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2》顾盼惜朝！》江路

10、相遇相识

　　时光匆匆而过，北宋元祐八年（1093年），高太后死，哲宗亲政，哲宗亲政后立即追贬司马光，并贬谪苏轼、苏辙等旧党党人于岭南(今广西一带)，接着重用革新派如章惇、曾布等，恢复王安石变法中的保甲法、免役法、青苗法等，减轻农民负担，使国势有所起色，而这一年哲宗18岁，未来的宋徽宗赵佶12岁，顾惜朝11岁。次年改元“绍圣”，并停止与西夏谈判，多次出兵讨伐西夏，迫使西夏向宋朝乞和，这一年，顾惜朝12岁，他的母亲秦小小病逝于江苏李府，他也离开江苏，北上汴京。

　　元符一年，汴京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岳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柳永的《望海潮》）

　　一个男子清亮中带着点磁性的声音响起在汴河上，顿时这首绝美的诗词就引起了两岸所有看风景的官人和才子佳人的注意，“好词！”所有的人都不禁脱口赞美道。

　　但是就在所有的人都看向那汴河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一片空白，除了几只扁舟和船舫之外，哪有什么吟词人，但是刚刚明明听到了那首好词，为什么现在却是……

　　“真是好险啊！”只见那个声音却从一旁的岸边出现，这时拉近一看，那是一叶小小的竹筏，而在那筏上，一个戴着斗笠垂轻纱的男子正悠闲地坐在那里，青衣裹身，玉箫别腰，除此之外就别无一物，虽然看不清这男子的长相，但是只听他的声音就知道那绝对是个清秀之极的男子，此时这男子却坐在那里为自己刚才吟出那首诗惹出来的麻烦而懊恼不已。

　　“一时兴起真是害死人啊！”男子拖着腮嘀咕着，并用手轻轻拨了一下旁边的汴河水。

　　“想不到这位公子竟然能吟出这等好词，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但是那青衣男子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年仅23岁左右的男子，而且那男子家境似乎还很不错，起码他的穿着就很是富丽，况且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武功很高，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家境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佩服就不敢当，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如果阁下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打扰在下的雅兴”哪边凉快哪边去，青衣男子无趣地撇了撇嘴角，很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锦衣男子似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对待，顿时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他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有空吗？在下想要略备薄酒请公子赏脸一饮。”

　　青衣男子无奈地回过头，这人怎么这么烦啊！看来不和他走一趟，他还真就想要这么耗上了，“好吧，阁下带路。”

　　锦衣男子手一摆，便请青衣男子上岸，青衣男子脸上的表情别人虽然看不到，但从他缓慢的动作也可以看出他其实并不想要跟他走，因为从眼前这个锦衣男子的身上，青衣男子感觉到了麻烦，但是他最后还是飞身上岸，既然已经答应了，那现在再反悔也已经晚了。

　　“好身手，想不到公子还是会武之人”锦衣男子赞叹地笑着说道。

　　青衣男子淡淡地说道：“还好。”

　　“不知公子的姓讳是……，对了，在下赵日”锦衣男子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更感兴趣地问道。

　　青衣男子微微晃了一下身子，果然是个大麻烦，赵日？那不就是宋哲宗赵煦吗，历史上那个有名的短命皇帝，还真是麻烦啊！“在下顾惜朝”青衣男子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口。

　　“顾惜朝？好名字”赵日眼睛一亮，显然是想不到眼前这个青衣男子竟然会有个这么惹人怜惜的名字，就不知道他的样貌是不是也一样的惹人怜惜了。

　　“是吗？”顾惜朝说着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本应该是他这一世母亲的女人，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却又让他险些落入淫邪之手的女人，不知道她到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儿子那时过着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

　　赵日看着眼前的顾惜朝，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的那一丝悲伤，这样的悲伤，这样的冷漠，令他想起了自己那几个早逝的兄弟，也是一样的让人心疼啊！“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

　　顾惜朝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大宋有史以来算是比较英明的皇帝，却没想到他的心竟然这么的细腻，顾惜朝笑了，真是个傻瓜，只是个名字而已，就算你不说，以后也总有人会说出和你一样的话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赵公子不用觉得抱歉，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那就走吧。”

　　“好，爽快！请”赵日似乎也感觉到了顾惜朝的心情变好了，所以也一挥手，带着顾惜朝向一边的一艘画船上走去。

　　顾惜朝一上这船，就暗自皱了皱眉头，有杀气！虽然很淡，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在赵日的身边竟然没有带多少侍卫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皇帝也不知道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的性命有多重要吗，一个皇帝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生死也实在是少见了。

　　“顾兄，请坐”赵日说着已经坐在了顾惜朝对面的竹椅上，这画船不大，甚至就像是一个小亭子似的，只是比亭子大一点而已，四周轻纱垂挂，随风飘舞，到处都是竹子的清香，看来这艘船上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竹子做的，而且这船只怕还是刚完成不久，不然这竹子的味道不会这么清新，而此时这艘船上除了赵日和顾惜朝外就只有那四名跟在赵日身边的侍卫而已，虽然不算少了，以前乾隆微服私访的时候身边也不见得带多少人，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

　　“怎么了，顾兄”赵日看着顾惜朝坐下来后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地看着他。顾惜朝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看向了桌上的几个精致小菜和一壶酒。

　　“顾兄尝尝这个酒，这个可是‘无名酒楼’的‘有名酒’，千金难求啊！”赵日哈哈一笑便斟了一杯酒放在顾惜朝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丝毫没有发现顾惜朝在听到“有名酒”时有点僵硬的身体。那不是他自己的酒楼酿的酒吗？想不到自己还要别人来请他，顾惜朝无语地看着眼前的酒杯。

　　“顾兄，有什么问题吗？你不喜欢喝酒吗？”赵日看着顾惜朝迟迟没有动手，还以为他不喝酒，忙又说道：“这酒可是好酒，你喝了一定会喜欢的。”赵日说着，自己倒先闻了一下酒香，想要一倒而下。

　　“等一下，酒有毒”突然顾惜朝看到了这酒里的颜色似乎有点不对，要知道他对于自己酒楼的酒的色、想、味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不合格的酒他根本就不会卖出去，全都销毁了，这也是他酒楼里的极品酒为什么会那么少，价格居高不下却还是有那么多人拼命强卖的原因。

　　说到顾惜朝一开口说有毒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拍了出去，将赵日手中的酒杯拍落在地，赵日一愣，在他身后的那四个侍卫还以为顾惜朝是要偷袭赵日，手中的刀立马就出销，好在他们及时看到了那杯酒落地后竟然将那竹制的地板烧成了一个个小洞，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就拔刀向外，一声“保护皇上！”之下，这时从船底下就跃上了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

　　顾惜朝皱了皱眉头，今天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只是出个门，散下心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好运气而感叹了，但是现在可不是他叹气的时候，此时赵日早已经被那四个侍卫护在了中间，其中一个护卫更是直接就捉起赵日想要带他飞身上岸逃跑，但是谁知道他才刚要行动，就被另一个从水中跃出来的黑衣人一通暗器之下，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赵日显然没有学过武，此时他站在那里简直就是碍事，顾惜朝一边收拾着他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一边皱眉看向了对岸，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竹船竟然已经飘离岸边这么远了，都快要看不清楚岸了，顾惜朝又开始为自己今天的坏运气而感到无奈，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可现在围攻他们的人每一个都视死如归似的，根本就是没打算活了，所以没办法，顾惜朝只能在避开对手后，一个闪身到了赵日的身边，然后捉起他就跃出了竹船，赵日惊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鞋子似乎湿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是贴着水面在向前飞，他吓了一跳，然后又看向了身边的顾惜朝，顾惜朝此时有点后继无力了，毕竟自己在武学上虽然修为还算不错，但是要知道他现在也才16岁而已，所以没办法，他摘下了自己的斗笠，将它扔在脚下，然后在它上面轻轻一点，借力跃上了岸。

　　这时赵日终于看到了顾惜朝的真面目了，当真是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轻抿嘴可以感觉到它的柔软，微扬眉可以看见他的骄傲，他的肌肤几近让赵日怀疑他是女儿身，但是他的喉结却在清晰地提醒着他，眼前拥有如此细嫩肤脂的人真的是一名男子，他并不是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他不美，因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压倒了四周所有的美景，让人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他就像是一朵傲梅，高傲而不屈。赵日此时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戴斗笠了，他的容貌的确是会很容易让人误会，甚至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看够了吗”顾惜朝微皱眉地看着赵日说道。要不是在赵日的眼中他没有看到以前的男人看他时的那种欲望的话，他早就一掌过去了。

　　“好看！”赵日看着顾惜朝突然笑着说道。

　　顾惜朝一愣，什么态度啊！竟然说他好看，难道他不知道说一个男子好看真的很令人讨厌吗。顾惜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换来的确是赵日的微笑，他无奈，被打败了，“哦。”

　　“皇上，小心！”这时突然从旁射来三只淬了毒的铁蒺藜，而叫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带领着众多大内侍卫的殿前副都指挥使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