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无情》己君

30、整顿

　　“桃娘，今天怜香搂停业整顿，把所有姑娘叫到大厅里集合。”一早起来我便向桃娘吩咐着，昨天晚上我已经想好了，□□始终是不法生意。并且桃娘要用做到下毒留人这一步的话，想必生意已经不好做了，要是怜香搂生意红火的话，花魁早就自己跳槽过来了。

　　“小姐，你醒来了？玲珑还以为小姐没那么早起来的，对不起，玲珑帮小姐梳头吧。”玲珑很内疚地走过来。

　　“不用了，你昨天中了毒，体力应该没有那么快恢复的，我本来想你多休息一下，所以没有叫你，没有关系，今天不用见人，不用麻烦了。”我笑笑。

　　“小姐，你对玲珑最好了，玲珑来生也要服侍小姐。”玲珑眼里闪着泪光。

　　“呃，玲珑，你别哭啊，呵呵，来生一起也好啊，起码有个人照应着呢。”我拉过玲珑的手拍了拍。

　　玲珑笑着说：“还是让玲珑帮你梳头吧，等会不是还要见人吗？”说完便拿起了梳子。

　　等我和玲珑下到大厅，厅里的人似乎已经等很久了，有人一脸不屑，有人神情自若，有人独自发呆，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桃娘见到我便把我引到大厅前面的高台上，这本来是姑娘表演的地方，现在乐器都收起来了，换上了两张椅子和一个小茶几。等我坐下来，桃娘很自然地就坐到我旁边。

　　“桃娘，你坐的位置似乎不太对。”我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是上等的龙井。

　　桃娘马上会意过来，把位置让了出来，请玲珑坐下，玲珑有点别扭地看着我。

　　我放下茶杯，看着玲珑说：“坐下吧，从今以后，我们的待遇相等，我住什么，你便住什么，我吃什么，你便吃什么，我有得坐你便有得坐，就算只有一张椅子我也要分一半给你；当然，我不反对你比我好。”说到最后，我看着的却是桃娘，我要告诉桃娘，告诉所有人，玲珑不是我的丫鬟，得罪她就等于得罪我。

　　玲珑感激地坐了下来，经过这一闹，下面的人全部都看了上来。

　　“桃娘，把最近的情况说一下。”我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观察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是，怜香搂现在有姑娘四十三人，现任花魁是玉兰，第二花魁是如烟，这一个月来最低收入是一天七百两，最高收入是一天一千二百两。”桃娘简要地说道。

　　“四十三？桃娘，这里只有二十一人，其她人呢？”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她们身体不适。”桃娘轻笑。

　　“不适？好吧，给我记一次病假，扣月粮十两。”我淡淡地说。

　　“这，这不合理。”桃娘有点生气。

　　“不合理？她们身体不适没法工作会直接给怜香搂带来损失，按照怜香搂最低收入来计，一个姑娘一天赚的也不止十两，这有什么不合理的？难道桃娘想包庇纵容？还是桃娘有意让她们不来呢？”我拿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地扫着茶叶。

　　“好的，我会照办。”桃娘不服气地说着。

　　我不理她，学者司徒仁平时命令的样子对着下面的人说：“从今天起怜香搂全面整顿，从新装修，各个姑娘把自己的名字及特长写下来，七日之后查看。”我转过头轻轻地对着玲珑说：“玲珑，帮我拿纸笔记下来。”

　　“好的。”玲珑快速地拿过纸笔准备着。

　　良久，没有人出声。桃娘好笑地看着我，我把茶杯放下。对着下面说：“没有人要上来说吗？”

　　依旧没有人上来。

　　“混账！”我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马上分成了几块，茶杯也摔在地上跌个粉碎。唉，这可是我的钱啊。“还没有人要上来说吗？”我冷冷地扫视着下面的人，几个人相望了几下，终于战战克克地走了上来。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纯小女孩，大概刚当姑娘不久吧。她战战克克地道：“我，我叫银欢，擅长…擅长女红。”她偷偷地看着我的反应。

　　“不要这些，我要可以表演的，琴棋书画也行，杂耍也行，反正有观赏性的便可以了。”我摇了摇头。

　　“我，我都不会。”银欢低下了头，桃娘则在一边发出轻笑。

　　“那从今天开始学，下去吧，到桃娘那里领一两银子。”我轻道。

　　桃娘不服气地道：“这怎么能行？随随便便扣工钱又随随便便给钱！”

　　“怎么不行了？配合我们便是好好工作，不配合我们便是工作不认真，多劳多得，工作得好了便有多点银两，工作得不好便要扣银两；做得好做得多便有多点钱，要是做得好和做得不好的人工钱都一样的话，那对做得好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我转过头对着下面说：“以后，你们可以靠自己赚钱，也只能靠自己赚钱，记住了，多劳多得。”

　　听了我的话，下面开始活跃起来，陆续有人上来登记，也有人陆续从楼上下来，想必是收到消息了，到最后，一天下来登记了三十八人，我对她们也迷糊地有个印象。“七天后，我希望能看到大家的好表演。”我轻轻地扬起嘴角，却是皮笑肉不笑，毕竟“威严”比“平易近人”更适合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