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绡采藕丝 [藕龙]》烟鸟栖梧

2、同心缕

　　—————来个历劫的藕龙好了，龙是平民，藕是个将军，藕已婚配。ooc——————

　　晁清塘的夏季，气候多变，往往是大清早天朗气清，转眼到了中午便开始乌云密布。

　　先前晴空万里，顷刻间就是风雨交加，捕渔者早已归家，大风大浪的，总是会遇到危险，姑娘们也将晒出去的渔网一一收回，这天气，怕又是下个三两天不停罢，老媪们于戏园里听伶人们唱一段古今春闺梦一场，老者孩提聚茶馆里看那封神传奇多少事。英雄难过美人关，妇人闻言泪莺莺，莲藕重塑的非凡身，各个都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石头筑的烟囱升起炊烟袅袅，原是妇人们开始烧起了饭菜，捕渔者们忙活了一天，同儿女在院里清理刚打出来的鱼儿，这些新鲜的鱼，晚些时候就会有人来收，今日下了暴雨。鱼价便会上涨，也好靠此多赚些银两，今后得了几日空闲。

　　“不好啦，不好啦。”村外便有人大声呼喊，本就是紧挨在一起的矮房，大声说两句话隔壁家也能听到点声响。敖凌是最爱凑热闹的，闻言，就赤着脚打了伞冲了出去。

　　下雨了，涨了潮，那少年是被潮水卷上来的，躺在礁石旁，双唇泛白，脸上毫无血色，还未被水泡的发肿，周围围满了人，却无人上去探鼻吸。

　　“让我瞧瞧。”她侧着身子从人群中往前挤，伞早已丢在一旁。也不怕那雨水将自己淋湿。

　　“怎么看着是个眼生的。”

　　也有许多村民围了过来，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会是怎样一人呢？是善是恶？是逃难？怎么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儿？

　　敖凌不顾村里年长的阻拦，伸手探了探鼻息，是活的，她朝着乡亲们笑了笑。

　　“可否请诸位将他抬至我家？家中只有阿公阿婆和阿爹，或许他以后也能帮我家做一些事呢？”

　　年长的都不太认同她的话，如若是逃难牵连整个村子怎么办？但也并未有想要收留这个不知名的小子，最终签了协议，有事她一人承担，不埋怨不后悔。

　　“阿爹阿爹，有位小哥晕倒在岸边你快救救他。”

　　急促的跑回家，村长紧跟其后，又有一人背上背着他，安置在她家的院子里。

　　醒来后的哪吒，身体虚弱，许是海水浸泡久了，高烧不退，敖凌忙前忙后照顾了好几天，终见了好转。

　　“你醒了？你有没有感觉好些？我刚煮了清粥，你吃吃？”

　　“多谢姑娘。在下哪吒，是…”

　　“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先吃吧。”

　　温热的粥里掺杂着药材，有些清苦，他皱了皱眉。

　　“可是觉着苦了？这有蜜饯吃吃罢？我伺候你并非无一点要求，过几日阿爹要出海，你同他一起去？帮帮我阿爹？”

　　哪吒自是谢过。“叨扰几日，应该的。”

　　哪吒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常陪着敖凌去集市物色小玩意儿。

　　哪吒跟着阿爹出海的时候，敖凌就在家中忙活，阿公阿婆在晒鱼干，她就挑了几只新鲜的，炖了鱼汤。

　　“哪吒大哥，你多喝喝。这个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帮助，阿爹这份是你的，阿公阿婆，这份清淡，老人家就应该吃淡点。”

　　似是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大伤彻底好后哪吒就要辞行，他本是朝中三品副将，被奸人所害，敖凌闻言，不再多说，礁石旁，哪吒割下了一缕青丝，“这就当做是你我二人的信物。我定不负你。”

　　“这海螺，他日若想我了，也好有个睹物思人。”

　　船只也只是送他到了渡口，帆也渐行渐远，淡出了视野。那以后又过了几载，日子似乎比以前润了许多，从大雨中得救的敖凌和阿爹，在城中盘下了一间铺子，再不卖海味，卖起了绫罗珠宝。

　　敖凌日日闷在闺房中对着一络青丝睹物思人，这青丝，她将它盘于红色的玛瑙石上，格外醒目。到底是大将军的戏言又何须再等，宫中有佳人相伴，有美酒佳肴，恨自己轻许三生，独自对镜落泪，果然这战场里拼命的大将军，是不能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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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这刚出征回来，老丞相便跟着来到了府上，他捋了捋胡子，沉思了半刻“不知副将婚配否？”

　　“哪吒已有心仪之人。”

　　“那可是还尚未嫁娶？小女可嫁过来做个将军夫人？”

　　“是。哪吒以下决心，非她不娶。劳烦丞相费心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哼。”丞相甩了甩袖子，抬脚就走，十分不留情面。

　　“恭送丞相。”哪吒不卑不亢，目送他走远后摸了摸腰间的海螺，若有所思，听说涨了大水，她们一家也搬走了，这可从哪里寻起啊。

　　丞相转头就去了皇宫，愣是让皇帝写了圣旨，一定要把女儿嫁给哪吒，这姑娘上元节对哪吒的一见倾心，回家后就茶饭不思。闹得家中鸡飞犬跳的，丞相只好亲自来求，没想到这哪吒已有心仪，可是女儿这边闹得不可开交，厚着脸皮去找皇帝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圣旨到时，哪吒有点想抗旨不遵，可这样就会连累家人的性命，硬着头皮接下旨，想着如何才能让皇帝悔婚。

　　姑娘和哪吒第一次相见，于上元节的酒阁里，她好奇心强，打扮成男孩子躲在酒阁中，不想这细皮嫩肉的，立马被识出是女孩儿，那地痞无赖都围了上来，“小姑娘陪爷好好玩玩。”诸如此类的污言碎语落入哪吒耳中，他轻而易举的将无赖赶跑，那无赖念叨着“副将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姑娘闻言，暗暗的记在了心中，非此人不嫁。哪吒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吓傻了，就顺道送了她回家。再无过多接触。

　　哪吒想不明白，为何会对他一见倾心？他对那姑娘连她什么模样都忘了，敖凌的身影倒总浮现在眼前。本打算战事告捷，就去找敖凌，可被这姑娘一搅和，又要延期了。

　　皇帝安排了两人再次见面，那姑娘一见哪吒，媚眼如丝，说话时含情脉脉，哪吒心想如果是未遇见敖凌，娶了她也不错。只可惜规律太多，惹人厌烦。

　　哪吒在此处让她出尽了洋相，这回总该回去悔婚了吧？

　　可谁知道这姑娘不屈不挠，要丞相把婚期提前。

　　哪吒娶亲的那天，海螺碎了，无声无息，他换上喜服时，看着桌子上静静躺着的海螺，米黄色的海螺竟有些裂纹，许是不小心磕到的吧，他心想，找了个盒子装了进去，便再也没有开封过。那海螺在木盒子里风化了，敖凌没有告诉他，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就这样，哪吒娶了个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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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清塘已然等于荒村了，哪吒找过去时，再寻不到敖凌的住所，他有些心灰意冷，在城中住下了，来往几日，四处搜寻，终有头目了，那珠宝商老板不正式敖家阿爹么？

　　“阿爹阿爹，是我，哪吒。”哪吒惊喜万分。

　　敖阿爹在铺子里整理珠宝，缓缓抬头“哦，小兄弟许久未见，可还好？”

　　“还好，我这次特地来寻你和凌儿还有阿公阿婆。”他嘴上笑着应答，手熟络的帮敖阿爹理货。

　　“阿婆和阿公已经不在了。”

　　哪吒顿了一顿，然后问道“那凌儿…？”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响起了清亮如莺婉转的声音。

　　“爹，我来给您送午饭了。”

　　许久未见，久别重逢。

　　“哪吒大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娶我来了？女儿家家的总是要矜持，这露骨的话就不必说了。

　　哪吒大喜，敖凌现还未出阁，他一定说服敖阿爹。

　　哪吒在敖家住了几日，终是提起了姻缘婚嫁。女儿的终生大事，敖阿爹不好插手，只要敖凌愿意，他便同意，哪吒隐瞒了他已婚配，他们没有圆房，一定是可以和离的。

　　敖凌与哪吒在敖家简单的办了婚宴。

　　他说：“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于是两人就此结为夫妻，敖凌辞别敖阿爹时，阿爹哭的撕心裂肺，连最后的女儿都离开他了，孤寡老人一个。

　　敖平听了觉得自己就是个孤儿，确实他就是个孤儿。被阿爹捡来的。“阿爹，平儿不是人吗？还有平儿陪着你。”

　　看着小儿子，敖阿爹擦了擦泪，千叮咛万叮嘱，切莫要负了敖凌。

　　初来乍到的敖凌，对事物还是有些好奇，哪吒告诉她千万不要去锦枝阁，哪里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女子。再过几日就带她去见母亲。

　　是呀，是那姑娘，确实脾气古怪，她日日在阁楼里的戏台上唱着才子佳人。

　　夜里时不时还边哭边笑。

　　嫁过来后，她并未与哪吒圆房，她想着哪吒一定是觉得她年幼不经人事，所以一连等了好几天，也未等到哪吒来探望，就连红喜盖头也是自己扯下来的。后来一个月后，哪吒消失了，偌大的府邸只有她一人。或许哪吒是拒绝过她的，可她却不懂得知难而退。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这样了。总有一日会回心转意的吧？

　　今日听闻下人嚼舌根，哪吒带回来了个姑娘，原来就听过他有心仪的姑娘，现如今进退两难，那瞧瞧便是了。

　　素净的脸上表情扭曲，和离？那不就令爹爹难堪，让爹爹在朝堂上抬不起脸吗？她是不会和离的。指甲刺入了掌心，刺痛感让她调整了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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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今日早早地上朝了，敖凌也起了个早，那姑娘带着丫鬟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优雅端庄。

　　“姑娘是？”

　　“我们家姑娘是将军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来的正牌夫人。”小丫鬟绘声绘色有模有样的描述着，敖凌心中一惊，手下不直觉的抓住了衣裳，面露难色，心中已是千千万万个否认。“我…”

　　“妹妹可是将军那位念了许久的心上人？”

　　原是如此天真烂漫的姑娘啊，怪不得会心心念念上好几年，如若她是个男孩一定也想要呵护她。可惜，她不是，她不过是个想要与夫君共度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凡女子罢了。

　　敖凌点点头，不知怎么开口回答。

　　“我比你早几日进到府里，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来告诉你。我就住在锦枝阁中。若是平日无趣，就来找我玩罢？我给你唱小曲儿听。”

　　“嗯。姐姐快坐。”

　　“对了，妹妹家中可是什么家业？既然你嫁进来了，我们就是一家子，可否告知姐姐？若是遇到难处，姐姐也可救济一番。”

　　“家父只是个小作坊经营，谈不上家业。”

　　“哦，小作坊呀。”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扶着敖凌坐在了软塌上，“这儿就是自己家，千万不要讲规矩，若是有什么吃的顽的没瞧过没见过，尽管吩咐吓人，若是她们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定打发她们出府。”她吩咐下人下去拿了咸食甜酥。说着拿起一块递给敖凌。

　　“嗯。”敖凌抬手接过，紧紧攥在手心里，“谢谢姐姐。”她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这女子带给她太多不安了，美人心如蛇蝎，果真不错。

　　“怎么了妹妹？心神不宁的？可是受了什么惊吓？还是姐姐吓到你了？”她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眼中若有氤氲，拿出帕子拭了泪，“没。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敖凌不知所措，慌了手脚，把糕点塞进口中笑着咽了下去。

　　“那就好，吓死姐姐了。天色不早了，妹妹可用过午膳？姐姐先回去了，妹妹记得用膳。”敖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她的，只知道她走后自己松了一口气，心跳也渐渐平稳。原来他早有婚配，那为何要娶她回来做填房？还许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真是可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让甜言蜜语冲昏头脑的可怜人，这个家以后还容得下她吗？年老色衰，人老珠黄后，他还是三妻四妾，自己会不会死在闺房，她越想越害怕，果然，征战沙场的人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她起身蹲在痰盂前，用手伸进喉咙里，把刚刚吃的糕点呕了出来，她不能死在这里。

　　哪吒回来时，敖凌已经睡下了，只是她怎么也睡不好，被推门声惊起，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怎么了？”哪吒抚摸着她的背。

　　“你和锦枝阁的是什么关系？”她躺在他的大腿上。

　　“她…是皇上赐婚。怎么？你们见过？”

　　“嗯。她很好。是个可怜人，你也要记得去看她。今晚就去罢？”她从大腿上爬了起来，笑着说，还在哪吒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怎么？她和你说了什么？”

　　他用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揽，用唇贴在她的发丝上。

　　“没有，她对我很好。”她轻声细语，柔声应答，抬头用唇回应他，过了一会便是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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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凌有身孕了，只是这孩子没保住，差点连命都丢了。

　　那时候敖凌还不知她有身孕，锦枝阁的日日都来找她谈心，她笑着问“妹妹怎会这么爱吃酸？莫不是有了？”说着递给她一颗酸梅，“我去找郎中给妹妹瞧瞧？”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敖凌笑着谢过回绝，哪吒知道后，连忙找来郎中，这一把脉，是喜脉，傻乐，整日都在想该给孩子娶什么名，池塘里游着红鲤，鱼儿吐起的泡泡，映出圈圈涟漪。敖凌往塘中撒了些米粒，今日是她进府中的第一年，夏末秋初，她孕育了她和哪吒的孩子，这孩子会取什么名呢？是男孩是女孩？摊开掌心，米粒所剩无几，她一股脑儿的丢进了池塘中，鱼儿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用手轻轻抚上了小腹，唇角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后来，府里嘴碎的告诉了丞相，丞相得知小妾都有了身孕而自己的女儿还未与哪吒圆房，气的又闹翻了皇帝哪儿，哪吒无奈，告诉了敖凌，敖凌心中虽有不满，也只好忍痛割爱，于是他二人就这样有了夫妻之实。

　　他去锦枝阁的第一个夜里，敖凌夜起，不小心看到了那海螺，已成粉末，母亲说过，那个人不爱你了，这海螺也会成为死物，她以为是吹不响，不曾想到，已碾成粉。她感到悲哀，感到害怕，要成为这儿的亡魂了么？只可惜阿爹，她真是对不住啊，是她害得阿爹不再续弦。还需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常常夜起，因为睡不着，或是噩梦惊醒，胆战心惊后独自一个人在池塘旁假山的山洞里待着，一待就是一夜，她听到了锦枝阁丝竹悦耳言笑晏晏，她忽然觉着自己与这将军府，这世间万物，如此格格不入。

　　她听到锦枝阁里夫君娘子的闺房乐趣，这夜如此薄凉，他们却还能秉烛长谈。

　　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清脆又沉重。

　　“为何这池塘离锦枝阁这般近，饶过这条小道就能看到锦枝阁，这座假山竟然可以看到锦枝阁的烛火通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告诫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是那日他就是饶过这条路，去了锦枝阁，而后的每一日都像那一天。

　　哪吒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早就知道了。没有女人喜欢和她人共侍一夫。不论是她还是那位大小姐，只是她不说罢了。

　　一次两次后，哪吒想着敖凌又有身孕，去锦枝阁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敖凌夜夜做着噩梦，也不让下人告诉哪吒，得到宠幸的锦枝阁的那位，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虽面上和和气气，可也没少奚落敖凌。

　　敖凌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行动也就越来越不方便，锦枝阁的再也没过来找过敖凌，哪吒早早的请来了稳婆在府上住下了，敖凌有身孕后的一个月里，锦枝阁的也有了，也能称得上双喜临门吧？敖凌自嘲。也在那一刻觉得心灰意冷。什么被迫，只不过是□□私欲罢了。

　　往往都说越温柔的女人，坏起来不是人，敖凌要生产了，锦枝阁的拿着酒糟鸡蛋与那稳婆吃，稳婆醉了，可还是欢喜的进去接生，敖凌难产，孩子在腹中没了气息，好险，敖凌的命保住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吊了一口气，丫鬟用温水喂她，才捡回来的一条命，她是看清了锦枝阁，原来小心提防着也没用有，她如此可怕宛如鬼魅一般。

　　鬼门关走一遭的敖凌，变得小心翼翼，她怕死，阿爹还在家中等着她呢，那人玩弄朝堂，一人之下，权倾朝野，可不能让阿爹出事，哪吒得知她难产后，虽每每白日都在陪着她，可夜里还是不见人影，听了嚼舌根子的话才知道，原来锦枝阁的夜里做噩梦，不敢睡，怕敖凌孩子的鬼魂去冲撞她肚里的孩。她说：“夫君，妹妹的孩子走了，只剩我一人了，那日我回门，父亲找了太医来替我把脉，他说我身子弱，不易怀上孩子，夫君陪我把这个孩子产下，让我与儿作伴，你就回去陪妹妹。”

　　声泪俱下，好不令人心疼。

　　敖凌夜里思念孩儿，只能抱着枕头蜷缩着，闷着哭泣，最后哭累了才能睡着，她怕丫鬟听到，就早早打发她回去休息。

　　那日，是巧事？还是一早就打探了她的行程亦或是已经被监视被控制？两人就碰上来，算算时间，还有二十多日锦枝阁的那位就要生产了，敖凌对着她福了福身，“妹妹，近来可好？”她叫住了敖凌，“可愿陪姐姐散散心？这几个月这般折腾，妹妹倒是憔悴了不少。”敖凌唯唯诺诺的答应，她让下人在园外等候，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她说这是属于姐妹的时光，毕恭毕敬的跟在她后面，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身下便是血水流出，她睁大眼睛，指着她大声呵斥道：“你为何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下人们赶过来时，连忙叫来了住在府中的稳婆，手忙脚乱的乱作一锅粥。

　　她嘤嘤哭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好在孩子保住了，只是早产，并无大碍。“夫君，妹妹没了孩儿，她…她…她竟然也想让我的孩儿也…”

　　敖凌不知如何辩解，四下无人，才懂得她的用意，只可惜已经晚了，自己怕是要客死他乡了，只可惜那可怜的阿爹，是女儿不孝了，她心想，“公道自在人心，我已然是百口莫辩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敖凌求将军与将军夫人饶过年迈的家父。”她跪着，匍匐在地，头与地面贴的密切不可分离，一下又一下的磕着，直到磕出了血，最后昏厥。

　　原以为是闹剧一场，这须臾光阴，不过两载，可敖凌觉得自己已成为阶下囚，挂了三尺白绫，终究还是草率的了结此生，她说，如果下一世再为人，宁死不屈王侯将相。

　　敖凌入殓了，哪吒看到她身上佩戴的玉佩，底下还用绳子捆了一络青丝，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他说着：“定不负你。”可他最终还是负了她，那玉佩让替她更衣的下人不小心砸碎了，那青丝也掉入了火盆子里，自己终是对不住她啊。那个无时无刻都替他着想的女子。

　　锦枝阁的还说着风凉话，醒悟过来才发现已经是晚了，他驰骋疆场，读透了三十六计，终究算不过一个女人心。他也未还她一个胎死腹中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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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天庭敖凌看着自己手中的命格不免有些伤感，这命格仙君也真会写，这一世的自己竟如此凄惨，人间的生老病死很快，哪吒很快就战死沙场，刚回来的哪吒不明所以，敖凌丢过折子，一脸哀怨的看着哪吒，“你说为什么你这一世这样对我。”

　　哪吒仔细研读了这一世，果然不配为人，揽过敖凌，“是命格仙君的错，我找她去，委屈你了。”

　　“可是你，对我这般冷漠，视我为眼中钉。”

　　“是命格仙君的错，我不会对你这样的。一定是命格仙妒忌我对你这般好，所以才要拆散我们。”

　　“哼。”敖凌头也不回的走了，虽说是历劫，她好害怕哪吒真的会这般。

　　“诶，好凌儿，我不会的，你是我的宝，我要是真的对你这般模样，我就坠入诛仙台，投胎成面首，永不为仙…”哪吒连忙去追，敖凌听到后，立马顿住脚步，用手指按住他的唇，“我原谅你了，这晦气的话，不要再说了。”

　　“凌儿，我钦慕爱恋之人是你。拆散我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于凡间，她独守闺中，偌大的将军府里只剩她一人。

　　而天宫，可怜的命格仙君，要写一百部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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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我的文末碎碎念，上一个写的太仓促，本想这个写的好些，然后，写着写着，卡文，然后写着写着发现，我是一定是文盲。
后来身边的人有些情场失意，我就把她们故事偷偷的挪过来了。
————?写作能力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