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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9章 血染黄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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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大漠中,出现一匹黑色的瘦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马背上驮着什么。无边无际的沙漠像黄色的大海,阳光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那连续起伏的沙丘真像大海中的波浪。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简直就是沙的世界,让人毫无立足之地,沙漠里滚烫的空气仿佛能把人蒸熟似的。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足下的流沙是烫脚的,仿佛要化成焰红的岩浆一般随时都能把一切吞噬。忽然,黑色的瘦马蹄下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两个人影先后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艾莎!艾莎!”妙曼连滚带爬地抱住了艾莎,紧张地上下检查一下,还好沙子尽管温度骇人,却并会造成什么伤害。忽然背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妙曼扭头一看,绝影已经哄然倒地,顿时心中一阵绝望。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大叫:“绝影!快起来!不许休息。。。”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原本健壮无比的绝影此刻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了,润泽光滑的皮毛早就在
艾莎爆出烈焰魔剑的一瞬间被烧得一片漆黑。它完全可以远远地离开危险,回到广袤的草原上自由地生活,但是在伤痕累累的妙曼背着失去知觉的艾莎在遭遇无情追杀的一瞬间,它还是出现了。带着二人从刀光剑影以及吸血鬼的追杀中成功地逃了出来。
但是,为此它也付出惨重的代价。在慌乱的的逃窜中,她们迷失了方向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沙漠。一道无情的剑伤从绝影左侧的脖子向右前蹄方向滑过,割断了强劲的肌健,厚厚的皮肉触目惊心地向外翻着。但它还是凭着惊人的毅力在这大漠中行走着。。。。。。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三天,也许还不止。。。。。
顺着绝影流泪的黑色眸子看去,艾莎一如那个朔月之夜,婴儿般地熟睡着,仿佛在做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
“不!”妙曼趴在地上祈求道:“绝影,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只有你会帮我。。。。。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绝影黑色的眸子眷恋地看着妙曼,奋力地挣扎想站起来,无奈长时间的艰难跋涉又得不到任何的补充,残破的身躯早就油尽灯枯。它重重地摔倒在沙丘上,一双桀骜不训的眸子呆呆地看着苍穹,神采慢慢黯淡下来。。。。
妙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瞬间停止了思考。泪眼朦胧中,一匹黑色的骏马欢快地朝自己奔来,黑色的鬓毛如海藻般在金色的阳光中神气活现地飘扬。。。。。。一声压抑已久的悲泣从沙漠的中传出,在空旷的沙漠上空久久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停了。夜幕降临,一抹惨红的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但总是令它感到绝望: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周围的温度也迅速降了下去。金色的沙丘下忽然动了动,一个被沙土掩埋的人奋力爬了出来,随即又拖出一个,然后靠在背后的小山上大口地喘息着。
“艾莎,风沙终于又停了,我们又过了一天。”沙哑的嗓子里仿佛灌满了沙子,声音干枯而怪异。妙曼闭上了红肿的眼睛,把艾莎抱在胸口自言自语道:“呐,艾莎。你看,我终于信守了承诺救你出来了,尽管做得很糟糕,但是我终究还是带你出来了,是吧?”
回应妙曼的依然是一片死寂。妙曼苦笑一声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背后软绵绵的沙丘道:“你说是吧,绝影。”
预期中的响鼻并没有想起,妙曼才骤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急忙爬起来奋力扒开厚厚的黄沙,一阵浓烈的腐臭迎面扑来!
“不!——”妙曼尖叫着后退几步,手忙脚乱地把扒开的沙子重新掩了起来。惊惶失措地四处一边张望一边叫道:“绝影!你跑哪里去了!不要开玩笑了。。。快点回来。。。。。”
然而任由妙曼喊破了喉咙,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她终于放弃了,软软地坐倒在艾莎身边,任由死亡的冰冷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自己。
“如果我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妙曼慢慢地靠在艾莎身边,冰冷而令人安心的气息立刻包围了她。冰冷的,令人感到安宁的。。。。那是死亡的气息。弯弯的月亮缓缓升起,黯淡而遥远。仿佛那强烈的爆炸已经消耗掉了它本身具有的神奇力量。
体内传来一阵蠕动唤醒了妙曼的神智,耳边猛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它们会一直存在你的体内,任何背叛都会让它们不停的繁衍。。。。死并不是解脱,但生命离你而去,它们将会控制你的身体继续为我所用。。。。。”
“是吗?父王?”妙曼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我早就应该明白,你本身就是一个怪物。。。。”
冰冷的匕首滑过肚皮,冷汗顺着又脏又乱的发际流了下来。妙曼沾满鲜血的手摸索着捡起刀鞘塞进嘴,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让自己昏厥!
“我不会让你们这种肮脏的存在占据我的身体!”妙曼闭上眼睛,狠狠地把手伸进肚皮上的创口,死死地抓住了一条冰冷而柔软的东西狠狠地拽了出来!
伴随了尖锐的嘶鸣,一条绿色透明的虫子痛苦地在沙子中翻滚。妙曼大口地喘息着,一种残忍的快感席卷而来,她再一次把血淋淋的手伸进了自己淌血的肚皮。。。。
“嘿嘿嘿。。。。”鲜血从妙曼的口鼻流了出来,妙曼满意地看着沙土中几条沾满鲜血的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下的沙子早就被鲜血浸透:“父王,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说着她挣扎着俯下身,染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艾莎熟睡的容颜,她温柔地注视着她道:“艾莎,这样就好了吧,让我和你一起从死亡中重生,好吗?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永远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的。。。。这样就好了。。。。对了,还有绝影。。。。”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了。。。。。
沙子下的鲜血动了动,开始悄无声息地朝艾莎聚了过去,几乎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黑色的影子轻轻地从空中落了下来,用手指在妙曼鼻息下试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气。看着那腹部上狰狞的伤口叹息道:“真是太乱来了。。。。还好赶上了。”
巨大的翅膀在猩红的残月下展开,带着两个昏迷的人向天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