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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 140 章 ...

  •   事情的发展没在我控制范围之内,我一时半会没能做出应对。接着,我的监控又黑掉了。
      躺在这养病我本来就头晕得很,遇上这种逼事情我觉得胸口闷得慌。我合上电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可能是我看向阿透的表情太过于无助,她用指关节扣了扣墙上的绿色标语,说:“无烟病房。”
      “怎么办,我被偷家了。”我说。
      “你再腆着脸让解老板帮帮你呗。”阿透漫不经心道。
      “他妈的,就是他偷的。”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可能,解雨臣不干这种勾当。”阿透还是没有放下手机。
      “什么勾当?”
      “这种,呃,死缠烂打?很不要脸?听起来好像计划还不太周全人员不太靠谱?”阿透努力找词形容。
      我回忆了一下,没有接话。
      “可是我的手机,和你们这里护士的手机,都被监控了。而且,除了你们,谁知道啊?我没告诉别人。”
      “你是不是告诉了那个卫星电话里的人?”阿透把手机熄屏放一边,“对面知道得非常详细啊。而且只手遮天的势力不止有解家。你别寄人篱下还猜忌人家。解老板多宽广的胸襟。”
      我想了一下完全有这个可能,按照唐宋说的,这伙人里面有两股势力,是签了合同合作的。目前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阻止我去蒙古,而就是那卷录像带(其实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把它放哪了,可能要使劲找一找)。裘德考要找的东西,肯定跟长生和老九门脱不了干系。根据这卷录像带的来源,我认为合理。
      至于更多的,我感觉只有在看到录像带的内容之后才会清晰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反复地开关手机查看时间,时间流动得那么缓慢,我试图给他们发短信,但是联系不上任何人,我也不敢打电话。

      晚上护士给我的腿换药,阿透在旁边看着。
      “我能不能提前手术?”我望着自己被药泥裹起来的腿,它们现在已经有知觉了,我痛得龇牙咧嘴。
      “腿不想要了?”阿透冷冷道。
      “想要啊,”我欲哭无泪,“盘口我也想要啊。”
      “那你多睡多吃,赶紧把血糖搞上来,按时吃消炎药。”阿透说。
      于是我当晚睡得特别早,假装自己在墓里,强迫自己睡。结果是,醒来得也特别早。我看了眼手机,才五点不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来自黄菁英。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播了回去。她过了一分多钟才接,听起来很困:“喂?”
      “怎么个事儿?”我无处问起。
      “唐宋死了,那个小崽子跑了。窗户外面的人是裘德考公司的,没有伤害我们。但是那一枪好像不是他们开的。里面这两个傻逼不知道来自什么势力,裘德考的人也说不知道。他们要看录像带,我们几个不知道你放哪了,所以他们明天,哦,是今天了,他们会把陈小横和放映机一起带回来,然后跟我们一起看录像带。”她五句话把我大脑处理器干爆炸。
      “……啊?”我一下没答上话来,“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没事。这美国佬那伙人好像挺正规的,不想跟我们起冲突。”黄菁英答道,“妈的,比起这个,那个录像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是我很久以前从羊老七的铺子里搜出来的,据说……跟陈文锦有关系。”我说。
      “那就是考古队的事情?”黄菁英说,“不是,为什么会在羊老七那里?”
      “我不知道,我拿完之后羊老七立马就死了。”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蹊跷。
      “你放在哪了?”
      我回忆了一下,说:“可能在,楼上,那个小床铺的床头柜里面。”
      “我就睡在这里。”黄菁英说,“床头柜看过了,没有。”
      “呃,你再找找,底下那一格。”
      于是对面翻找了一阵:“没有,都是药。你别是忘记放哪了,那真笑死大牙了。”
      我想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你去旁边衣柜里找找,有一件白色的兰花刺绣的大袖衫,你看看在不在它口袋里。”
      过了大概两分多钟,黄菁英突然开始破口大骂:“你个狞!落嘀哈(放这里)!丢洗衣机里就洗掉了!”
      她骂我用的赣州话,我一听好歹是找到了,毕竟理亏,没敢回嘴:“你让他们转录一份影像传我邮箱。”
      “行!”
      挂了电话之后,我继续查了内蒙到外蒙一带的信息资料,定了路线的大概。这趟旅途没有终点,什么时候人能被筛选到我要的模样,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折返。于是我多额外做了一段距离的备用,探进了蒙古的一片沙漠中。然后,我联系了陈丙和陈锵花,让他们做好准备。
      陈锵花的声音听起来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再走走看吧,不行就把她埋内蒙了。
      做完这些,护士的早餐已经来了。我挑掉那些淡出鸟味的水煮西兰花和莫名其妙出现在拌面里的小西红柿,慢吞吞地吃起来。我能安心吃饭,因为黄菁英还是很靠谱的,作为老乡,她本来在我这就有滤镜,想到可能陈家还有我没发现的好伙计,如果能从蒙古活着回来,我还得再筛一筛。
      下午的时候,我被电话从午睡中吵醒,黄菁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迷惑和激动:“录像带我们看完了。”
      “看到什么了?”我一听就觉得事有蹊跷。
      “我想想应该怎么说。”黄菁英说道,“是陈文锦1984年的一段自述。他们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她说什么?”
      “她说他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个地方,被困在那里很多天,队伍里的小张不见了,所有人都开始变得很奇怪……重点不是她说什么,一会录像就给你发过去了。”黄菁英说。

      傍晚的时候,视频解压完了。开头有一长串的黑屏,看了一会,没什么变化,我不断地拉着进度条,听到中途我终于发现这黑屏的时候视频是有细细碎碎的声音的,便只好又从头再来一遍,声音调到了最大。刚开头的声音极其微弱,我耳朵已经贴在电脑上了,还是基本上一个字听不清。我只能祈祷它后面声音大得快一点。
      接下来的声音讲述的事情跟黄菁英说的大体一致,他们被困在一所老旧的医疗机构,有一部分成员的精神开始因长期处于不见光的室内变得不正常。
      然后,录像有了画面。陈文锦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开始播报录制时间。光线很昏暗,她披散的头发非常地长,而且莫名地湿答答的,露出的皮肤不正常地苍白。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段录像录制的时间我应该才刚学会走路,我感觉一个正常的人肤色绝对不会像这样,但是除此之外,又好像没有其他的异常。
      她继续语气平缓地讲述着,讲到不知道现有食物耗尽之前他们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讲到他们被一个怪物袭击了。按她的描述,这怪物是一个女人的模样,挂在天花板上,有很多很长的头发。我一听就知道是禁婆,只是,她所处的环境看起来是个环境不错的医院,虽然已经废弃了,也完全没理由出现禁婆。我想这只只有可能是人为的,不管是从原著地区抓过来还是现场配置的,都不是一件可以轻松忽略的事情。
      陈文锦站起身来展示身后的环境,我才见到她的指甲异常地长且尖,而且发黑。她对着镜头记录了好几个成员的现状,他们大部分被捆在椅子上套着头,手部和身上有血迹。视频在介绍的中途戛然而止。
      我根本无心去听视频后半段的内容,冷汗已经将我后背濡湿了。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结合陈文锦和其他考古队队员的诡异现状,以及她提到的那个出现的禁婆:那个禁婆可能是人变成的,而且他们在录制视频的时候,有些人也快要变成禁婆了。
      我放下电脑消化了一会刚才看到的东西,最后决定先放置不管。毕竟陈文锦就算是凶多吉少,我现在临时出力恐怕也是救不回来了。妈的,该出事早出事了,对于我来说现在有更重要得多的东西。
      管他呢,禁婆又爬不到我病房来。
      我回了黄菁英表示我看完了,让她和陈小横把长沙那边这两天突如其来的破事暂时安顿一下。黄菁英说这伙人特别诡异,问我不管管吗。我跟她说非常时期,老爷子那边太着急了,回来再说,管不了就不管了。
      妈的,我内心道,但凡我这趟真的是去找陈皮阿四的,我怎么可能不管。至于现在,我只想和尽可能少的人进行交涉。蒙古那边下葬都不看风水,挖起来是一点辙都没有,现在计划已经完备了,可别再出什么岔子,我着急得饭寝不宁,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尽快把队伍塞上火车。

      一天我在挂着水,阿透一边洗针筒就一边说:“听起来你还赶着下一趟啊?”
      “操,解雨臣都要去跟我抢了,我不赶紧出发汤都没得喝。”我想也没想就说道。
      “你这几个月不走路,起身就想拖着烂腿下斗。我当医生的,可得笑话你两句,不然你真以为自己牛逼上天了。下了飞机一蹬腿就摔地上了。”阿透擦干净手上的水,说道。
      “那没办法。我腿上装俩钢筋也得站起来。”我说。我确实得,而且还不能让陈背河那几个人看出来。
      “我们有一种兴奋药。可以让你短暂地觉得腿脚超级利索,削弱疼痛,全身有劲儿。”阿透说,“你肯定是需要了。但是别天天都吃啊,副作用对脑神经有损伤,而且你觉得自己倍儿六对时候往往会伤到肌肉。”
      “多少钱?”我打断她。
      “不用钱。”阿透笑笑,“解老板传了几张图来,要你帮忙看看。”
      我内心就是我了个大草,你妈解雨臣是我现在最不想对线的人,大概没有之一了但话都这么说了,我知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透从传真机里取出照片塞到我手里。第一张就给我看愣住了,是一个手心放着一个木雕的小人,长着老人的脸,但是已经裂了。这是我在云顶天宫的时候刻的陈皮阿四,我自觉好歹是有点美术功底的,见过陈皮阿四的人应该都能三秒之内认出来。完全是打发时间的东西,我不记得这个木人慌乱之下掉在哪里了。不管怎样,看起来他们已经很悠闲地进去了。操,这才不到两周啊,有他妈现代化设备的人就是牛逼啊。
      “这他妈的有什么好帮忙看的,这是我刻的,落那儿了。不是东夏的。东夏没有一个长得跟陈皮阿四一模一样的人,让他停止分析和想象。”我说。
      然而下一张照片,就让我非常不适了。解雨臣一伙人已经到了人面鸟的老巢了,照片拍的是人面鸟用来风干食物的那片青铜锁链,特写聚集在上头悬挂的一具尸体上。当时跟着张起灵到那的时候,我全身没一块好皮,眼前一会发白一会发黑,根本没有像现在一样大脑在线地看过这个场面,喉咙里当下就有点犯恶心了。然而让我更加不适的是,我认出来了这具尸体,是华和尚。因为低气温的原因吧,尸体没有肉眼可见的地方腐烂,只是颜色发灰发乌。他的肩膀上还有我扎的血窟窿。
      我不知道他拍这张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认识我就有可能认识华和尚,也知道华和尚是紧紧跟着陈皮阿四的,他可能是在暗暗问我陈皮阿四的安危。
      “人面鸟砸死的,我看着他死的。四阿公当然没事啊,你们要是不信去把他尸体找出来啊!”按张起灵说的,他们不可能找到陈皮阿四的尸体,而且我又没有对他下手,解雨臣这波搞得我不是很舒服,不过他也从来不需要管别人是不是舒服。
      但我没有再立刻往下翻,我怕他突然给我一张叶成被啃了一半的照片放进来。妈的,还有什么是解雨臣干不出来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大粗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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