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不和平》羌非

41、心尖萌芽

　　自己要做什么？

　　陆离也在问他，要做什么？

　　滕溪下一秒就将他推到在沙发上，两个人身体相抵，陆离先是呆滞而后便是慌张，滕溪的模样让他感觉到陌生，像是喝醉酒了一样，朝着他扑来。

　　就像是捕食者逼近猎物的样子，让陆离骤然发怵。

　　下一秒他推开了滕溪，大力使得滕溪的手臂触及桌子上的豆浆，被502胶过的豆浆发挥失常，被打翻在地。

　　两个人均是一滞，被推到一侧的滕溪猛地翻起身，手脚忙乱，眼神尴尬的不知看向何处“我……我刚刚……我……”舌头像是打结了，在嘴里翻搅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真的无从辩白。

　　陆离眼神扑朔，看着眼前荒诞的样子有些发愣，这一刻他尚在状况之外，“你……喝酒了？”

　　“啊？我……我……我是瞧见你脸上有些东西。”拙劣的解释在陆离的注视之下，仿佛就要窥穿，他下意识地避开陆离地眼神，站起身退居到办公桌前，“走吧，这时候部长也应该来了。”

　　陆离点头，刚刚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忽略掉了。

　　陆离跟在滕溪身后，走廊上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地面上，去没有丝毫的温度，陆离走在靠暖气片一侧，一阵干燥感袭来，有些烫。

　　过了走廊上四楼，在四楼最靠内的那间其貌不扬的办公室就是老部长的办公室了，周围装潢和楼下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由于顶层的原因，木制结构被一些钢材加固了一番，典型的一百多年的小洋楼装扮，楼道里的玻璃还是早期格档式的花纹玻璃。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我进去会好说话些。”

　　陆离淡淡道：“我与神木早在神界就已经认识了，只是叙旧而已，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怎么谁都跟你早就认识了？”滕溪嘴里喃喃，既然陆离已经明确说了，那他就不好跟着进去了，只是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他之前就认识了，宋钰就罢了，何欣之前还在神界见过，就连那个姜沅……

　　虽说不让他进去，然而他下意识的却挪不动脚了。

　　他就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有时往里瞄上两眼，或者偷偷摸摸趁楼道里没人，跑过去扒上门缝，紧紧的凑到门上。

　　天罡署楼虽老旧，但是隔音效果是出奇了的好，滕溪在门上扒愣了半天也没能听出个什么来。

　　越听心里就越没底，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突然，门开了，陆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还维持着扒门这一动作的滕溪，他笑了，人会变可是秉性习惯不会变。

　　老部长随后也走了出来，滕溪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挺起脊背，脸上浮现出一丝几乎都快挂不住的笑容，“您怎么也出来了？”

　　老部长扫了一眼滕溪，“你倒是还是扒人门缝的习惯”。

　　“我那是观察生活，不过你们谈了些什么啊。”

　　“刚巧你在这儿，我也就不下去找你了，这一段时间上神加入你们二组协助破案，你这几天给陆离加个办公位，他暂时就是你们二组的人了。”

　　滕溪心想，“什么叫二组的人，明明是我的人。”

　　老部长看了一眼一旁的陆离，略微点了点头，折过身进了办公室的门。

　　滕溪转过身问陆离，“你要加入天罡署了？”

　　“刚刚神木说的还不清楚吗？”

　　“不是——挺清楚的，可是你不是演员吗？你不干了？”

　　“刚刚神木不是说了嘛，只是这段时间，而且M国那边将整个剧组都限制出境了，以他们那边的破案效率，我这一段时间当不成演员。”

　　“哦——”滕溪变得纠结起来，“那个……二组欢迎你。”

　　陆离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滕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陆离什么都不做，也许他现在就在M国长久的被限制出行，而自己也没有任何和他取得联系的借口；可是当他即将成为自己为期不长的同事的时候，滕溪先是震愣，而后是开心。

　　但是快乐往往都很短暂，美好的幻想总是会被惨痛的现实击碎。

　　“什么！离离要成为我们的同事吗？！啊啊啊啊啊，我克制不了我的松鼠叫了怎么办，快掐醒我！”

　　果然，滕溪冷下了脸，陆离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分分钟危机感陡然上升，只是他还不自知，还以为是围了一大圈人的原因，他不自在，看着和姜沅联系交谈的陆离不自在。

　　“二大，去商场买张桌子，还有椅子。”

　　二大隔着十米远就能感觉到老大语气的生硬与期间透露出的寒气，干咽了一口吐沫，“好嘞，我一会儿就去。”

　　“现在，立刻，马上！”

　　二大将手里的东西一拍，起身就拿起扣在椅子上的外套，迅速逃离战场，临了还给众人一个眼神：我走了，各位保重。

　　陆离对此不明所以，知道二大是为自己服务去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走到二大拍下文件的地方，将文件整理好，先坐在二大的位置上，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起了那些文件。

　　“你——”滕溪两篇唇瓣一张一合，辗转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你’，拉的长音也没人听到。
　　他转过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关门的声音摔出震天响的感觉，可惜陆离这人一看书就容易到达一种无人之境，两耳早就不闻窗外事了。
　　滕溪想要的反应是一个都没有，倒是听见何欣特别上道的向姜沅解释，“你啊，以后最好离上神八米远。”

　　天真如姜沅，“为啥？”

　　“大姐，你是没看见今天的老大吗，上神可是人家的，你赶上去凑什么热闹。”

　　姜沅委屈的辩解，“我可是追星族，你放心啦，我是离离的事业粉，再说了我看见偶像都不能激动的嘛。”

　　“这个——原则上好像是可以的，但是你在山西醋厂里泡出来的老大面前显，你想想啊，那晚上回去吃亏的谁？”

　　姜沅典型捂嘴哭，“你这是逼我嗑CP，话说，老大就不能是下面的吗？”

　　何欣还真的摆出一副思索的样貌，“身高定攻受啊，年下的糖不香吗？哎呀，反正你就这么想，要是老大回去缠一晚上上神怎么搞？”

　　……

　　滕溪站在门口脸都绿了。

　　好不容易等到二大气喘吁吁的搬回来桌子椅子，滕溪就在楼道口拦住了正在做着搬运的二大。

　　“老大？”

　　“搬到我办公室去。”

　　二大看不明白，也听得不太明白，外面不是还有地方吗，“老大，我那块后角还有块地方，这桌子应该能放得下。”

　　这句话登时让滕溪哑然，能放得下，你还真放得下啊。

　　不过他换了一个说法，飞快地对二大说：“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随便一个犄角旮旯就能办公？且不说人家神界上神这个身份，人家还是有名的小鲜肉，小鲜肉你懂不懂？天罡署的待客之道你有没有？”

　　二大因为扛着重物，额上的汗滴已经滴落下来了，他极其认真地问道：“咱天罡署啥时候规定的待客之道啊。”

　　滕溪一股子怒火从脚底板瞬间乍燃，“你给我搬到我办公室去！”

　　早知如此，刚刚就不废话了。

　　果然，还是直抒胸臆来的痛快。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天罡署二组组长迎着初阳的一抹笑意挂在脸上，窃窃的只有几分，转瞬即逝。

　　在二组职员众人的见证下，二大在滕溪的指挥下将陆离的办工桌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安置好一切之后，滕溪走到陆离面前。

　　陆离并没有什么反应正捧着一摞文件看的出神，就连靠近他的人是谁也没有察觉到，来人步履缓慢，带着几分稳重，有可能是路过的、有可能是坐在一旁的职员，陆离并没有分出心神去猜测他到底是干嘛的，反正在天罡署这种地方没有人会安着龌龊心思。

　　“陆离？”滕溪见他看的仔细出声极轻，带着刻意的压制，“陆离？”

　　“嗯？”

　　“看完了吗？你的办公桌安置好了。”

　　“等会儿。”

　　滕溪附身凑到陆离脸颊旁边。

　　“陆——”话还未说出口，滕溪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一个颇有质感的脸颊。

　　陆离本能的想要偏过脸听清楚来人说的话，只是脸上喷薄的气息扰乱了他的东西，也打乱了他的思绪，一张唇正贴着他的脸。

　　两个人均是呆滞的样子。

　　隔了几秒，滕溪慌张站起。

　　二大的位置正好靠近后墙的一个犄角旮旯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多少人注意的到，只是两个当事人纷纷偏过脸不敢看向对方。
　　“你……有什么事吗？”陆离的脸上染上一片红晕，就连耳垂也带着淡淡的粉色，热意直击胸腔，沉寂的心在猝不及防之间骤然苏醒，猛地跳动。

　　滕溪闻言先是小心看了陆离一眼，“你……我……你的办公位已经安置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那……麻烦你了。”

　　陆离放下文件，起身跟在滕溪身后，路过二大的时候说道：“你的文件有几处错误我拿记号笔画出来了。”

　　二大木讷应道：“好，好。”

　　两个人没了旁人中间的调和，空气一度无法流转，光是一个早上发生的事就已经让陆离有些措手不及了，黑色皮质沙发挪了个位置，如今正靠着窗台一侧的墙面，后墙的文件柜前三米处放了一张看起来正合适办公的桌子，椅子靠着文件柜，这就是滕溪给陆离亲自安排的位置。

　　陆离走过去试了试，还算不错，滕溪怕阳光刺眼，还将后窗的帘子拉上半截。

　　“今天下班我去给你找个插板，到时候再按个台灯。”

　　陆离点头，“可能还有事要麻烦你。”

　　滕溪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也说道：“我也有事要麻烦你。”

　　“我没住的地方。”

　　“我父亲来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等说完才惊觉，两个人的麻烦从本质上应该是一样的，陆离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滕溪需要陆离住到自己家去。

　　“那下班后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还得买些生活用品，包括手机和电话卡，不过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可能得麻烦你了。”

　　滕溪连忙回道：“不麻烦，回头下班了我就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