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皮肤体验卡》小风时雨

28、无所谓

　　考试这几天卫晓难得地准时准点睡觉，第二天早上不用池语打电话来叫，早早地就等在了楼下寝室门口。

　　“学霸你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啊？”一见面，陆青青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闻似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不少学生正从寝室楼下来，听到动静都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两眼。

　　卫晓对此丝毫不在意，甚至因为难得早起而有些兴奋，得意洋洋地看着陆青青，回答：“早睡早起身体好，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认真备考。”

　　“你就扯吧。”陆青青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旁边的池感慨道：“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感觉学霸真的越来越像你了，我记得她之前没这么爱贫脸皮也没这么厚的啊。”

　　“诶诶诶诶，怎么说话的呢你？”卫晓不爽了，说：“你这句话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好话，好像人卫晓是什么污染源似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就成了那块墨呗？”

　　“学霸你可真热心，我就这么随口阴阳怪气了一句，人卫晓都还没有说什么，你还就先打抱不平上了。”

　　卫晓：“所以我是学霸。”

　　陆青青：“扯这个的话，我还真就无话可说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先去吃早饭吧。”池语说完，特地看向卫晓，一字一句地开口：“学霸。”

　　卫晓：……这才真的是阴阳怪气了。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和陆青青抬杠，但面对真学霸，就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干嘛阴阳怪气我？”看着陆青青走到前面之后，卫晓往前急走了两步，和池语保持并肩的姿势，侧身在她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哪里算阴阳怪气？”池语失笑。

　　“怎么不算了？你明知道我是个冒牌学霸，等下考试连名字都不敢写上去的渣渣。”

　　“怨念这么深？”

　　“哪有怨念？”

　　“也行啊，等下你写池语，我写卫晓。”池语微微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无所谓。”

　　池语很少开玩笑，就算是也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明明是笑盈盈的模样，但是你知道，她的脸上写满了“嘲讽你”三个大字。

　　活脱脱像只笑面虎。

　　这次的池语依旧是那种笑盈盈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又像只耀武扬威的猫了。

　　明明知道她是开玩笑似的嘲讽，卫晓还是不自觉地愣了下神，心里像是被猫尾巴给挠了一下似的。

　　以至于让她都忘了池语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等到对方都转过头去，继续和陆青青说话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走到池语身边，轻轻地撞了下她肩膀。

　　“怎么了？”池语疑惑地看着她。

　　眼前这张脸自己天天看，已经看了十好几年了，但卫晓现在吃饭觉得这张脸莫名的陌生。

　　或者说，她并不是想看到这张脸，只是想看下这张脸后的表情，这些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啊，那什么。”卫晓被这么一打岔，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不会是忘记想说什么了吧？”池语一句道破真相，看到卫晓哑口无言的模样，也不追问，就是转过头继续乐。

　　陆青青刚坐下，就看到她俩又在不知道乐什么，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说：“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不让我听呢？”

　　“不是悄悄话，”池语弯着嘴角，指了指卫晓，说：“她刚才不知道想和我说什么，结果喊了我一声就给忘记了哈哈。”

　　陆青青无语，吐槽：“暗示她是被你给晃花了眼？”

　　说完，池语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脸上还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卫晓无语，心想：陆青青不知道也就算了，池语你明明知道的，难不成我还能被自己的脸给晃花了眼？

　　只是明明应该是理直气壮的时刻，但在池语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卫晓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心虚。

　　她张了张嘴，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行吧，就是被你给晃花了眼。”还特地加重了“你”这个字。

　　池语惊讶地挑了挑眉，卫晓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更嚣张的眼神回望过去。

　　不就是厚脸皮吗？

　　她卫晓还真就没怕过谁。

　　陆青青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夸张地摸了摸手臂，说：“打住打住，商业互吹的两位，能不能停一停，顾及一下围观群众的感情？”

　　“行！”卫晓扬了扬嘴角，大方地把餐盘里的一截油条夹到了陆青青的碗里。

　　“没问题。”池语也笑着夹了一个小馒头过去。

　　陆青青：“……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俩了啊。”

　　池语：“不用谢。”

　　卫晓马上接了一句：“应该的。”

　　“你俩要不结婚要不去搭伙说相声吧。”

　　卫晓乐了，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池语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倒也不必。”

　　卫晓顿时就有些不爽，说：“怎么？还看不上我了？我好歹是……”

　　后半句“我好歹是学霸”几个字都到嘴边了，触及到池语的眼神，卫晓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换成了：“我好歹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陆青青噗地一下乐出了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虽然学霸你也的确是吧，一来就进入了花花草草的争夺队伍，但是这么直白地夸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好？”

　　池语忍住笑，神情认真地接话：“自信让人美丽，你也的确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卫晓：……怎么感觉夸了半天，是给他人做嫁衣呢？

　　“行了，我要先去考场看书了，和你们插科打诨弄得我都快忘记今天考什么了。”陆青青走到楼梯拐角，朝两人道了声别，又转头看向“卫晓”说：“你也早点回自己教室去，多背一首古诗，自我拯救下吧。”

　　需要多被两首古诗自我拯救的“卫晓”意味深长地看了“池语”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卫晓摸了摸鼻尖，挥着手一脸嫌弃地一边把对方往教室里赶人，一边说：“你快进去吧，等下佛脚都抱不到动了。”

　　陆青青啧了一声，转身进去的时候，还幽幽地感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学霸啊。”

　　等陆青青走后，卫晓看着还乐得不行的池语，提醒道：“诶诶诶，说你呢学霸，还在傻乐，马上就要考试了还不快紧张起来！”

　　“真正的学霸是不会紧张的。”

　　卫晓被噎了一下，随即笑着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和池语待久了，可能真待出什么毛病来了。

　　明明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那股劲儿，但她现在还挺喜欢看池语这样的。

　　我就是学霸，我就是厉害，我就是胜券在握。

　　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

　　还不会让人产生厌烦的感觉。

　　她好像本该如此，就应该那么张扬自信，天下第一。

　　“行了，还不紧张呢。”卫晓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说什么了，切了一声道：“明明紧张得都说胡话了，刚才还说什么不写自己名字的胡话。”

　　“我是真无所谓。”池语看着她，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反正卷子是我自己做的，写你的名字我的名字，也不能代表什么。”

　　“啊？这还不能代表什么啊！”卫晓惊了，说：“你考倒数容易，可我考正数很难啊！上一次还是年纪前几名，这才过去一个月，马上就变成倒数的了，这得引起全年级震荡吧！”

　　“万一要是之后都换不回来呢？”池语看着卫晓，神情难得严肃。

　　期中考试只是打乱一下教室，卷子也会打乱混在一起，最后分发给老师们改，两人换个名字被察觉的几率不大。但之后还有期末考，高三后还有一模二模，甚至是最后的高考。

　　并不是每次都可以按照这种方式去做。

　　卫晓沉默了没说话，这种以对方的身份，去背负对方人生承受那份本不该自己承受的压力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们这段时间也尽量地避开这些问题，各自都按照自己轻松舒服的方式继续。

　　但不面对并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

　　“那之后再说呗。”卫晓含糊地低声说道，她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沾染上了不少烦躁。

　　“好啊。”没想到的是，池语这次回答得相当快，而且语气非常轻松，仿佛两人只是在讨论明天吃什么而已。

　　没有小笼包，那就换成馄饨，几乎都不能够算是什么大的问题。

　　“哦。”卫晓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池语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行，答应得这么痛快，那等考完试后请你吃……小笼包！”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两人这段时间的关系时好时坏，也就没有像开始那样大清早地翻墙出去在找吃的了。

　　池语挑了挑眉，说：“明天吧，被你这么一提，现在就挺馋的。”

　　“别吧，这才刚吃过呢！”

　　偏偏池语还挺理所当然：“我知道啊，所以只是馋，并不是饿。”

　　卫晓无语，开始讨价还价：“还是考完试后吧，我想多睡会儿。”

　　考试对于好学生们来说是一件让人紧张的事情，可对于卫晓来说，可以比平时晚起一个小时，简直能算得上是放假。

　　“不行，就要明天。”池语异常执着。

　　“不行，等考完试。”

　　“不行，就要明天。”

　　“不行……”

　　“等考完试！”

　　卫晓：……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学霸有时候就是这么轴呢？

　　她根本就不应该提这茬！

　　临近考试时间，教学楼门口陆陆续续多了不少考生，不少人都往她们这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卫晓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行行行，明天就去。你快去考试吧。”

　　池语这下终于满意了，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离开。

　　“对了。”卫晓突然出声叫住对方，池语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加油，放轻松，你一定会考得好的。”卫晓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嗯，你也是。”

　　急匆匆赶来的柳芃，听到两人的对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卫晓注意到她出现，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池语依旧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和卫晓说了再见之后，径直走进了教室。

　　今天的柳芃身边难得地没有跟着一大堆人，只有一个看起来相貌有些陌生怯弱的矮个子姑娘跟在她的身后，注意到卫晓看过来的视线，不自觉地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去。

　　“守门呐学霸？”柳芃在旁边不耐烦地说了句。

　　卫晓没接茬，直接转身走开，那个矮个子还主动地往旁边让了下路。

　　很快，开始考试的铃声响起，卫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环顾了四周，都是陌生而又认真的面孔。

　　她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池语的样子，是互换之前池语的样子。

　　那时候的池语，肯定也是和坐在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一脸认真专注，然后无比自信地写下每道题的答案。

　　这样想着，卫晓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来笑容，拧开笔盖，难得认真地开始审视起眼前的卷子起来。

　　总不能，每次都被嘲讽吧。

　　好歹都已经坐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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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o^)/~
其实昨天就写好了的，但一直没有时间修改，现在终于好了哈哈哈
可能要下周见了，这周要去参加婚礼，第一次做伴娘，好激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