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若*

22、第5章 恐惧之夜

　　“不要！——”艾莎尖叫起来。

　　“艾莎！艾莎？。。。。”焦急而压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艾莎手脚并用的从床里面钻出来，慌乱的爬到厚重的铁门旁边，用脸颊紧紧的贴着冰冷的铁门喘息这道：“。。。。妙曼。。。”

　　“艾莎，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情？”妙曼关切而着急的问。带着磁性的迷人声音在静谧的夜里面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艾莎的心神开始慢慢的安定下来。

　　“噢，妙曼。。。。。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妙曼诧异的道：“可是你以前曾经说过，亡灵不会做梦的啊？”

　　“。。。。。”艾莎心中涌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是的，亡灵不会做梦。。。。。如果不是梦，那就是预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到这里，艾莎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妙曼敏感的感觉到艾莎的心理变化，当下安慰道：“也许是因为艾莎长期和人类居住在一起，所以学会了做梦也不一定。。。。”

　　尽管艾莎心中觉得这个说法可以解释预见的场景。但是这多少也缓解了一下艾莎心中的恐惧。她定了定神，才猛然想起什么一样问：“妙曼，你。。。为何深夜来到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夜晚对你来说很危险！”

　　“艾莎。。。”妙曼欲言又止。顿了顿道：“今天晚上这里很安全。”

　　艾莎一愣，随即发现，几乎整个宫殿中，那些熟悉的同类气息仿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平时在门外巡逻的士兵也不见了。怪不得自己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深度睡眠。一时间，艾莎满腹疑问：为什么他们都不见了，为什么妙曼会在深夜犯险找自己？难道是。。。难道是来救自己出去？想到这里，艾莎顿时又惊又喜又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艾莎。”妙曼终于再次开口了：“我们是朋友吗？”

　　“我们不是吗？”艾莎好奇的问。

　　“呃。。。当然是。。。。”黑暗中，妙曼的血不由自主的涌上脸庞。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内心流淌着的血液，并不比亚雷斯高尚。

　　然而，门里面浑然不觉的继续问道：“妙曼，其实我还不是很清楚。。。。你们人类所说的‘朋友’到底是指什么关系呢？”

　　妙曼愣了愣，脑海里浮现出诺彦阳光般的亲切笑容，温暖而挺秀的肩膀。。。。。有些失神的道：“朋友。。。朋友就是可以相互信任，相互帮助。。。相互爱护的人。不离不弃，永不相负。。。。。”

　　“真好呢。。。。”艾莎无比羡慕的追问道：“妙曼真的把我当成那样的朋友吗？”

　　妙曼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嗯。”

　　“我真高兴呢！”艾莎开心的道：“那么，妙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妙曼惊讶的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漆黑的铁门，一时间心中复杂莫名。一方面是因为艾莎那孩子般惊喜的口吻让她觉得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把她当成朋友吗？不，她从来不曾真正的相信过艾莎，而那阳光下纯净而干净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想去保护的冰冷而弱小的身躯，却总是能触动她心中最深的柔软。然而让她震撼的是，看着单纯如斯的她，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洞悉到她心中犹豫。。。。。艾莎，艾莎。。。你到底是什么？邪恶的，单纯的，可爱的，笨笨的。。。还是冰雪聪明的？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也许真的只有你才能解答我心中的困惑，也只有倚仗你可能创造出的奇迹，才能阻止这一切。

　　想到这里，妙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缓缓的转向窗外被红色月光笼罩的大地。。。。

　　事情要从妙曼被打伤的那时候说起。

　　当妙曼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尽管衣物寝具都是以前的没有错，但是周围简陋的摆设和昏暗的光线都表明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提醒这曾经发生的事实，她强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站了起来，在一张布满灰尘的小桌子上找到了一面破损的镜子，破损的镜面里肿胀的脸颊上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正向外冒着淡黄色液体。她试探性的用手沾上一点凑在鼻子上，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

　　“哗啦——”巨大的惊骇让手中的镜子滑落在地。忽然一阵古怪的脚步传过来，妙曼急了，慌忙蹲下去捡那破碎的镜片。不料，锋利的玻璃滑过手尖，鲜艳的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脚步停止了。

　　“出去！”一向骄傲的妙曼把头深深的埋在□□吼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恐惧而令人难以接受，仿佛是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当一个过去，还会又一个更残酷的等着自己。。。。

　　果然，一双冰冷的手死死的扣住了自己手腕，尽管妙曼不愿意自己丑陋的脸展现在别人面前，但是陌生而令人恐惧的气息还是让她抬起了头。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阴冷的眼散发出兽性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流着血的手上。。。。

　　“是你！”妙曼失声叫了出来！眼前这个人，不正是前几天自己在宫殿中碰见的那个亚雷斯送去面见父王的死囚么？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还穿着皇家侍卫的衣服。。。。不对，他应该是死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冰冷入骨。。。。。

　　“是我，尊敬美丽的公主殿下。。。。”那人嘿嘿的笑着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流出的口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到妙曼的脸上：“能不死真好啊。。。”

　　冰冷湿滑的舌头滑过自己的手背，妙曼四肢冰凉，胃强烈抽缩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与恐惧笼罩了自己，她死死的看着眼前怪物，两只尖利的牙齿正在慢慢从那流着肮脏恶臭口水的嘴里冒出，她忘记了尖叫呼救，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那张嘴朝着自己喉咙伸过来。。。。

　　“嘎喳碦嘎。。。”怪异的断裂声和着被捂住的闷哼声让妙曼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国王，目光慢慢的落到了他的手上，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的甩开那只已经变得软绵绵的手，蹲在地上狂呕起来。。。。。

　　“妙曼，妙曼！这不是真的，你快醒来。。。快啊。。。。”妙曼一边呕吐一边在心里面疯狂的呐喊。是的，如果这是噩梦，那么也该结束。如果是真的。。。。就让我死去吧。空荡荡的胃里面早就呕不出任何东西，仿佛连胆汁都要一起吐出。。。

　　软绵绵的脖子下面是倒悬着的头颅，白花花的脑浆沿着狞笑的脸留了一地，而且一只血淋淋的手，直接贯穿了他的后背，手里面还抓着那只肿胀腐烂的心脏。。。。

　　“妙曼。。。。”迟疑而略微内疚的声音，带着久违的熟悉与疼爱。

　　“不要过来！”冰冷的眸子里闪耀着复杂而恐惧的光芒。但是正是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惧与无助，触动了国王的心。是的，他勇敢骄傲的女儿，也有这样的目光。。。。而且是面对自己。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女儿那流着血的手上顿了一顿，他强行转过自己的目光道：“如你所见，我的女儿。你的父王已经不是过去的父王了，但是，只要你愿意，你将永远是我的好女儿。”

　　“为什么，父王！”妙曼痛苦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国王沉默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声音恢复了冰冷与陌生：“这是解尸毒的药。以后，你晚上最好不要出门，而且，切忌不要流血。”说罢，身形一闪，整个人竟然不见了。。。。

　　就这样，妙曼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她即无法像亚雷斯一样迅速而圆滑的周旋在父王越来越大的死亡军团和正规军之间，也无力去反抗这一切。

　　每天都有人失踪，追查的人与官员越来越少。

　　最后，终于妙曼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被唤醒的僵尸士兵逃走了，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捧着自己心爱妻子残缺的尸体发出野兽般的狂吠。。。

　　“妙曼，你其实是怪我的吧？”艾莎听着妙曼门外压抑的哭泣声，心中说不出来的难过。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妙曼再也忍不住，痛苦的问道：“为什么同样是死去的人，你好端端的在这里，看起来无辜而无害。他们却。。。。”

　　“我对我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艾莎想了想认真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父亲接受了我的血祭，变成了僵尸王。所以凡是他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我想他之所以咬这么多人，并不是因为身体的需要，而是因为他自己想组建一只不死的军队吧！”

　　“你怎么知道！？”妙曼惊讶的失声道。是的，浩浩荡荡的不死大军，正在圣冠城外整装待发。妙曼无法想象，这次出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的父王，身上流着的王者的鲜血。。。所以变成僵尸王，不但是契约的效果，更是因为你父王本身所致。”艾莎安慰妙曼道：“不过你放心，僵尸大军是无法与正规的军队相提并论的，他们腐朽的躯体无法抵挡铁骑的冲击与践踏。。。。。更何况数量与军队来比，并不是很多。。。。”

　　“可是。。。。”妙曼声音忽然变得古怪而苦涩：“亚雷斯将率领圣冠国的圣骑为僵尸大军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