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心意明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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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不再过问什么了，祁尔魂魄受损的事估计滕溪也没能问出个大概那人就自杀了。
畏罪自杀？
这种可能性很快被自己拔除。
不可能，虽然陈铭和滕溪的交手他并没有看见，只不过从他依据牵引符赶到滕溪身边，再从滕溪将‘陈铭’制服的时间来推算，这两个人打斗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滕溪的抓捕行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陈铭’，很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高估了那个人的能力。
甚至他在赶往滕溪身边的时候还在想，滕溪会不会出事？
他多虑了，不仅一点事儿也没有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那——那些嗜血虫？
“嗜血虫是怎么回事？”陆离在沉寂了片刻后突然问道。
“我们在现场看见的嗜血虫都是已经死了的虫体。”
陆离怔仲在椅子上，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死了的虫体？那些？全部？那么大的数量，就没有一只活的？
他克制住内心的几欲冒出的十万个为什么，最终只化做一个问题，“那些虫体又是怎么回事？”
滕溪思忖了一会儿，用简练的语言说道，“过度喂食又被吸□□血。”
寥寥几个字，却仿佛在平静中投入一颗炸弹，炸弹轰然爆炸，炮弹的碎片划过在场的两个人，在一声静默之中，陆离平静的说道：“过度喂食、吸□□血，所以说‘陈铭’背后还有人。”
滕溪：“嗯。”
这一声嗯之后便是长久的相顾无言，两个人都开始进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滕溪将‘祁槐案’整理汇总，陆离则是外出向何欣要了一些资料，着手了解天罡署的机制和办案流程。
陆离走出门外，外面的人玩笑归玩笑，玩笑过后都开始投入到后期的工作之中。
何欣虽是个喜欢玩笑打闹的主，但是干起活来也丝毫不累赘，双手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绕转，速度之快令众人望尘莫及。
数据整理、材料汇总、结案报告，一趟流程下来，时间、地点、起因、经过……六要素在脑海里此起彼伏，何欣的案件汇总像极了绿江文学城的典型刑侦文，省略掉的感情，完整的故事背景，人物之间的冲突跃然纸上。
故事并不完整，死了的、失踪的全部变成一录卷宗，躺进天罡署的档案之中，被画上句号，故事完结。
几个办公桌的对面就是老式的窗户，顶上衔接天花板的玻璃还是多少年前流行的那种花纹玻璃，凹凸的质感，光斑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窗台上的仙人掌在这一帮人的放养下缩水，一盆惨淡的仙人掌在无声的控诉之下终于引起了陆离的注意。
陆离走过去，找了个纸杯，从饮水机里到了一些水，直接往仙人掌上一浇，只看见一股热气倏地腾起。
不好。
这饮水机怎么只出热水？
仙人掌在命运的挣扎之中，被陆离拔掉了呼吸机，享年四年零五个月。
何欣终于注意到站在窗台边手足无措的陆离，“上神，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呢？”
“浇水。”
“浇水？给仙人掌？”何欣不解，可还是说道：“前两天老大记起来刚刚浇过，他还说了这几天没必要管了，等过段时间大概就差不多了活过来了，那玩意儿命硬。”
陆离苦笑，“恐怕它这次命不太硬了。”
“啊？”何欣听不懂他的话了，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仙人掌蔫了吧唧的样子，“您这是？”
“饮水机好像坏了。”
何欣噗呲笑出了声，“哈哈哈，上神，那饮水机是多少年前的牌子了，只能出热水。”
陆离幽幽说道：“经费紧张？”
何欣笑了没了正形，加上又是第一次看见陆离这么懵懂可爱的样子，很是新奇，“上神，这个您真的得理解，您看看我们老大，您知道他一天兢兢业业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
“五险一金，上次祁槐一剑捅穿了他的破手机，然后老大就把一个月工资搭进去又换了一部，加上房贷、车贷，窘迫如魔界太子，连住个酒店的钱都没有，幸好昨晚钰哥收留了他。”说完何欣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大嘴，对着陆离好一阵察言观色。
“上神，就是借住了一晚而已，您可别多想。”
“不会的。”
“这一杯热水下去，我看它也活不成了，还是偷偷的扔了吧？”
“为什么偷偷扔？”
何欣顿悟，“瞧我说的什么话，上神您就是拿着这盆死了的仙人掌当着老大的面扔，老大也绝无二话。”
陆离一笑，随后说道：“我想找几份天罡署的资料，办案流程什么的，想学习一下。”
何欣茫然了一会儿，而后关闭自己本来看的页面认真的给陆离找起了资料，“现场勘察一般都有专业的技术人员，尸体拍照、控制现场、记录尸体位置以及录取指纹，法医现在是许毅，神界的从津上仙，来天罡署也有一万年了，业务能力没话说；还有一些化学检测可以交给姜沅，这些她比较擅长；我这边就交给您一些之前的卷宗吧，我怎么发给您呢？”
陆离本来以为所有的资料都是以纸质档案的方式存放在一个密封的储物室，但现在看来信息处理化的手段更深入人心。
他现在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连办公室都属于寄居中，陆离想了想对何欣说道：“能不能帮我打印出来。”
当然能打印出来，但也要机子支持才可以，何欣尴尬的指着不远处靠近宋钰办公室门外一个铺着一层白布的机子说道：“实不相瞒……经费紧张。”
经费紧张几乎成了天罡署的代名词，纵然陆离无欲无求他也看不下去了，冲进滕溪的办公室就将人拉了出来。
滕溪指着陆离看向何欣。
何欣：I don\'t know.做摊手状。
滕溪紧跟在陆离身后踉踉跄跄的下了楼，直奔停车场，“陆离，你要做什么？现在还没下班呢？”
陆离：“出外勤。”
滕溪被拽在车前还有些发懵，陆离的动作倒是行云流水，“开车，去附近的商场，最好是采办办公用品的那种商场，有家电最好。”
滕溪在陆离的指挥下，打开车门，拿导航找了一家附近的商场，陆离点头，表示可以。
他坐在一旁的位置上施了法术，将自己的容貌稍微改变了一下，改变的幅度并不是很大，只是加了一颗泪痣，下巴出现了一个凹槽，就像是小时候曾经摔伤过留下的痕迹一样，浅显易见。
滕溪只是偶而的瞟上一眼，对于陆离原本在凡间的身份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大街上可能潜藏上数不清的‘姜沅’。
滕溪状似无意的问道：“你有多少粉丝啊？”
“微博大概三千万左右吧。”
滕溪如鲠在喉，喃喃道：“三千万个姜沅？”
还没说出几句话，车子就开到了商场门前，因为是上班时间，商场外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停车位很好找，滕溪随便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好，凑近陆离问道：“你到底要买什么？”同时他又掂量了一下手头的银子，如果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他大概还是可以负担的起的。
陆离什么都没说，拉紧外套就往商场里走，滕溪这次依旧将自己的外套套在陆离身上，他避开陆离投过来的视线，“刚出门太急了。”
商场外的行人纷纷，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簌簌驶离方向，没有人在意站在巨大LOGO下的两个人正贴着身形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视线重叠，隔了三万年的岁月就这样被滕溪悄无声息地揭开。
心中的萌芽的种子同样也在悄无声息的发芽。
陆离怔怔地望着他回溯间，记起当时少年披在他肩头的那一件黑色披风，少年对他说，“外面太冷了，你可不可以靠着我，我可以暖你。”
你好啊，我的少年。
你好啊，我的上神。
滕溪轻轻的将手抬起，慢慢的靠近陆离现在变换了的脸颊，炙热的触感传来，全身冰冻的太久了，时间久了就会变成一阵难以化去的炙热。
他的手再一次触及陆离的脸颊，这个人的脸，不是萦绕在自己梦里的少年模样，可是，自己好像等了好久，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迫不及待地走近，然后想要迫不及待地拉他入怀。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感情来的令人猝不及防，心理防线骤然崩溃，喜欢突如其来，自己好像喜欢上眼前这个人了，不可名状的这一感情突然发生了。
“陆离？”
陆离看不懂他的表情，更不懂他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指，“你——怎么了？”
“我——外面太冷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滕溪是个聪明人，对感情也尤为灵敏，既然已经是确定了的心意，那么就是既定的事实。
他真的喜欢上陆离了，可是喜欢并不等同于爱；喜欢可以有很多个人，他曾想过的要等待的那个人，亦或是其他人，谁都可以，可是爱是独属于一个人的。
在明晰了自己的心意之前，滕溪转而将之中思绪压制在心底，陡然一笑。
陆离看着他投给自己的视线，意味不明，疑惑道：“不是说要进去吗？还站在这里吹风？”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心意明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