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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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游最后还是追上了季谨寒。
因为有怀雨晟这个熟人兜底，所以女警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她想起应该好好教育教育这俩父子已经晚了。
季谨寒动作特别快，似乎生怕七七跑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团子显然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甚至因为奔跑时一上一下的颠簸而觉得好玩，咯咯笑个不停。
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飘荡，令人听了心情就愉悦。
等几人都上车了，小家伙才迷茫的四处张望。
她并不认识季谨寒，只识得陆远游，因此便用可爱的小奶音询问陆远游：“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虽然来的很匆忙，可季谨寒还是在来的路上买了个儿童座椅，这会儿正把小家伙抱到儿童座椅安全座椅上，给她寄安全带。
听见她可爱的小奶音，季谨寒心都要化了，随后笑着揶揄：“把你带去卖了好不好？”
听说自己要被卖了，七七非但不感到慌张，甚至还兴奋的睁大眼睛，星星眼望着季谨寒，“卖了是不是就要就有小钱钱了。”
季谨寒微微一征，没想到七七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未等他开口，陆远游急忙补充：“你要钱干什么？我给你。季叔叔只是跟你开玩笑，不是要真的卖了你。”
或许是因为类似的身世，陆远游对她感同身受。
怕小家伙误会自己真的要被卖掉，到时候不仅自己拐卖小孩这件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重点是可能会给七七留下心理阴影。
想到这里陆远游神色一顿，他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这么有同理心了。
“七七要很多很多的钱钱。”小家伙伸出两只胳膊比划着。
其实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人类世界的货币做什么，只知道好像赚很多很多的钱，就可以把栖息地恢复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正是因为梦中那个女声告诉她。
七七总觉得那个声音是妈妈的，虽然她从未见过妈妈，也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但她就是坚定的认为，那个声音是妈妈。
妈妈还讲了好多好多，七七不太懂，但是七七会努力的。
尽管生活已经满目疮痍，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可七七依旧对生活充满希望。
七七的小脑袋瓜，暂时思考不了太深奥的东西，她只知道自己的诉求是需要很多钱……所以她很天真地对季谨寒说：“鸡叔叔，你现在可以把我卖掉吗？”
愧疚如排山倒海般将季谨寒淹没，他猛地张开双臂，把小小的一团拥入怀中，哽咽着说：“不卖不卖，都是叔叔不好，叔叔只是跟你开玩笑，叔叔不会把你卖掉的！”
他怎么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拿去卖？
季谨寒认真反思，自己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这得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然而七七并不需要这样的同理心，她只是执着地问：“把七七卖了能有多少钱钱？”
“不卖不卖，无价，七七是无价的！”季谨寒说完抱得更紧了，他才不会卖呢，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孩。
眼看季谨寒感性的都要落泪，陆远游及时打断他：“季叔叔，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回家还是把七七送到她父母那里？”
他以为季谨寒会过来接七七是认识孩子的父母，谁料他竟然在季谨寒的眼里看到了迷茫。
“什么叔叔的，我就是她爸爸！”季谨寒那个表情，大有“你要说七七不是我女儿我跟你急”的意思。
陆远游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缓缓开口：“季叔叔，你该不会，不认识她吧？”
七七年龄不大，顶多就三四岁。
陆远游认识季谨寒的时间远远超过四年。他父亲和季谨寒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至于他连谈恋爱都没有告诉过父亲。更别提结婚生子这件事情……怎么会有七七这么大的女儿，而自己还毫不知情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认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当女儿？这样说来又不太合理。
因为怀疑，所以陆远游才会那么问。可他问完就无语了，因为他竟然很明显的在季谨寒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季叔叔，你怎么可以……”陆远游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
七七还在场呢。别看她年龄不大，但小家伙其实挺聪明的，说话条理也挺清晰，这意味着她完全有可能会记住他们的谈话。
即便现在不知道，以后有可能会知道，所以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比较好。
季谨寒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说。
“我也没说我不是她爸爸呀。”他嘟囔了两句，似乎还有些不甘。但陆远游可以判断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愿意多管闲事……因此只是微微颔手表示自己不会乱说。
对于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七七似乎没有察觉，她还在孜孜不倦地询问季谨寒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卖了。
男足要这么执着，早就进世界杯了。
季谨寒也从一开始愧疚转化为如今的好奇，“七七就这么想被卖掉吗？”
“嗯嗯！”七七点头如捣蒜，“七七要很多钱钱。”
“那你要钱干什么？”
尽管这是七七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但早前她就被教育过，不能什么事情都对人类说，哪怕眼前的两个人类对她而言都没有威胁，也依旧不能说。
所以七七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小家伙说话奶声奶气，笑容甜美可爱，让人看了心都要化了。
季谨寒满脸宠溺的看着她，真要是自己女儿该多好。
但他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希望非常渺茫，反而更有可能是那个他那个家伙的孩子。但是自己还没打算把七七送到他家，毕竟那个家伙可是最讨厌小孩。
“想要钱的话，叔叔给你好不好？”季谨寒没什么本事就是钱多。在他看来小孩子能需要多少钱呢？自己手头上是肯定有的。
可七七摇摇小脑袋，“要好多好多。”
妈妈没跟七七说要多少钱钱，但是七七人就记得从栖息地逃离时的漫天火光，一点点钱钱的话肯定是不够的。
年龄不大，嘴巴倒是挺严。
眼看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季谨寒转移话题。
“七七，那你妈妈呢？”
季谨寒最初去派出所只是想看看陆远游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可当他看到七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尘封的往事，注定要被揭开。
那并不是自己逃避，把它深埋在心底，就可以忘记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等要把七七带走。甚至还有点窃喜，自己似乎捷足先登了。
当然同时他心中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七七会一个人在这里？
“妈妈不知道啊，七七也在找妈妈呢。”小家伙很乖巧的，如实告知。
“那七七是怎么到这里的？”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七七只能摇摇小脑袋，这她是真的不知道。
最后季谨寒把目光投向陆远游：“小游，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这点陆远游可有的说。从他把七七带去吃肯德基到派出所再到后面遇到怀雨晟他都说了，当然中间隐去了可能看错的那一段。
他心中隐隐觉得那件事情不要随便跟别人说，可能会造成一些难以挽回的后果。
果然季谨寒听完也若有所思，最后还叮嘱他：“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怎么见到七七的。”
一番聊天结束，季谨寒决定暂时不讨论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发动车子，黑色轿车以平稳的车速驶入车流之中。
七七之前就对这种会动的“吃人大家伙”好奇，坐在里面更是兴奋的想站起来，还好季谨寒给她提前系好安全带，不然还要分神照顾她。
路边的景物在后退，七七惊讶的发出“哇”的一声。
“哥哥，树会动诶！”她兴奋地回眸指着飞速划过的行道树给陆远游看，透露着小孩特有的天真。
万家灯火，玻璃车窗上映照出七七的小脸，圆溜溜的双眼可爱非常。陆远游只瞥了一眼便迅速的转过头，心里却生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七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她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到玻璃窗上，小奶音里透露出无限的疑惑：“哥哥，为什么树会动呀？”
七七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成精的树，也会动呢？
前头开车的季谨寒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并未苛责他，而是耐心地解释：“树没有动，我们的车在动，看起来就跟会动一样。”
“那为什么车会动？”
这样的问题也没有把季谨寒难到，他只略略思索便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给七七听。
小家伙求知若渴，她对人类世界太过好奇。之前也挺叔叔阿姨们说过一些，当时没见过全靠想象，来了才发现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两人你问我答，和谐的场面倒真有点父女的感觉。
女孩软糯的小奶音和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分外和谐。陆远游并未参与其中，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勾起。
车又行驶出一段距离，最后在一个商场停下。
“小游，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
陆远游并未和他们同往，只有季谨寒和七七。
七七小小的手被男人的大掌包围住，很温暖。
“叔叔，我们要去哪里？”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走了没两步就被季谨寒抱起来，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嗯，给七七买衣服，然后回家。”
季谨寒家中没有小女孩的衣服，平时神经大条的男人这会儿难得细心，他预备给七七买点小女孩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应急，剩下的改天再给七七好好挑选。
嗯，家里还有很多空房间，挑个最大的给七七，还要有衣帽间，不然把两个房间打通吧……他想认真养女儿呢。
季谨寒陷入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浑然不觉七七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小脸已经皱成一团，叔叔不卖七七吗？那七七就没有钱钱。
趁着季谨寒给自己挑衣服的时候，七七一溜烟跑了。
商场太大了，七七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奇怪的电梯，好在前面季谨寒带她上楼的时候她有认真观察，因此下电梯倒也不费劲。
她像迷途的小鹿，小短腿到处溜达不知道去往何方。
直到小小的身体撞到一双长腿，七七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眸。
是未曾见过的陌生男人。
对方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有些厌恶地开口：“滚。”
七七很麻溜的滚了，这样的话伤不到她分毫。
可男人在走出几步之后忽然停住脚步，他以为那个女孩是打闹撞上自己的。但现下周围看不到任何的其他孩子，甚至也看不到疑似孩子父母的存在。
他微微拧眉，迟疑片刻后单手插兜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
不过片刻，他又撞上人了。
“七七，七七你在哪里？”
正是到处找孩子的季谨寒。
“抱歉。”季谨寒本能道歉，却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后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男人不适地皱眉，冷漠反问。
“没有。”季谨寒强压下内心的不满与不安，正打算继续寻找七七，胳膊却被对方抓住。
“你在找孩子？”男人话音刚落，季谨寒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
难道，他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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