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解锁新综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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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北京的悦享视频总部。
七层会客室内，卓璨、齐洛凡和老总吴嘉悦、《悦动之旅》节目总导演张宸相对而坐。
张宸面露难色，吴总有些嗔怪地看了齐洛凡一眼。
“洛凡，咱们好歹也五年的交情了。卓先生是视障人士这件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碍于大明星的颜面，吴总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商人毕竟是商人，一旦发现你不能带给他预想中的利益，态度立刻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齐洛凡轻咳一声，有些着急地答道：“卓璨的唱功我再清楚不过，以他的实力，绝对能为贵司这档节目增色不少。”
“那再怎么说也是……”吴总的言下之意已十分清晰，就差把“瞎子”这两个字说出口了。
“听闻吴总可是H大经管院的高材生，”一直沉默不语的卓璨突然开口：“原以为您能想到这一点的。”
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闻言皱起了眉头。
“的确，我的眼睛看不见。这在生活中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卓璨丝毫没有因对方的不悦而退让，不卑不亢地朗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在节目中反而可以打造成一个卖点。”
“有道理啊！”张宸明显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不禁脱口而出。吴总瞪了他一眼，但神色已有所缓和。
“失去视力不仅不会影响其他感官，反而会让它们变得更敏锐，这对音乐创作是大有裨益的。”卓璨继续说道：“当其他嘉宾主要通过视觉来感知沿途的风景时，我可以从听觉、嗅觉、触觉这些不同的角度诠释旅行的意义，这难道不能形成一种良性的互补关系吗？当嘉宾们调动不同的感官去探索异域的大街小巷，由此能够碰撞出怎样的音乐火花，想必这样的策划一定能令观众耳目一新吧？”
一番话下来，张宸早已露出赞许的目光，连一向十分挑剔的吴总也不禁连连点头。
卓璨从口袋中掏出一副Gentle Monster的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开口说道：“比如在第一期节目中，我可以一直戴着墨镜，这时候观众一定会觉得我在耍帅。等到表演结束时，我摘下墨镜并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这种反差不就达到了戏剧性的节目效果吗？”那副墨镜很大，大到足以遮住他半张脸。当他潇洒地摘下墨镜露出双眼的那一刻，吴嘉悦和张宸竟有片刻的失神。即使这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依然漂亮得惊心动魄，仿佛最上乘的琉璃摆件般毫无用处却依旧令人爱不释手。葡萄果肉般晶莹剔透的明眸，精致如雕刻般的鼻梁，饱满美好的唇形，流畅完美的下颌线条，正是兼具少年感和成熟男人魅力的年纪，就在这一刻，吴嘉悦在他身上看到了巨星的潜质。
甚至都没等卓璨去和音乐总监沟通，吴嘉悦已经决定和他签约了。
“合作愉快。”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卓璨微笑着说。
“期待您的精彩表现。”短短一句话分量却很重，卓璨知道这意味着怎样的压力与挑战。
离开悦享视频总部后，卓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计程车去了最近的一家老佛爷百货。
“阿璨！”刚下车便听到了卓瑾的声音，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
“姐！”卓璨笑着迎上去，在卓瑾的搀扶下走进了商场的一层。
“怎么？最近缺新衣服啦？”
“说的倒是，小爷我确实该添置些新行头了。”卓璨自恋地甩了甩头发。“不过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给我买衣服。”
“嚯！我们阿璨什么时候这么懂事，知道给姐买衣服了？”
卓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轻声说：“是仪瞳。我想给仪瞳买条连衣裙……”
卓瑾立刻敛去了笑意，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们见过了？”
“嗯，”卓璨点点头。“在洛凡哥的婚礼上。”
卓瑾刚想开口，卓璨却抢在她前面说道：“姐，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卓瑾没有回答，半晌，突然紧紧地抱住卓璨。
她在哭。
卓璨轻轻地拍着姐姐颤抖的双肩，姐弟俩总是这样有默契，不用说卓瑾就知道他要她支持什么，就像卓璨知道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话一样。
“阿璨，”卓瑾哽咽着说，“姐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只要能让你幸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卓璨紧紧地拥住卓瑾，用力地点点头。
姐弟俩直奔Ted Baker，柜姐笑着迎向卓瑾：“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
“不是我，是他啦。”卓瑾指向卓璨。
柜姐打量着眼前身材颀长、气质出众的男子，立刻露出一脸了然的笑容：“先生是要给女朋友挑裙子吗？”
卓璨的脸上竟现出一抹红晕，他有些腼腆地点点头：“算是吧。”然后又不忘补上一句：“还没追到。”
柜姐立刻露出星星眼，在内心疯狂感叹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又高又帅还痴情，不知道哪个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的女人这么有福气！
“呃……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店里有没有那款白色的高领小礼服吗？”卓璨把正在犯花痴的柜姐拉回了现实，低声道：“我看不见。”
柜姐闻言当场愣在原地，一句粗口差点脱口而出。多可惜的小伙子啊！好看得都可以出道了，原来竟是个盲人。
“抱歉抱歉，我马上去找。”终于反应过来的柜姐飞速移动到了柜台。
高领小礼服是十分特别的款式，因此很快就在系统里查到了。“先生，这款小礼服因为库存比较少又卖得很好，现在已经快没了。仓库里还有一条M码和一条S码，您看您要哪条？”
刚要回答，卓璨突然灵机一动。这条裙子的设计很简约，就算她穿了自己也辨认不出来。为什么不买一条自己能通过触觉分辨出来的呢？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太变态了，怎么能随便上手乱摸呢……
内心还做着激烈的斗争，卓璨已然脱口而出：“请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我是说，能不能换一种款式？”卓璨想了想。“还有没有高领并且质地比较特别的小礼服呢？”
“实在抱歉，高领小礼服本来就很少见。符合您要求的款式咱们家这边目前没有。”
“这样啊……”卓璨沉吟片刻。“不是高领也可以，麻烦您给我推荐几款质地特别的小礼服吧，最好是适合搭配丝巾的。”
柜姐闻言殷勤地选出了好几款，在卓瑾的描述下，卓璨最终选择了一条宝蓝色的蕾丝雕花小礼服，又在柜姐的建议下精心挑选了一条以蓝色为主色调的丝巾做搭配。
“您好，请问是哪位？”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卓璨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有些后悔那天没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仪瞳。
“是我。”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卓璨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口吻。“咱们见一面吧！你不会已经把裙子的事忘了吧？”
“怎么可能，那岂不是便宜你了？”仅凭这句话的语气，卓璨就能想象出电话那边她傲娇的样子。
“可是卓璨，我不在北京。”
“啊，那你在哪儿？”
“毕业以后我就去香港工作了，这次为了参加洛凡哥和叶笙姐的婚礼专门飞回来的。”
这次换卓璨沉默了，六年的时光，他错过了太多，终究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那我寄给你好吗？”
“好啊，不过可一定不能到付哦。”卓璨轻笑，再怎么变，总有一些瞬间让他觉得当年那个傲娇毒舌、无忧无虑的小学妹就站在他面前。
认真记下林仪瞳的地址后，卓璨把小礼服和丝巾用心折叠起来，放入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中，浅蓝色的缎面上绣着几朵随风摇曳的四叶草。
思忖片刻后，他拿出一张卡片，郑重地写下了一句他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仪瞳，其实你不用总穿高领的衣服。无论什么样的你都很美。”
距离开始录制节目只有一周时间了，《悦动之旅》的第一站定在英国北部城市爱丁堡，一座以苏格兰风情闻名的文化古城。卓璨为节目做着紧锣密鼓的准备，光是重新捡起这些乐器就花了不少功夫。他自幼学习钢琴，从七岁起开始学习大提琴，在十六岁成为练习生后又很快学会了吉他，民谣和古典吉他的指弹都不在话下。只是失明后的这六年里他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件乐器，功力说不退步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熟悉台本、与节目组接洽这些繁琐细碎的工作耗费了他大量时间，只得将咖啡厅的日常运营几乎全部推给了店里的助手阿征。临出发还有两天时，一位工作人员联系到他：“卓先生，我们这边还没登记您的经纪人和助理的信息。”
卓璨一时语塞，毕竟不存在的人要他怎么登记嘛！
“如果您暂时没有经纪人和助理的话，”对方善解人意地建议道：“我们这边可以先为您配备一位经纪人和一位助理，都是我们这边非常专业的工作人员。”
“不必了，”卓璨实在不习惯不熟的人跟在自己身边，只得谢绝这番美意。“谢谢您，不过我已经想到合适的人选了。”
“那再好不过了。麻烦您跟我们这边报备一下二位的姓名吧。”
“我的助理叫楚岚。”卓璨犹豫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地说道：“我的经纪人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
“她叫林仪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解锁新综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