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人间》君未华

19、县试到来

　　这日，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落，将小雨轩的木质窗棂映照得温暖而明亮。顾小雨如往常般忙碌于店中，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
　　就在此时，店外传来一阵呼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唤声：“小雨，我们来了！”顾小雨闻言，心头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店门口。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为晨起的小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段鸿煊与赵子轩的身影在这温暖的晨曦中缓缓显现，他们步伐稳健，仿佛是踏着光而来。段鸿煊身姿挺拔如苍松，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仅有着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还隐含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温柔。而一旁的赵子轩则像春风般爽朗，他步履轻快，满面春风地走向顾小雨，那份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俊俏的少年郎总是那么吸引人，顾小雨一时间有些迷了眼，内心小人疯狂尖叫。
　　“二哥，段公子，你们总算舍得现身啦！这些日子都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已经钻进书堆里出不来了呢。”顾小雨故作轻松地调侃着，但言语间流露出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便是要学习，也许有度，莫要因此累垮了身子，这样更是得不偿失。”
　　段鸿煊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轻轻拍了拍赵子轩的肩，那动作既亲切又充满力量：“放心吧，顾姑娘，我们懂得如何平衡。”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似乎在向顾小雨保证，也像是在对自己重申决心。
　　赵子轩则是笑得更加灿烂，眼底闪烁着孩童般的顽皮：“可不是嘛，小雨的手艺可是让我们日思夜想的，今天夫子大发慈悲，给了我们片刻闲暇，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你这儿解解馋！”这话逗得顾小雨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她转身时的轻盈，宛如晨风中摇曳的柳丝，带着几分俏皮和欢愉。
　　“好嘞，我去准备些茶水点心，二位先到二楼包厢坐坐，稍等片刻就好。”顾小雨一边说着，一边轻快地步入铺内，留下一串悦耳的叮咛声。
　　“行，段兄，咱们上去吧！”赵子轩再次拍了拍段鸿煊的肩膀，便率先上了去。
　　“那便麻烦顾姑娘了。”段鸿煊微微一笑，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那是他对顾小雨难以言说的情感。他微微点头，每一步都似踏在心弦上，随着脚步的移动，心中的情感也在悄悄生长，期待着未来某一天能够勇敢地表达出来。
　　难得空闲的午后，段鸿煊与赵子轩决定暂时放下那些深奥繁复的学问讨论，选择了一种更为轻松惬意的方式来享受这份宁静。他们推开包厢那扇雕花木窗，任由窗外微风轻拂面颊，带来一丝丝凉爽，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随之消散。两人并肩坐在窗边的红木椅上，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缓缓展开——楼下街道上，车马如织，行人匆匆，却自有一种井然有序的美感，喧嚣中不失和谐，令人心生安宁。
　　顾小雨在细心叮嘱了小方氏照看铺子之后，便满怀心意地准备了一份精致的茶点。她手捧着一壶刚沏好的绿茶，茶香袅袅，清新雅致；而白色陶瓷盘中摆放的，则是她精心制作的新品点心，色泽诱人，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艺术品一般。轻手轻脚地上楼后，她先礼貌地轻敲了几下木门，待得到回应后，才轻轻推开门扉，温婉的声音随即响起：“二哥，段公子，我给你们送茶点来了。”
　　赵子轩闻声转头，目光瞬间被托盘上的点心吸引，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小雨，你可真是我的知音！这新点心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他赞叹道，显然对这段时间里顾小雨又研发出新品感到意外和高兴。“看这翠绿欲滴的颜色，就知道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顾小雨笑靥如花，那笑容温暖而明媚，就像初晨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愉悦。“这次尝试的是将绿茶磨成细腻的粉末，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抹茶，”她解释道，“然后将抹茶粉与麻薯粉巧妙结合，外皮软糯，内馅则是同样的抹茶风味，既保留了茶的清香，又有麻薯的绵密口感。”说着，她热情地邀请二人品尝，“快来尝尝吧，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抹茶麻薯，希望能喜欢这味道。”
　　“最近不是临近县试了吗，家中有学子的都会来这寻摸一些可口的点心，我琢磨着这绿茶不错，清新雅致，便灵机一动，尝试着将它融入麻薯之中，试着做了这么一款抹茶麻薯，这还是刚试做出来的呢，你们凑巧，第一个吃到！”顾小雨说着，自豪地叉腰而立，她深知自己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世界，加之以往在美食领域的积淀，研发出这样新颖的甜品，实属信手拈来。
　　段鸿煊轻轻举起精致的茶盏至唇边，轻柔地抿了一口，那绿茶特有的清芬与抹茶麻薯中淡淡的甘甜相互交织，在他的味蕾上缓缓绽放，仿佛一股温柔的力量，悄悄驱散了连日备考累积下的身心疲惫。“顾姑娘的手艺与创意实在令人赞叹，这抹茶麻薯不仅口味独特，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感，恰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明媚起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欣赏。
　　顾小雨闻言，脸颊上染上了羞涩的红晕，低头浅笑间，心中却如蜜糖般甜蜜。她能感受到段鸿煊的夸赞并非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肯定。这份被深刻理解与认可的感觉，让她所有的努力和尝试都显得意义非凡，仿佛每一分辛劳都有了最好的回报。
　　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三人围坐一桌，一边细细品味着桌上精心准备的各式点心，一边分享着近日里发生的种种趣事。赵子轩以其幽默风趣的语言不时逗得众人笑声连连，气氛因此更加活跃。而段鸿煊则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倾听，他的眼神深邃，偶尔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似乎总能在欢声笑语中捕捉到不同的思绪与灵感。
　　顾小雨的视线不自觉地多次飘向段鸿煊，每一次对视都让她的内心泛起一阵涟漪。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位温文尔雅、心思细腻的少年的感情，已悄然超越了最初的欣赏。她开始憧憬每一次和他的不期而遇，渴望在他温和的目光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那份期待如同春天里最嫩绿的芽尖，悄无声息却又生机勃勃地生长着。
　　就这样，三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在太阳高挂空中之时，奈何夫子规定的时间快到了，段鸿煊和赵子轩只能起身告辞。他们向顾小雨表达了遗憾，并承诺下次有空还会再来。
　　顾小雨站在店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心中充满了不舍和一点点的小期待。
　　这些时日，段鸿煊也搬到了县里，与赵子轩一起住在县里那属于段家的屋子里，另外还有三间空房便一同租了出去，给同为准备参加县试的学子们，随着县试的日期日益临近，仅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频繁地在村子、镇上和县城之间往返已然是不切实际的奢望。留在县城，意味着能更专注于学业，为即将到来的挑战蓄力。
　　因与赵子轩的关系，以及那心里那个未曾言明的感情，他托着赵家关照自己母亲，如今自己母亲倒也身体康健，段鸿煊深知自己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时时依附于家庭庇护的孩子，他有能力赚取银钱，减轻母亲的负担。尽管如此，每当有片刻闲暇，他仍会抽身回乡探望，现在只需专心应对眼前的县试。对于未来，段鸿煊心中有着清晰的蓝图。他坚信，一旦通过县试，以秀才的身份荣耀归来，那时的自己将更有资格站在顾姑娘身旁，坦诚那份长久以来未曾启齿的情愫。顾姑娘如今事业有成，光华璀璨，相比之下，尚无功名在身的自己似乎显得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许自卑。但这不是退缩的理由，而是激励他更加努力的动力。他知道，唯有通过不懈的努力，让这段感情有个美好的开始。
　　因此，此刻的段鸿煊全身心投入到县试的准备中，每一本书籍、每一份卷轴都承载着他厚重的希望与梦想。他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当学问有成，荣誉加身，他将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向顾姑娘展示自己的蜕变，勇敢地迈出那一步，诉说心中的爱恋。
　　日子一天天悄无声息地流逝，如同溪水悠悠淌过卵石，县试的重重大门在无数书生的翘首期盼中缓缓开启。这不单是一场知识的较量，更是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穿透薄雾，顾小雨已从梦乡中醒来，心中揣着对未来的美好祈愿，她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忙碌起来。点心的制作精细而充满仪式感，每一份都蕴含着她对段鸿煊和赵子轩的深深祝福，小巧精致的糕点上，用糖霜精心勾勒出吉祥图案，寓意着科举之路顺风顺水。
　　送行的路上，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携带着一丝丝花香与泥土的清新，仿佛大自然也在为即将踏上考场的学子们加油鼓劲。顾小雨的脚步轻快却略带忐忑，当她将这份心意送达时，并未料到会有一段突如其来的插曲等待着她。
　　因第二日便是县试了，因此将点心送到之后顾小雨便准备离开，段鸿煊却是开口拦住了她想要离开的步伐：“顾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是可以。”顾小雨不知道段鸿煊拦住她所为何事，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门口隔壁的空地上，那是种着一颗似乎有好些年头了的松树。
　　“今日不为别的，只是想跟顾姑娘说一句话。”段鸿煊的声音在静谧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坚定的决心，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犹豫。那棵老松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
　　“嗯？”顾小雨感到好奇的同时，也隐约感受到了段鸿煊话语中的重量，不由得微微侧头，以一种既期待又困惑的姿态等待着下文。
　　“待我功成归来……”然而，段鸿煊的话语却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留下了一个悬而未决的音符在空中回荡。他的一系列动作——紧握的拳头、湿润的手掌、深呼吸，无一不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矛盾。顾小雨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乱了平静的湖面：“罢了，无事，还望顾姑娘不要介意，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随即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回了去。
　　“？？？？？”段鸿煊最终的选择，让一切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顾小雨满腹的疑惑与不解。她的表情定格在那一刻，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在无声地质问：这是何等的玩笑？言不尽意，情何以堪！心中的问号如夏日的骤雨般密集，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