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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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军校操场，乌泱泱的人群正在集合。
打到最亮的白光束来回照射着土地，漆黑的夜晚恍如白昼。
“新生呢？新生都到这里集合！”
“听口令，看班旗，找班长所在位置！”
“还差几个人？点下名！”
新生近五千人，全排列在偌大的操场上。从最开始的不成风气，到后来逐渐成规矩。
教官咬着口哨，在上面看着，心下越发满意：第一次临时集合就这么快进入状况，还可以调教。
他用力的吹响声哨：“各班级登记未到人数！军事演习开始！”
大一二不分系。
新鲜出炉的班级干部们正在焦头烂额的点名。
系上实在太多人了，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大系，大三全部打散，能分到十几个系里。
现在点名很方便，只要每个人自己的光脑上点击已到，统计结果就会汇入系统。但还是有人按错，有人找不到点名处，还有人搞不起楚状况，需要人工再次核对。
班级委员徐丰怀指尖在花名册上滑动：“到席率百分之九十五，没到的连络上了吗？”
“王珑，詹亚楠，利可维，修斯，林佩予……桑欣……”
学习委员杜如煦低头看统计表单：“王珑他室友说是睡过头……詹亚楠，利可维路上被变异虫困住，爆发小型战斗……修斯，林佩予……”
“停停停！”徐丰怀按住额头，皱眉：“不是开学典礼就说好晚上要提前演练？”
杜如煦继续道：“刚才是按照班级群名单来统计的。如果看全新生名单，另外还有两个人没来。”
徐丰怀按捺火气：“开学典礼不加，班级群也不加？”
他恶狠狠道：“好啊，他们是打算被退学吗？”
杜如煦补充：“名字是将焰，还有穆星辰。”
徐丰骤然失声。
身为平民生，他对帝国定海神针穆家自然非常熟悉。难不成，穆星辰“重伤”的传闻是真的？
他问：“将焰又是谁？怎么没来？”
杜如煦摇摇头：“不知道，完全连络不上，也没有人认识他。”
徐丰怀按住眉心，这就难办了。
今天临时军演，不仅是为了操练新生，更是为了保护，辅导员说，现在学校那里都不安全——
“哔——！请集合完毕的新生保持肃静！”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教官拿着喇叭大喊：“新生们，你们应该都知道，今天晚上临时演习的意义——”
他表情严肃：“今天学校在餐厅中发现了变异虫，它们异化很快速，现在已经四散在校园内，可能你们有人提前遇到了。”
本就寂静的人群更加死寂。
“根据校方粗略的测试，它们不仅仅如同以往体型变大，数量变多，应该还进化出了毒性。”
“现在，我请几位来前面做示范。”
大一二不分系队伍。
杜如煦小声道：“我好像知道将焰是谁了。”
“是谁？”徐丰怀同样小声道：“反正不管是谁，我都会教他新生的规矩！”
杜如煦点开校园论坛，找到新的热帖，还有自己保存的照片。
“你看……后来被扒出来，名字就叫将焰。”
眉眼如画的青年侧着脸，正含笑望着前方。
徐丰怀的手指一松，被设置成手持的光脑落了下来，险险才接住。
“他，他他……”徐丰怀磕磕绊绊，脸颊慢慢染上燥红：“他是不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
杜如煦震惊的望着他：你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这么快就叛变了？
虽然这位同学……确实长得漂亮，漂亮又气势逼人，要不是她封心锁爱，没准也得沦陷。
杜如煦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丰怀说：“努力连络吧！好歹知道为什么没来。”
他眉宇间有忧色：“毕竟现在变异虫猖獗……希望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穆星辰在短暂的晕眩后，悠悠转醒，琥珀色的眸子正好对上将焰的视线。
将焰低头：“你感觉好点了吗？”
他刚才把屋里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
他猜的不错，大门被变异虫堵死，在救援到来前，他们势必得自救。
穆星辰微微点头，用手撑着身体，软绵绵站了起来，却骤然跌回地上。
将焰眼底含着笑意：“毒素没清除，你现在应该很难行动。”
他从身后掏了掏，把类似口罩的布条递给对方。
“现在空气不太安全，以防万一，你先带上吧。”
口罩是他刚才翻箱倒柜时意外找到的，还在有效期限内，包装盒上说能过滤97%的病毒，就不知道对变异虫的粘液有没有用。
穆星辰道了声谢，接过口罩，手指蓦然顿住。
这没看错，应该是他哥整理时一并落下的。
他唇角微掀，把口罩带上。
将焰已经转过身了。
在打变异虫的时候，他有刻意远离虫体，但不排除空气传播的可能性。
如果空气中弥漫着毒素，那他和穆星辰都会中标。
【宿主要开空气检测吗？只需要10天寿命】
将焰道：不用。
他想了想，补充：“下次除非很紧急，你不要随意冒头。”
【好哦。】
氪命系统恍恍惚惚退下了。
身为系统，它本能想获得更多能量，但每次都滑铁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它沉思片刻，打开最近在星网下载的《话术大全：教你如何攻克高难度客户》，翻阅起来。
兹拉——兹拉——
将焰撕胶布贴窗户，它沉进意识深处读的不亦乐乎。
将焰把最后一个漏洞用胶布贴好，粗略估计能撑住一时半会，握着长枪，走回穆星辰身边，简洁道：“接下来，我问你答。”
穆星辰下意识道：“好的。”
将焰：“你是不是不能动用血脉之力？”
第一句话就直击重点，望着室友那干净剔透的黑眸，穆星辰喉结上下滚动。
“……是的。”
破冰后，接下来的问答就顺畅许多。
“是完全不能使用，还是能使用一部分？”
“能勉强用一部分，但如果超过阈值，就会产生血脉暴冲。”
血脉暴冲？
将焰把陌生词汇记在脑海中。
“所以使用血脉能力有特殊的方式吗？”
穆星辰疑惑：“你是说激发血脉能力还是血脉武器？如果是使用血脉武器，就直接把血脉能力输入武器内，让能量在武器内以特定方式增幅，而武器……我的武器是激光枪，你应该会扣动板机吧？”
他把潮湿的碎发捋到脑后：“如果你问的是使用血脉能力……天生就会使用了。”
他解释道：“就像是呼吸，都是本能，当能量在体内积聚到一定程度，你就会本能控制它们。”
穆星辰看将焰还迷惑不解，突然道：“得罪了。”
他的手掌虚虚探出，瑟缩了下，最终坦然握紧另一双柔软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鼓出握住修长白皙的指节，组成极有冲击力的画面。
穆星辰曾经在兵营里打滚摸爬。大老爷们勾肩搭背都习惯了，说荤话也不在话下。但面对将焰，他莫名多了几分慎重，早已抛在不知犄角的礼仪也翻找出来。
他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温暖的热流冲向将焰，如同青年给人的感受——明亮，蓬勃，明明受了极重的伤，却依旧温暖，带着生命的厚度。
将焰浑身暖洋洋的，差点呻.吟出声，穿越后灵魂上持续的衰弱第一次得到缓解。
他表情奇异道：“原来……如此。”
“什么？！”穆星辰用力喘了几下：“我最多用成这样，再多就不行了，而且用一会得停下来。”
那瞬间，热流如同被拉断了门闸，戛然而止。
将焰按住心口，掩饰涌起的失落，把猜测在心里过了一遍，沉吟道。
“你激发血脉能量的时候，是不是如水流般直接流泻出去，亦或者是，依据特定的回路在体内走过，再激发出去？”
穆星辰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问题，苦思冥想半天，发现以前竟然都没注意过这细节。
——可能大部分星际人，默认都是“直接”使用能力。就像呼吸时，气流究竟是流过左肺还是右肺，真有人能感知到吗？
穆星辰正想这么回答，突然灵光击中脑袋。
不对！听说黑暗时代末期，人类刚觉醒血脉之力，也没发明相关武器，都是纯靠能量对拼的！
想到这个可能，他全身战栗，恨不得马上冲进对战模拟室尝试一番。
他抬起灼灼生辉的眸子，正对向将焰冷静的视线。
“你早就知道了。”
将焰笑了下：“可能吧？”
穆星辰眼底闪过兴趣。
看似废物却拥有不俗的战斗眼光，看似对血脉能力毫无了解，却能精准的找到大众的漏洞。
室友到底是什么人呢？
将焰站了起来，从旁边拿起草稿纸。
“如果你能释放血脉力量，那应该能试着控制血脉能力在体内运转。”
他停顿了下：“理论上。”
草稿纸，笔，都是刚才找到的。
他盘腿坐下，发尾垂落在肩上，匆匆几笔，简单的人体跃然纸上。
他的手很稳，画的很快，明明只是粗略的轮廓，却能看出大致的骨骼肌理。
穆星辰屏住呼吸。
室友画的很好。
他的好，并不是细腻真实的那种好，而是，他熟知人体所有的部位，在简单的笔触间，神灵活现表现出来。
有点意思。
将焰指着他重点标注的下腹约三指位置：“丹田。”
穆星辰咀嚼这个词。
星际时代没有丹田的说法，所有武学相关的书籍都断代了。
有人说是黑暗时代导致的。
黑暗时代是人类刚进入宇宙，却迎面变异兽痛击的时代，长达数千年。人类从最初被变异兽侵略到节节败退，到渐渐有来有回，到发掘出血脉的能力。
等到人类终于分出手关注古代武术的复兴，却无力发现，曾经璀璨的文明，已经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将焰：“你试着从丹田出发，经由合谷穴，涌泉……百会组成一个回圈。”
将焰的笔尖在纸上沙沙摩擦，标出几个重大穴道的位置。
穆星辰学者将焰盘腿坐下，感受体内冲动的气血。
奔涌，横冲直撞，不受控制——
穆星辰的额头滚落汗珠，闷哼出声。
将焰笑了起来：“你能感受到了？”
穆星辰咬牙点头。
难以置信，他以前根本连气血在体内流动都发现不了，现在却能清晰“望”见体内纵横交错的“管线”。
奔流的气血拥挤、推搡，但就是不按照他的心意行动——
将焰悠悠道：“不用控制全部，有个大致的流向就行。”
长枪，被放在穆星辰的手上。
穆星辰瞳孔放大。
他试着操控滚烫的气血，沿着特定“管线”在腹内盘旋，再灌注到武器内。
轰隆！
长枪爆发出明亮的光。
正打算偷渡进屋内的变异虫被不知哪里迸出的一枪子，烧成枪下之魂。
将焰修长的手指抵住他的胸口，那里，根据图纸上的说法，是“檀中”。
他笑道：“再试一次。”
嘭——！
激光再次轰开了窗口的破洞，逼退了潜伏在死角的变异虫们。
穆星辰还不熟悉控制能力，火光忽大忽小。
但按照以往的经验，只用这么少的血脉能量，根本无法给武器充能。
“回路”不仅能将血脉能量收束整理，还增幅了！
穆星辰振奋不已。
可惜了。
他望着将焰笑意盈盈的脸，不禁想。
室友有战斗敏锐度，还有无人能及的想法，就是没有血脉之力——公认和变异兽对战的必要条件。
他暗自摇头。
凭着天才，室友应该能进研究院或者理论相关科系，但也止步于此了，所有前线的战斗人员，或高或低，都必须有血脉能力。
这是进阶高阶人员的门槛。
他没见到，在他身后的视线盲区，将焰正高深莫测凝视着他。
在他的大脑中，氪命系统如发疯的土拨鼠般大声尖叫。
【不，不不不——这根本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