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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

  •   白磨看着他,“师兄,我想要你。”

      “你若再说此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外出几年也真是好,起码白郁的心性沉了下来。

      白磨大笑,“师兄”,他凑近白郁看着他,说:“我猜猜,师兄是为了什么想让我回来,是不是他临死之前跟师兄你交代了什么,不然,师兄再回来怎么没有一剑劈了我。”

      “你知道我想劈了你就好,收敛一下,等日后机会合适,谷主印鉴自然会归还于你。”

      第二日清晨,白郁从膳堂出来就见膳堂前面围了一圈人,他过去一看,白磨就站在中间,手上握着那柄几年前白郁送他的黑色的剑正与人相对。

      “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师弟见到他,说道:“谷主,陈师兄不满少,白,哎呀,不满意少谷主的一些行为,今日见到他非要同他比试一下。”

      “什么行为?白磨可有哪里得罪了陈寻?”

      “就是,就是因为少谷主,老谷主才过世的,而且,谷主还将自己的居所让给了他住,本来谷主的居所应当封存或者给谷主的亲传弟子住的,不是吗?”

      “一间屋子而已。”

      “可是经过老谷主一事,谷里对少谷主不满的人太多了,谷主你也能看出来,连明月楼的几位层主都对他颇多微词。”

      “可他是师父的儿子。”

      白郁走上前去,“住手。”

      白磨和陈寻看向他,白郁说:“不去练功反而同自己人刀剑相向,是谁教你们的?”

      陈寻说:“谷主,白磨这个人并非什么好人,你忘了是谁带着斜云教的人闯了进来吗?你当时不在,你知道谷里死了多少人,那些人怎么能见到害死自己的凶手还大摇大摆的在谷里行走,谷主,你不惩治他,如何当得起逍遥谷的谷主!”
      “我当不当得起我都是逍遥谷的谷主,你不服自可来与我较量若从我手中胜得半招,这谷主印鉴也可交予你手。你说要我惩治白磨以慰谷中丧生之人,若要惩治他,不如惩治我。”,白郁看了一圈在场的人,“斜云教闯谷之时,我外出未归,是我自己主动断了与谷中的一切联系,白煊每日吩咐明月楼的人四处打探我的下落,也是我故意避开,如果,我当初能够知道的早一些,回来的早一些,谷里丧生的人也许就能活下来了。”

      “是我对不住大家,要罚的话就先罚我吧。今日午时,就在师父墓前领罚,给大家一个交代。”

      白磨看着他说完,走上前,“师兄,不必为了我如此。”

      “非是为你,我本就有错,该罚。”

      “可是我会心疼的,师兄,你在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偶尔也想起我?”

      白郁忍着想给他一拳的冲动,从他面前走过去,可是白磨一下拽住他的胳膊,“师兄,你还没回答我。”

      白郁一下便将他甩了出去,“你给我适可而止!”

      白磨身上滚了一身草屑,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鲜血,“师兄,我可是安安静静在谷里面等着你,一步都没有出去。这是师兄信上的话,师兄回来了难道不该奖励一下师弟我吗?”

      “我没杀你已是大度,如今师父仙去,你若是在这个样子,就马上给我离开逍遥谷,我今生都不想看见你!”

      白磨从地上起来,眼睛里都是戏谑,他舔了舔嘴角,“师兄不想见我,可我一直记着师兄的好,也对师兄念得紧……”

      白郁直接上手就打了过去,三两下就将他压在草地上,清晨的露水粘在了白磨脸上,白磨还在笑,“师兄,这还是你第一次动手打我吧?”

      白郴和白琪听说他们两个打了起来,赶紧赶过来,就见白郁压着白磨,整个人都散发着想要杀人的气势,不过才外出几年,什么时候杀心这么重了?

      白郴连忙去拉架,“这是怎么了?事情才刚消停,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磨趴在地上说,“师兄,看样子想杀了我。”

      “白郁,你到底怎么了?”

      白郁把白磨放开,“给我滚回去面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白磨揉了揉手腕,“不行,我不去面壁,我还等着看师兄受罚。”

      白郴说:“什么受罚,谁要受罚?”

      白郴跟着白郁去了中凌峰,白郁吩咐白琪看着白磨,别让他再惹什么是非。

      中凌峰上,白郴说:“你好好的受什么罚?当年外出也是情有可原,说到底是我们几个不中用,没有护好谷里的人,要受罚也是应该我们几个受罚,你顶什么罪?”

      白郁说:“我不如此说,罚的就是白磨了。”

      “他皮糙肉厚的罚一下怎么了?事情也确实是他惹出来的,白郁,你也回来一段日子了,你要白磨回逍遥谷,你想过以后他怎么在谷里过下去吗?他是师父的儿子,可他也害死了谷里那么多人命。”
      “所以他的罪我来扛就好了。”
      “白郁!”
      “不用说了,师父临死之前让我照顾他,引他回正途,等将来,这谷主之位就还是他的。”
      “白磨他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较之以往似乎更加偏执了些,你头几年离开谷里的时候他失魂落魄的,不过后来总算是振作起来了,只是当时师父病着,谷里又无人管的住他,他的毒术越发精进了,到了这几个月,整个人就彻底变了,白郁,他不是原来的那个白磨了。”
      “嗯,我知道,师父说他知道了师娘的事,师娘,师娘是斜云教的圣女。”
      “什么?!”
      “师娘是斜云教的圣女,叫做薛潋滟。师父跟药王谷赵前辈年轻时的一段故事,只不过,师娘最后为了保护师父,让师父亲手杀了自己,正好阿磨见到了,师父见他惶惶然的样子,就用忘忧抹了他的记忆,只是最近,阿磨的记忆好像回来了。白郴,谷里最近几月可有外人进来?”
      “除了斜云教并没有什么人。”
      “那就怪了,到底是谁。”

      门外有人敲门,笃笃笃。

      白郁喊道:“进来。”

      阿初走了进来,“师父,郴师叔。”

      白郴摸摸他的头,白郁起身,“倒把你忘了,琪师叔让你过来的?”

      “嗯,琪师叔说药王谷的人来了。”
      白郴说:“应该是王落英,听说他夫人前几日给他生了个女儿,估计这几日过了初为人父的劲儿了。”

      白郁一笑,“我说接任仪式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原来是多了女儿。”

      阿初站在原地看看白郁,白郁说:“阿初,还有事?”

      阿初说:“那位白磨师叔见了我就想用我试药,我能不能跟师父一起住?”
      白郁叹气,“好,后面有几间屋子,你看看你想住哪一间,收拾出来就好。”
      “嗯!”,阿初欢欢喜喜的跑出去了。

      白郴看着他出去,“阿初好像跟小暮差不多大。”
      “比小暮大两岁,不过习武有些晚了,可能比不得小暮。”
      “小暮近几年沉迷黄白之物,阿初练几年就能超过他了。”
      “希望如此,走吧,我们先去迎一下王兄。”

      “白郁!”
      王落英很远就看见了白郁,“白郁!”
      “许久不见,王兄可好?”
      王落英打他一拳,“还说,几年前突然就从我谷里走了,也不告诉我,你说说你,这几年音讯全无的,到底上哪儿去了?”
      “就是四处走走,当时走得匆忙,请王兄见谅。”
      “走走走,进去之后咱们好好说。”

      白郁带着王落英直接去了中凌峰,白郴怕白琪一个人看不出白磨,半路上就拐了过去。

      王落英第一次来中凌峰,看着这屋子,说:“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就成了逍遥谷的谷主。”
      白郁给他倒了盏茶,“世事难料。”
      王落英坐下,“你成了谷主,白磨呢?”
      “阿磨他,还在谷里。”
      “我听说逍遥谷出事就是白磨惹回来的事儿,白郁,白前辈没将谷主之位传给白磨,他还在谷里,白磨如何自处?”
      “师父临走之时托我好好照顾他,阿磨他跟斜云教的人扯上了关系,我不能看着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落英,阿磨他心肠并不坏。”
      “他是不坏,白郁,你还是不想说当初你跟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吗?,你们之间若是什么事都没有,你不可能会那样子,你知道我当初提到他你是什么眼神吗?你根本就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也不是不能说,落英……”

      白郁将几年前的事情跟王落英说了下,王落英听完之后,猛地站起来,“他!”
      “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们谷里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
      王落英在屋里走来走去,“你当初,当初真就应该一刀结果了他!这样逍遥谷也不会这样,你,你还要照顾他?白磨还是小孩子吗,怎么就需要人照顾了?需要人照顾,怎么不去给他找个媳妇儿?”
      “现在给他找媳妇儿,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
      “那,那你怎么跟他相处?”
      “同以前一样,落英,我现在只想将他拉回正途,然后把谷主印鉴交给他,之后天高海阔,想去哪里不行?”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对了,我听说你多了个女儿?”

      王落英一下高兴了起来,“嗯嗯,我女儿特别可爱,小小的,你还没见过,等满月宴的时候请你,你一定得来。”
      “好,到时一定给小侄女备份厚礼。”
      “礼物不打紧,人来就好。我也没赶上你的继任仪式,此次来就是听说你总算是回来了来看看你。”
      “多谢。”

      午时降至,白郁让白郴带着王落英去膳堂用饭,自己去了白惟安的墓前。谷里并不是没有执掌刑罚的人,只不过白惟安不愿意惩罚别人,执掌刑罚的前辈也去了明月楼掌罚。

      掌罚的谈海天谈层主给白惟安上了三炷香,听得身后的脚步声,他出声,“阿郁。”
      “谈前辈。”
      “我听谷里的人说你要领罚?”
      “是。”
      “为何?”
      “身为逍遥谷弟子擅自离谷,置谷中急信于不顾,致谷中出了大事,师父也出了事,是我对不起师父和谷中丧生的弟子。”
      “阿郁,你的事我不清楚,只不过,你的为人我是了解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这样。”

      白郁跪了下来,“谈前辈,请罚吧,这件事是我不对。依谷中规矩,当罚鞭一百,前辈也不必手下留情。”

      谈海天看着他,叹口气,说:“好。”,他看了看四周,“今日你们既然来了,就都看着,看着谷主是否依约前来领罚,日后再有非议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磨没想到白郁还真去领了罚,他本来和白琪在屋里吃饭,白琪手下的小童儿直接跑了进来,到白琪面前说,“师父,出事了,谷主在后山受罚,已经打了五十多鞭了。”
      白磨听见,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

      他一下过去,抓着那小童说,“你再说一遍,谷主在哪里?”

      白琪连忙问,“叶儿,谷主怎么了?”

      “受罚,在后山。”

      白琪见白磨一下跑了出去,“白磨,站住!”

      白磨到后山的时候,后山已经到处都是人了,白郴带着王落英也刚赶到,白磨见白郁跪在地上,脸上都是汗,后背上鞭痕遍布,谈海天一边打一边说:“75”

      白琪一个没拉住,白磨就冲了下去,在谈海天的鞭子打到白郁身上的时候一下抓住那鞭子,黑色的鞭子缠住了白磨的手,力度不见,抽的白磨手上一道红痕。

      白磨看着他,“你干什么?”

      白郁看了看白磨,“你来干什么?”

      白磨把鞭子甩开,“你才是干什么,你领什么罚!”,白磨拉起他,“跟我回去!”

      白郁推推他,“你别管,还有25鞭,前辈请继续。”

      白磨喊道:“你疯了吗?”

      “你不是要看我受罚吗?站在远处看就好,别管。”

      “白郁!”

      王落英和白郴也下来了,王落英一下把白磨推开,“走开,白郁,够了。”

      白郁摇头,“你们都别管了,还有几鞭就没了,要看就站在远处看,不看就走。”

      白磨蹲在看着他,“你到底是为什么?”

      白郁看着他,“以后,你若是还敢做什么有害于谷里的事情,这鞭子就还是我来受,身为兄长,是我没有带好你。白磨,你想清楚。”

      “你!你拿自己威胁我?”

      “是!”
      “白郁,你好打算。你就不怕我真的干点什么?”

      “不怕。”

      “你得逞了,我听你的。”

      “闪一边去,还有25鞭。”

      白磨眼睁睁的看着白郁挨完剩下的鞭子,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都是鞭痕,眼看着白郁要倒,白磨要去接他,可是被王落英抢先一步。

      王落英看他一眼,“我送他回去,你跟白郴去拿药。”

      王落英扶着白郁回去,“你说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我说今日怎么不陪着我吃饭,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你来的不巧,正赶上。”
      “因为白磨?”
      “身上疼,赶紧扶我回去。”
      “疼死你算了!”

      白郴、白琪和白磨拿着药被堵在了门外,王落英看着他,说:“药给我,你回去吧。”
      “里面的是我师兄!”
      “我知道,他们两个能进,你,不行。”
      “为什么?”
      “你自己知道!”,王落英把白郴两个让进去,“我有话跟他说,你们两个先给白郁上药去。”
      白郴看着他们两个,“王兄,白磨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话跟他说,没什么大事。”

      等白郴两个人进去,王落英说:“走吧,我们聊聊。”
      白磨说:“我没话跟你说。”
      “跟我没话说?白磨,你知道五年前我见到白郁的时候,他什么样子吗?”

      白磨停下脚步,看着他。

      王落英说:“他当时倒在药王谷外的草丛里,发着热,睡了一天才醒过来。白磨,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让白郁少为你的事操心,让他好过一些。”

      “师兄跟你说了。”

      “是,我发现你们两个之间不太对,却总是不知道哪里不对,白郁上午刚同我说了这件事,我才想到你们是比一般的兄弟亲密许多,我还以为是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却不知道是你真的有了心思。”
      “这是我同师兄的事,不劳你费心。”,说完就下山去了。

      晚上,白郁趴在床上,好不容易等白郴几个都走了,安静片刻,就听窗子微动,白郁看着窗子,说道:“进来吧。”

      白磨翻窗而入,走到白郁床前,背上的鞭痕狰狞,皮肉都泛着红,“疼不疼?”

      “疼”

      白磨蹲下,“疼还要受着。”

      “阿磨,答应我的事要做到。”

      “你就只有这个跟我说吗?”

      “不然说什么?”

      白磨看着他,说道:“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不就是不想让我再跟斜云教的人联系吗,我应你!”

      “是谁告诉你师娘的死?”

      “我娘的妹妹。”

      “她在哪里?”

      “不知道,她想找我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嗯。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不走,我在这儿看着你。”

      白郁皱眉,“你在这儿我睡不好。”

      “师兄,你真的这么厌恶我?跟我待在同一间屋子都不行吗?”

      “我,我还不知跟你如何相处,我想同你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可是,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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