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莫忘了

14、忆之四枫院，夜一

　　若说日番谷冬狮郎来探望泠完全是因为责任心强迫的，那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自家副队就是纯属偶然中的偶然了。
　　“至今，已经四年多过去了。蓝染曾几次偷袭尸魂界，真央也又出了泠这个天才，可是零总队长还是没有回来。
　　但是，我是这样相信着的，她，一直在某处守候着……”
　　日番谷没有出声。
　　乱菊随便一瞥，看见自家队长来了，酒兴乱发随口就是一句：“啊，日番谷雪山还是闪耀着银光啊。”
　　日番谷如那时一般不禁激，说出真如百年不变的回答(以后争取千年不变！），在那大吼：“叫我日番谷队长！”
　　在陷入回忆之前如惊弓之鸟望向床。
　　泠故作睡眼惺忪睁开得饱含水汽。
　　无声胜有声（请自动忽略眼皮睁开的声音）——日番谷冬狮郎楞了。
　　卯之花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向了泠，第二眼看向日番谷队长，笑得好不温柔，好不具有母性光辉。
　　此笑非彼笑（笑得‘毫不’温柔，‘毫不’具有母性光辉）——可以说，日番谷冬狮郎囧了。而且，很囧很强大。
　　于是乎……“日番谷队长，不送，快走。”卯之花烈那个笑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柔情似水、百炼成钢，回眸一笑百媚生，冻得日番谷冬狮郎结了冰。
　　乱菊？嗯，应该说是队长结冰，殃及副队吗？？！！( ⊙o⊙?)不懂。
　　【泠，你好恶劣啊。】破空撇撇嘴。
　　泠回应的只是抹淡淡笑容，因为，白夜零脸上的笑容都是如此的。
　　————
　　四枫院夜一，是被零给捡回来的。
　　且不说夜一是怎么稀里糊涂穿过越界门，也是怎么到了零住的山野小村的，只是那时的夜一显得狼狈不堪。
　　年幼的夜一是真正的未成熟。
　　被虚给盯上了，明明没有杀虚的能力却盲目应战——因为，家里大人说的，身为四枫院家的下任家主，什么情况下都不能退缩。
　　她，仅仅是家族的傀儡。
　　于是这时，虚死了，四枫院夜一剩下来的也不过半条命。
　　————
　　微雨，夏，零提了草莓袋子坐在和式房间的台子上看着雨，倒也醉了。浅碟里微烈的雪白，未喝就醉了。
　　“你是谁！”
　　几多年后，夜一曾自嘲着当时的语气实在恶劣，却不曾后悔，与零有个这样一般的相遇。
　　…………
　　“零。”
　　那时的零左手一盏浅碟右手一个草莓，说是自然是显得别扭，说是别扭又显得很自然。
　　悠闲自得，如风中吹来的梨花瓣，倒也随了心了。
　　——
　　真正令四枫院夜一惊异的还是零修复灵魂的手艺。一般人根本都看不到灵魂，更别说是修复灵魂的损伤了。
　　白夜零，不是普通人，光这手手艺，就绝非常人可得。
　　三日，曾要了四枫院夜一半条命的伤就几近修复。她也从一开始动弹不得到如今活动自如，从当初眉头紧皱到现在也学会了调侃零。
　　慢慢的，四枫院夜一也变成了夜一。
　　“夜一，该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号了。”
　　那时的小黑猫还完全不懂这算是什么意思。
　　“毕竟日本不像美国，家族的姓是要放在前面的，容易让人觉得像家族的附属品。”零说这话时神态自若，与说一句‘太阳真大’时有何两样。
　　“特别像四枫院这种大家族，更会让你带上一个标签。”
　　……………
　　零没去过尸魂界——她还好好地活着，所有东西都是从夜一那听过来的。但是，她依旧下着最适合当事人的判断。
　　一点就透。
　　夜一很痞地笑了，眼中射出的目光却是正经无比。
　　———
　　又过了三日，零说要带夜一去个好地方。
　　夜一在后面抱怨着：“零，你认为的好地方对我来说是地狱啊！”——事实上，她并没有去过那里，只是半调侃罢了。
　　一望无际的农田，一大片的玉米地，绿色包裹隐隐的黄色。甜玉米成熟了。
　　义骸是零准备的，而夜一只是睁大了眼看着零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零说：“母亲说，如果以后有必要可以拿出来用。”不过，零在夜一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看见一个白发紫眸的大姐姐躺在里面，却觉得她死了，但又不是尸体。
　　连将死之人和人死之后散发的腐臭味也没有，是用了除臭剂吗？
　　——
　　让夜一去林子里拾了些柴，就地搭了一个简易的锅灶。手牵手，进了玉米地手把手教夜一掰玉米。
　　几多年后，夜一回想起这段时，第一个想起的句子必是零气极而说的那句‘你笨死了！’，然后，她赔笑说一句‘抱歉’——接着又把一根玉米掰下了一半。
　　另一半总是零去掰的，也可以说是善后吧。毕竟剩下一半玉米也不会再长了不是。
　　在损失了N根玉米的前提下，夜一同志总算学会了掰玉米棒，掰下一半的几率正式从100%降至50%。
　　好吧，这个数据还是让零掩面叹息。
　　在夜一为掰下第六根完整的玉米棒而欢天喜地的时候，零望着地上一堆一半的玉米发呆。更有甚者，直接掰成了玉米粒。
　　很好，深加工都不用做了。-_-|||
　　水是打来的山泉水，玉米棒是一半一半的，夜一握着滚热的玉米杯烫得喵喵叫，零笑看着再顺手把玉米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凉水中。
　　…………
　　虽是夏天，这山里却像是初春的景色。
　　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
　　小河流水，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
　　远处，山峦为晴雪所洗，绢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之始掠也。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在如此好的意境之下，夜一和零却在狂啃着玉米棒。说是，倒也真是让人感觉有些搞怪什么的。
　　只不过，零浅浅笑着，波澜不惊不动如山。夜一，对着玉米棒频频下口，张大了嘴巴啃玉米粒弄得腮帮鼓鼓的，清香溢出于口。
　　——
　　因为夜一掰玉米棒技术高超的缘故，接下来几天就是玉米棒式的满汉全席，但是花色之多，味道之独特让夜一叫了个‘绝’。
　　如同一如既往的自然规律，美好永远是很短暂的。
　　夜一要被带走时零并不在家，她去了玉米地掰晚上的玉米粥原料。
　　夜一抬头，看零庭院里那棵古老的梨花树。
　　梨花香，愁断肠。
　　回忆，高柳夹堤，土膏微润，一望空阔，若脱笼之鹄。到现在，也不过是梦醒一场。不过，至少，她还可以把这些作为美好记忆珍藏。
　　没给她惆怅的时间就看到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上的袋子里熟透的玉米棒散发甜美的清香——正如这梦，甜美淡雅到让人感觉不真切。
　　零，你会是我的一个梦吗？
　　…………
　　“你的点心！”
　　零把袋子扔给了夜一。
　　在玉米地里有奇怪的感觉，便慌慌张张扔了手中玉米向家里跑去。冒风驰行，未百步，辄返。算是女人的直觉，回去掀了锅盖白手捞出热汤中的玉米棒放到了随身的袋子中。
　　这是，零把袋子扔了出去，对夜一的泪水回应淡淡的笑容。因为，白夜零脸上的笑容都是如此的……
　　把烫伤的手放到身后，零说着，“走好，夜一。”
　　轻言细语，很快就飘散在风中。也，散落了一地的梨花香。
　　——
　　几多年后，夜一再次走在零的庭院里，年老的梨花树依旧开得洁白胜雪，可踏在这地上，未脱鞋就有了丝丝凉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还是该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呢？
　　罢了，有的也都是异曲同工之妙了。
　　零，也依旧潇然于山石草木之间吧。
　　恋躯惜命，何用游山？与其死于床第，何若死于一片冷石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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