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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搬了新家,心里却依旧担忧着原剧情而没睡踏实。天微微亮就在鸡鸣声中清醒,起床穿衣,下地梳洗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小米稀粥里加了花生红枣,都是生血的食物。酵母发面,蒸了一锅馒头。切一碟子酸萝卜,一碟子肘花肠下饭。

      “阿娘,好香。”

      小家伙迈过台阶进来,上衣衣带系的歪歪扭扭,脚上的鞋子也没提起,就那么趿拉着。她过来喂给孩子一小块肘花肠,伸手重新给她系好衣带。

      正要开口教她怎么系,脑中弹出了淘宝界面的对话框。她赶紧上线,招呼客人。

      “这刀剑看着不错,可是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亲,这可是真材实料制作。不仅外观漂亮,而且可吹毛断发,不仅仅是装饰哦。”

      “是嘛?吹毛断发只存在与小说中吧,卖家你可别骗人。”

      “质量保证。如果我吹牛可以全额退款。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哦,亲喜欢可以买回去看看,如果不合你心意可以退的。”

      与顾客一番交流,最后不了了之。张瑾也不气馁,转身盛饭开饭。她这买卖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荧荧,去看看东屋的叔叔醒了没。”

      “醒了,我刚才看到了。”

      张瑾给闺女打了洗脸水,又用另外一个盆打了水去东屋。一进门,男人站在地上,漆黑的眼眸望过来一派懵懂。

      他原先的衣服被张瑾剪破,如今穿着的是她在商城买的现代装。上身浅灰T恤,下身深蓝休闲裤。如果忽略他脑后的长发,搭配他纯真的面容,妥妥一枚现代帅哥。

      “过来洗脸。”

      “哦。”

      孩童一般乖巧听话,站在脸盆架子前,刚要弯腰伸手,忽的眉头一皱,转身委屈的开口。

      “疼。”

      他伤口自肩膀划到腹部,弯腰的确会触动引发痛感。可看着这么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俯视着她撒娇一般喊疼,张瑾还是有些接受不良,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到炕上坐下,我给你洗。”算了,他如今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力,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毛巾打湿给他洗干净手脸脖子,又拿了梳子过来,将他披散的长发拢在一起用皮筋扎住。昨天就是这么干的,今天摸着发丝有些油腻,等晚上给他洗洗。整个过程男人比她闺女还乖,仰着被她在双颊额头点了润肤乳的俊脸呵呵咧嘴笑。

      妈呀!桃花眼勾人,精致的五官仿若刀凿斧刻,雕像般立体。可你这状态实在好笑。张瑾无奈咧咧嘴,伸手在俊脸上几把给他抹匀。

      “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傻着,否则等恢复想起自己干的傻事非羞死不可。哈哈哈……”

      三口人用过早饭,嘱咐男人在家好好休息,她带着闺女要出趟门。

      “也带着我。”

      张瑾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以为你真是小孩子呢,我可以带着你走街串巷出门过街。

      “不可以。你……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最晚晚上肯定到家。桌子上有食物和水,饿了渴了就自己动手。”

      “我……”男人瘪瘪嘴,到底没再磨人,乖乖点头应诺。“那你早点回来。”

      “好的。”

      收拾了碗筷,给骡子喂了草料和饮水,再次驾车出门。瞅瞅时间已经九点多,赶紧挥动鞭子加紧时间。娘家离县城十里左右,这时期路况不好,不能再耽搁。

      穿过一条条街道,刚出了城门,居然与大哥的马车迎头碰上。对面赶车的老刘是家中仆人,一看到她赶快回头大喊。

      “老夫人,爷,小姐,是小姐啊。”

      老汉激动的语无伦次,马车帘子掀开,她大哥焦急的从车上跳下朝她奔来,车上的老母亲掀着帘子,望着女儿流下泪来。

      “瑾儿,真的是你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夫家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回娘家支会一声?自己居然敢和离了,你知不知道许家是怎么说你的,你的名声都被败坏完了。”

      “大哥。”

      望着男人担忧心疼的面容,听着他激动的话语,身体自然而然的涌上感动和委屈。原书中他们为她抱不平,结果落得身死家灭的下场。这一字字一句句看似埋怨她不知轻重,实则暗含的全是担忧心疼。

      “许从文变心嫌弃我,我也没必要非霸着他。对不起,连累你们丢人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妹子,好赖都是我张墨染的妹子,有事自有兄长给你做主。你这傻丫头,自己扛起这么大的事儿,万一中间出什么差错,你让大哥以后怎么面对父亲。”

      长兄为父,父亲没了他对弟弟妹妹更加责无旁贷。张瑾咬着唇,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小时候,她犯了错总有大哥二哥替她担待。当初她不顾父兄反对,执意要嫁许从文。父兄拗不过她,只得多多陪嫁,希望势力的许从文能好好待她。

      家具被褥衣物都是小件,光是良田就陪嫁了几百亩,相当于张家三分之一的田地给了出嫁的女儿。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连累张家丢脸。阿娘……”

      她被大哥拉着来到母亲面前,泪光点点中眼眸写满了羞愧。父兄眼光毒辣,皆看出许从文虽读书不凡,但为人品行却不值得托付。偏拗不过她要跳火坑,最后连累张家遭受灭顶之灾,乱世里家破人亡。

      原身情绪涌起,她控制不住的泪流成河,张老夫人抬起的手簌簌直颤,最后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傻丫头,我可怜的女儿。及时掉头离开是对的,可你怎么能瞒着我们自己干这么大的事儿呢?万一许家不舍你的嫁妆,给你泼污水将你休弃,或者干脆害你性命可怎么办?”

      张瑾被老人搂进怀里,娘俩抱头痛哭,被大舅舅抱着的荧荧见此情形,也趴在舅舅肩头跟着一起哭。

      男人拍拍外甥女轻哄,开口劝母亲和妹妹。“好了,别哭了。有什么话回家再细说。所幸妹子这回运气好,居然成功和离带走了嫁妆和荧荧。以后万事还有我呢,总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老太太收起眼泪,拉闺女上马车。荧荧跟着母亲坐上外祖家防风防雨的木头马车,张老大让管家去赶张瑾的骡子车,他接过马鞭坐到了车辕上,亲自给母亲妹妹当车夫。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张家老宅前行。

      路上,张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清楚。母亲和大哥听完气愤之余又庆幸不已。

      “做的对。给许从文为妾万万不可。”张老大微微回头,瞅一眼好似一夜间长大的妹妹。

      “贬妻为妾,许从文德行上重大的污点。此事看似你受了莫大委屈,实际也等于在他心里扎下了尖刺。之前的夫妻情分再无分毫,你成了许家的眼中钉,他们会对你处之而后快,你和荧荧危矣。”

      大哥二哥皆有秀才功名,此话一语中的。所以原书中,许从文才会对张家来个斩草除根。只有他们消失,他德行上的污点才能彻底抹去。否则,他们若是也中举,或者进京遇到当官的揭露他,那他就完了。

      “都是我蠢,错把财狼当良人。大哥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老太太拍拍她,长长叹口气。“幸好,幸好。一念之差,也许就是天堂地狱。我闺女终于长大了,大事上有了决断。”

      “还是太莽撞。”张老大白妹子一眼,摇头劝道:“下回一定要通知娘家。咱张家也是百年大族,有事自然有哥哥替你撑腰。你这样鲁莽,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可就完了。”

      “嗯,以后有事我一定告诉大哥。”

      车辆吱吱呀呀停在张家大门口,荧荧被迎出来的大舅妈抱着,二舅妈和张瑾扶着老太太走在最前头。

      堂屋里,一家人围坐,听完事情始末,张家俩媳妇气的大骂许家财狼心思。心中虽对小姑子和离一事有微词,怕对张家姑娘名声有损。但当着婆婆和丈夫,说出口的话完全不同。

      “这是要将人连皮带骨活活吞了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许从文那么斯文俊俏的人,居然干得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

      老大媳妇进门早,对于跟着公公读书的许从文有些印象,闻言直摇头叹息。别说自幼娇养长大的小姑子了,就是她也对这个妹夫看走了眼。

      “不要以貌取人,父亲在世时说过多次。你们女人,就是见识短。许从文读书时可以为了一个烧饼毁掉同窗的作业,他心性绝非良善,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长大后只是隐藏起来他阴险的一面而已。你们还真当他是磊落君子。”

      “既然是这样,那公公为何还继续让他在学堂读书?”

      “他读书非常聪明,是个可造之材,父亲也一直在教育。谁料还是长成这副见利忘义的小人心性。”

      张瑾摇摇头,开口岔开话题。“这是当年我的嫁妆田地,大哥你看对不对。”

      张墨染接过来一张张仔细查看,发现许家并没敢偷梁换柱,或者私自扣押,居然全须全尾的全还了回来。心中暗暗疑惑许家怎么会如此,他没想到他妹子在许家祠堂大发神威,他们一家差点被一勺烩了,哪还敢再撩母老虎。

      “对。”将东西递还,他不忘交代:“这以后就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一定要收好。”

      老二也点头,眼神示意妹子别掉以轻心。“你如今住在哪儿?怎么不带荧荧回家来?”

      “我在县城买了一处房子。”冲关爱她的家人温暖一笑“你们别担心,我能照顾自己。”

      “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还是回家来吧。”

      大家都附和,张瑾早料到会是这样。笑笑开口:“你们要实在担心我就把大黄下的崽子给我一只,有它在我们娘儿俩安全的多。而且城里比城外治安好,你们就放心好了。”

      “小崽子够干嘛的,要带就把大黄带上。它今年四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

      大嫂起身拿上围裙,笑呵呵的交代:“我去做饭,你们陪母亲多聊聊。”

      老二媳妇也紧跟其后,老太太交代道:“做臊子面,把腌的肉多放一些。”

      俩儿媳恭声应诺,门外站着的婆子已经率先按吩咐去准备。

      张家老爷子还在世时,田地都租给了佃户,家中靠收租和教书的束脩过活。如今张老二把田地全收回来雇佣长工,比之前收入多了许多。若不是母亲坚决不许他弃文从商,张家日子会更繁华。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乱世里,这话也该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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