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二五 辞旧迎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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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千哄万骗地送走了太子。四哥眼神又变得冷峻无情，在我脸上扫了两圈道：“不错啊！学会请帮手了！”
十四赶忙道：“两位哥哥有事慢聊，我还有功课要做先回去了！”说完一道烟走了。
我见四哥没反应便道：“我也回去了，四哥留步不用送了！”可刚走两步就被他揪着领子抓回去。
“哎呦，为什么呀？十四也扔到太子你都不说他为什么偏偏抓我？”
“谁说我不说他？每次闯祸都要罚蹲马步。今天都不用我说，他自己就主动认罚去了。再说，是你把他拉下水的，怎么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悔过？是你先暗算我的，要罚也是你去蹲马步！”
“跟谁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四哥将我扔到地上，“只能怪你自己没有防人之心，随随便便就能被暗算！十四弟都比你强！看见我过来只是远远站着，一点都不放松警惕！”
“他是被你那包公脸吓得好不好……”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四哥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行围的教训，是不是都忘到脑后了？我可是替你记着呢！如果再有一次，你让我……”四哥担忧的眼神让我心疼。
可脑海却是一片清明，拍拍身上的雪，我站起身来，郑而重之地说：“四哥，你觉得我会忘么？差点死掉的人是我啊！……在面对老虎的那刻，我以为必死无疑，心里好不甘，想着如果活过来一定要如何如何！可在鬼门关的门口，我还是选择回来，回到这个充满危机与阴谋的世界！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所以当我醒来的时候，十分感激上苍，让我活着，还给了我这样一个好……四哥！我很知足，不恨也不怨！……正因为，我知道生与死的距离，所以不能浪费时间在报仇和算计上，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苦读诗书、勤练武艺、修身齐家、心怀天下，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清国的贤臣！”
有点道貌岸然，但天地良心——我说的是实话！
四哥深深地看向我，原来那么冷酷的眼神可以蕴含着这样深刻的情绪……
他走过来搂我的肩膀，我怕再次中招就往后一直躲。可最后他还是将我箍在了怀抱里，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贤臣让我来做，你，只负责好好活着！”
我感觉眼眶中有股热热的液体在往外涌……
四哥猛地放开我，摸着脖子里的雪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
我大笑着把眼泪赶走：“四哥，看来面对我的时候，你也无法全心戒备呀！”
淡淡的笑容荡漾在四哥的脸上，他轻轻说了一句话，但我没听懂。也许是满语或者蒙古语？
多少出国精英和穿越能人都败在了语言关！我捶胸顿足啊！只好无奈地看着四哥的嘴一张一合对牛弹琴，做出一个万能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此时应有画外音：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了那句话的含义。我那时想，如果今天的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而等到真的听懂的时候，却已没有眼泪可以流……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当听到宫墙外小儿们唱起这首欢快的歌谣，我欣喜地发现，新年已经来了……
腊八那天在德妃那儿吃到了美味的玉皇腊八粥，直把我撑到走不动路！德妃笑了我一阵，传太医给我开了个助消化方子。自从有了这个比江中健胃消食片更好的灵药，我每天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直吃得杯盘狼藉鸡犬不留！
各位看官你们可别误会我是饿死鬼托生——端的是这宫廷新年点心粥汤味道香醇无比，哪怕是宫廷高粱米饭和宫廷窝窝头也比现代的精米白面吃着有味道，估计辅料都是鱼翅燕窝吧。
原谅我这第一次在宫里过年，没顾上思乡之情只贪图口欲乐不思蜀了！看到四哥十四芸姗等一系列人见我吃相惊讶嘲笑的样子，我羞愧兼郁闷地想——难道上天派我来这边是娱乐大众的？我成了古代版周星驰郭德纲小沈阳了！
吃过了整个腊月，年根儿底下农历腊月二十四，康熙皇帝在乾清宫举行盛大家宴。虽是隆冬，宫中也是花团锦簇，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喜气祥和！帝、后、妃、皇子、皇孙欢聚一堂，还有王公贵族们也都带上全家来赴宴，人人锦衣华服，盛况空前。
德妃娘娘为了这次年宴着实费心将我和十四打扮一番，溜光的前额，油滑的发辫，大红锦袍，崭新乌靴，腰缠玉带，系缀环佩，除了马褂襟边颜色不同，简直就是一对双生兄弟。我和十四笑看对方仿佛在照镜子。
夜幕降临，乾清宫丹陛上下早已安设了四座万寿天灯，把夜晚映得跟白昼似的。各位争奇斗艳的妃子福晋、英俊娇俏的阿哥格格、喜气洋洋的皇亲国戚——呼啦啦一大群人侯在殿前。
我随着十四在人群里穿梭，七大姑八大姨的行礼问安。遇上几个久不入宫走动的老王爷，眯着眼睛看来看去也分不清我俩谁是谁，最后都逗得哈哈大笑。我俩凭着这个小把戏赚了不少夸赞和压岁银子~
执事太监一声呼喝：“皇上驾到~太后驾到~”我们全体跪倒，山呼万岁，恭祝皇上和太后身体安康，来年风调雨顺，大清国江山永驻！吉祥话说了一箩筐，直到皇上下令开宴，我们才各自入席。
皇上龙椅置于中间，女眷以太后为首，男宾以太子为尊，分列左右。我偷向左边瞄了一下，四哥的位子居然空着，好生奇怪。
康师傅今天神采奕奕，一会儿跟几位老王爷聊着家常，一会儿给太后添菜敬酒。
席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我最近好吃的有点吃伤了，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没有了胃口，只随着大家喝酒看戏。
说是看戏，也不是想象中的吴侬软语弹琴唱曲。而是最具满族风味的传统舞蹈——“庆隆舞”。这个是满族早期的民族舞蹈是每年新春大宴的保留节目，又称作“马虎舞”。该舞蹈分为两方舞者，一方头戴兽面具，身披兽皮，扮作动物；另一方舞者身着满族服装，扮作狩猎者，舞蹈的结局基本上都是狩猎者成功猎取动物。而今年的狩猎者的服饰已变成了八旗子弟的服装。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味儿啊——那武士打虎的招式怎么那么眼熟呢？接了把剑刺向虎额，一招制敌——这编舞的是谁啊诚心恶搞我是不是？
席间都是满蒙亲贵，大家看的兴致盎然，不时鼓掌叫好！
我心烦意乱四处张望，一回头瞥见四哥已经坐在席边了。心里大喜，正想溜过去跟他说说话。被身后的李实恭给拦住了。
“爷，您现下……还是别去找四阿哥了……”
“为什么？”
“刚得到的消息——四贝勒府的小阿哥殁了……所以刚才开宴，四贝勒爷都没赶上……”
我震惊地看向四哥，他和别人交杯换盏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上百人的宴席，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喜洋洋，只有他一个灰太狼……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回二五 辞旧迎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