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总想吃掉我》莫扫阶前雪

9、迷情

　　叶栖迟见沈思齐有些欲言又止，他心思活络，主动说道：“方才我饿得狠了，与师弟没说上什么话，师弟恐怕有些事想要问我，正好我也有些问题要请教师弟，若是两位暂且没有旁的事，喝杯茶小叙一会儿如何？”

　　沈思齐求之不得，连忙应下。他斟酌了一下字句才问道：“师兄何故在此？也是来寻机关塔的么？”

　　叶栖迟闻言摇了摇头，“我来此地为峥儿寻药，并非觊觎你姐姐，也并不想染指落枫山庄。”

　　沈思齐舒了口气，复而又有些遗憾地说：“师兄这样体贴的人，阿姐嫁给你也会幸福吧。不过我记得……”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瞄了一眼贺峥的佩剑，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栖迟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淡淡一笑，并不解释，又问他，“你们姐弟出现在此地，是想查清楚机关塔到底在谁手中，看看谁是迫害沈老庄主的凶手吧？”

　　沈思齐点点头，“正是如此。当年贼人将父亲杀害时偷走了机关塔，如今又将众人引至灵隐寺，我和姐姐便想过来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次出行匆忙，只胡乱带了几个仆从。若是方便的话，师兄与我们同行可好？我学艺不精，这里鱼龙混杂，怕是护不了阿姐周全。”

　　叶栖迟本就是来寻机关塔，但他暂时不想和盘托出，既然有机会跟姐弟俩同行，他当然义不容辞，思索片刻便答应下来。

　　两人又互相交换了些消息，在客栈分别要了一间客房便回去休息了。叶栖迟要一间客房是因为贺峥晚上总要缠着他睡，沈思齐要一间客房是怕他姐姐没有武功傍身，万一遭遇不测不能及时赶到。

　　入夜，叶栖迟终于得偿所愿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滚了一圈，贺峥将他的外袍叠好放在柜子里，怕他夜里口渴又为他备了些水放在桌上，收拾妥当后也爬上了床，一道指风将灯盏里的火苗熄灭。

　　叶栖迟感觉到他在身边躺下来，将手伸进他的中衣里摸索了一会儿。跟三年前不同，贺峥身上的鳞片已经变得紧密而结实，随着胸膛蜿蜒向上，现在还能靠衣领堪堪遮住脖子，但假以时日，这些鳞片迟早会蔓延到脸上。

　　手掌下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僵硬，耳边的呼吸粗重起来。叶栖迟觉得摸得差不多了便要将手拿出来，被贺峥一把攥住了，他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便由着他去了。

　　他觉得贺峥情绪有些不稳，眼瞳开始涣散，便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怎么了？峥儿难受么？”

　　贺峥觉得身体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拉过叶栖迟的手掌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上，感受着那点来之不易的清凉，后来又觉得不满足，放开他的手去撕扯他的衣裳。
　　叶栖迟觉得有点别扭，贺峥以前只是抱着他，没有非得跟他赤诚相待，因此他这次反抗地比较认真，贺峥一时半会没能把他给扒了，就瞪着双血红的眼睛看他。

　　叶栖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瞥过眼睛去不跟他对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别脱我衣服，我不喜欢裸睡。”

　　贺峥看他一副贞洁烈女不让摸不让碰的样子，不由地有些急躁。他其实很想将叶栖迟的手腕捏碎，脚筋挑开，让他那双淡色的唇里再也说不出刻薄的话，哪里都不能去，只能依附着自己活下去。

　　但他不能，他怕叶栖迟眼里透出憎恶，只能压下心中那些暴戾的念头，毕竟，他并不太舍得弄伤他。

　　于是他拉过叶栖迟的手舔了舔，将泛红的指尖含在嘴里轻轻吮着，发出“啧啧”的水声，还不时用自己的尖牙咬了咬，惹得叶栖迟忍不住抽了口气。他又顺着指尖细细密密地一路舔咬到手心，时轻时重地啃咬着他的手腕，一边咬一边瞪着一双氤氲着水汽的血瞳看他，喃喃地在他手上呼气：“师父，师父，让我抱抱你，我什么都不做，就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好不好？我快疯掉了……让我摸摸你……”

　　叶栖迟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毒蛇盯上的大耗子，下一刻就要被他拆吃入腹。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贺峥就算现在喝他血吃他肉也是治标不治本，还是得循序渐进，路途还很漫长，他得健康地活着。
　　于是在贺峥的动作变得更过分之前，他崩溃地扯开自己的衣领，自暴自弃地把眼睛一闭，“给我留条裤衩。”

　　见他不再挣扎，贺峥便急不可耐地解开他的衣带，将他脱得仅剩一条亵裤，又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整个人赤条条地缠着他，叶栖迟身上温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复而又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陶醉地闻着他血管里透出的香甜气息。

　　叶栖迟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了一下，贺峥将他抱得死紧，胸口有些窒闷，他想稍稍向后移开一点又被他压得更紧。

　　他实在有些累了，又被他折腾了许久，即便有些难受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贺峥已然不在床上，待他穿戴整齐便听见一道推门声，抬眼望去，贺峥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碴子脸，手里端着些清粥小菜和糕点，走进来时将房门顺脚踢上，招呼叶栖迟过来用饭。

　　叶栖迟看着他的脸色，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拔屌无情，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只在鸡儿硬的时候心软么？他不由得为贺峥未来的媳妇儿抹一把泪，贺峥跟个精神分裂似的，嫁给他还买一送一，白天晚上两个人，想想就刺激。

　　贺峥见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心里准没想什么好事，将手里的餐板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打断他的臆想。

　　叶栖迟被这声响惊得回过神来，坐在桌前乖乖吃饭，刚尝了一口便食指大动，眉眼弯弯地望着他：“你做的？”

　　贺峥只漫不经心地发出了一个鼻音当做回应。

　　如果说跟贺峥在一块儿最难熬的是晚上，那最幸福的时候就是饭点的三餐。

　　叶栖迟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擦了擦嘴角，贺峥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沈思齐在门外问道：“叶师兄，起了么，我有些事想与师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