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沉默》思则成狂

35、第 35 章

　　“昨天晚上，你既然打我的电话打不通，为什么还要过去？”步维棠问得有点急，样子有点生气。

　　“我哪里知道！对了，我其实是想要问你，你看过监控吗？就是你睡着的监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穆七楼问。

　　你的电话打不通是我的错吗？这是打算闹哪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步维棠神情漠然的说。

　　他今天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监控，发现一切正常。

　　这让他觉得放心了一些。

　　“欸，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知道是你在和我说话，但是你也帮不上我的忙？这和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差别啊。”穆七楼叹息说。

　　步维棠眉头皱着，有点纠结。

　　正要开口穆七楼又道：“你既然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了我，那你就帮我另外一件事情好不好？”

　　“啊？”步维棠的话被打断，茫然的看着穆七楼。

　　“装一下我的男朋友怎么样？现在我爸爸又打算给我介绍对象了啊，你也知道，现在我的这种情况是真的不适合谈恋爱，而且我的要求也不高，男的，活得就成，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装一小下，和他们吃个饭就可以了。”

　　穆七楼眯着眼睛带着讨好，手抱在自己的身前，拜了拜说。

　　步维棠“啊”了一声，目光从穆七楼身上转移开，似乎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帮。

　　“你看，我兢兢业业，无怨无悔的给你帮忙，以身试险，为了你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这点小忙总是要帮我的！”穆七楼理由极其充分。

　　步维棠纠结的不是这一点，其实他纠结的是……

　　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的他其实是记得的。

　　这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意识就已经认识到的事情。

　　就是自己的能力好像是进步了。他好像可以感知的事情多了，昨晚的事情醒过来也没有忘记。

　　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自己好像从两个灵魂，融合成了一个灵魂，昨天晚上自己有这种感觉，但是还是感觉。

　　直到今天醒过来自己清晰的记得穆七楼和穆文信的对话，他才确定。

　　昨天穆七楼说不希望自己一直在身边，知道穆七楼的隐私，所以他就保持了沉默。

　　想着自己只要不说自己可以听到，别人剧不知道。

　　可是别人不知道，只有自己执导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就总会觉得自己是撒谎了，让心虚。

　　好像是在窃取他人的隐秘一样。

　　“我有件事情，本来不想说，但是想想还是告诉你，昨天晚上你身边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知道就知……”穆七楼刚要说，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都知道？”穆七楼皱着眉头，声音都一不小心大了不少，让咖啡厅吃饭的众人，一个一个都看了过来。

　　***

　　回家路上的穆七楼心情沉重。

　　现在步维棠清醒之后，可以知道昏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昏睡的时间白天黑夜又那么的不稳定，自己身边就等于多了一个不定时不分场合的监控。

　　可自己的任何一个时间段，都可能是被步维棠监控的。

　　并且这种监控还不以自己或者步维棠为转移。

　　万一自己在做一些非常不适合被人知道的事情呢？上厕所，洗澡，说人坏话，以及当中丢脸时刻，那不是全程被第三个人监视了吗？是不是自己以后不用放屁了？拉屎也不太文雅！

　　穆七楼从这天之后就严格要求自己起来。例如在最短时间解决不太文雅的个人问题，不再随便说难听的话，对自己的行为修养直接上了一个台阶。

　　可是却屁事没有。

　　步维棠好多天都没有打扰自己了，说起来真的是气人。

　　穆七楼在办公室里面也夹着尾巴做人。

　　主要表现就是在自己不太爽的时候，不会主动惹得别人也不爽了。

　　怼天怼地，阴晴不定，情绪持续性间接失常的穆七楼，情绪非常的稳定，这让办公室里面许多的人诚惶诚恐，生怕正在酝酿着更加糟糕的情绪。

　　“楼楼，你现在心情不错啊？竟然好久都没有和别人吵架了。”早上上班的时候，黎红勾着穆七楼的肩膀说。

　　作为自己的好朋友，虽然脾气真的臭的可以，但是现在变得温柔了，自己还有点不适应了呢，果然自己也算是贱的。

　　“有吗？”穆七楼问。

　　穆七楼声音一点都看不出现在的心情是好的。

　　“对啊，你现在超级安静，并且乖巧懂事，同事已经有人问我你最近经历了什么呢！”黎红道。

　　“不要用你们对我粗浅的认识来定义我好不？”穆七楼站起身，准备去上课。

　　“楼楼，对啊，我刚给你安排了一个学生，他的课程可能比较多，现在在休学，你需要给他补整个初三的课程。”黎红忽然正色和穆七楼说道。

　　“你这是要我心情好的表现吗？分明是想要压榨我这个廉价劳动力！”穆七楼不爽道。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下个月房贷还的轻松些吗？”黎红拍拍穆七楼的肩膀，说，“你是我这里最好的老师，我必须要好让你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这样才对得起业界良心！”

　　穆七楼没太听进去，反正是表扬自己，于是点点头道：“行吧，安排给我吧。”

　　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整合上课，既然是辅导整个初中的课程，自己上起来说不定还挺顺手。

　　穆七楼给自己的学生上完课，然后在会议室见到了自己的学生。

　　机构在正常的网络上课之前，学生会来机构和老师见面，如果学生和老师彼此都觉得对方可以，才会购买课程。

　　就像公司的面试一样，只有彼此都选择了对方，才会开始工作。

　　这次来的学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生，长得清秀，从进了办公室，一直都是低着头，头发垂在额头上，整个人给人一种阴郁的气质。

　　心不甘情不愿，一看就一点也不想来这里上课。

　　穆七楼看到学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学生虽然来了，但是一定不会愿意跟自己上课。

　　“老师，这是我的儿子赵煜，前两年他厌学情绪严重，所以成绩很不好，明年他要重新中考了，所以想请老师帮着好好辅导一下。”

　　赵煜的母亲很温和，说话非常有礼貌。

　　穆七楼对赵煜的印象也好了一些，笑着说：“赵煜妈妈好，只要赵煜愿意跟着我学习，我一定会系统的查漏补缺，让他可以有所进步。”

　　穆七楼看着赵煜，赵煜消极抵抗，所以能不能教赵煜，完全看他本人的意思。

　　本来低着头直挺挺的站着的赵煜，听到穆七楼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光快速的收缩，然后又变得面色无常。

　　“赵煜，以后你跟着穆老师好好学习，别人都已经读高中了，你现在还要中考，所以一定要珍惜时间好好学习才行。”赵煜的母亲拍着赵煜说。

　　声音并不是太好，可见之前已经为了儿子的学习操碎了心。

　　“你是穆老师？”赵煜抬着头，眼睛的眼白很少，因此眼睛的大部分都是黑色，盯着对方眼睛看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吓人。

　　“对！”穆七楼道。

　　“那我跟你读！”赵煜说，说完这话，就又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了。

　　“好，那以后你就跟穆老师学习！”赵煜的母亲非常惊喜，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己已经找了很多的老师，但是都表现的兴致缺缺。

　　现在终于有一个老师，让赵煜在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就满意了。

　　可能因为颜值吧，穆七楼看起来真的太养眼。

　　“我可以和赵煜聊一下吗？”穆七楼笑着问赵煜的母亲。

　　赵煜的母亲自然是同意，几乎没有思考就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家长离开，穆七楼看着赵煜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穆七楼问：“赵煜，你认识我吗？”

　　刚才赵煜的那句话，显然是之前就知道自己，可是自己不记得自己教过叫赵煜的学生。

　　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个小孩子啊。

　　赵煜刚才始终都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穆七楼和妈妈说话的时候，极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给人一种畏缩，阴郁的感觉。

　　但是这次听到穆七楼的问题，赵煜抬起头看着穆七楼，眼中有挑衅的光，眼神的光冷冰冰的。

　　“穆老师，不记得那天在广场那边半夜救了一个学生了吗？”

　　说完之后，赵煜的嘴角很小程度的勾了一下。

　　穆七楼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会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原来这就是自己那天自己救得人。

　　“原来是你？”穆七楼盯着赵煜的脸看，她记得赵煜的脸上那天是被打伤的。

　　现在赵煜的脸上果然带着一点不太真切的痕迹。

　　赵煜丝毫不畏惧穆七楼的目光，也将自己的目光直直的冲着穆七楼看过来，而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