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沉默》思则成狂

54、第 54 章

　　“行了吧，步大爷你别说话了吧。”穆七楼举起双手投降道，“你就当舍命陪君子就行。”

　　两人进了餐馆，穆七楼凑在步维棠身边点菜。

　　明明自己可以看自己的菜单，但是两个人凑在一起。

　　饭店的服务员非常热情，穆七楼和步维棠两个人点餐速度挺慢，然后就觉得服务员子啊身边挺尴尬的。

　　“我们先看看行吗？”服务员热情的送了水上来，就离开了，穆七楼松了一口气。

　　被人盯着点餐，有点奇怪。

　　“我觉得这些东西都差不多，烤一下都差不多吧？你喜欢吃羊肉吗？”穆七楼问，“我喜欢吃羊肉。”

　　“我都可以。”步维棠说，“你来选择就好！”

　　“我也喜欢鱿鱼……”穆七楼盯着菜单，“可是晚上吃肉是不是不太好消化？”

　　步维棠：“你刚才不是说不在乎吗？”

　　穆七楼纠结的说：“现在又在乎了，直接点套餐行不行？”

　　步维棠完全没有什么想法，点点头：“来一个双人套餐，到时候想吃什么再去加。”

　　穆七楼点头，纠结了半天菜单之后，要了一份双人套餐。

　　“请问你们这边有没有红星二锅头？”穆七楼问。

　　服务员一愣，可能穆七楼实在不像是喝白酒的人。

　　步维棠插嘴道：“其他的白酒也可以。”

　　服务员赶紧点头：“有有有。”

　　“你会喝白酒吗？”步维棠问，“那个口感可能会让人觉得不太好接受的。”

　　步维棠有点担心的说：“我开了车子，一会喝酒就不能开车了。”

　　“喝酒有几步？”穆七楼拆了自己的红围脖，挽起袖子来说，“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喝进去，咽下去，ok！这样很难吗？”

　　“挺容易的！”步维棠笑笑，“只要喝酒够快，醉酒就追不上我。”

　　“哈哈哈，你不用喝，刚才的套餐里面有百香果汁，你负责喝掉，然后送我回家。”穆七楼笑着说，“人生的第一次，我觉得还挺刺激。”

　　桌子上步维棠的手机响了一声，步维棠和穆七楼的目光同时落在手机上。

　　“我爸！”步维棠右手划了下键盘，随手回了消息和穆七楼解释。

　　“我最近在和爸爸一起住。”步维棠说，“他下班没见到我，就发消息问问。”

　　“没事没事，我刚才！”穆七楼听步维棠的解释有点别扭，好像自己在用目光询问步维棠的隐私，“你懂得，就是惯性反应。”

　　步维棠笑笑，样子有点刻板：“我知道。”

　　“欸！”穆七楼叹出一口气，端着桌子上的水喝一口，“虽然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这一笑，我就觉得挺你在逗我。”

　　这时候烤肉的菜端上来了，还送来了一瓶二锅头。

　　“百香果汁可以先上吗？”穆七楼问。

　　“好的，马上就上来。”服务员打好火，放好了锡箔纸，上面也刷好了油。

　　穆七楼刚才说吃肉不太好，但是率先把牛肉放了上去。

　　然后卷了生菜，先给步维棠卷了一块：“给你，谢谢你陪我吃饭。”

　　步维棠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愣了一下。

　　穆七楼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你是嫌我脏吗？”

　　穆七楼这话说完，步维棠张开口，身子往前一靠，直接就着穆七楼举着肉的样子，把菜吃进了嘴巴里面。

　　穆七楼懵了一下，刚刚自己的手指是碰到步维棠的嘴唇了吗？

　　自己就是给步维棠包了一下，完全没有要亲手喂步维棠的意思。

　　步维棠搓了搓手，尴尬额度不行，整张脸，加上脖子都不变红了。

　　无所适从的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个玻璃杯，倒了半瓶白酒在里面，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白酒进入喉咙，一种呛人的灼烧感，让步维棠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么难以下咽的味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味道。

　　步维棠被呛得拍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穆七楼收回手，整个人还不自在中，刚才的感觉会有一点奇怪。其实心情不好先想要找步维棠就有点奇怪。

　　“咳！”步维棠轻声的咳嗽了一下，打破了安静的氛围，然后问：“你今天找我，是……”

　　步维棠条件发射的想要这么说，但是忽然想起，这样问下句话会得到的肯定的结论。

　　硬生生的扭开了话头：“你能找我吃饭，我也很高兴。”

　　“步维棠，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穆七楼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如果，如果是未成年人，害死了未成年人，应该怎么办？”

　　步维棠皱皱眉头：“未成年人？如果是十四周岁以下，应该不会负刑事责任，要是十六周岁，到十八周岁，从轻量刑吧。”

　　穆七楼低头，有点沉重，喝口白酒道：“可是，如果是十四岁以下，害死了别人的生命，难道只是管教就可以了吗？对于逝去的生命，难道因为施害者是未成年人，就要宽容，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穆七楼说话有些激动，侧着头，喝了一口白酒，被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二锅头这种东西，果然是让人想像不到的烈性。

　　穆七楼回想着赵煜的话，她已经有了那种很不好的猜测。

　　“所以呢？”步维棠声调平稳的问。

　　穆七楼红红的眼睛就像是小兔子，那样有点提防，有点委屈，水汪汪的看着。

　　要哭出来，可是却大口喝酒。

　　“你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穆七楼给自己重新倒满，一口干掉一般，极为豪放。

　　她喝酒从来不说会喝不会喝，往嘴巴里面倒的东西，有什么会不会，只要是狠下心就是会，不狠下心就是不会。

　　现在她决定是狠下心喝酒了，一口闷和小口细品没有差别。

　　毕竟是口感如此可怕的东西，早喝完早了。

　　“怎么了？”步维棠伸手，抓住了酒瓶，“喝酒慢点喝，喝得太急，身体可能会不舒服的。”

　　“我没事！”穆七楼觉得自己脸上，鼻子，眼睛，额头都有点热热的，鼻子喘气不太通透，用力的喘了几下，“喝酒能有什么事情！”

　　“那也慢点。”步维棠微微皱着眉头说。

　　穆七楼就放肆的大笑两声：“你好奇怪哦！”

　　“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那样子公平吗？因为是未成年人，所以就算是害死别人，也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明明，好多的未成年人，他们心里也有很多很多的恶意。”穆七楼直直盯着步维棠，眼睛中带着很沉重的情绪。

　　步维棠盯着穆七楼看了一会，从穆七楼的手中接过穆七楼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别喝酒，你一会还要送我回家！”穆七楼激动的说。

　　“不用！”步维棠喝了一大口，除了灼热的辣意，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死刑呢？你想想你十来岁的时候，会对死亡这件事情有明确的感念吗？”步维棠说，“如果你那时候连死亡这个概念都没有的话，你觉得你会畏惧死亡吗？”

　　“人不畏死，如何以死惧之！”步维棠看着穆七楼，认真的说：“死刑不是一种单一的惩罚，而是一种让人因为刑法规诫自己行为的方式，所以才会对未成年人宽容，因为他们可能还不到能对这件事情负责的年纪。”

　　穆七楼牙齿咬在一起，步维棠说得很对。

　　这就是为什么法律保护了未成年人，却同样的让很多人在危险之中。

　　“可是，无辜失去生命的人呢？”穆七楼说，“心中的痛恨和不安呢？”

　　步维棠沉默。

　　穆七楼知道自己问的是一个很没有道理的问题。

　　自己的这个问题，就是一个让人含糊不清的概念。道理早就已经说出来，摆清楚了，可是每个人因为接受能力不一样，而产生狠狠。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的那个学生吗？他是赵煜的朋友，白天的时候，我和赵煜说起了他，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乐乐的死，可能和他的同学有关。”

　　穆七楼非常失落的阐述这件事情。

　　“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但是我还是隐约听明白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穆七楼说，“现在赵煜已经十七岁了，我担心他会做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

　　步维棠眉头皱起来：“如果他的年纪不到，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