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凰天子》乐青颜

13、微服访濮阳

　　二人来到濮阳县城，找了家客栈落脚，拴好马后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回各自房间换了一身平民百姓穿的粗布衣服，便上街查看民情。

　　两人来到街上，大街上仍旧十分热闹的样子。路两旁，卖包子的，卖各种蔬菜的，还有卖工艺品小物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生活气息很浓厚，一点都不像患过水灾的样子。

　　“殿下……”荀清风刚一开口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连忙改正，“郎君，属下觉得有点奇怪。为何这里患过水灾，却如此平静，而且这街上虽然热闹，但是行人并不多。”荀清风说到此，压低了声音。

　　“确实，此中有些蹊跷。这样吧，我们分开，去茶楼酒肆等地打听一下如今濮阳、鲁两县的境况。黄昏时分，我们在客栈回合。”孟元泓小声的回应荀清风。

　　“是，公子。”说罢荀清风便沿路向西走去。

　　荀清风走后，孟元泓开始慢悠悠的逛起街来，看到一家包子铺，就走过去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在旁边坐了下来。老板见有生意，边热情的出来招呼，

　　“这位郎君，想吃点什么呢？”

　　“来一笼包子吧，加一碟蒜泥。多谢。”

　　“客气了，您稍等。”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包子就端到孟元泓的桌上。趁着店主人还没走，孟元泓就向他打听，

　　“店家，跟你打听件事。这县内不是遭遇水患了么，为何会如此祥和呢。”

　　这包子铺老板听到孟元泓的问话，顿时警觉起来。孟元泓感觉到了老板的紧张，于是忙补充说，

　　“是这样，我家世居这濮阳县，家在县北。我家大人从小便带我去雍城做生意，便暂居在那。听说咱们县闹了水患，就急忙赶了回来，查看遗留的田产。路经此地，想打听一下当前状况，避免违反了什么临时的规定。”

　　老板见孟元泓说的如此清晰，又是同县之人，便热情的寒暄起来。

　　“这次水患，淹了大半个濮阳，那些在堤口的村子，据说没剩下几个人。后来，水退了，有些人也生病了。听说后来这些患病的人都被收容到濮阳县和鲁县交界的惠安庙去了，统一诊治，这病患的一应花费，都挂在州衙账房上，贾使君真是个为民谋福的好官呢。”

　　孟元泓听着包子铺老板对贾正的夸赞，心中竟增添了些许疑惑。吃完饭后付了钱，又走去其他的地方打听了一下，除了百姓对贾正的敬服外一无所获。

　　黄昏时分，荀清风返回了客栈，回到客栈后！荀清风发现孟元泓早就回到了客房，在等自己回来。

　　荀清风向四周望了望，看四下无人便走进了房门，顺手将房门关上。

　　“殿下，属下什么都没有打探到。然而所有的百姓都对贾正充满了崇敬感激之情，都在传颂他如何救济灾民，如何治病救人的德行。”

　　“那清风你相信吗？贾正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孟元泓问道。

　　“属下不知。但如若贾正真的是一个清官的话，我们此行也少了一些麻烦。可以提早返京。”

　　孟元泓盯着窗外思考，少顷，说道。

　　“清风。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我们的行程可能已经暴露了。”

　　荀清风闻言，大吃一惊，惊愕之色顿时布满了寻荀清风的脸庞。

　　“怎会，殿下？我们是轻装简从悄悄来的濮阳，并且安抚使的仪仗车马还在路上，除了郡王府的我们几人，没有人会知道殿下已经悄悄地来到这里。”

　　“这是我猜想的，不过贾正这个人，多年知州在外，老道圆滑，朝廷也丝毫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若非出了如今这种事，说不定啊，连父亲都会嘉奖他这种为民造福的好官呢。”

　　说完，孟元泓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然后接着对荀清风说道。

　　“清风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惠安庙一趟，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未等荀清风回答，孟元泓又询问道。

　　“明日，安抚使的仪仗车马大约就能到达濮阳县了吧。”

　　“按照先前约定，明日黄昏时刻，抵达濮阳县。”

　　望着孟元泓若有所思的面庞，荀清风恭敬地问道，

　　“殿下可还有事吩咐？”

　　孟元泓仿佛仍在思考问题，机械的回了一句。

　　“无事，去休息吧。”

　　说罢，荀清风便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此时屋内只剩下继续发呆的孟元泓。

　　关泳和陆月离一行人因天色渐晚，就停在附近的驿站休息。陆月离走出驿站门，见卫斯正呆呆的站在门口，于是就上前搭了几句话，就转身向屋内走去。

　　卫斯望着陆月离离去的背影，盯了一小会儿，皱了皱眉头，旋即消失。

　　翌日，日出时分。

　　大队人马开始启程。日入时分末，到达了濮阳城外，此时齐州刺史贾正已经带领一众齐州的官员，在城外等候。

　　“报~~使君。钦使车驾已经到城郊了。大约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一位士兵模样的人，骑着马飞奔过来，下马后立刻跪拜在地，向贾正汇报情况。

　　闻言，贾正正了正官帽，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然后打起精神重新站直。一众官员，也都瞬间继续恭敬起来。

　　黄昏初，朝廷派来的齐州安抚使车马抵达濮阳城门。

　　“下官贾正率齐州众官员恭迎钦使车驾。鄙城简陋，又遭逢水患，然闻钦使定要下榻于濮阳城。于是下官便带人亲自收拾出来一安静舒服的别苑供钦使车驾休整。还望钦使不嫌弃这儿鄙陋，也请宽恕下官的怠慢之责。”

　　贾正低垂着脑袋，恭敬的作揖。

　　他透过马车车帘，传出了孟元泓的声音。

　　“贾使君客气了，某虽自幼生于京都，但也曾察访于市井，饮卧同于黔首。故并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得高居庙堂之人。今洪水肆虐，百姓流离，某不忍大肆铺张，开不恤百姓之先例。使君，你明白某之意否？”

　　孟元泓说完之后，贾正有些慌张，连忙伏拜在地。

　　“请钦使降下官之罪，是下官失察了。”

　　一众官员见状，也都跪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