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吃掉还是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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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对不起你……快跑吧，别……]
那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在对自己说什么，说着还用瘦小的身躯费力地推它离开。
还没走两步，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红色光线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
[快！它要跑了！]
[抓住它！跑掉我们都得完蛋！]
[……麻醉枪！电网！]
自己一身狼狈的跑掉，不知道经过多少日夜，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湖边。
动不了……
感觉被束缚，它不适的微微睁眼，就发现一个陌生人，正在摸自己尾巴。那些人都不敢徒手碰的尾巴，这个人类怎么敢的？
被摸得恼羞成怒，让它直接扬起尾巴给了人一耳光。
没想到这脆弱人类，直接晕了过去。
是想过就这么杀死他的。
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贪婪又残暴，谁知道救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现下直接杀死他很方便，它伸出带着长且尖锐指甲的蹼爪，握住了人类脆弱的脖颈。
怎么处理尸体呢……它侧头想想，以前只顾着杀，都是那群人自讨苦吃的善后，但现在它逃出来了，动静小不被发现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嗯……”
因为呼吸越发困难，它手下的人类难受的嘤咛，打断了它的思考。
它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这人类身上，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因为呼吸不畅脸憋得有些红，淡粉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着，脖颈大动脉跳动的频率隔着肌肤，传递给它。
顺着大动脉咬下去，应该能尝到美味。逃亡数天没吃饱肚子的它，在食物面前稍显迟疑。
“……”
它收回蹼爪，决定把这白净看着就好吃的人类好好养几天，自己也可以休整几天，养足精神，再把这人类连皮带骨一起吞下肚子之后，继续逃亡。
哼。
它眼神里流露出不屑，俯视着躺地上的人类，心想：算你好运，可以多活几天。
第二天早上，听觉十分灵敏的它，听到某个角落传来水流声。
它顺着声音寻过去，就看见顶着乱糟糟头发，眼神迷离，脸颊还有些红肿的人类站在镜子前，慢慢眨巴眼睛，嘴里吐出白色泡沫。
白色泡沫……那是快要死的前兆？
它还没出声，人类转头看见自己瞬间瞳孔扩大，视线紧跟着慢慢下移，看见什么挑了下眉，用手捂住自己鼻子。
人类张嘴发音，它听见的：“*#&#*#……”
“？”
这人类在讲什么狗屁话？
它不懂这人类想表达什么，但自己没有从他眼里找出一丝和以前那群关押自己的人眼中表露出畏惧和警惕的情绪，反倒平静坦荡。
它愣了愣，随即有些生气。
这人类竟然敢瞧不起自己，又或者是他换了另一种手段准备对付它。要立刻给他一个下马威，知道什么叫恐惧。
所以它用指腹捏住了人类脖颈上的凸起，轻敛深蓝色的长睫，满意的看着他瞬间僵硬不动，眼里印着它影子的眸子有了害怕的情绪。
目的达到，但小食物要是因此逃跑，就不好了。
它收回手，转身往外面走。
但有什么东西阻拦了它前行的步伐，是透明的，阳光下折射出几道光线分散开……不管什么，弄碎不就好了。
人类把一堆布料递给自己，又在叽叽歪歪说听不懂的语言。
它嗅觉敏锐，自然闻到那上面各种味道杂糅一起，臭得慌，人类的味道都很难闻，混着腐烂欲望，没有例外。
人类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提着一口袋虾和鱼。
他抓住只虾递到自己面前。
以前的食物里，总不是干净的，要么吃了让它强行镇定，或者狂暴，这人类给的，里面肯定也有问题。
它不想吃。但食物的诱/惑让肚子空空的它没得选择。
要是里面有放奇怪东西，他醒来不论如何都要把这该死的人类剥皮喝血！
但预料之中的变化没有来临，当它以为人类消失一阵是去准备工具，走回来要对自己下手时，他却只是瞥自己一眼，提着蟹走掉了。
“……”
还没思索出所以然，它听见人类传来声惨叫声，担心是那群人追上来，它心里一凛，赶紧去看。
谁知道只是被蟹夹住指腹。
……真是矫情的生物。
取下蟹钳，忽然间，它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它眸子微敛，故作自然的凑近人类嗅了嗅，随后确定是这人类身上散发香味，不过味道很淡，很快就被指尖流血的血/腥味给压下去。
血腥味刺激它的神经，体内压制的嗜血因子正蠢蠢欲动。
想吃了他。
但看在这人类刚刚给自己准备吃的，自己现在又是饱腹状态，还是下次找个安静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慢慢享受他。
它斜眼瞥了眼疼得眼角泛红的人类，转身离开。
夜幕星河，外面已经安静下来。
这个点应该是人类休息时间，所以这人类指了指他们惯用来休息的床，应该是想让它躺上去。
可笑，人鱼怎么可能和人类一样。
或许这人类也意识到了这点，总之他带着自己换了个地方，是个积满水的大缸子。
不过是对人类来说的大缸子，对它来说就是小得可怜，尾巴委委屈屈露一半在外面，憋屈得要死。
但它躺进去，并且露出人鱼漂亮耀眼的尾巴，果然……这人类看得眼睛都直了，和那群人没两样。
它拍打尾巴糊了他一脸水。
看人类有些慌忙的小动作，它心情却不怎么糟糕和排斥了，甚至心想如果他想看，下次可以好好给看。
这人类留在身边养着，当个乐子好像也不错。
但第二天早上它就后悔自己决定了，因为这人类只顾自己填饱肚子，根本不管它，对它叽里呱啦说一堆狗屁话后就关门离开了。
……
它一定要吃掉这不识好歹的人类！
这人类带回几条鱼来讨好自己，它瞥开眼，不想去看他。
耳朵听烦了人类讲话，他起身往别的地方走，人类追了几步就不追了，转身把鱼放别处就忙自己事情去。
……哼。
人类果然不是什么好生物，给看了一次尾巴就以为自己被特别对待，敢对它随心所欲起来。
但看到人类歪歪倒倒要从梯子上摔下来时，它不自觉喉口一紧，心想这一下摔坏了自己的食物怎么办，它伸手把人从梯子上抱下来也只是为了自己着想而已，没有其余心思。
后面学着人类扶稳梯子，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给你包海鲜饺子好不好？嘎嘎香。]
人类转头对它说什么，圆眸笑意满满，里面像碎着满天星辰。
“……”
那种喉口发紧的感觉又上来了。
它微抿唇，垂眸有些不悦，说话就说话，对自己笑成那样算什么，人类就喜欢用这一套亲近别人？
但它暂时得不出答案。
它又掀起眼帘，默不作声望进人类干净纯粹的眸子里，一时没反应。
—
除夕节，樵明星早早打开电视，电视里人物一动一说话，把那条没在人类社会生活过的人鱼吓得不轻，要不是他拦着，人鱼差点就一拳锤烂了老电视。
冷静下来后，人鱼就又生闷气了。
樵明星一边忙着包饺子，一边时不时望一眼人鱼线条优渥的后脑勺，觉得这鱼脾气真是不好，还没怎么就又生气。
但今天除夕，生气过新年不吉利。
樵明星抓了只鲜虾，用春卷皮裹起来，递到人鱼嘴巴，像哄小孩子一样，轻笑的张嘴“啊”一声，“张嘴。”
人鱼见到他笑，眼里防备和不悦有瞬间动摇，但只是一闪而过，它忽然咬了咬牙，泄愤似的，张嘴一口嗷呜咬走了樵明星手上的虾。
偏过头，脸颊鼓鼓的咀嚼。
小孩脾气。
樵明星嘿嘿笑了笑，起身，又继续包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在煮好放桌上，再摆上一些其他菜，调好台等春节联欢晚会。
樵明星酒量不好，但这种节庆日子总会喝点儿，十多年自己过春节，今年有点不一样，樵明星高兴就多喝了点儿。
很快醉意就上头，他趴在桌上，视线模糊，脑子一团浆糊，他听见电视里演员在唤“爸妈！”，自己也无意识的跟着喃喃起来。
看见人鱼来到他跟前，樵明星打了个酒嗝，忽然委屈就涌了上来，哽咽着说：“妈，我有好好吃饭长大……你们别担心我……”
说话间，一滴眼泪啪嗒声掉到桌上，人鱼困惑那是什么，伸手去碰，结果更多温度滚烫的液体汇聚在一起，溅在人鱼手上。
它微微一怔，发现这人类不知道何时泪流了满面，白净脸蛋红红的，哭得鼻尖也都是红的，狼狈又可怜。
它视线往旁边移，动作间樵明星穿的短袖下摆往上翻起，露出精瘦皮肤白皙的腰肢，上面赫然有和人鱼手掌完全重合的变淤青的五指印。
昨天抱他下来的时候——？它没用多大力啊。
“……”
细皮嫩肉的家伙。
原本想推开樵明星的动作停顿，人鱼收回手，耳朵里听着樵明星小声带着哭腔的喃喃。
吵死了，到底在说什么狗屁。
人鱼皱皱眉，有些嫌弃的用樵明星衣服下摆遮住腰上那些指痕，心想要不要趁现在吃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扒在桌上叫唤的樵明星终于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窗外黑压压的天空，随着一声响，一道光划破天空宁静，向四周爆炸开来，璀璨亮眼。
人鱼没见过烟花这东西，它抬头去看，烟花炸开瞬间，同时也在它眼里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
“唔……”
因为烟花吵闹的声响，抱着它的人脸皱成个白胖的小包子，眼见下一秒就要醒过来了。
知道耳朵是听力器官，人鱼伸手捂住樵明星双边耳朵，动作在半空停了一瞬，而后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它只是不想再让自己食物身上有多余的痕迹。
而且天上他妈什么玩意儿，声音这么响，亮晶晶的丑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吃掉还是养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