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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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走到校门口了，卫晓正好奇地往学校外面看，注意到池语投过来的视线，疑惑地挑了挑眉。
池语有些犹豫，卫晓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了对方拿着的手机上，在屏幕自动熄灭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卫秋两个字，以及一张凌乱无比的照片。
不用想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还是有上不少车摊在的诶，”卫晓侧过头看着校外，似乎没看到那条朋友圈，说：“没想到这个点，外面还是挺热闹的。”
见她不提，池语也只能把手机收起来，附和：“现在毕竟离中午也才过去没一会儿，晚上还有一波生意呢。”
“嗯，也是。”卫晓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再次都沉默了起来。
已经过了最热闹的那个点，学校附近只有稀稀拉拉的少数学生，连带着这里看起来都有些萧条落寞。
卫晓没说想吃什么，池语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就这么跟在她后面走。
从小吃一条街的这头，就这么慢悠悠地溜达到了那头，然后又从那头溜达回了原点。
“还没想好吃什么？”池语，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卫晓抬头，茫然地看着前面，摇了摇头：“没想好。”
池语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卫晓调整地呼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轻松些，说：“诶，刚才还饿得不行，现在出来逛一逛，又感觉没那么想吃了，都没什么想法。”
池语点头，说：“可能是饿过劲儿了。”
“诶，应该是。”卫晓很想让当前的气氛轻松一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原本开开心心一起出来吃饭的池语，但是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了，始终提不起劲儿来。
从看到刚才的那条朋友圈起，她就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烦躁情绪给彻底淹没了。
卫秋是她妈。
如果放在以前，她看到照片上的情景，第一时间会觉得愤怒可怕和心疼。但这样的情形，实在是见到过太多次了。次数多到让人麻木。心疼愤怒早就被无奈和烦躁给狠狠地压了下去。
“要不，还是随便去打包一点什么东西，回寝室去吃？”池语看了她一眼，犹豫着提议。
“啊？”卫晓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什么之后，摆了摆手，说：“没事，先溜达着逛逛吧。”
现在如果回寝室去，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着，说不定会乱七八糟地想得更多。
“行，”池语耸了耸肩，转身往前走去：“那就再继续溜达溜达。”
等把整条小吃街溜达到第三遍，馄饨店的老板娘都忍不住站出来朝她们打招呼了：“卫晓你今天在这儿旅游还是观光呢？一会儿看到你窜出来，一会儿又看到你窜出来的，带新同学旅游？”
“是啊，多亏了这里可以不收费观光啊，”卫晓仰着头，拉长了声音，说：“感觉还能溜达两圈。”
池语被突然点名，一下子还有些懵，卫晓这话一出，周围好几个店铺老板虽然惊讶“池语”的自来熟，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乐了起来，
“也别纠结了，过来吃你喜欢的生椒牛肉面，”面馆老板往池语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笑着开口：“给你新同学也安利下，你不是这么喜欢吃的吗？”
“诶，我说老赵，有你这样拉生意的吗？”馄饨店老板娘瞬间就不服气了，抱着胳膊在街边站着，说：“好歹给个优惠什么的才行吧。”
“怎么？还带推销办卡的啊？”卫晓马上也跟了一句。
“这都哪儿跟哪儿，卫晓可是我们面馆儿的老熟人了，”面馆老板倒是相当豪气，说：“就喜欢她认真吃饭那劲儿，每次一来，我家娃都能多吃点，就算是不收钱也希望她多来几次呢。”
“那我……卫晓秀色可餐呗，”卫晓说到一半，赶紧转个弯儿结束话题：“不过今天还是算了，旅游结束都还没怎么饿，我再让卫晓带我去其他地方溜达几圈再说。”
“嗯，明天再来！”池语马上接过话头，模仿卫晓的语气朝老赵笑了笑，说：“那让你家娃明天等着我。”
“行啊，学霸，”等两人走远了之后，卫晓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说：“让你家娃明天等着我！跟要约人打架似的。”
“我哪有这么夸张。”池语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情，没忍住也跟着乐了起来。
“就有，”卫晓一本正经地感慨：“不愧是学霸啊，在模仿不良少女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经过刚才一番插科打诨，卫晓的情绪已经好了不少，但现在提到这个话题，莫名地又多了几分低落的情绪。
池语看了她一眼，说：“学霸那也是认真刻苦的学霸，你要想你也可……”
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卫晓给打断，说：“可别吧。”
池语还以为她接下去还会说点什么，结果卫晓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话题已经结束了。
“想好吃什么了吗？”过了一会儿，卫晓才又重新开口问道。
“没，”池语摇了摇头，反问道：“不是你在带我观光旅游？当然是你来介绍下，接下来应该吃什么才对。”
“那哪儿能这么简单地就去吃饭，至少得把这周围的店面挨家挨户地全都逛一遍，每次还必须待满半小时。”
“行啊，那你往前带路，我给你掐着表计算。”池语相当配合。
卫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泄气地蹲了下来，摆了摆手，说：“算了，走不动了。”
池语应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就这么靠在树旁等她。
就在池语怀疑对方是不是就这么在那儿蹲睡着了的时候，听到对方终于又说话了：“要不——我们去吃烤鱼吧。”
说是说话了，就是声音里带着颓丧，比以往所接触到的样子都要颓丧。
“行，我没问题。”
“你能吃辣吗？”卫晓转过头来看着她，说：“我想吃点儿辣，觉得嘴巴里现在没味道。”
池语看着她的眼睛，很明确地知道对方眼眶没红，就是心情低落颓丧，但莫名其妙地却觉得比直接哭了还要更戳人。
我想吃点儿辣。
池语心里稀里哗啦地瞬间就软成了一片。
“我挺能吃辣的，”池语看着她，笑了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暖：“去哪家？”
“我看看啊，”卫晓又把头低下去，拿出手机在那儿认真地看着，说：“市区那边有好几家呢，我挨个儿看一下。”
“还得先做下个攻略啊？”池语揶揄道：“那你这个导游可一点也不称职。”
“不……也算是吧。”卫晓站起身来看着她，说：“我是都忘记味道了，正在努力回忆它们各自是什么味道。”
“还能读取存档啊？看来你也是天赋型选手。”
“勉勉强强吧。”
“那你回忆起来，读档成功了吗？”
“没。”卫晓相当坦然，说完自己也没忍住乐了起来。
“算了，随便挑一家吧。”卫晓放弃纠结，往旁边招了下手，叫了辆出租车停下。
上车之后，卫晓朝司机师傅说了个地址。想了想，才又朝池语补充说道：“那什么，我是觉得能开在市中心的，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不是想要敷衍你随便带你去吃的啊。”
没想到她会再这样特地地补充解释一遍，池语有些惊讶，但也还是让她不要在意，说：“没事，我也是吃过就忘了，记不起来味道的。”
“哈哈哈你可真行。”
“你们俩去吃烤鱼啊？”司机师傅听到她们俩的对话，问了句。
“是啊，”卫晓马上就精神一振，往前座的位置靠了靠，一脸欣喜地问道：“大哥，你知道哪家烤鱼好吃吗？”
“大哥？我都能做你大伯了，还叫大哥呢？”
“你长得年轻啊，而且这有什么，你告诉我哪家烤鱼好吃，你就是我大哥！”
司机师傅被她逗得直乐，还真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市区哪些店好吃起来，不仅烤鱼，中餐西餐全都能够说上几句。
池语看着卫晓，明明是顶着自己的脸，但眉飞色舞的雀跃又明显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带着属于她本人的灵动。卫晓这点和陆青青还是有些相似的，卫晓平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不耐烦的模样，但一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或者想打招呼的人，总是能展现出另一种神态。
兴奋在眼角眉梢流转，简直和刚才那个颓丧到极点，说自己只是想吃点儿辣的小的可怜儿完全不一样。
“大哥谢谢啦，”卫晓和池语下车后，还特地凑到副驾驶的车窗旁去感谢对方：“下次如果遇到拍美食纪录片的人，一定把你车牌给他们，这得少走多少冤枉路啊！之后你可以考虑在你车前面写几个字大字：江湖百晓生！”
司机师傅被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朝她们摆手：“诶诶，不客气不客气，去吃得开心啊！”
“谢谢啦。”卫晓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直到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车之后，才转身朝池语笑了笑，说：“走吧，就这家，刚大哥激情安利的，应该不会错。”
池语看着她，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又开始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观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