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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心宠 ...

  •   “我知晓你想哄我开心,我答应你便是,待春暖花开时便与你泛舟游湖。”

      她将所有心事藏于心底。

      此次回京也不知还有多少风波等着她,长公主现已不再遮掩自己的势力,若她没猜错,长公主马上要动手了。

      谢初婉从矮桌下的抽屉取出狐狸面具,却想起了月老庙的事,那时她也见傅子谕在树前许了愿,“去月老庙那日,你许了什么愿?”

      傅子谕眉眼微挑,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狐狸面具,“心愿说出来便不灵了,夫人若与我心有灵犀,自是知晓我心中所愿。”

      谢初婉却一声莞尔,她那日求的是二人的姻缘,如今求的是长公主之事快些平息,让她与家人团聚,谢初婉瞧着他深邃的眸子,问道:“那我所愿可是夫君所愿?”

      他一把握住谢初婉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二人四目相对,傅子谕一口答道,“自是。”

      就在傅子谕想要更靠近些时,驾车的马夫一声吆喝停下来马车,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蔚宫商前来传话,大雪封路堵住了前去京城的路,若要绕行,可能到京城的时间还要多上个五日。

      傅子谕松开了怀中的人,揭开车帘下了马车,“那若铲雪通路需要多久?”

      “回侯爷,不过三日。”

      傅子谕吩咐下去寻个地方安营扎寨,也好整顿整顿,郡主这正主不着急回京,他自是不会着急,正好借着这几日带着谢初婉骑马游玩。

      一行人从关山谷退入密林中,此处距离峡谷入口还有一段距离。

      天公不作美,这傍晚时下起了鹅毛大雪,风卷飞雪呼啸而来,拍的帐篷猎猎作响。

      谢初婉裹着羊毛毯坐在硬榻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本以为能顺顺利利进京,按照计划还能住上客栈,御寒之物就带的少了些,幸亏茯苓机灵,还带了帐篷。

      茯苓抱着一捆劈好的柴火走进来,念叨着侯爷的好,“夫人,侯爷怕您后半夜凉,冒雪进山弄了不少的柴火给您,现在估计带人狩猎去了。”

      谢初婉瞧着火盆中来回跳动的火焰,她到真心希望傅子谕只是出去狩猎,摸索到袖中那封“顾岚亲启”的信笺,她至今尚未打开那封信,怕只怕他待自己的好皆是假象。

      此次进京,她要将青雀带在身旁才是,不由得将主意打到了茯苓的身上,“茯苓,我记得你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庄伯如今可给你定了亲事?”

      茯苓吓得顿时跪在了地上,跪着爬到了谢初婉的脚边,着急道:“夫人,可是茯苓做错了事?您要赶茯苓走?茯苓改!”

      谢初婉也于心不忍,毕竟朝廷的事将她这样无辜的人卷进来,确实不妥,李卿卿已遭毒手,她身旁的人又怎能幸免于难。

      她怜悯抚摸着茯苓的头顶,“我不过是瞧着庄伯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你又是他膝下唯一的姑娘,理应回去照顾庄伯尽孝的。”

      茯苓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坚定道:“奴婢只想陪在夫人的身边!”

      谢初婉眼中寒芒闪过,李卿卿死时她隐瞒不报虽受了傅子谕的指示,但一仆不侍二主,谢初婉要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待郡主大婚之后,我便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也不枉你我二人主仆一场。”

      “奴婢……”

      谢初婉眉头紧蹙广袖一挥,容不得茯苓再为自己辩解,这件事并非是她心血来潮突然决定,她也是为了茯苓好。

      ……

      顾岚身披白色玄甲藏于凹陷山谷之中,眉宇间的英气倒是与她母亲一模一样,她怀抱佩剑倚靠着树干,目不转睛盯着山崖下面,算算时辰,虎威将军应该也快到了。

      傅子谕一袭劲装刺客打扮,蒙着黑色面罩,肩头已落了不少定积雪,他双眸紧闭在寒风中佁然不动。

      顾岚不屑轻哼一声,“傅侯爷当真是对谢初婉用情至深,出来行刺还要寻个打猎借口。”

      傅子谕不恼不怒,他现在做的勾当自是谢初婉心中不愿的,她若是知晓自己还帮着长公主行刺朝中大臣,照着她的倔脾气,定会寻自己问个清楚,闹的家宅不宁,他倒是希望她什么都不知晓的好。

      “郡主心悦卫迟许久,那郡主今夜出来可也是坦然相告?”

      顾岚想起卫迟这几日反常,连话都未曾同自己说几句,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书上,他说要凭自己的本事进入朝堂,顾岚总觉他变了。

      其实卫迟想要入朝为官,不过是她母亲一句话的事情。

      “这都是迟早的事,倒是子谕哥你更应小心行事,毕竟你们二人之间还隔着一道杀父之仇。”

      傅子谕再往下并未搭话,他与谢初婉之间的仇怨并非无解。

      蔚宫商从悬崖边退回,“禀告郡主侯爷,虎威将军已入谷。”

      关山谷下正有一队行军入了峡谷之中,走在前面急行的骑兵身上带着火把,火把上面浇了油遇风不灭,在劲风下火苗时强时弱,犹如鬼火。

      郡主抬手将配件挂于左边腰侧,“可看清了?”

      “正是虎威将军的骑兵,错不了!”

      此次刺杀虎威将军,长公主下令要傅子谕听从郡主调遣,虎威将军生的人高马大武艺高强,自是要傅子谕这种身手敏捷的人才能与他一战。

      “蔚宫商你吩咐下去,战鼓响起时落滚石。”

      “是!”

      ……

      谢初婉屏退下人,一人独坐在火盆旁,借着微弱的火光读起了信笺内容,与其说是给顾岚的信,说成是给傅子谕的信更为妥帖。

      “傅子谕,除了刺杀虎威将军之事外,本宫还有一事要你去做,借谢初婉回旱州探亲,你亲自调查谢家练兵一事,若为真,谢家务必除之。”

      谢初婉瞧着“务必除之”四字,眼皮跳得厉害,没想到每日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竟处心积虑想要除掉谢家,亏他平日里还对自己温柔体贴说着知心话。

      刹那间,一道闷雷声突然响彻云霄,谢初婉受了惊吓,手一抖信落到了火盆中。

      她若再坐以待毙,长公主的奸计定会得逞,到时候这坐上东宫之位的太子不会姓戚,而姓顾了,届时处处针对长公主的父亲也定不会有好下场。

      谢初婉缓缓攥紧拳头,横竖都是一死,搏一搏她谢家还是有活路的。

      “茯苓,这大雪天侯爷出去狩猎,可曾说几时回来?”

      茯苓如今也是矜矜战战的,生怕谢初婉揪着自己的错误,便在帐篷门外回了话,“侯爷走时说了,这雪夜狩猎下了陷阱,这回来应是天明了,侯爷让夫人早些睡下。”

      谢初婉让茯苓添了柴就下去歇息,自己躺在硬榻上辗转反侧,方才那一声闷雷似是响在她的心尖,虎威将军是她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说来也颇得圣心,将军若是死了,对父亲也极为不利。

      脑中思绪万千,让她不得安生,帐篷外的响动她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几时,帘子被人从外掀起,寒风灌入帐篷中。

      谢初婉缓缓摸上褥子下的银簪,脚步声轻而缓靠近自己,硬榻“吱嘎”一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睁开双眸向一旁的人刺去。

      纤细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傅子谕一阵错愕松开了她的手,他身上携着寒气缓缓散开,谢初婉打了一个哆嗦。

      傅子谕扶着人让她躺下,揪了揪她身上的被子,无奈道:“夫人如此警惕,看样子是一夜未眠,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他正欲转身离去,谢初婉一把拉住他冰冷的手,冰凉的温度在她手中缓缓蔓延,她擦了擦傅子谕手背上点点乌黑印记,无心提道:“夫君不过是出去狩个猎,怎么还弄得满手是血。”

      她坐起身盯着傅子谕的脸看的更仔细些,抬手摸向他的脸颊,“怎么弄得脸上都是,夫君当真是不小心。”

      傅子谕瞧着谢初婉欲言又止,“我……”

      她小心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白色的袖口留下暗红的痕迹,她神情淡淡不见悲喜,轻声说给傅子谕听,“我知晓夫君为长公主谋臣身不由己,若将来有一日你我到了针锋相对,你大可不必抉择!”

      傅子谕眸子一紧,知晓她所言何事,一把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只听她又淡淡道:“届时杀我以解你的燃眉之急,我亦算不违背陛下,不违背谢家祖训!”

      傅子谕不想早早将事情说出,她既已知晓今夜的事情,坦然告知,“其实虎威将军……他没死!”

      “没死?”

      傅子谕心系谢初婉,自是知晓虎威将军对谢家的重要,所以阴奉阳违做出了这种事,大战之时,是他冲向前将虎威将军击落马下,当着顾岚的面将将刺死他。

      不过剑沾了不少的麻沸散,虎威将军昏死过去,打扫战场是他留下帮着帮忙的,他将虎威将军藏了起来,留着以后还有用处。

      他心安吻了吻她的鬓角,他又将曾经说过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夫人如今做到了将我迷得颠三倒四,届时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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