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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论狡辩 养面首 ...


  •   南荣信眼扫着满院的剑拨弩张,手心里沁满汗,然而面上依然一派从容,因为太子殿下已经信步走出前厅,立于长阶之上,“侯爷归府,寒刀成列,这成何体统。”

      禁卫军齐刷刷收起刀,祁瑾扫视,一入眼便是浑身是血的南霁庸还有持剑站立的祁琬,浓厚血腥气息刺鼻,祁瑾压着声音瞟了眼身侧的苏氏,淡淡道:“本宫的太子詹事为何在侯府里成了这副模样?”

      苏氏一时不敢言语,南荣信急步上前对着祁瑾行礼,“老臣怠慢了太子殿下,还请恕罪。”

      “无妨,本只是来探望侯爷,但不承想……”祁瑾故意顿了顿,才又慢慢开口,“不承想在侯府里见到了本宫的常詹事,而且还是如此受尽苦难的模样,不知侯爷与侯夫人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祁瑾边说边借此往前走去,望向祁琬的眼睛满是焦灼,他抬起祁琬青红的手腕,又看了看正在滴血的软剑,无声问道:“皇姐,疼吗?”

      不问不知,此刻一看,祁琬才发现自己的手腕都肿起来了。祁瑾回眸,声音冷冷,“是谁伤了本宫的人?”

      天家威严,不怒自威,苏氏心下慌乱,护卫们两股颤颤,苏氏刚想随便推出几个护卫,祁琬当即剑指南鹤阳,朗声道:“二公子,还要再战吗?下官区区太子詹事,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公子,竟然要将下官绑了贩卖到南疆去。”

      祁琬是故意膈应苏氏二人,才喊一声二公子,即使他们不当南霁庸存在,南霁庸也是侯府大公子。

      曜灵剑身泛着冷冽的光,南鹤阳眼里露出些许胆怯,他本不惧祁琬与南霁庸,但如此多的禁卫军他还是第一次见,当朝太子殿下亦是第一次见,心中不免发怵,刚才的蛮横尽皆消失。

      老侯爷南荣信气得瞪圆了眼睛,胳膊抡圆了朝着南鹤阳的脸就呼了上去,清脆响亮的耳光听得人心一颤,“你个兔崽子,这等祸事也敢闯下?”

      南荣信呵斥着又扬起手,苏氏冲上前拦了他的臂膀,哀求道:“侯爷,您别打了,是妾身的错,与鹤阳无关,今日发丧之前有人来冒充南霁庸,这位常詹事一同前来,妾身以为他们是团伙诈骗,本想绑了送到官府里去,说是卖到南疆只是为了吓唬他们。”

      “谁人来冒充?”南荣信身子一顿,两眼泛起精光,毕竟戎马半辈子,即使再老态龙钟,那眼神依然犀利,苏氏打着颤儿指了指祁琬身后的南霁庸,她现在只有一口咬定这两人就是来冒充的,她母子二人才能从此事脱身。

      南荣信回头,此刻才注意到如同血窟野人的那张脸,此刻全场视线聚焦,南霁庸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双膝跪地,“孩儿霁庸拜见父亲,今日回府只是想探望父亲,并告知父亲孩儿还活着,父亲不必忧虑伤身,安楚公主派人救出了孩儿。”

      南霁庸一跪拜,便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后背,老侯爷眯眼瞧着有些诧异,还有丝心疼,声音颤颤,“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侯爷,他所言不假,本宫可以作证。”祁瑾指了指南霁庸,确定不疑道,“确实是皇姐的人从尸山火海里救出了贵公子。”

      苏氏闻言低头戚戚然,“妾身嫁进侯府后从未见过庸儿,今日此人前来拦着发丧,妾身以为是亡赖子弟,为着侯府考虑,这才着人去绑他,妾身也是刚才从太子殿下口中得知庸儿还活着,没想到是妾身莽撞了……”

      “你错认是假,谋害是真,侯夫人真是做的一手好戏。”祁琬咬牙,恨不能将苏氏咬碎了,南霁庸偷偷扯了扯祁琬,生怕她为自己出头反而伤到自己,祁琬按手示意他放心。

      苏氏抹着泪争辩道,“妾身确实错认了,连带着詹事也受了伤,可詹事也不能血口喷人啊,若是想谋害,你二人怎还会站在这里。”

      “下官刚才早已亮明身份,侯夫人竟还纵容南鹤阳带着护卫来打杀我们,岂不是存了谋害心?”

      “妾身只是一介妇人,从未入过朝堂,又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苏氏抓着老侯爷的衣袖,脸上挂着泪珠,自责幽怨,“侯爷,是妾身给您丢脸了,妾身这就以死明志!”

      苏氏边说边往护卫的刀口上撞去,南鹤阳暴起拦抱住苏氏,护卫们慌成一团,南荣信惊得冷汗连连,祁琬与祁瑾对视一眼,如此撒泼,心知此事再争论也无用,定是讨不到什么说法了。

      “父亲,鹤阳一人做事与人当,您就别难为母亲了,她也是为侯府考虑。”南鹤阳跪拜在地,南荣信叹息着摇了摇头,对着祁瑾一揖,“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想来贱内也是无心之过,伤了常詹事并非她所愿,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南荣信又转向祁琬一揖,“为表歉意,侯府愿奉纹银百两赠予常詹事,还望常詹事不与犬子贱内一般见识。”

      祁琬不得已弯身回礼,祁瑾忙扶了南荣信,言语谦恭,“侯爷说笑了,本就是无心之过,本宫也不会追究,何况刚才侯爷也教训了二公子,想必常詹事心里也没了怨气,只是侯府大公子南霁庸……”

      祁瑾回头正对上南霁庸清亮的眸子,与那全身的暗红血迹格格不入,他微微一笑给南荣信提点道:“只是贵公子伤的有些重,想来这一路也不容易。”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定会找皇城最好的郎中来给庸儿调养……”

      苏氏闻言,在南荣信身侧温声提议道:“庸儿在外宅也受苦了,不如让庸儿留下养伤罢,妾身这就吩咐人去收拾出院子厢房。”

      祁琬知道苏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这侯府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人易如反掌,她当即出声反对,“侯夫人有心了,只是安楚公主再三嘱咐一定要把南霁庸带回去,这要是带不回去下官也不好交待。”

      祁瑾会意,也开了口,“既然皇姐已下令,那侯爷大可放心,皇姐想必是惜才,必会着人照顾好贵公子。”

      南霁庸知道太子与詹事都在帮自己,他自从被养于外宅,便再也没见过南荣信,此次一见,心中感觉并没有那么亲切,有的或许只是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刚才混乱之时,南荣信首先想要维护的是苏氏与南鹤阳,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自己这浑身的伤势,南霁庸苦笑道:“多谢父亲与夫人,安楚公主很是照顾霁庸,您二位放心。”

      南荣信点了点头,祁瑾笑道:“侯府今日不必发丧,也是喜事一件,侯夫人也就不用操劳忙碌了,侯爷可真是多福之人。”

      禁卫军开道,祁瑾带着祁琬与南霁庸离去后,苏氏瘫倒在了地上,手心早已黏腻,南鹤阳忙搀扶起,南荣信顿足,“夫人,你刚才又是何必冲着那刀去,万一真伤了一点半点那可如何是好。”

      苏氏挑眉嗔怒,“我若不闹得大点以死明志,那位詹事能善罢甘休吗?侯爷你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妾身,让我那皇后姐姐知道了,你定也没脸。”

      “唉,霁庸好歹也是我的儿子,你今日把他伤成那样,也是过分了。”南荣信吹起胡子,苏氏哼了声,“侯爷您当时到苏家府上求娶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南霁庸养在外宅永生不得入侯府,我的儿才是侯府嫡子!侯爷若是忘了,倒不如让我那皇后姐姐来提点一下。”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这些作甚。”南荣信气得摇头,“即使他不入侯府那也是我南氏一族,你怎能想着将他卖到南疆去呢?”

      苏氏冷笑,“卖到南疆当小倌,与现在给公主当面首有什么区别?”

      “什……什么?什么面首?”南荣信又瞪圆了眼睛,对于耳听到的话语有些质疑,苏氏拍打着衣袖,正了正发髻,这才慢慢道,“难道侯爷刚才没听见吗?安楚公主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南霁庸带回去,公主独身一人在慈恩寺养病,为什么非要把南霁庸带回去?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他要去陪寂寞难耐的公主。”

      南荣信皱眉,“难道外界传言是真?公主养了一个面首?”

      苏氏淡然一笑,“侯爷不用怀疑,种种迹象表明,那个面首就是南霁庸。”

      “造孽啊!”南荣信痛心疾首,“要真是庸儿,我南氏一族必将之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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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论狡辩 养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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