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你看见了他输入的字符，你的脸板起来，彼得警觉地掐灭屏幕，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先说——”
你没憋住笑倒在他肩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彼得肩膀垮下去，他反手拢住你，在你的额头上啵了一下。
你停下笑，捂住了额头。
“咳咳，这是在行使我的合法权益。”他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如果你再逗我，我还会、还会……”
你靠过去，把他的味道抱进怀里，让他的人浸染上你的气息、你莫名的心情还有很难说出口的欢喜。
“欢迎回来，彼得。”你贴在他耳边，悄声告白，“我真的很欢迎、非常欢迎你回来。”
彼得身板僵了一瞬，他抬起手反拥住你。
与你轻柔的力道截然相反，彼得似乎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焊在怀里，他的脸埋在你的肩窝，嘴边溢出的话和热息扑在你的动脉边缘，热烫的少年温度烫得你不敢分神。
“谢谢你……”他的声线软软的，哑哑的，你尽量不去想他是不是红了眼睛。
“我很抱歉、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对我来说那只是几分钟，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
你知道他是个把一切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的人。彼得·帕克是个从外到里都一致的人，他太善良，所以没办法承受自己给别人造成的伤害，那些伤痛割伤他人的皮肤，流出的却是彼得·帕克的血。
就像此刻，彼得为你凭白挣扎的五年感到痛苦。
他每时每刻都在说对不起。当他说“我回来了”，你看见他眼里的挣扎。
当他说“你还好吗？”，你感觉到他想要拥抱你却不敢伸出的手。
当他悄悄把眼睛黏在你身上，盯着你走来走去时……你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伤口上流出的血。
那些你身上早就结痂的伤疤，再一次划伤了他。
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却还想要拉住你的手，给你一个拥抱。
你无法评判你承受过的痛苦和彼得正在经受的这些孰高孰低，你甚至不愿意去想。
你唯一所想的，只不过是拥抱他。
你双手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像抱住一只做错事正在虔诚思过的大狗，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嘴唇亲碰他的脸颊。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彼得，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所以，不要再自责了。”你说。“别为那些你没法控制的事情自责。”
彼得蹭着你的衣领，不肯吭声。
你轻笑：“如果你敢哭，我就拍照发给内德还有MJ……”
“……你学坏了。”他不满地嘟囔，嗓音里的沮丧却渐渐消失。
你还没填饱肚子，早饭就已经凉透了，彼得用温热的鼻息轻蹭你的耳廓——他大概是无意的，但你还是守法地坐直了身子。
不管怎样，彼得·帕克未成年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了，你默默挪开了一英寸，让他不至于紧紧贴在你的手臂上。
时间还早，你打算好好跟彼得说说之后相处的规范——是的，规范——你可不想被亲爹扭着手送进警局。
“咳咳。”你清了清嗓子，“彼得，有一些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
彼得明悟地点头，看起来他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但是未成年人的大手掌还握着你的双手，你甚至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握上来的，粗糙的，热乎乎的，暖着你的手腕和手背。
“首先，”你残忍地抽出手，拒绝了那过界的温度，“过度的肢体接触，NO。”
彼得瞪大了眼睛，抬起双手：“握手怎么能算过度接触！这不公平！”
水汪汪的狗狗眼占据了你的全部视线，你努力移开眼，但奈何不了他无意识却极其有效的示弱攻势。
“握手而已，”彼得很委屈，“就算你很担心，可是我都是自愿的。”
你瞬间睁大眼睛：“别说那个词！别说你是自愿的！我会感觉我是个该死的罪犯！”
彼得龇牙咧嘴地：“纽约的性同意年龄是16岁！而且我也没说要跟你——跟你——”
“你刚刚还亲了我！”他愤愤地控诉，“那是什么？亲小朋友吗？！”
“道德上，”你弱声，“感觉犯了错。”
更糟糕的是，你还很爽，一边意识到这样不太行，一边又不可控地想要接近他，甚至于这种掺杂着罪恶的接近也令你颤栗。
“不。”你坚定地say no，守住成年人的底线。
彼得想要凑过来，你一把推开他的脸。
他的脸颊肉被你推得鼓鼓的，连带声音也闷闷的。
“可是我们以前也做过。”他提醒你，手掌控住了你的腰，一把将你拉近。
你跌进他怀中。
糟糕。太糟糕了。光是回想那些画面你都会觉得需要上帝的宽恕。
“只是拥抱和牵手。”彼得安抚你，他让你贴着他的胸膛，你听见胸腔里充满活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我申请不受限制的拥抱和牵手。”他小声在你耳边嘀咕，“申请”听起来好像他是你的下属。
滚热的胸膛，他突然加速的心跳，手掌悄悄扣住你的手，指尖滑进你的五指之间。肉麻，但有用。
你忽然热了起来，晚春的昏沉偷袭了你，一定是这样。
你虚弱地守住防线：“我没刷牙……”
“……你的衣领上还有牙膏沫。”
说谎失败。
你感觉到了火热，久违的活力和悸动，你的心脏发疯一样的跳动，鼓动你的血液涌向耳膜、熏热你的脖子。你知道你的脖子一定是一片绯红色，因为彼得的手放在那里。
他喜欢你身上的红色。
而你也钟爱驾驭他的上位感，彼得会为你的眼泪低声道歉，而后攻势不减分毫——
停！stop！
理智跌跌撞撞地爬回牢笼，你慌张起身。
“我还有课！”
彼得向你投来微微谴责的眼神，“好吧……”他多少有些失望地放你去上学。
你混乱地抓着书包和钥匙，套上球鞋就向外跑，边跑边叮嘱：“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
全程没有回头看他的眼睛。
你不敢，你怕你真的会翘课在家陪他一整天。
字面意义上的一整天。
“放学我去接你！”彼得在你身后喊。
你已经飞奔向公交站台。
笑容甚至比脚步更加轻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