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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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要是放在平时肯定是有用的，但她面对的人是七七。
七七灵活走位，松开姜昊轩的同时也利落地躲到姜裴背后，自然也离开危险区域。
“小裴哥哥……她欺负我。”
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小团子这会儿柔弱地像林黛玉，姜裴哭笑不得，又暗自松了口气。
他还是宁愿得罪姜昊轩，也不愿意七七受伤。
毕竟自己今天的责任是保护七七。
“谁让你打我儿子！？”打不到人，那就从言语上面攻击。
姜昊轩妈妈目光骇人，恐怖的像是要把七七吃了。
为了生这个儿子，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闹得一身病根不说，老公现在还在外面找小三。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这个儿子身上，宝贝的不行。儿子就是她的命，谁敢动弹她儿子一根汗毛，她都想把对方的手指头剁掉，自然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有妈妈在，姜昊轩找到了依靠，在七七那里落下风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现在有了自己的靠山，顿时挺直腰板，恶狠狠指着七七的鼻子说：“妈妈，就是她打我的。我说她两句，她还不不服气上来就打我。”
估摸是被七七完全压制，自觉没什么面子，姜昊轩还补充了一句，“都是因为我大意了，不然她根本打不过我。”
姜昊轩说的话七七可不赞同，“不是”两个字话音未落，姜昊轩妈妈便大声的打断她的话：“不是？你还敢说不是，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这小孩才几岁就撒谎，长大以后还了得？”
“是我打的。”七七这会儿倒是肯承认了。
“你刚才明明还说不是？”听到七七竟然还敢否认，姜昊轩不满的继续补充，生怕自己少说一句话，七七的惩罚可能就会变轻。
他挥舞了两下拳头，耀武扬威地说：“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然而他的所有话都无法震慑到七七，七七眨眨眼睛说：“七七，没说没打你。”
这样丝毫不掩饰，过于真诚的话语让姜昊轩微微一怔，紧接着七七又说：“七七只是想说，你打不过七七的，七七真的可以打死你。”
说完咧嘴一笑，脸颊上小酒窝若隐若现。明明是可可爱爱的小孩，连语气都是这样的天真，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内心一颤，不寒而栗。
她好像并没有在撒谎，仿佛随便一拳就真的可以打倒姜昊轩。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会一时间忘记她应该还是个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女孩。
不仅是姜昊轩被她吓到连姜昊轩的妈妈也是如此，足足呆滞了可能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你……你这小孩怎么这样？”
姜昊轩妈妈赶紧把儿子护到怀里，似乎生怕七七会上来真的把姜昊轩打死一样。
七七不解的歪着小脑袋，看他语气充满迷惑，眼神亦是一派天真，“可是明明是你先说要打死七七的。”
要“打死七七”这种话，姜昊轩也不是第一次说，早在两人打架的时候，他嘴上就一直嚷嚷着“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只不过因为力量的压制，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有妈妈在她身边护着他，自然胆子大了不少，放狠话都非常有底气了。
听到这样说，女人霎时睁大眼睛反驳：“你说什么呢？我儿子那当然都是开玩笑的，倒是你这个小孩不知道哪里来的，竟然这样对我们家轩轩，姜家的子孙是你随便碰的吗？”
女人这么嚣张是因为即便知道这是姜问诚带回来的孩子，但这个女孩又没哟上他们姜家的户口，就算真的是姜问诚的孩子要追究责任，到时候自己就假装不知道。打就打了，不知者无罪，还能怎么样呢？
再说了，女孩跟男孩怎么能比？自己的儿子以后可是有机会成为姜家未来的继承人。而这个女孩就算是姜家的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能如何呢？
“还有你，姜裴……”女人教训的话刚说出一半变顿住，因为她发现姜裴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下意识转向七七问道：“姜裴呢。”
七七一脸无辜地眨眼睛，“小裴哥哥走了。”
其实姜裴是跟七七说自己去找她爸爸，但七七因为并不觉得姜问诚是自己爸爸，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只知道姜裴走了，好像去找什么人了，具体是谁她也不清楚。
是去搬救兵了吗？女人手指绞紧衣角。想到老公的话，很快又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她记得姜问诚不喜欢姜裴。再说了，姜问诚又不受宠，怕他做什么？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上来观看指指点点。
因为思念着不想孩子被看轻。加上今晚是公布继承人的日子。女人这边已经有小道消息知道下一任继承人会是谁，反正不是姜问诚。姜问诚，只不过是个明星而已，再有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姜微漪是受了老爷子宠爱，还让孩子跟她姓，可女人知道，老爷子是不喜欢这个孙子的。
再说了，这个小女孩又不一定会是姜问诚的孩子，教训两句，真要追究就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孩子之间玩闹，做家长的教育两句。
权衡利弊以后。女人的语言也越在放肆：“给我儿子道歉，打人道歉天经地义。”
怕显得自己蛮不讲理，她还挤出一丝笑容说：“都是小孩子，一些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打了我儿子就一定要道歉。”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围观群众听的。虽然女人重男轻女，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笨，只不过有些补救措施来得有点晚。
“为什么要道歉？”低沉又性感的男声适时的插入，女人下意识反驳：“为什么不用道歉？”
“嫂子要让七七道歉，也要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吧？”
很显然，来人是姜问诚。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是去搬救兵回来的姜裴。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在这边说话绝对没有人听，加上七七是姜问诚带来的，这时候寻求他的帮助无疑是最佳的方法。
七七看到姜裴来了，便屁颠屁颠的要跑过去，可能人刚跑到半路就被姜问诚一把抱起来。
这小屁孩！姜问诚心中有不有些不满，就看到什么小裴哥哥都没看到自己吗？
“小裴哥哥！”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七七还在冲着姜裴挥手。
毕竟是小孩，还是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的，哪怕姜问诚姜裴表现的并没有那么热衷，也依旧不减七七的热情。
七七其实是完全可以挣脱开的。但是姜裴给了她一个眼神，所以她乖乖待在姜问诚怀里。
其实姜裴也没能想到，七七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但七七就是看懂了，他心中又生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姜裴不想让七七过来，其实是有原因的，在他看来，七七应该是姜问诚的亲生女儿。就算不是，讨好姜问诚也比讨好自己来的实际。尤其是姜问诚还对七七表现出亲近之意，只要姜问诚喜欢她，以后七七在加家的日子一定不会难过。
所以他希望七七不要乱动，以免引起姜问诚的反感。
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互动，姜问诚其实也看在眼里，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边女人已经碎碎念念了一堆，就是指着自己儿子的伤，列举七七的罪状，又是怎么诉说自己儿子的乖巧，姜问诚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恍惚。
这是他的大学学姐，以前对自己很好。她漂亮又不缺少追求者。如果去演戏，哪怕不能出人头地，哪怕不能大红大紫，至少经济独立没有问题。
可时间早已抹平她身上的棱角，把她变得刻薄。
起初她也是个开朗的女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重男轻女，守着儿子，等待丈夫归家的深闺怨妇。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呢？是她的丈夫，亦或者是她自己？
姜问诚不是她，无法感同身受。
“学姐。”姜问诚忽然打断她，没有像平时那样喊她“嫂子”，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学姐。
“婷婷学姐这么多年变了好多。”
明明只是非常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再进行更加深入的沟通，偏偏让女人一愣。
怔怔地望着姜问诚，突然好像就失去了力量。
婷婷学姐，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自从结婚以后，她可以是姜夫人，姜昊轩妈妈，但偏偏，不是婷婷学姐，不是婷婷女士……
“我……让她给我儿子道歉。”女人低声呢喃，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却依旧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但好像只是本能地重复而已。
姜问诚微不可察地叹气，随后正色道：“你先听我说，我们来理清一下关系，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如果七七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让她道歉。”
尽管和七七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甚至加起来一天都不到，但姜问诚就是相信，他觉得七七不会这样做，也不屑于这样做。小家伙古灵精怪的，从她竟然愿意拿个铁盆跟自己一起要饭就可以知道，她虽然小，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和逻辑。
而且……自己从姜裴那里听到的可不是七七一直欺负人家。比起嫂子的话，他还是更加愿意相信姜裴这小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胡搅蛮缠只会让人看笑话。
女人挤出一丝笑容，放在儿子肩膀上的手渐渐收紧，“好，先了解一下。”
见她同意了，姜问诚也没再拖拉，单刀直入，直接问七七：“是谁先动手的？”
七七拍拍自己的胸口：“是七七。”她倒是大方，毫无遮掩。
姜问诚看她表情，怎么感觉好像还有点骄傲？
他不知道在七七的世界里面，打架是证明自己实力的一种方法。哪怕是成年的雪豹，七七也从来不会害怕与之一战。
而且七七还打赢过呢！
“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我就说了她两句，他就扑过来打我。”大概是怕七七说出实话来，姜昊轩急忙插嘴。
“不是的！” 七七否认道。
“那是为什么？”姜问诚捏捏女孩的小脸。小家伙说话软糯糯的可爱，自认为不喜欢孩子的姜问诚看了也心生欢喜。
“因为他欺负小裴哥哥。”七七鼓鼓小脸，气呼呼的模样似乎是在给姜裴打抱不平。
“因为他说七七是野种。”姜裴这句话几乎是和七七同时说出口的。他是怕七七没办法解释好，可七七给出的答案却让他一惊，原来是这样吗？
不明所以然的七七从姜问诚身上滑下来，转而走到姜裴身旁小小声问。“哥哥，七七是野生的呀。”
小家伙还天真的以为“野种”和“野生”的是同一个意思。
姜裴无奈地解释：“野种是骂人的，野生的不是。”
哦哦！七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七七不是人，所以没有被骂到。她心里美滋滋的想。
尽管两个小孩的对话很可爱，但姜问诚心里依旧不高兴。
他眯起眼睛思考，是这样吗？刚才从姜裴嘴里听到的是说对方说了一些对七七不好的话。可没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敢说出这样胆大的话来，怕是已经被教坏了。
想到这里姜问诚冷冷凝视姜昊轩，“是谁教你说的？”
“我我我……他随便乱说！”强烈的压迫感让小男孩支支吾吾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的意思是，小裴会随便乱说喽？”姜问诚虽然在笑，可笑意却无抵达眼底，分明是不悦。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非要计较的话还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问诚，要不就别说了，可能是一场误会吧。”女人此刻已经不愿意再追究下去。
她深知自己儿子的德行，看他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姜裴所言非虚。
刚才姜问诚那一句“学姐”，将她从深渊稍微拉出来一把，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
本来到此为止就差不多了，姜问诚只想让姜昊轩给七七道歉，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
女人亦是如此，她刚要算了，她的丈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他先是呵斥一声女人：“昊轩他妈，你怎么管孩子的？”
随后又转身对姜问诚说：“小弟，这件事情孩子虽然小，但他们也是要教育的，我看就这样吧，你让你这孩子给我们家昊轩道歉一下就算了。”
姜问诚都笑了，他这个堂哥真是拎不清，“你的意思是昊轩说七七是野种，我们还要给他道歉？”
怎么和自己知道的有点不一样？男人一愣，转身就给了姜昊轩一巴掌，“谁让你说妹妹是野种的？妹妹虽然不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但我们也会把她当成姜家的孩子来看待的。她也是你妹妹，谁让你这么说的？谁教你那么说？是哪个佣人教你的？”
这话说的。虽然一副自己愿意让儿子认错的意思，但实际上是指责姜问诚把一个不是姜家的孩子带回来，还要压制姜家自己的血脉一头，话里话外都是在谴责姜问诚。
被父亲打了一把巴掌的姜昊轩“哇”的一声哭出来，之前被七七压着打都没有哭，现在父亲的这一巴掌让他委屈不已，“明明是爸爸说……”
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连声给姜问诚道歉：“不好意思问诚，孩子不懂事，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赶紧把孩子带下去。”
姜志明对女人使了个脸色。
女人正想按照丈夫说的做，却被姜问诚拦住了去路，“学姐，等事情都解决了再走也不迟。”
看样子今天这事是一定要有个结果了。
姜志明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儿子，肯定是自己和那个黄脸婆讨论时被儿子听到就学了去了。对了，两个女儿呢，想着他目光一转，把角落里两个怯生生的女孩拉过来。
两个女孩，一个九岁，一个八岁。被父亲拽出来时，小女儿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还是待不住从姜问诚怀里留下溜下来的七七顺手扶了她一把。
女孩还看了她一眼，七七冲着他甜甜一笑，女孩沉默了一下，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七七糯糯地回应她，姜裴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这对姐妹好像也在身边？因为存在感太弱，所以被自己忽视。
但是她们却眼跟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打，姜裴想不通，但又好像可以理解。
而这厢姜昊轩看见两个姐姐，像是又找到了救命稻草，急急忙忙地说：“对了，姐姐也在旁边，她们可以给我作证！”
在她的认知里，两个姐姐一定是永远向着自己的。
绝对不能让儿子遭受不白之屈，姜志明见状也急忙对两个女儿说：“糖糖淼淼，告诉爸爸，弟弟有没有乱说话？”
大的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后脸上露出痛苦纠结的表情，姜问诚见状细心地引导她们，“没关系，实话实说就好。”
“我……”
“对，糖糖，实话实说。”姜志明对自己的大女儿说，虽然他嘴上是那么说，语气也算是平淡，可眼神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在给自己的女儿施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全儿子的名声。
“我……我……”女孩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在父亲的强压之下嚎啕大哭，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不知道。”
其实她知道，她也看见了。但是她看到平时那嚣张跋扈的弟弟被人欺负时，一点都不想去救他。尤其是妹妹也不让自己去……
虽然妹妹不让自己去，糖糖竟然还觉得妹妹做的对。可当时有多舒坦，现在就有多害怕。
她怕回家被父亲指责打骂，爸爸一直说女儿是赔钱货，将来自己的一切东西都是要留给弟弟的。
女孩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伤心，没见过这阵仗的七七急忙用小手浪去擦她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掉。
“小裴哥哥……”七七扁扁嘴求助姜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裴递给她一包纸巾，七七之前用过这个，还知道怎么弄，赶忙抽出一张来给糖糖拭泪，“姐姐，别哭了。”
稚嫩的童音软乎乎可爱，异常地能安抚人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淼淼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鼓足勇气说：“弟弟说了。”
姜问诚有些出乎意料，印象中这两个女孩都是懦弱胆小的类型，今天竟然会说实话，没有向着自己那个弟弟真是稀奇。
姜志明也有些傻眼，“你们干什么？怎么还说谎欺负弟弟？”
“爸爸，明明是你说了不要撒谎的！”淼淼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哭腔，但却言之有理。
这时候作为了解姐弟三个的人，其实已经相信了，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姐姐可是被教育成什么样子。连这两姐妹花都不向着自己的亲弟弟，那肯定姜裴和七七这边说的都是事实。
只不过很显然七七并没有，因为别人说她是野种这件事情而生气，因为她一直以为那是野生的意思。
眼看这一点上面是找不到什么漏洞了，姜志明养眼珠子转了转，急着转移话题。
“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我刚才听说是这小姑娘先先打的我们家昊轩是吧？这样吧，不如互相道个歉就算了。”
“可是他说要和七七打架的，打输了又哭鼻子，真丢脸。”
虽然七七的语气天真又可爱，但这可谓是嘲讽拉满。
这回没轮到姜裴说话，两个女孩又先出来作证了，“是弟弟说要跟他打架玩的。”
姐妹花异口同声，帮理不帮亲。
“对了，他说七七是狗狗，叔叔，七七是不是好厉害。”本来嘛这件事情记性好的姜裴都忘了，又被七七提及起来。
这下姜昊轩身上的罪行又多了一条。
眼看躲不过，姜志明又拿出那一招，他打了儿子一巴掌。“怎么说妹妹的，姜昊轩，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要尊老爱幼，妹妹比你小你就让着她。”
“她跳起来吃东西就是很像狗，跟我们家小黑一样，我说她怎么了？”
在父母这里受挫，姜昊轩不明白为什么平时这样宠爱自己的父母，今天对他却这样，他忍不住又委屈的哭了。
“诶，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是挺厉害的。”
“说别人是狗就过分了，小姑娘又可爱又厉害。”
周围不少人出来作证，但说的无一例外都是“这小姑娘身手真不错，会蹦会跳的，很有运动天赋”之类的话。
七七得意的摇头晃脑，可爱笑的表情让众人看了又是哈哈大笑，不过都是善意的笑声。也就只有姜昊轩会有那样的认知，只是他侮辱人的语气来说，在七七这里可算不得什么。
七七也有个玩得很好的小狗妖呢，不过因为两个妖怪的栖息地距离的很远，所以并不是能经常见面。
彻底落了下风，姜志明心有不甘，见妻子呆呆不说话更是私底下小小的掐了她一把，“你在发什么呆？怎么不说话？儿子你不疼了吗？”
“没什么好说的。”女人放开了平时她一直护着的男孩，转而看下两个女儿，只觉得一切都那样不值得。
两个女儿她没怎么教育却很乖巧，儿子明明非常认真教育了，却还是这样的嚣张跋扈。
当她看到七七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时，心中更是懊恼。
平时纵容宠溺儿子的女人此刻把儿子拉到七七面前：“道歉。”
其实她一直都压抑了自己，只是今天姜问诚的一声“学姐”彻底唤醒了她被深埋在内心最深处已久的自我。
她从来都不只是孩子妈妈，她也是属于他自己。
“婷婷，你干什么？”姜志明还有些不甘，但女人却想一句也不想跟他多废话，“浩轩，道歉，跟妹妹道歉。”
从没见过妈妈这么严厉的男孩哭得泪眼婆娑，却终究还是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弟弟，你大点声，这样七七妹妹听不到。”
又是叫淼淼的小女儿说的，连姜裴都不免多看她一眼。
这俩姐妹，尤其是妹妹，今天的表现真是超乎意料，可能是被压迫了太久的反抗吧。
“对不起！”
姜昊轩提高音量大声吼着，然后猛地从人群中钻出去，转身就跑。
姜志明脸色有些铁青。他看不起这个堂弟，觉得他去演戏的行为简直是傻子，那些东西怎么比得过姜家的家业，因此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欺辱他。
不过想到今天就要宣布继承人，就算有他那个妈妈兜底，也轮不到姜问诚再豪横，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问诚，哥哥先走了。我去看看昊轩怎么样了。”说罢快步离开。
平时总是追随丈夫的女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随丈夫和儿子离去，而是郑重地对姜问诚说，“问诚，今天谢谢你。”
然后又对七七说：“对不起！是伯母的教好昊轩。”说完郑重鞠躬，维持这这个姿势很久没有动。
再抬头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不知是因为觉得儿子受了委屈而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但她身上的重担好像卸下了，脸上流露出平日完全不会出现的神情。
“别哭啦。”七七懵懵懂懂，从姜裴给自己的纸巾里又抽出一张来帮她擦泪，那动作做的特别熟练。
“嗯，谢谢你。”女人说罢摸摸七七的脑袋，竟然低头亲了七七一下。
七七摸摸有点湿润的脸颊，踮起脚尖也亲了女人一下，“不哭不哭，女孩子的眼泪很宝贵哒！”
两个女儿都来安慰母亲，女人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亲了亲，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嗯，不哭了。”
她破涕为笑，如释重负。
七七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改变了什么。至少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这场闹剧最终就这样散场了。
姜问诚本来还想关心一下七七的心理状况，怕孩子有心理阴影，可七七转瞬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姜问诚想跟她一起去，却被人叫住，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得已叮嘱姜裴，“你去帮叔叔看着妹妹好吗？”
“好的叔叔。”姜裴点点头。
“那叔叔提前谢谢你了。”姜问诚难得对姜裴表现出友善。
在他看来，姜裴虽然年龄小，却因生活背景以及各种原因，远比七七要显得成熟许多。今天晚上虽然最后用智慧解决了事情，却远不如七七来的勇敢。
既然都领养了这个孩子，让他和多和七七多相处相处也没什么事情，如果可以守护的七七就更好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七七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尽管前面似乎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而否认了，可姜问诚的心中依旧抱着一股希望。
不是一味的只会卖萌，有野兽的血性，简直就是理想的女儿。打破了他对女孩总是软萌的认知，如果七七真的是他的女儿，应该会很棒吧。
这边七七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在她看来很微小的事情，却已经获得姜问诚的赏识。
她正在着急着找人，不，找妖呢。
七七之所以追出去是因为她闻到了微弱的妖气，可是等她人到了，对方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七七失落的垂眸，还以为遇到了同类，难道七七感觉错了？
姜裴此时已经追上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可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小家伙这会儿肉眼可变得心情低落，姜裴张了张嘴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七七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姜裴就陪着她一起坐下。、
七七顺势把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姜裴浑身一震，虽然僵硬无比，却并未推开她。
“小裴哥哥。”七七轻唤他。
“嗯，怎么了？”七七的主动让姜裴率略松了口气，他并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平时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努力让自己变成小透明。
因为自身的经历原因，姜裴总是要比别的小孩敏感，也比别的小孩懂事。可你要让他安慰女孩子，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小裴哥哥，我想回家。”
来人类世界也有十来天了，七七就算再怎么乐观开朗，其实还是一个小孩。
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相处，虽然这个世界挺好玩的，但如果可以选择，七七还是更想和自己的同伴在一起。只是即便她年龄再小，也知道自己暂时是回不去了，不仅如此，七七还要肩负起拯救全族的责任，不知道小伙伴都去哪里了呢？
回家？
姜裴没有多想，自然地回答：“等会就可以回家了。”
他以为七七是想回姜问诚那里，大概是累了或者犯困之类的。他并不知道，七七想回的家，可能是他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七七会错意了，以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家，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问：“真的吗？什么时候？”
不明所以然的姜裴老老实实回答，“等宴会完了应该就可以吧。”
宴会？七七的小脑袋瓜子转了转。
哦。等吃完饭就可以了。
“那七七怎么回去？”
其实在这几天内七七一直有尝试。虽然知道家里已经被毁灭，可她还是想回去看一看。但可能是她的妖力太弱，又或者是她人太小了，怎么也尝试不成功。
眼下听到有希望回家，激动的不能自已，一刻也等不及。
可下一刻，她又被姜裴泼了盆冷水。
“坐姜叔叔的车回去吧。”
坐车车才能回去……那不是七七的家。
七七眼神一暗，明白了姜裴的意思。
“哦，七七知道了。”嘴上说着知道了，可表情也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开心。姜裴又开始迷茫了，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他哪里知道七夕想回的家和他嘴里的家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呢？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因为前头发生的事情，姜裴也不太想带七七去和那群孩子一起玩，虽然姜家不是没有对他们友好的。可因为自己这个累赘，指不定七七又要受到牵连。
别墅灯火通明，今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孩们打打闹闹只有七七和姜裴坐在一起，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话。
“哥哥，你爸爸妈妈呢？”七七突然来了一句，让姜裴又陷入沉思，好半晌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我没有爸爸妈妈。”
其实已经习惯了，可一旦想起还是不免会感到难过，再怎么成熟，他也始终只是一个才五岁的小孩而已，谁不希望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之下长大呢。唯一庆幸的是他被姜家收养了。
七七皱起小眉毛，不太懂姜裴的意思，“为什么？”
她以为所有的人类小孩都有爸爸妈妈，小裴哥哥怎么没有呢？
“不为什么，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然后被爷爷奶奶收养了，我没见过爸爸妈妈。”
后面的话姜裴没有说出口，他应该是被父母遗弃了，又或者他们早已死亡。不仅现在没有见过，以后的将来，大概率也不会再见到。
“哦哦。”七七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然后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啊，七七也没见过爸爸妈妈。”
她安慰人的方法倒是独一份，姜裴笑笑，随后皱眉，“姜叔叔，不是你爸爸吗？”
七七摇摇小脑袋，“不是哦。”
她说着晃了晃小脚丫，“七七没见过也没妈妈，也没见过爸爸，但是七七会找到妈妈的。”
“那爸爸呢？你不找吗？”
“爸爸？这不重要。”
姜裴子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开的玩笑。妈妈可能不知道在哪里，那爸爸肯定是姜叔叔吧？不然姜叔叔怎么会带她来参加姜家的晚宴。
可要细说的话，七七也没必要骗自己……小小的男孩陷入了迷茫。
“小裴哥哥，你没有妈妈的话，七七做你妈妈好不好？”天马行空的想法把姜裴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到现实，他哭笑不得地说：“你才多大，怎么就能做我妈妈了？”
七七不服气地努努小嘴，“我比哥哥要大。”七七可是有一百多岁了呢！
“比我大，那你怎么还叫我哥哥？”
“奶奶叫七七，叫小裴哥哥的，七七也想当姐姐。”
雪豹一族，没有别的幼崽。虽然七七和别族的幼崽一起玩过，没有一个是比七七年龄小的，七七也一直很渴望当姐姐。
言下之意是姜微漪要是没让要这么叫她没准还要叫他弟弟呢。
“当妹妹不好吗？哥哥会保护妹妹的。”姜裴不太懂，女孩应该都更加喜欢当妹妹吧？
“七七也可以保护小裴哥哥。”七七说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裴哥哥，刚才七七是不是很厉害？”
说的是姜裴被欺负，她挺身而出这件事情。其实姜裴还想说，你不需要我为我做这些，毕竟我只能算是个养子。七七是姜家的小公主，应该我保护你才是。
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不忍心在七七脸上在看到失望的表情。她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姜裴真的听到自己的心在疯狂地跳动，那是一种被人珍视之后带来的感动，是浸入五脏六腑怎么也无法忽视的雀跃。
“嗯，谢谢七七。”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谢谢”。
其实他没有七七勇敢，遇到这种事情也只敢去找大人，所幸七七并没有受伤，不然自己肯定会愧疚。
两个小孩藏在无人的角落说悄悄话，七七忽然警觉的提高音量：“是谁？”
姜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啊？
随着树叶沙沙的声音，从他们右侧后方，真的走出一个人来。
来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爷爷。”
看到男人，姜裴下意识回眸，又见七七原地不动。扯了扯她的衣角，“七七这是爷爷。”
七七闻言做起来往前跨步两下就停下，然后歪着头打量这个男人。
霍新海不愧是二十多岁进入娱乐圈依旧让诸多粉丝痴迷的男人，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明明都五十多岁的男人了，还依旧优雅温柔。
霍新海主动走了过来，微微躬身和七七对视，“你就是七七吧。”
七七点头，奶声奶气地问：“大叔叔，你是谁？”
大概是这一声“大叔叔”把霍新海逗乐了，他笑的花枝乱颤，根本停不下来。
是姜裴从未见过的模样。
霍新海虽然平时都是以温柔形象示人，姜裴其实觉得这个爷爷才是最不好相处的那种人。所以他虽然很仰慕这个爷爷，却不太敢靠近他。
怕七七这样会让霍新海厌恶，姜裴小小声提醒她，“他是爷爷呀。”
可七七却不理解：“为什么要叫爷爷？”
之所以那么爽快叫姜微漪奶奶，理由和七七只想找妈妈，对爸爸并不感兴趣是一个样子的。
至于霍新海，他是男人，七七没有太大的概念。
霍新海也不恼怒，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说：“因为我是你爸爸的爸爸，所以是爷爷。”
爸爸？七七小眉毛都要皱成毛毛虫，“可是七七没有爸爸。”
这什么话？很讨厌爸爸吗？霍新海哭笑不得。
他和姜微漪都认定姜问诚否认是因为儿子不想负责，看这样子他都没跟孩子说，“你爸爸没有跟你说吗？”
“可是七七没有爸爸呀，怎么说？”
逻辑上是通畅的。
“嗯，就是那个……”霍新海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形容。
还是姜裴补充：“就是姜叔叔。”
“对，姜叔叔没有让你叫他爸爸吗？”
七七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说：“没有呀。”
这下可让霍新海犯难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和妻子猜测错误，这小孩跟儿子一点也关系也没有？可是为什么自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而且真的和儿子当时恋爱的那个女人很像。
只是他还没等到让儿子把那个女孩带回家让他们看看，就再也没见儿子提起过。
后来他们也旁敲侧击过，儿子似乎并不想多提，还反问他们那个女孩是谁。所以他们都以为应该是分手了不想提，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旁敲侧击也没想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今日。
据霍新海所知，他儿子一共就谈了那么一个，这么说七七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只是或许不是自己儿子的女儿？
想到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是别人家的小孩，霍新海心里竟升起一股醋意。
思索片刻，他坐到七七他们前面坐过的长椅上，然后指着指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七七坐下。
小七七对这个长得好看的爷爷很有好感，屁颠屁颠坐下去，又冲着姜裴招手，“小裴哥哥过来坐。”
她可真是一点不怕生，难怪爷爷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姜裴在心中感叹着，然后也跟着坐过去了。
两个小孩一个大人排排坐，画面分外的和谐。此情此景，让霍新海眼神闪了闪，这个领养来的孩子今天似乎比平时胆大了一些。
霍新海只是想想，就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七七身上。
“七七，你妈妈在家吗？”霍新海迫不及待想知道七七是不是自己的孙女，但是现在又没办法做亲子鉴定。只能从七七这里下手，企图套话。
“妈妈不在家呀。”尽管这个问题七七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依旧乖乖作答，“七七在找妈妈，等找到妈妈了，七七就可以和妈妈一起回家了。”
小孩可能本身没什么感觉，可这样的回答却让霍新海这个大人深有感触，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环住七七的小肩膀，柔声说：“对不起，爷爷不知道。”
又失踪了吗？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没关系。”七七表现得很豁达，执着地说：“七七会找到妈妈的。等七七赚够了钱，七七要和妈妈一起回家。”
霍新海更加心疼她，她还这么小，为何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小裴哥哥也没有妈妈。”七七学着霍新海搂着自己一样，小手搂住姜裴的肩膀，“小裴哥哥，七七帮你一起找妈妈。”
真是乐观开朗的孩子。
霍新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地说，“没关系，爷爷会帮你一起找到的。”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小姑娘一定是自己的孙女。
不希望两个孩子过度悲伤，霍新海起身招呼他们：“走，跟爷爷玩去。”
然后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把两个孤独的小孩一同带走。
晚宴正式开始后，七七和姜裴都坐在姜微漪的身侧，没亲眼见到刚才那一幕的姜微漪还表现出遗憾了，“听说我们七七可厉害了，还会打架是吗？”
姜微漪完全是纵容她，并没有觉得女孩子就一定要温温柔柔。
七七会举起拳头反抗，反倒更得她的心意，至于姜裴……姜微漪想着往姜裴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小裴。你今天来找你姜叔叔这件事情做的很对，但是奶奶希望下次能看到你。可以适时的用拳头来保护妹妹可以吗？”
姜裴虽然他年纪小，但他好像明白了姜微漪的意思。
“动用武力做事情的确不能不过脑子，要应用智慧，但适当的武力反而可以在有些情况下更好的震慑敌人，”姜微漪尽量用浅显的语言解释：“就像七七今天那样。你人虽然小，找叔叔帮忙的方法也做的很对，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可以用更快速的方法击倒他。”
这个小孩内心敏感，虽然聪明，但姜微漪一直觉得还是缺少点精神气。
不像七七，既不会太过鲁莽，又能用拳头保护自己。
姜微漪很欣赏。七七她只是不懂，不然武力和智慧结合她不一定会做得很差。
之前她一直想找个时间纠正姜裴，今天七七的做法让姜微漪受到启发，夸奖的同时希望姜裴能学习七七的优点。
“奶奶不是让你一定要大人，但是不要吝啬你的拳头，好吗？你现在既然叫我奶奶了，那就是我们姜家的一员，不要怕，有什么事情天塌下来奶奶替你撑着。”
姜裴知道她这是在教导自己，奶奶的夸奖让他高兴，并未对她的教导感到不满。
“嗯，小裴知道。”
“真乖。”姜微漪说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奶奶，七七也要摸摸。”喜欢被人抚摸脑袋的小雪豹七七说着凑过来和姜微漪贴贴。
姜微漪可太喜欢这小家伙了，又可爱又会撒娇，她都主动上门了，赶紧把人抱到怀里，“好，摸摸，奶奶摸摸你。”
姜裴看着眼前的七七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一笑。
男孩的眼神好像又坚定了几分。
姜微漪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听进去了，内心更加欣慰。
这边姜问诚却有点郁闷，刚才父亲把他找过去一顿说，问他七七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姜问诚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也想知道七七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就不满地说了一句：“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女朋友，应该不是我的。”
然后他就从父亲嘴里得知了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
原来自己之前交往过的女朋友和七七长得非常相似，所以七七真的有极大的概率是自己的女儿。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是一直都单身吗？”姜问诚说出来的话让霍新海差点以为他是不想负责，可随后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儿子好像失忆了？而且似乎出去失去的是关于他前女友的记忆。
“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哼。”霍新海冷哼了一声，“不想认就直说，难怪七七说自己没有爸爸。”
倘若七七真的是他女儿，从姜问诚这都不记得他妈妈的态度，难怪人家小孩子说自己没有爸爸，完全可以理解七七的感受。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爸爸，您还不相信我？”
“我以前是相信你，但现在，不一定……是不是自己孩子还不知道吗？还要问我？”
霍新海的话让姜问诚一时语塞。
得知七七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姜问诚心里现在也难受，不过他难受的一点在于很想知道七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巴不得现在就去做个亲子鉴定。
他想从霍新海嘴里再多了解一些关于七七妈妈的事情，可霍新海也不知道。
当时为了给儿子最大的自由，他们只偷偷摸摸的看过那个女孩。也没去调查人家背景家是什么的，没想到现在造成了弊端，想要多了解一点，还得问七七可七七。
可七七说了自己都没见过妈妈，问她也等于白问。
“所以七七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当爸爸的都不知道，我当爷爷的怎么会知道？”
两个男人的碎碎念让姜微漪有些好奇，“你们在聊什么？”
霍新海对于妻子向来是不做隐瞒的，于是便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小声同妻子说了。
虽然母亲的面色如常，但姜问诚何其了解自己的母亲，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八成又要挨骂了。
果然等霍新海说完之后，姜问诚的脑袋就被姜微漪敲打了一下。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这不是想不起来了吗？”姜问诚也有些委屈，“我应该是失忆了，但是你们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失忆。
几个大人并不知道，他们所有的谈话七七都可以听见。
只不过她的小脑袋瓜专注吃饭……当然主要是听不懂。
“那改天去做亲子鉴定吧，如果确认七七是你的孩子，就赶紧认亲……对了，那个姓季的小子是怎么回事？七七是他女儿还是你女儿？”
姜微漪又想起季谨寒来，她是认识季谨寒这个小辈的。
她平时会玩微博，因此对这些东西很是熟悉。
想到微博热搜上的分析，姜微漪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儿子看：“你该不会喜欢姓季的那小子，想让七七妈妈给你做同妻吧？”
不怪姜微漪会这么想，实在是她儿子单身这么久一共就谈过那么一个女朋友，加上那个疑似七七妈妈的女人消失的时间那么巧妙，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家伙？您不要看那些八卦媒体胡说。”姜问诚迅速否认，“再说了，男人和男人也不会生孩子啊。”
这话吸引了还在吃饭的七七，她探头探脑，好奇地张望：“姜叔叔，你喜欢季叔叔吗？”
看七七的表情，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季谨寒这时候要是听到七七的话，只会“呸”一声。
晦气。
姜问诚其实也是一样。
他想了想，趁此机会说：“七七，你可能是我和你妈妈生的。”
不管是不是，绝对不能让七七绝对自己是个渣男，不能给她落下一个喜欢男人的形象。
那就抓住机会让七七明白一些道理好了。
七七是姜叔叔，和妈妈生的？
七七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画面，姜问诚大着肚子，而七七从他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想到这里七七大惊失色，“男人也会生宝宝吗？”
话音刚落，姜微漪和霍新海一起笑出了声。
姜问诚还在手足无措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是你爸爸。”
七七更加震惊，“爸爸会生七七？那爸爸不就是妈妈吗？”
姜问诚沉默，感觉自己好像解释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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