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弥生》三月殷凉

5、05

　　【其实一开始只是觉得同病相怜而已。在最好的年龄，遇到一个能够相互慰籍心灵的人，这样的感情会变质成爱情吧。】
　　沙耶动心了。
　　她想把他的感情从厚厚的保护壳里解放出来，她想用自己的爱去融化他内心的冰冷和胆怯，她想得到他的爱。】

　　弥生写完这一段就休息了，她望着窗外一轮弯弯的月牙，然后在静谧的环境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睡不着。
　　她的意识还十分清醒，人在夜晚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弥生只觉得这颗小小的心脏已经被卡卡西给占满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

　　弥生卷起被子，把自己松松地裹起来，抽出手在眼前比划着，口中喃喃自语着。
　　“一只卡卡西，两只卡卡西，三只卡卡西，四只卡卡西，五只卡卡西……”

　　——少女的爱恋纯粹又美好，她的心里装的都是你，每天醒来想的第一个人是你，仅仅是想到你就会露出微笑。

　　-

　　卡卡西与弥生一起走过了很多年的时光，从那年在水门老师家的初遇，到现在也被她细心照顾着。

　　十三岁的卡卡西不会想到，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人会是当年那个他看不顺眼的小姑娘。
　　现在，小姑娘也长成了漂亮又优秀的女人了，她的未来，一定会生活在幸福中吧。
　　卡卡西希望她能幸福，却不认为自己是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

　　一想到她可能会嫁给别人，卡卡西的内心确实涌上了不知名的酸涩感，这种感情，本不该在历经沧桑的他身上出现。

　　童年期与少年期的太多不幸，让他没有心情去考虑那些少年内心的悸动那样梦幻的感情，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然后组成家庭。

　　他不配获得幸福。

　　卡卡西触摸着眼皮上的刀疤，写轮眼就在这左眼的眼眶里，那是队友带土送给他的眼睛，他要用这双眼睛，替带土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他当然看出了弥生眼中的爱意，但是他无法回应这样美好的感情，只能假装还未察觉的样子，甚至在心里期盼她不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弥生这么好的女孩子，值得一个更好的人来珍惜她，自己只需要和她维持着朋友的距离就可以了。

　　他是无法承担给予某人幸福的重任的。

　　-

　　她喜欢他，所以产生了想要更加了解他的过去的想法。
　　可是这太残忍了，等于把别人未愈合的伤疤重新撕开。
　　这样一想，弥生也释然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把眼光放在当下，珍惜现在的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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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以前有一次，她跟着卡卡西到了慰灵碑附近。躲在后面的树林里，她望着卡卡西孤寂的背影，很想走过去告诉他一句话。
　　“还有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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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早上，热衷于晚上熬夜白天睡懒觉的弥生难得很早就起床了。

　　早晨的天空白茫茫的，空气里还有着清冷的湿气，树梢上的鸟鸣声不停，像是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

　　她打了个招呼：“早啊卡卡西。”

　　“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卡卡西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问道。

　　弥生笑眯眯的，右脸颊上的酒窝明显，她说：“我想和你一起去慰灵碑。”

　　卡卡西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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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灵碑上刻满了名字，他们都是为了村子而死去的人。

　　春日的阳光和煦，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少女长裙的下摆，鼓起淡蓝色的波浪，没有海的汹涌澎湃，却像小溪一样清澈温柔。
　　卡卡西专注地望着慰灵碑，弥生专注地望着他的背影。

　　每当这个时候，卡卡西便不像是此世之人，他的灵魂似乎还停留在十三岁的那个夏天，苍凉又孤寂，与那个夜晚的背影重合了。
　　她犹豫着，又有些害羞，但是少女很坚决地伸出双臂，从背后环抱住银发青年的腰。
　　第一次地，她鼓起勇气打破了两人的界限。
　　她说：“卡卡西，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弥生的脸已经红透了，但是他背对着自己，就不会被看到了呢。

　　“……你。”卡卡西低低地叹了口气。
　　——无法推拒，也无法回应。

　　弥生把脸靠在卡卡西的背上，令人着迷的安全感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即便不会得到想要的回应。
　　她说：“卡卡西的心情，我全部都理解。卡卡西一定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吧？”

　　被她戳中了心思，卡卡西只是沉默。

　　弥生接着说道：“没关系哟，我不需要得到什么像样的回应。我很喜欢你，也很幸运能够得到你的喜欢……所以，就让我这样陪着你好了。”

　　“没有回应的勇气也没关系，我会站在你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番告白的话语已经耗尽了少女所有的勇气，她说完后就松开了双臂，强忍着逃走的冲动。
　　这样的感情是不是有些卑微呢？
　　或许吧。
　　只要当事人能从中获得幸福，是否卑微也无所谓吧。

　　卡卡西神色莫名地转过身，专注地看着眼角已经溢出水光的少女。

　　弥生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好，她不知道为什么视线也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终于，她难耐地把手挡在通红一片、热度惊人的脸上。

　　卡卡西好笑地弯起眼睛，露出眉目舒缓的笑容，望着像是鸵鸟一样盖着脸逃避现实的少女。
　　——总是让女孩子主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展开手臂，把柔弱的少女整个人圈在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脊背上，一只手按着她的发顶揉了揉。

　　弥生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她呆愣地抬起头，注视着卡卡西近在咫尺的喉结和下颚。

　　这难道是梦吗……

　　卡卡西笑出了声，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温暖，弥生喜欢他笑的样子。
　　她闷闷地说：“抱了我是要负责的。”
　　卡卡西故作遗憾地说：“那我就只能负起责任了。”
　　就这样不顾一切一次吧……
　　再次承担起一个人的未来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