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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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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有意从东云结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都会成真,就像是从黑夜空中快速划过的流星,比那迷信传说的流星还要真实。这样的能力像迷幻剂一般让人着迷。
当然他也会付出响应的代价。
等价交换,是世间的准则。
其实在东云结人说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之时旧鼠组的斗志已被一场倾盆大雨淋得连烟都不敢冒了。
队伍中对着东云关心的妖怪不少,自来熟的本家妖怪们成功把东云结人推向了队列前段。
从旧鼠组的老宅出来是一座烟雾弥漫的石桥,隔着浓浓的烟雾东云无法分辨对面人的长相。奴良陆生的两位女同学像是担心着救出她们的妖怪还在桥上等待着他们。
顺着奴良的视线探去。
“是女朋友?”东云结人看见对面短发女孩身上的灵力以及与式神绑定的契约同情地看向奴良陆生,“你还真惨。”
妖怪和阴阳师,到底要经过多少次九九八十一难才能白头偕老啊。
“乱说什么。”
奴良顿住潇洒转身背对着两个女孩的身子,瞪了一眼东云,这副姿态倒是与人类时期的奴良陆生十分相像。然后再次潇洒无视了东云的话。
“咱们走,夜晚还长……”
明明天空已经有些许的明亮,太阳像一条艳红的织布,在雾气冲天的天空与地面之间轻轻浮动,被染成淡橙色的云朵被日光驱散开来。
即将吐出的话语绕了个弯变成了:
“我,想回去了。”东云结人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困意,眼皮已经摇摇欲坠他彻底提不起精神,这比熬夜三天积攒下来的睡意还要浓烈。
“嗯,再见……”
他说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奴良陆生下意识伸手往后一抓只捞住了一团还未消散的暖流,不爽咋舌:“啧,小的们我们走!”
…………
从睡梦中醒来后的东云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三城家的储物间。
背着厚重的行李在熟悉的路上自由自在行走着,东云踩上路边砌上的砖块围栏,清晨下过雨,路上还有未清理的积水。
他昨晚被枕头压住反翘起的后发一荡一荡,显得东云本就显小的精致面孔更加稚嫩。
他跨过草丛,悄悄混过安保人员的视线,情不自禁的穿过花园绕过池塘从后门窗口迅速翻双手一扒拉了进去,走进应急楼梯不断在楼梯间旋转爬楼。来到了还未开放的围棋会馆的天台。
沿着爬满杂草的铁管向上登去。
躺在最高处的平台上发起呆来。
那一晚的百鬼夜行的经历后东云结人再次回到了和平悠闲的日子,但因批假时间还没有到他也不想过早的去学校。
一个人打发时间是东云觉得最为惬意的时光。
悠闲的时间使东云结人响起了之前塔矢亮问的问题。这已经是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
毕业之后去哪个学校。
这是东云结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就是现在所读的学校也是听从长辈们的安排随意指定的。意外的,他在这些方面不想耗费太多精力。
白云在天空中笨拙缓慢移动着,几团云朵相撞在一起最终被融为一体变的庞大然后再去祸害其他孤独飘扬的可怜落单云朵。日光透过云层缝隙照射在天台上。
暖洋洋的。
去看看他们吧。东云结人看着那不断吞噬其他云朵的一团想着。
说着但没有选择原路返回,东云先是从紧急通道大摇大摆走到了属于棋士的休息室,看着忽闪忽暗的转播电视和趴在桌上一堆棋谱中央的少年,东云歪着头纠结要不要将他叫醒。
这件围棋会所注重安全问题是不允许有人擅自留在这里的。
再过一会儿早间巡查的人就要来了,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躲过晚间巡查的但要是被捉住可是会被那凶狠狠的安保骂得很惨的。
东云结人决定先把这个问题留一留,不过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声响走到储物柜面前找到自己常用的柜子将珍藏的棋谱小心翼翼摆放在最下层再把一堆杂七杂八的行李塞了进去。
拔下柜锁的钥匙。
然后才转过身拍敲着那少年的肩膀,最近天气在夜里经常急剧降温而少年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喂,醒醒。”
“对不起!我不该违反规定擅自在会留下的!没有下一次了!”
和谷义高睁开双眼,瞬间大脑清醒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站起来他将双手举过头顶掌心相合,朝比自己还矮的东云结人九十度恭恭敬敬鞠躬道歉。
见对方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破口大骂与唠唠叨叨的教育,和谷义高试探性的抬起头偷偷看向东云。
“什么啊!还没到开馆时间,原来也是个偷偷溜进来的同伴。”松了口气的和谷义高紧绷的身体骤然全身放松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同伴?
东云结人没有理会,既然人也叫醒了他也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
“啊!我认识你。”和谷义高慌慌张张从一堆棋谱中再次以惊人的速度翻找出印刷出东云图片的杂志,三两步追上东云结人,举到他的面前,“这是你吧!”
作为对围棋十二分感兴趣的院生及职业棋士预备役和谷义高十分关注围棋圈内的事情。眼前这位超级神童则是他的老师,森下八段口中毫无疑问的实力者。
他喜欢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和围棋相关的人。
“哦。”
伸手打过招呼后,东云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什么气。于是他立即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这里,没有分给少年一丝注意力,侧身与挡住去路的和谷擦肩而过。
“东云果然像是传闻一样难接触啊。”和谷义高挠挠炸毛的头反思起是否是自己过于兴奋的举动吓到了东云。“嘛,我也该躲起来了。”
溜出会所可比混入会所要简单许多,他骑上街边停靠着的凭租单车开始慢悠悠的行驶起来。
在等红灯的途中东云突然想起不能空着手去看望便转了头驶向了刚刚路过的名为“Florist Princess”的花店。
见有客人上门正修剪花束身材纤细的老板从花店内走了出来,金色的波卷长发被用头绳扎起垂在右胸前,碧蓝的眼温柔注视着东云。
“客人,想要些什么花?”温柔大姐姐模样的老板问着。
“白色的菊花。”东云结人也不知那种花学术上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只知道在父母亲和姐姐葬礼的那天大人们都把那种白色的花簇拥在他们的相框旁边将他们围住。
白色与黑色相容在一起,那一天这成为了东云最不喜欢的搭配。
走出花店,太阳彻底被变得灰暗的云层遮住,细小的雨滴落在东云结人的鼻尖。
第二滴直接滴落在东云的唇上,抿了抿味道是咸的。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