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七章 演技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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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演技派
“病人已经苏醒。”
楼阙睁开眼睛，随即便听到床边的白色物体发出声音，看样子像是科幻片里面经常会刻画描绘的未来机器人。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解决的更快一点，他亲眼看到子弹穿过阿町的胸口，血液溅出来落在他身上，然后就有一个高大男人从后面扶住他，语气含笑，“我是第三军区的军人，你已经安全了，不用害怕，我们会保护你。”
因为奥斯顿的存在，楼阙对于军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好感度，而且他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阿町的死亡，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多需要被安抚的情绪，只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尤其是现在情况仍然不分明，他本人存疑的身份实在不能以从危险中回归秩序环境就轻松得到真正的“安全”。
所以楼阙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应对此刻的局面，晕倒也还算好做伪装，毕竟极度恐惧下骤然转危为安，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算不上奇怪。
只是他晕着晕着就真的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刚刚，并在同时听到来自机器人对于自己已经苏醒的判断。所以演戏应该瞒不过这种人工智能，幸亏他的昏迷不算是完全的伪装。
楼阙在心里思索，与此同时机器人也在对他进行检测，并且在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对着医生开口，“刘医生，Y0215已经对病人进行了初步检测，报告已经发送到您的光脑，希望您及时查收。”
“谢谢，我已经收到了。”医生和人工智能对接完毕，然后才走过来和楼阙交流，“你好，这里是军区医院，我是负责你的医生。刚才Y0215已经对你进行了基础检测，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温柔的女声很容易缓解人的紧张情绪，可是楼阙的问题并不是可以被这样的方式安抚的。
他反应了一下才给了医生答案，“我的头，有点痛。”
医生确定这不是外伤，毕竟人工智能对待外伤的判定速度极快，而且之前他们已经对楼阙进行了外伤修复，包括脖子上的伤口都已经难寻踪迹。可是无论医学发展到何种程度，对于人脑的细节判断还是需要慎之又慎。也是因此，医生又询问了楼阙更多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楼阙失忆了。
没错，楼阙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虽然已经在当年的影视剧里面沦为烂梗可是确实十分好用的方式应对这个至少在科技水平上面远超自己所在的时代，至少在刚才他的演技就成功骗过了这位医生。
“他真的失忆了？不是装的？”秦南岳就站在监控前面，眉头皱起。
“我不觉得是伪装，面对强烈刺激，大脑触发什么样的自我保护机制都是可能的。”医生这么讲，“而且他的状态并不像是伪装。”
“也可能是他演得太好，”坐在沙发上的骆安淮目光也落在光屏上，“他和其他被用来做实验的人身体上面的差异太多。”
旁边带着很重口音的人开口，“别人不四说了嘛，连赤阳的人自己都讲，他不四什么实验品。”赤阳研究室里的实验品都是分开关押，平时没有什么机会见全彼此，大多都是在那天实验室撤离星球的时候才见的面，当然无论如何楼阙都是特例，其他被解救的人当天都听到了阿町和约克的话，楼阙是特别的，用途并非实验，而是满足研究员的某种特殊需求。
“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没什么证据确定他是什么间谍或者有什么隐藏身份是吧，”医生插着兜，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既然没有上层指令，那么他和其他人一样，作为被解救的一员，联邦需要对他们进行医疗治愈和社会化辅助培训，帮助他们能够在社会上自由的生活而不被偏颇对待。各位长官，你们的怀疑还是自己上报比较好。”
“我们会的，”秦南岳作为小队的队长，对着面前的女士笑了下，“我们会打报告，不过医生您也可以继续奉行您的判断，这是您的职责和使命。”
等医生离开了监控室后，骆安淮再度开口，“你要打报告了？”
“嗯，回去再说，”秦南岳把自己靠在骆安淮身上，“小安淮，你那一枪真不赖，果然是我的狙击手。”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可你是我的人啊，”秦南岳抬起手揉了下骆安淮的脑袋，然后就快速撤身推开门往出走，杜绝对方抬脚踹他的机会，“走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秦南岳回去之后就开始写报告，关于作战的部分被他推给了凯尔斯科尔帮他代笔，而他自己要完成的则是关于这位特殊的失忆少年的部分。他写完之后就把报告传发给了弗尔森少校，并且亲自前往了对方的办公室。
“你的怀疑确实合理。”弗尔森已经看完了秦南岳的报告，作为潜伏在赤阳研究所的暗线猎日，不可能在情报中将需要得到解救的人数记录错误，就算对方并非是实验品，那么那些研究员也没有理由掩饰他的存在，又或者说，猎日作为能被军方认可并派遣的暗探，不可能探知不到这份信息。因此，情报里的人数如此确定，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在猎日的认知里面，并不存在这样一个多出来的人物。
“他们说，赤阳的研究员z说，这个身份未知的少年是他的......额......他的所有物是吗？”
“是的，其他被解救的人都听到了这一段话。”
弗尔森手指敲击桌面，“你不知道猎日的具体身份对吧？”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信息。”关于赤阳这个非法利益集团的围剿是整个第三军区今年最重要的任务，秦南岳只是承担了其中一环，更多信息他也无从知晓，那是更上层的事情。
“这个信息可以告诉你，你和猎日未来一段时间还有更多需要交接的部分。”弗尔森说，“猎日，就是赤阳的研究员z，所以，如果你的怀疑属实，那么在他为这个人做了信息确认，帮助他从赤阳负责收尾的星际海盗那里确认身份的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
秦南岳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嘴唇抿起，现在的情况比他原本以为的更加糟糕。
“长官，我们要找猎日进行进一步核实吗？”
“我们刚对猎日下达了沉寂的命令。”弗尔森说，“这件事情目前不用你们再插手，我会向上汇报。但是，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他都是曾经遭受无妄之灾的应被联邦保护的普通公民，而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他们。”
“当然，长官。”秦南岳笑容灿烂，“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当然，楼阙对于自己已经被怀疑为间谍或者具备某种重要身份的事情并不知情，尽管他失忆这件事本质上无法治愈，但是社会化辅助培训已经开始进行，那些用来做实验的人从一出生就待在赤阳的实验室里面，除了辅助实验之外并不进行其他任何行为，所以他们和楼阙一样，对于联邦社会都是茫然态度，没有自己的身份信息，没有基础知识，没有光脑。不过幸好科技已经发展到能够快速灌输基础知识的程度，义务教育所需的知识内容可以直接植入，剩下的更深入的知识才需要进入学校学习。所以这样看，天赋人权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个伪概念，只有合理的制度与法制才能将它变为现实，不然不过是挂在嘴上的虚言。
“这是你的光脑，我已经帮你进行了连接，另外，联邦会为你提供一个临时的住所，以及补充之前你作为联邦公民所拥有的每月的福利金，这些会成为你们在这里立足的基础，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向其他人提及之前的经历。赤阳还没有被完全瓦解，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引来对方的报复。”面前的军部官员对着楼阙笑着说，“你可以给自己起一个名字，这个可能要稍微慎重一点，毕竟大部分人不会经常更改自己的姓名，这或许会伴随你一生。”
“楼阙。”他抬眸对着面前的军官笑着说，“我想好了，我的名字要叫楼阙。”
“是哪两个字？”
楼阙打开光脑，在上面打出这两个字给军官看。
“很好听的名字，”军官帮他将名字输入公民个人信息，完成后摘掉手上的手套对他伸出手，“楼阙，那就祝贺你回到联邦，拥抱本来就属于你的自由。”
“谢谢。”楼阙伸手回握，并且在离开之后立刻在光脑上面搜索了一个人的名字。
信息很快弹出来。
熟悉的英俊面孔出现在上面，军装挺拔，银灰色的眼眸好像透过虚拟的屏幕注视着他。
「奥斯顿·雷恩。少将军衔，现任第三军区副军长。」
楼阙想要笑的，他心中欢跃分明无以复加，应该表现在外化的情绪上，可事实上他却只是敛眸，挡住自己快要落泪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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