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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另一边,陆悄欢终于辗转要到了林恭果的社交账号和电话号码。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打电话给他,“喂,是林恭果吗?”她铃儿般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啊?”
      “是我,陆悄欢。”
      “哦。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找你玩啊。”
      “你不找你的好朋友玩,找我干什么?”
      “喜欢你咯。”陆悄欢说得风轻云淡,理所当然。
      林恭果早已习惯她直来直往的性格,比俞慈更加的大胆妄为,所以他也没多心软和委婉,“那你不知道我喜欢俞慈吗?”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你不该知趣一点吗?”
      “恐怕我是没有这种觉悟的。”陆悄欢心里笃定人生苦短,想做的事都该努力试一试。“还有,俞慈做不到的,我会去做,我会陪你出国。”
      林恭果吓了一跳,“什么?”
      “我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随你便,我没空。”林恭果挂断电话,无奈地躺在床上。
      嘟嘟嘟的声音跑进陆悄欢的耳朵,她一贯的笑脸僵在脸上,镇定地放下手机,知道这个假期应该找不到林恭果后,她决定暂时不找他。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心情,陆悄欢想起初中那些女同学叠星星、折千纸鹤,那时候她还一边帮忙裁纸一边笑她们傻,又在心里偷偷羡慕她们有这种让人莫名快乐的情感。可是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都是快乐的,也会很无奈,面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找不到具体的原因办法,无从下手。
      比起漂流瓶许愿,她更寄希望于自己,如果现在见不到他,就要为以后见到他做准备。她愿意为了他学好语言,愿意为了他去了解艺术,她不觉得这是卑微的求索,不觉得是女性为爱屈卑,她和其他那些叠星星的女孩一样,是故事的女主角,编织着自己的梦。
      俞慈和妈妈一起去了菜市场,感觉上一次一同逛菜市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妈妈挑菜给钱的模样都有些干练好看,俞慈在妈妈身后咧嘴笑。她接过小贩称好的菜,妈妈一愣,忘了她已经不是小女孩。西红柿、黄瓜、土豆、排骨、柚子……手里越来越沉,掂得费劲。
      “妈,我们不是只吃三顿吗?买这么多干嘛?”
      “没事,你爸吃得多。年都不一起过了,晚上吃好点,没关系。”“哦”俞慈不再问,似乎体会到过年不在一起的遗憾了。
      回到家时,俞慈手指已经被装菜的塑料袋勒得发紫。她觉得很难受,嘟嚷着嘴,“妈,好重,手都要废了。”
      俞妈妈笑了笑:“那你以后真该多提点,不然要不了几年就要累死你的老妈妈。”
      俞慈冲她翻白眼,俯身伸手打她,“好烦,你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俞妈妈笑得更加开心,看自己的女儿一本正经地担心很是可爱。“还没被累死就被你打死了。”
      “你烦不烦,成天死不死的。”从未见过父母青春模样的她对“苍老”和“死去”比同龄人敏感了许多。
      不过不知道是母亲刻意保护她的童心还是努力缩小年龄代沟,俞妈妈很多时候也像个小女孩。她躺在沙发上,随意地把腿搭在扶手上,回答俞慈,“小俞,你怎么比你妈还迷信。真是傻的可爱,我还要帮你带小孩的。”
      俞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噎声不再说话。
      “哟,我家慈妹也是会害羞的。你去把土豆皮削了,西红柿也可以切好,我把卫生搞了然后来做饭。”
      “先休息一下,慢慢来。”俞慈赖在沙发里。最后还是俞妈妈站起来把她拖起来,两个人一起行动得越来越快。
      ……
      “欸,妈?老爸不是晚上才回来吗?”
      “他是晚上才回家,但是他不在我们也要吃得很好。”俞妈妈开心地搅动着锅里的汤,一脸满足地闻了闻汤汁的香味,关掉火,撒上葱花儿和碎薄荷。“马上就做好咯,准备碗筷,我们吃饭啦。”
      “哦,嗯,好的。”
      吃过饭,俞妈妈打算下午把花店的事处理好,俞慈又多出来半天要自己安排。
      正好也有件她想做的事,她也出门了。来到了文具店想给雕刻店的老师傅送个闹钟,好提醒他记得休息。文具店的闹钟不是粉红的塑料钟,就是各种花哨的卡通钟,就连俞慈自己都不喜欢,那个讲究的老头肯定更不会喜欢。
      于是俞慈就转了很多条街,很多层楼。文具店、钟表店、礼品店。最后,终于在一家钟表店中找到了喜欢又不太贵的一只钟。
      来到雕刻店,老师傅像上次告别时那样坐在工作台前躬着身子专心地给一个小木件上漆。如果不是换了衣服,俞慈会觉得老师傅就没有离开过案台。
      “师傅,我来啦。”
      老师傅抬头,扶了扶眼镜,像第一次见一样,有些亲切。眯了眼看俞慈,“小姑娘,是你啊,带小伙伴来照顾我生意了?”
      “没有,没有”俞慈连忙摆摆手,“我给你带礼物来了。”
      “诺,你看。”她从袋子里抓出闹钟,摊在手上,“你看!”
      老师傅脸色青了,俞慈却没注意到自顾自地说,“上次啊,就给你说了要多休息,但是你肯定记不住。我就想着给你买个闹钟。我都帮你调好了,每四十五分钟就会滴滴响两声,声音不吵,不管是你工作,还是晚上扔在这里都不会打扰到人。”
      俞慈还在叽里哇啦地说话,老师傅却恢复红润的面色,哈哈地笑了“小姑娘,哪有人一来就给别人送口钟的,吓不死我。”
      俞慈瞠目结舌,才想起送钟不吉祥的某些含意,尴尬地咬了咬牙,“老师傅,我……”。
      “哎呀,没事。”老师傅摆摆手,“时代在进步,我们这些老木头,也该改一改了。小丫头,谢谢你啊。”
      老师傅的言语里尽是开心和宽慰,俞慈却还是总觉得还有过意不去。是谁说迷信都是没有文化呢?有时候,只不过是人对不安之事表现出的巨大排斥,对吉祥之事热切的企盼罢了。
      避过这个不谈,俞慈要教老师傅怎么用,老师傅却说:“我们这一代做工匠的,这些都会一点点,修表修钟是不怎么会,调这个我还是会的。”于是,他倒饶有兴致地捧着小闹钟把玩。
      方方的黄铜中间嵌着一块圆圆的晶莹透剔的凸形玻璃,表盘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小齿轮大齿轮缓缓的转动,齿轮外面是一圈凹进去的小圆点,既精致,又不影响看时间。这块钟还有个盖子,用的时候,放在背后把钟撑起来立着,不用的时候也可以盖里来保护好。
      寒暄了几句,老师傅说,“你要是没有小伙伴带来玩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是随时欢迎你。”
      俞慈却没有来时的兴奋,但看到老师傅这么开心多少还是好受些,她点点头,“好呀。不过,师傅,我要回去啦,你自己多保重身体,下次再来看你。”
      “说得我多老似的,知道啦。你也是,过年要回老家吧,小心点玩鞭炮,别像个野孩子去炸人家的菜和小狗……”
      在这一瞬间,俞慈突然觉得好像知道了有爷爷是什么样的感受,鼻子酸酸的,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虽然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但她知道的,要是她早一点来到这个世界,就能和疼爱自己的爷爷遇见。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出去玩时,他会和奶奶就会一边骂自己是多事包,一边在家里给自己缝裤子,包汤圆。
      “嗯。”俞慈回答得很轻,生怕被发现。因为有时候,很多情绪真的解释不清楚,不想有人询问为什么,只想一个人悉心珍藏了。
      雕刻店的闹钟响了三次了,老师傅还在等第四次第五次。俞慈哪里知道,这只原本提醒人休息的闹钟让这个老人欣喜地工作到半夜,今天是他这几年来工作得最晚的一天。
      夜深后,再小的声音都变得响亮起来,似乎在冲着他叫“快睡了!快睡了!”他才想起俞慈说要人擦屁股的事,赶紧收拾了去睡觉。
      也是这个时刻,俞爸爸和家人吃过晚饭,在卧室待了两个小时后。蹑手蹑脚拿了车钥匙出门,路上有零星的车,俞爸爸的车也行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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