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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没有问出口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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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你是谁?”
“对。”宋荩扬起浅浅的笑容,眼中尽是询问。
看着宋荩那温柔的神情和漂亮的笑容,应天一时心潮澎湃,差点脱口而出,他张了张嘴巴却在下一刻被宋荩的手捂住了,四目相交,有着不明意味的浓浓暧昧。
“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宋荩摇了摇头。她害怕,是的,她对什么都害怕。她怕自己的家根本是假象,她怕自己的人生也是假象,甚至于她自己……或许都不是人。虽然事实与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但不是有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才会幸福,她一想到自己的种种可能性,于是就在这一刻退缩了。
很多年以后,宋荩回首往事时,不知道是否后悔没有在当时问个明白,那时的应天是愿意告诉她的,可是以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松手想转身离去之际,却被应天抓住了手腕,只是轻轻一带,就拥入了他温暖的怀中。
“你不想知道?”应天沉沉地问道,听不出话中喜怒。
突然被人拥抱,宋荩本来应该在第一时间推开他,没想到心却突然漏跳了一拍似的,两片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而她竟然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一切自然得就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诧异自己的条件反射,宋荩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种从未有的安心涌上心头。她一定认识他,她的身体是这样告诉她的。宋荩抬眼,望向应天深邃的黑眸,异样的情怀涌了上来。她立马慌乱地低下头,心跳得如此之快,却是因为对方深深地注视。
“咳咳!”郝茂雨在门口咳嗽两声,眼角余光瞟向一边说道:“我小睡了会,醒来就在干什么呢?”
宋荩闻声,猛地推开应天,自己跑了出去。
“小荩!”郝茂雨没有叫住她,转身扔给应天钥匙说道:“房子就暂时租给你了,记得交房租给我们啊!”在来的路上,宋荩已经告诉她应天现在的情况,想到对方是来自南方大陆这种宗教习俗颇多的地域,郝茂雨也相信他不愿意与没有信仰的本国人一起住。
心里有些抱怨这孩子越来越没有防人的意识,应天站在窗户边,拉开窗帘。淡淡的阳光照射进来,给室内又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他往窗外远眺片刻,目送宋荩两人就这么离开,也看清了跟在她们身后那隐秘的保护者们,然后才坐到床边,拿捏着钥匙,仰面躺在干净的床铺上。
嘴角的笑意加深的同时,他冷冷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人!”
“呵,”一声冷笑,干净利落地翻进屋。同样的面容在这间屋子就像彼此照着镜子一般,应海双眉一挑,扬起不羁地眼神,俯看着应天说道:“你果然回来了。”
应天懒懒地翻身起来,靠着床头,抬眼看向应海,唇边噙着一缕笑意。四年多不见,他显得要成熟些了,至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见着自己就喊打喊杀的。
“是啊,我回来了。”应天如是说道。
“是吗?”应海嘴角一弯,勾起冷酷地弧度,忽然从腰间拔出枪来,指向应天。应天猛地起身飞腿踢去。应海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大哥把枪踢飞。
应天重新懒懒坐下,淡淡说道:“先别急着和我动手,我正好有事找你。”
宋荩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当然随后就被早已等候的警方的逮了个正着,被礼貌的送到警察局,宋荩站在洁白单调的墙壁围成的屋内有些恍惚。她刚才抱他了,而且还主动地抱上去了,要是他吻她的话,她也不会躲吗?
询问了一个下午,问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宋荩并没有什么好的线索告诉警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楼下发生过两起惨案!
夜晚和郝茂雨吃过晚饭,什么地方也没去就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床铺。这天晚上宋荩渡过了自己有史以来难眠之夜,躺在床上脑海中有的尽是应天的影子,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迷恋。甚至于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校外进行保护的警察们一直守候没有结果,他们的上司张延涛也处理完警察局的卷宗,径直向宋荩住的地方而来。
“她昨天上午回了趟家?”张延涛边走边打电话,语气波澜不惊。
通讯器内传出刑警的报告:“是的,不过迦阳将军派来暗中保护她们的卫兵被干净的解决了,手法是专业人员,目前为止凶手去向没有头绪,只在她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内找到了数具没有身份登记的尸体。”
张延涛闻言俊眉深深皱起,这个世界上,档案库中没有身份登记的一般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各国的军方人员。从加入部队的那刻起,他们就不再有自己的身份,有的只是军队的统一编号。
他不排除是外国军方找上了宋荩,但为什么他们又怪异地死在地下停车场内。按照手下的报告来看,似乎是被微型炸弹炸死的,而这种炸弹是奥斯国军方开发!
就算对方不是军方人员,也至少是退役后在世界范围徘徊的雇佣军,最让张延涛想不通的就是,宋荩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派出如此精英的人物来对付她。果然是水城大学的那场屠杀事件引起的吗?凶手到底拿走了什么?宋荩又看见了什么?
一切都像笼罩在迷雾中一样,让人看不到头绪。
就像往常一样,张延涛把宋荩约了出来,不过让他感到头疼的是,郝茂雨也跟了过来。对于这位水陆联邦共和国的有名将军的女儿,张延涛拿她最没有办法,如此泼辣直爽,说要跟着来他绝对没有拒绝的份。
其实,他难得看见宋荩,多么想两人好好独处一次,说不定有些过去说不出的话,现在就能说出口了。
看着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紧紧跟着宋荩的“电灯泡”,张延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你们也知道,我在国际刑警东大陆国际事务厅工作。”他淡淡地说道,“所以这次水城的杀人案正式由我接手。”
“哦。”宋荩嘴里应着,心中早不知神游在什么地方去了。
“我知道你被吓坏了,有没有受伤?”
“嗯,还好。”
张延涛额角露出两条微怒的青筋,却还是压下他平时的暴躁脾气,尽量平和地问道:“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你住在学校不安全,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当然,郝茂雨也可以一起住过来。”
“就那样吧。”
“宋荩!”张延涛的耐心嗖地一声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重重地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茶色的双眸中透着军人特有的冷厉。
看着张延涛盛怒的表情,宋荩终于把心放到了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人家说那么久你都没有好好听着,看来是生气了。”郝茂雨轻拍了下宋荩的脑袋,俯耳在宋荩耳边轻声说道,“他那么忙特地来看你,你这样不礼貌。”
张延涛微微眯起带着冷厉眼神的茶色眼睛,冷然说道:“看来和你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吼你才听得进去,那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今晚我来接你,给我搬到我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