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女主向同人}夹喇嘛的那些事》槃粥茶砚

96、【0123特别篇·海底捞聚餐】

　　我们几个人最近皆是酱油喝多闲出屁，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该整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恰逢临近黑瞎子的生日，我和吴邪都在殚精竭虑地为他准备一份“别致”的生日礼物。
　　诸如绿鱼头套这样的东西他一定很喜欢，自己融入其中了，就没有整蛊的乐趣了。吴邪的心思还是要比我稍微坏一点，他非得搞点能够让自己这位便宜师父脚趾尴尬地抓地的东西出来。
　　我觉得这不大现实，毕竟黑瞎子这种人脸皮一米厚，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历史上有什么时刻是让他感到尴尬了的。
　　吴邪锲而不舍，他求助了整天在网上刷“潮流视频”的胖子，胖子给的答案是一个很老的撩梗：长袖藏棒棒糖串。
　　我仔细想了一下乐起来，还真豁然开朗。马头鱼头猪头狗头猩猩头一类本就用来整人的自然无法让他尴尬，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像我们这样已经到了要注意中年危机的老顽童，最受不了的就是催泪暖心的场面。特别是我们这样见多了人情冷暖世间悲喜的，遇到鸡汤无法共情，只能尴尬地赔笑，更不用说黑瞎子或张起灵。
　　我对胖子直呼“实在是高”，跟吴邪两个人合计了一下，猜了猫剋。最后结果是，这棒棒糖的资金由我负责，递由吴邪来递。吴邪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他娘的好像不大对，算是把自己给千里送人头出去了。但为时过晚，人类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因为好歹我非常地快乐。

　　经过这么一咨询，胖子也来了兴致，嚷嚷着说你们没听老话说，这老人就是儿童，生日必少不了一顿party饭局。我们原本定在了一家偏僻的大排档里，可挨个打电话跟黎簇说到的时候，对方：“0123？这生日编的吧？”
　　“少扯淡，来不来？”胖子骂道。谈到地址的时候，对方再次突然打断：“大伙，吃不吃火锅儿？”
　　“你他娘的搞什么，什么意思？”吴邪骂完之后又愣了一下。
　　“你们知道海底捞吗？”黎簇幽幽的声音中透露起瘆人的寒意，“那儿的生日服务，特别好，去年苏万带我去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于是我们打电话问了当事人苏万。提到这个，对方笑成乐人，再次证明人和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黎簇和苏万，只能有二人其一黑下脸。
　　我和吴邪恍然大悟，在附近一搜，发现最近的商场就有一家海底捞，只有半小时不到的车程。
　　“实在不行，我帮你们定一桌也可以。北京这边的花样和质量肯定更高。”苏万十分积极。但被吴邪否定了，他说要在自家主场地盘上，才能杀黑瞎子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聚餐的几人大都身在北京，包括黑瞎子。要跑的话，也只能够轮到我们仨跑过去。于是就从了苏万，让他小子一手操办去了，还嘱咐了半天千万不要点包间，要的就是那种众目睽睽之下的灭顶尴尬。
　　我心想这他妈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黑瞎子要是知道他大徒弟这么上心，一定会感动地流下眼珠子来。

　　订好桌的前两天，恰好张起灵说要去巡山，算了一下，他最快回来也是赶上我们吃完火锅回家的后一天。吴邪缠了他半天说巡山少不了这一次，又不是定日的，哪来这么死。胖子说巡山两周一次，这瞎子的生日，可就一年一次，颇道出了不少老妈妈盼望孩子多跟小伙伴们玩一玩的心态。
　　吴邪害了一声，欲擒故纵地叹了口气：“小哥是什么性子啊，大商场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太吵闹了。山间空气新鲜，自在悠哉，小哥喜欢过涓涓细流的生活，我们何必拖他入这喧闹的俗世中去。”
　　没想到张起灵“嗯”了一下作为回答，第二天一早人就没了。
　　我就说你俩他妈在这里放什么狗屁，说这“万家灯火，从此不再与你无关”，有的没的，最后还得玩女人心海底针的反话揣摩。

　　于是最后还是我们仨颠着皮卡出去了，正好张起灵上山去，我们也合计着干脆在北京多待两天。
　　苏万果然想得周到，孩子也二十五六岁了，这种门面上的事办得丝毫不亚于吴邪。今年的一月二十三号刚好是周六，苏万又选在了人最密集的一家电影院旁边。
　　好家伙，太妙了。我听到了吴邪咋舌的赞叹。
　　这几个人，也就整人的时候格外来劲儿一点而已。
　　我们三个提前到了接近半个小时，苏万订的那一桌刚好在清理，我们也就直接坐了过去。第一个到的是黎簇，小子穿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能够看出来，他今天脸上洋溢着不加掩盖的喜悦。他居然肯坐在我旁边，对对面的吴邪和胖子扯开嘴角笑了笑。
　　吴邪因为这一歪头笑差点一口酸梅汤喷出来，他呛了几下，说道：“我们今天要干大事儿，你别给下绊。”
　　“喜闻乐见。”黎簇挑眉，喝了一口服务员倒上的薄荷水，“我哪敢绊吴老板吶？”

　　苏万已经提前在网上订好了菜，没一会服务员就把锅底端上来了，是一个四格拼底：菌汤、大骨、番茄、麻辣。番茄还是备注特浓的。
　　羊肉、牛肉、鸭肠、鱼丸、油豆腐、金针菇……也都陆陆续续地上来，服务员给我们一人拿来一条围裙，热情地笑着：“来——别把衣服弄到了。”
　　吴邪干巴巴地回笑着，扭头道了声谢谢。我一下笑了出来，心说我们几个也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过了一会苏万跟着服务员小跑了进来，对吴邪挤眉弄眼：“我师父在后面跟过来了！”
　　说完，他又转头跟服务员反复确认了些东西，就在黎簇和我中间坐下来，很熟练地给自己系上围裙。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也就胖子真的难得很听话地随便把围裙挂在了脖子上，也没系，跟个肚兜似的吊着。吴邪就着服务员递过来时叠得整整齐齐的，动都没动放在膝盖上。而我根本团吧团吧靠在身后就没打算动过，看苏万真给系上，看了吴邪和胖子一眼，我也给穿上了，绕到背后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就看吴邪也很乌鸡鲅鱼地展开围裙套在脖子上，带子缠了一圈扭了两下。
　　“熟哈？”黎簇见苏万把钱包和手机都放在桌上，捏了个水果盘上的圣女果塞进嘴里，就扭头对他笑。
　　“熟。”
　　苏万对他点了点头也笑，假装看不出其眼神之中的不明意味和杀气，
　　又转身对吴邪低声说，“这块儿都是我的地盘上，只要花儿爷不开口，这里我说话比师父可灵多了！”
　　“你小子忒牛啊！”胖子怪叫起来，从空的番茄汤底里夹了块番茄进苏万的调料盘里。

　　黎簇绕开，去调料区给自己配了碟黑红黑红的酱回来，胖子也打算动身，刚站起来，就看一身黑的影子和解雨臣一起从门角转进来了，吴邪立马一按他的肩膀把人按坐下去。
　　黑瞎子头发有点留长了懒得修，刚好是最近小女生们喜欢的“狼尾”样子，虽然我不是很能get，但也算误打误撞。裹身黑色的羽绒服，意味不明地笑着，老远就一直盯着我们。解雨臣穿着件驼色的大衣，看起来价格不菲，双手插兜。黑瞎子本来就高，还长得好看戴着墨镜，旁边跟着个粉雕玉琢穿名牌的花爷，两人走过来一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唷，您二位爷走T台过来了这是？”胖子故意大声叫道。
　　“阵仗搞这么大，瞎子我真是受宠若惊。”黑瞎子咧嘴笑，没看出任何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心说大家伙都看着呢，这是个好时机，刚想提醒吴邪，人就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左手从右手鼓鼓囊囊的袖子中抽出一截棒棒糖，右手一边伸进口袋里，站到走道里去挡住黑瞎子和解雨臣。
　　解雨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黑瞎子还是笑，不等他开口，吴邪就说道：“师父，今天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但我叫你一声师父，祝师父，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与天地比寿，与日月同光。”

　　解雨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吴邪要整黑瞎子，扭头就笑，也不说话，绕开去就在吴邪旁边坐下了。于是黑瞎子欲言还是止住，继续看着吴邪，呈现一幅对他接下来的花招饶有兴趣的样子，厚笨的羽绒服裹得人像个不大聪明的蚕蛹，双手插兜，尽显朴实憨厚。
　　我看见苏万那小子在偷笑，黎簇一边喝杯里的水，紧盯着那边，半张脸埋在杯下。解雨臣发觉了大不对劲，就问胖子：“你们搞什么？”
　　“生日惊喜。”胖子顺手取了过道边的那壶酸梅汤，给解雨臣倒上。解雨臣喝了一口：“我看是惊吓。”
　　吴邪从兜里拿出那只攥着棒棒糖的右手递给黑瞎子：“这是孝敬您的，阿尔卑斯，草莓棒棒糖。”
　　黑瞎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住，笑道：“呵呵，徒弟有心了。”

　　解雨臣一口酸梅汤差点没咽下去。黎簇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愣了一下，大笑起来。邻桌有人一直盯着这边看戏。
　　没等黑瞎子能有主动抽.出一大串棒棒糖的机会，吴邪侧身主动往后退了两步，长长的粉红色棒棒糖被黑瞎子捏住头全部拽了出来。黑瞎子的笑容凝固住了，我能够感受到他墨镜下的视线由棒棒糖上转移到了吴邪脸上，然后说了声“谢谢啊”把棒棒糖条卷吧卷吧当颈部吊坠缠在了脖子上，垂下两三个在胸口前甩来甩去。
　　于是吴邪和黑瞎子都落座，苏万见黑瞎子坐在自己左边，赶紧心虚地埋头喝酸梅汤，丝毫没有之前说“这块儿都是我的地盘我说话比师父可灵多了”的气势。
　　吴邪立马狂拍胖子，拽上我去调料区配酱。我很朴实地舀了酱油牛肉和香菇瑶柱，另外又盛了一叠牛肉粒，低头憋笑。胖子装了一叠蚝油花生芝麻酱，对正在夹葱花的吴邪竖了个大拇指，口型道：“牛。”

　　回去的时候黎簇不在，过一会捧回来一碗粥，苏万顺手给我们多拿了几个水果盘，殷勤地笑着，往黑瞎子的盘子里夹青瓜和番石榴。黑瞎子座都没坐热，一队海底捞的员工举着花里胡哨的灯牌浩浩荡荡地拍着手走向了我们桌，黑瞎子回头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又回头看了眼吴邪，又看回去。
　　灯牌上几个圆滚滚的空心大字：海底捞祝_____先生生日快乐！！！
　　横线处用亮橙色的粉笔写上了“齐达内”三个字，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颜料，灯牌变换颜色的时候也跟着五彩斑斓地闪。
　　旁边两个服务生又加了几碟果盘上来，其中还有一顶色彩鲜艳的纸质寿星帽，一行不织布沾的立体字十分羞耻：最重要的小哥哥，生日快乐~

　　黑瞎子一手还夹着一筷羊肉，另一手无处可放地搭在桌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我已经看到他面无表情上方一秒一个地生出了一圈问号。
　　黑瞎子的右边是苏万，左边是解雨臣，靠走道坐的胖子和黎簇把水果盘和生日帽接过来之后，那两个人都没敢给黑瞎子戴上。于是就到了我出手的时候，我从胖子手中接过尖帽扣在黑瞎子头上，把松紧带拉到他下巴下面，乐不可支地坐下，夹了一条肥牛，沾了沾我的酱放在他的盘子上。
　　黑瞎子又朝我莫名其妙地看了过来，筷子夹的羊肉放回了盘子里，没有迷惑的时间，那一队堵在桌前的服务员在领班的带领下一边拍手一边摇着灯牌唱了起来：“唱首祝福歌我们相亲又相爱，祝福~你健康~平安~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 Hi~ Hi~”

　　这下苏万真的没忍住，“哧”地笑了出来，立马低头把脸埋进了臂弯里。黑瞎子看了过去，又扭头看向了解雨臣。解雨臣憋着笑，一边跟着拍起手来，帮他正了一下帽子。相比之下，黎簇、胖子和吴邪就比较嚣张，虽然后面两者都没有听过这首洗脑的歌，但也跟着有词没词地大声唱起来。
　　黑瞎子环视一圈，只好放下筷子，看起来有些迷茫地也跟着员工拍起手来。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服务员大队突然欢呼起来，“芜湖！生日快乐！小哥哥生日快乐！”
　　“啊，谢谢，谢谢。”黑瞎子好像反应过来了，咧嘴笑起来鼓掌，然后扭头把苏万从桌子上揪了起来。
　　“师父！师父！”苏万被拉住头发，急中生智，“师父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怪叫起来，跟着鼓掌带节奏，吴邪和胖子很快领会，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各种版本各种语言的《生日快乐》唱起来盖住黑瞎子要说的话。

　　“吴邪，要不我跟你换个位子吧？”解雨臣笑得很快乐，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吴邪推三阻四，却还是被强行换了过来。
　　好的，现在黑瞎子左手边按顺序是苏万、我、黎簇，右手边是吴邪、解雨臣、胖子。他思考了片刻，把盘子里那条凉掉的羊肉和我夹的肥牛吃了。于是我也站起来，把金针菇和鱼丸全部下了下去，顺便给自己捞了一大夹肥牛。苏万给黑瞎子盛了一碗特浓番茄汤，灰溜溜地逃跑去加芹菜。
　　这时，服务员又一边拍着手，大部队地把生日蛋糕车推了过来，一路视线不少。
　　“需要生日歌吗？”服务员小姐姐问吴邪。
　　“谢谢，不需要了。刚才我们自己都唱过了。”吴邪干巴巴地笑了笑，夹了一把金针菇堵上黎簇想大喊“需要谢谢”的嘴。
　　我看他是把自己尬到了，但是黑瞎子除了哗啦啦拽出一大串棒棒糖的那一刻，还没有太过于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看来是得不偿失。但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至少我、解雨臣和黎簇都非常开心，苏万把汤放下，帮黑瞎子插上蜡烛。

　　蜡烛只有三根，粉红色、柠檬黄和极光绿的。被苏万一排地整整齐齐插在蛋糕上，跟他妈上香一样。我出手救场，把粉红色的往后移了一点，让蜡烛呈三角排列。苏万把蜡烛点上，我们几个又开始起哄让他许愿。
　　“许过了许过了。”黑瞎子双手托腮，嘴角上扬（不知道是手托的还是真笑），呈现一幅少女态，把蜡烛吹掉。
　　“对了黑爷，”
　　黎簇似乎是因为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才一下子想起来准备了礼物，从裤兜掏出一只折起来的墨镜，撕开塑料包装——是那种很傻逼的带方格高光的麦块墨镜，常配合大金链子和雪茄出场，但是今天它要solo出道了——展开来，“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适合您，所以给整了一个。这是礼轻情意重，祝黑爷生日快乐~”
　　“……谢谢。”我给递了一下，黑瞎子抬头看向黎簇掏东西的时候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不会是什么正常货，一看果然是，笑了一笑，就接过来直接戴在自己的墨镜上。
　　“不是胖爷硬夸啊，气质一下儿就给上去了，真他娘的帅！”胖子竖起大拇指。
　　是吧，在我看来，这俩神经病货的气质确实很符合。

　　解雨臣事先并不知道今天会是一场这样的整蛊，似乎乐得比我们都要开心，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就说：“等下儿，我先给你拍一张。笑死我了。”
　　于是黑瞎子脸戴高光墨镜、胸垂棒棒糖围巾，一手架着筷油豆腐的样子就在人像模式的妖魔性磨皮下给拍了一张，发在大群里面。我、吴邪、胖子、张起灵、黑瞎子、解雨臣和霍秀秀有一个七人小群，全部新九门的人加上他俩和我还有一个中群，但他偏偏发的是还额外加上一些诸如王盟坎肩一类各家做得离东家比较近的盘口伙计的大群，不知居心何在。虽然发是这么发，但那些伙计肯定是不敢出声的，大体效果也就是发在中群里的效果。
　　“秀秀有事儿没来真是太可惜了，嗨呀——哈哈哈。”解雨臣乐个不停，关上手机喝了一口番茄汤，往黑瞎子碟子上捅了颗鱼丸。
　　黑瞎子低头沉吟了片刻，给分到了一块苏万和吴邪正在切的蛋糕，单手拉过碟子来，意外不明地笑着：“…今天挺热闹哈。黑爷，真是…受宠若惊。”
　　然后扭头看向了吴邪和苏万，后两者感受到目光，干脆扭过头去给坐靠边儿的我和胖子他们分发蛋糕，假装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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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的生日过得有些冷清，那就陪黑爷再过一次吧/doge.
能和齐先生同 一 天生日，真的很晦气（划掉）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