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克星》你野爹

4、颜狗的觉醒4

　　向量按照老妇所说看到路口就拐，拐了几次后，不知道道拐到了什么地方，看着怪偏的。
　　他心里有点没底，一步三回头，心说这看着也不像啥能住人的地方，要不就再走一点，要是还没有就不往里去了。

　　这小巷内堆着些许纸壳杂物和一些旧课桌，课桌看起来已有些年岁，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

　　向量躲着这些东西，生怕有灰蹭到身上。
　　前面是个转角，他拧着汽水往前走。
　　突然他拧瓶子的手一顿，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夹杂几声闷哼，好像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向量听了一会儿，有些犹豫要不要看看，担心碰见了什么□□火拼杀人现场。

　　他悄咪咪把脑袋探出一点，心说我看一眼就跑。

　　然后他看见，那个本来应该在食堂吃饭的新同桌，把一个彪形大汉抡了出去……

　　向量：“……我操！”

　　向量看着傅易把人甩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朝他走过来，怎么拍个手也这么好看。

　　傅易走近的时候，他隐约看见傅易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下滑，嘴唇有点发白，今天怪热的，估摸是晒到了，他赶紧把手上剩下一圈半没拧完的汽水拧好递过去。
　　“喝水不？”感觉看起来好像快要晕了，也不知道喝口水能不能缓过来。

　　傅易愣了一下接过去，笑着说道：“谢谢。”

　　向量心说这笑起来可真好看。

　　向量：“你怎么在这啊？这片挺乱的。”

　　傅易不答反问：“你怎么也在这？”

　　向量提了提自己的书包带想了想说道：“具体说起来很麻烦，简单点说是来找个人，然后还他点东西。”

　　傅易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你找到人了吗？”

　　向量撇了撇嘴：“还没呢，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这地方不仅没有路标，连问路都没人回，好不容易有人告诉我了但我觉得我可能又走错了。”等找到那小兔崽子一定要先剁碎了再说！
　　他有些气愤的鼓了鼓腮帮子。

　　“向，向哥？”

　　正打算跟傅易告别再接着去找人的向量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侧头越过傅易往后看了看，刚才被打到的人都跑没影了，只有破烂的纸壳旁边还有一个人蜷缩在那。

　　他没带眼镜有点看不太清，傅易低头看他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再走一步就要撞到傅易怀里。
　　傅易注意到向量肩上的灰，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

　　“我去，徐州？！”向量看清那人的长相后惊讶的叫出了声。

　　徐州扶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他靠着墙壁缓缓站定，咧了咧嘴：“你怎么在这？”

　　傅易转过身看着靠墙而立的少年，刚刚没看清他长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模样也算端正，就是脸色不是很好，面容泛黄，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极了，加上脸上多多少少还有一些青紫伤口，给人的第一印象着实不算太好。

　　向量几步跑到他面前，这才一周怎么就变成这幅鬼样，搞得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不是，州子，你这……？”向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傅易倒是有点意外，问道：“你俩认识？”

　　向量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在你之前，他是我同桌。”
　　看着徐州站着有些吃力，他赶紧伸手搀住，也没在意徐州身上的灰，侧头询问道：“你还能不能行？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徐州摇了摇头：“没事，我这伤的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声音哑的像老旧风箱，让人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他低头看了看徐州的腿，右腿一直在打颤，明显是用左腿支撑着身体，估计右腿的伤势不轻。
　　他知道徐州主意正，说不去就不去，但这腿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行，你这腿必须去医院，这腿伤治不好你要残疾一辈子的。”向量想着要是他不同意就求助下傅易，俩人一起扛也要扛过去，毕竟他自己也真是扛不动这么一个一百多斤的人。

　　徐州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拒绝：“也好。”

　　“那行。”向量有点意外却也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傅易，犹豫着说道：“你，嗯……？”

　　“一起。”傅易淡淡说道，他还有事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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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市医院是老牌医院，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大多数在明江长大的人都是从小就在这家医院看病的。
　　现在医院病人不是很多，三楼的放射科，徐州在里面拍x光片，傅易和向量在外面等着，整个走廊除了来往护士只有那么两三个病患和家属走过。

　　“那个，你和徐州他，你俩……？”向量有点尴尬的看着傅易。

　　虽然向量话没说完，但傅易很容易就从他表情看出他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跟过来是有什么事，是不是和你朋友有什过节，是不是我打了他？”

　　向量尴尬挠了挠脖颈，身子不自觉的站直了一些，略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被说中了。

　　傅易温和的笑笑：“他不是我打的，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确实有事要问他。”

　　看着向量在他说完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傅易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就信，不等你朋友出来问问？”

　　向量摇了摇头：“不用，你，你看起来不像会骗人的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自己鞋面，柔顺的发丝贴着修长的脖颈直直暴露在傅易眼前，圆润的耳垂染了一抹红，煞是可爱。

　　傅易目光掠过，停在面前的墙壁上，轻声说道：“这样啊。”

　　没多久护士就出来了：“谁是徐州的亲戚？”

　　“我，我。”向量赶紧走了过去，傅易随后跟上。

　　俩人进去走到大夫面前，向量开口问道：“他怎么样？”

　　大夫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两鬓有些花白，带着眼镜，抬头看了看他们又低下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问道：“学生？”

　　向量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是他同学，大夫他腿没事吧。”

　　大夫起身指着片子说道：“小腿轻微骨裂，需要绑石膏，平时要多静养，不能剧烈运动，三周后还要来复查，看看情况。”

　　向量赶紧凑过去盯着仔细片子仔细看，的确，明显看到腿骨那有点小裂缝。
　　他回头对着大夫笑笑：“谢谢啊。”

　　大夫摆了摆手让他们去骨科诊室那打石膏，自己再次坐回去奋笔疾书。

　　好不容易上上下下的都忙乎完，石膏也绑上了，点滴也扎上了，向量捧着刚买好的药跑回病房。

　　他推门而入后映入眼帘就是靠在窗边的傅易。阳光洒落，男孩子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的阴影，抬眼间自有一番山河风月，哪怕随便站在那儿都像画一般好看。

　　向量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嘛，呆呆的站在门口，直到徐州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他看见傅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意识抬手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可能是阳光晃得，他居然觉得傅易眼睛泛着些许蓝色，再一看却又是黑色的了，想来应是阳光晃花了眼。

　　“这药你记得按要求吃。”他把药放在病房的小柜上，提醒道：“骨裂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几天千万要好好修养，万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徐州挣扎着坐了起来：“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我……”

　　“放什么屁呢？这是谈钱的时候？先把你自己养好了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吧！”向量照着他肩膀拍了一下，拍的他有些咳嗽，向量下了一跳：“你没事吧，我没用太大劲儿吧。”

　　徐州摆了摆手：“没事，我自己呛着了。”

　　向量：“……你可真有用。”

　　他量突然想起来，回头对着傅易说道：“对，傅易你不是有事要说吗？现在就问吧，唔，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傅易摇了摇头走到徐州面前站定：“你是赵奶奶的什么人？”

　　“你说赵奶奶？”徐州看起来有点意外：“我之前是她楼下的住户，这几天在她家住着，刚才，谢谢你帮了我。”

　　傅易：“这帮人还会找你，你还要住在赵奶奶家？”

　　徐州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

　　傅易想了想说道：“你最好处理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牵连到她身上。”

　　徐州有些不解：“你是赵奶奶的什么人？你……”

　　傅易语气有些不耐：“我不是她什么人，我是受她故人之托照顾好她，而你明显会给她带来危险，所以你最好找个地方，搬出去。”

　　向量有点发懵：“不是，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赵奶奶是谁？”

　　徐州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我爹不是把房子赌出去了吗，我妈因为这几天的事总想着赚大钱，她就，就信了一个传销组织，跟他们走了。她甚至给我办了退学想把我一起带走，我不想走，就没跟她上车，我不想跟她去传销。赵奶奶是我楼上一个住户，她看我实在没地方去，就让我在她家住几天。”

　　他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她今天跟朋友出门了，没在，她走没多久那帮追债的就来了，我，我打不过他们，就想往外跑，然后你朋友就到了，就把我救了。我看他们人太多了，就想跟下楼帮点忙，结果……”

　　后面他不说向量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徐州就一个书呆子，估计连一个也打不过，结果就是被一顿削，腿骨削裂了。

　　向量：“……你爹把房子赌输了？”他知道徐州父亲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前几天说有人上门要钱所以他请了几天假，但没想到他爹连房子都赌出去了。

　　徐州苦笑着点了点头。

　　向量：“……你爹跑了，你妈也走了？”

　　徐州接着苦笑点头。

　　向量：“那……”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病房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徐州：“向哥我挺感谢你还能来找我的，但，你们真的帮我不了。”

　　确实，这根本不是向量他们几个高中生能处理得了事情，他们找不回徐州的妈妈，要不回徐州家房子，也还不了徐州父亲欠下的赌债。

　　向量：“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徐州迷茫的摇了摇头，他也才17岁，家里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这几天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母亲崩溃大哭父亲拳打脚踢，他真的 ，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明明17岁的少年应该在阳光下和小伙伴一起学习嬉闹，可现在徐州已经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没有父母也没有家，还有一堆赌债纠缠，他没有阳光，只有看不见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