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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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回来了。”
男孩面含羞愧地站在你的门前。
你以为你在做梦，因为你刚刚起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昨夜赶了一夜的论文，你只补了两个小时的眠就爬起来准备去上课。
然后你打开门，你五年前化灰的男友，彼得·帕克，回来了。
*
你把他迎进来，打开冰箱想给他倒杯水喝，才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酒。
你只好拿了一罐苏打水，头贴在冰凉的冰箱门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彼得走了过来，他无措地站着，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这个状态实在太“彼得”了，你没法说服自己这是梦或是幻觉。
他真的回来了。
你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我很抱歉。”彼得说，他靠近了些，想给你一个拥抱。
你本来想躲开的，可是他的怀抱看起来好温暖，你实在不知道怎么抗拒。
他用力地抱住你，你把鼻子贴到他的衬衫上，努力嗅着洗衣粉的味道……一点也没变，洗衣粉的茉莉花香和他淡淡的汗味，糅合成了独属于彼得帕克的味道。
就是这个味道令你在五年里魂牵梦萦，在夜里辗转反侧，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时刻，回忆着这味道，用低哑的嗓音压抑地呼喊他的名字。
“嘿，你还好吗？”彼得摸了摸你油腻腻的头发，他一点也不嫌弃你的邋遢。
“我……”你张口要说“我还好”，但是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你喉头发涨，眼睛发热。
“别哭别哭！天呐！我真的很抱歉！”彼得手忙脚乱地抬手给你擦眼泪。
你推开他，捂住了自己的脸，让泪水继续流。
“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彼得又一次道歉，他从后面抱住你。
你知道这根本怪不了他，可是你忍不住，你转过身，狠狠地把拳头砸到他肩上，这力道对他来说大概是不痛不痒。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哽咽着，“我以为你死了！”
“怎么会！我我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闪烁过去了，我就回来了！”彼得慌慌张张地解释。
胡说！
你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彼得吃痛地惊呼，但是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蜘蛛侠！”
*
彼得就是蜘蛛侠这件事，是闪烁的第二年，梅告诉你的。
一下子，彼得所有可疑的举动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经常失踪，为什么会身上有莫名其妙的伤痕，又为什么飞快愈合。
但梅并不是为了给你解惑，她希望你放下。
“我刚知道的时候非常生气……超级英雄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让未成年人来做，但是彼得他，他有一颗英雄的心，”梅没有流泪，她很平静，“你没法让一个英雄不去做英雄。”
你那时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尖叫。
“美国队长……他说事情总会回归正轨的，我们应该相信他。”你磕磕巴巴地为自己的可悲找借口。
“他在那艘外星飞船上，你也知道的。”梅安抚着你，她很疲惫，她做了太多安抚，却没有一个人能安慰她。
你闭上眼，开始无休止地尖叫。
直到看护来给你打了一针镇定剂。
*
你冷静下来，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瓶刚打开的啤酒，彼得坐在远远的另一头，想劝你，又不敢开口。
“我以为你死了。”你主动打破僵持的气氛，“在知道你是蜘蛛侠之后。”
彼得本来就紧绷的身体更加僵硬。他欲言又止。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他小声辩解，“只是没找到坦白的机会……”
他压根没想过要坦白，你知道的，他连梅都瞒着，又怎么会告诉你。
他悄悄凑近了点，“你吃早饭了吗？”
你嗤了一声，这问候也非常的“彼得”，找不到话说就会说些琐碎又没营养的废话。
“还没，”你回答他，“睡过头了，早上有课。”
不过既然今天这场长达五年的噩梦终于迎来结局，那你的教授可能也没心情辱骂你的论文。
他的妻子五年前消失了，而他两年前选择了放下，三个月之前刚刚举办婚礼。
现在他的妻子回来了。生活确实很会开玩笑。
“那……你要吃点什么吗？”彼得站起来，打量着你的房间，“我给你做个早饭吧。”
“你会做饭？”你问。
彼得挠了挠头，“煎蛋……”
“家里没有食材。”你告诉他，“我不在家里吃饭。”
“好吧。”他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吃饭，他的眼神告诉你，他很好奇，也充满重新了解你的热情，但是你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之后，只感觉到了疲倦。
“去楼下吃吧。”你起身，随意地扎起头发，披上外套。而彼得的目光一刻也不停地追逐着你。
*
楼下的餐厅空空荡荡，服务员坐在门口的墩子上发呆，你推门进去，门口的铃铛响了两声，抽烟的店主抬起头，说了声抱歉，然后掐灭了烟头。
“和之前一样，”你是这家店的常客，从桌子一侧抽出一本菜单递给彼得，“你自己点？”
彼得摇了摇头说，“和你一样吧。”
你顿了一下，“你现在还未成年。”
而你的早餐，酒一直是固定菜色。
彼得抿嘴，乖乖接过菜单，随便指了一个套餐，店主撕下单子，压到菜单里。
气氛又陷入了僵局。彼得无措地摩挲着大腿，你呢，你想让空气重新活跃起来，但确实无话可说。
“所以……”彼得尝试着开口，“你大学快毕业了？”
你含糊地点头，没有说什么。
彼得尴尬地摸着脖子，“哈哈，我好像还得回去上高中……”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实在不会说话，干脆闭上了嘴。
店主端了两个托盘过来，分别放到了你和彼得的面前。
你看了看彼得的餐点，把自己的牛角包和他的面包交换了一下。
“这里面有生姜，忘了提醒你。”你解释道。
彼得眨了眨眼，眼睛染上了喜色，“你还记得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软乎乎的，有些发黏的口音绕在你的耳朵边。
你冷静地喝了一口酒，假装自己不为所动。
“所以，”彼得咬了一口牛角包，声音含糊，脸色红红的，“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行吧，你放下酒杯，这小子今天绝对会把你逼疯。
现在你要么瞎诌一个不存在的男人出来，要么承认过去的五年里，你唯一交往的男人因为你在床上念了彼得的名字而和你掰了。
要么，就告诉他，你念着他的名字度过了多少个夜晚，你有过多少不合理的，混乱的，粘稠的幻想。
你一旦承认，就必须说出来你有多想念他的味道，他的头发，他的嘴唇，他肌肉起伏的力道，他的背，你的手攀在他背上，抚摸他的肌肤，感受他的骨骼和汗水，那一股、久违的悸动。
显然你不会。你非常自持地将酒一饮而尽。
“早上喝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习惯……”彼得嗫嚅着，目光在你脸上游移。
“彼得帕克，”你喊了他的全名，彼得激灵了下，他盯着你的眼睛。
“你…16岁，”你撑着下巴，眼波流连他的面容，他看起来和过去并无差别，尽管你很想念他，但你也非常理解，你和他不可能这个事实。
“我还有一个月就22岁了。”
彼得看起来神色茫然，他犹疑着附和道：“我应该说什么……额，你知道我这种时候就会很紧张。”
他没有听懂吗？你有点疑惑。
“我会给好好挑个生日礼物……？”他试探着说道，小心翼翼地观察你的神色。
你愣住了。
彼得赶紧补充：“我还会把过去四个生日的礼物都给你补上！”
“你……”你一时语塞。
“还有各种节日纪念日！我统统会补上的！”
他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你长叹了一口气，捂住了脸。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彼得专注地看着你，眼睛亮晶晶，脸颊红扑扑的。
老天，你把头埋下去。
他还是这么该死的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