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进阶二三事》夏芷翎羽

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鸡儆猴

　　两小子在底下自以为小声的嘀嘀咕咕，像两只小鸟唧唧喳喳，丝毫不顾及当前凝重的气氛，在场众人就没那么轻松。
　　“这位君公子才来拢县，咱这地方小比不得京都或是花都，全是些升斗小民，贪图蝇头小利，确实更愿意买便宜的私盐，有人愿意买，自然有走街串巷的小贩背地里搞私盐贩卖，可这跟我们可没什么干系，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马老板是贩麻布料，皮毛，赵老板是运树纸的，徐老板卖陶器的，周老板贩粮今年挣了大钱，我虽然卖药材亏点也不伤筋动骨，我们虽是小本买卖，但养家糊口足已，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争那个钱，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
　　“私盐价只有官盐的一半哪来的利润？”
　　大商人赶紧否认，周围全是一片附和之声。
　　夏恒听到这心里想着，这位君公子若是没有实质证据恐怕是抓不到这些老狐狸的尾巴了。
　　可打眼瞧着那位君公子没有丝毫动摇或是慌张四平八稳的坐在上首位，对众人的否认不以为意，似乎胜券在握。
　　“如此说来，是我错怪了诸位，咱们都是受人利用被蒙蔽了。”
　　“君公子定是受小人蒙蔽！我们怎么会干那事，费劲还没利润，世人皆知我们商人重利，赔本的买卖咱们可不做……”
　　商人们觉得糊弄过去了，夏恒瞅着赵清源嘴边嘲讽的笑容，以及上面那位不动如山，就知道这些人怕是要被脱层皮了，遂对这两人的身份有了好奇，暗自盘算着今日既然来了这场鸿门宴，虽然是看戏，保不齐自己也成戏中人，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做局，恐怕是打算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估计自己要是不拿出点东西恐怕很难干净脱身，虽有傀儡强力武力作保证但谁能保证万无一失的脱险，而且动武，事情做绝了，拒绝的太干脆，恐怕不能善了，毕竟这两人看上去身份不简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人家有没有不科学的后手还两说，日后小钱钱怕是不好挣。
　　若是放出点东西脱身，白送人家恐怕会被当成软柿子，日后若是碰见难免会得寸进尺，自己以后在繁华地带经商碰见的概率还挺大的。
　　自己的东西放在这位面都是先进的，稀有的，凭着这点价格就不该便宜，就是这价格区间要拿捏好，不过自己高价卖船，赵清源痛快付款以及今天的态度来看对自己的要价他是认可的。
　　不管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黑着要，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必要的时候亮出一点傀儡的武力震慑……
　　就在夏恒抉择未定还在犹豫时，方才还在推诿的商人们被一句话说的面无血色！
　　“既然是受小人蒙蔽，想必各位对码头上货舱里的私盐都是不知情的，麻布箱底下的盐筐，树纸遮盖下的盐，还有陶罐里面装的盐，对了药材里面确实没找到盐，可是王老板你还有两船的海产干货，除了上面一层鱼虾干货，下面的看着像是上等海盐。”
　　众商人齐齐沉默，一旁前来参加的大小官员脸上早就没了方才讨好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忐忑，私盐这种事，在他们县那是从上到下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多少都知道点，稍微有点品阶，或是手握一丁点实权的，哪个没从这些商人手上得到过实惠？
　　今天这样被摊开，还被人拿到证据，若是此刻在公堂之上，他们这些官员不得认罪伏法，至少一个受贿，一个渎职是跑不了……
　　“这个，这个……”有人受不住压力说话都结巴，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有些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商人见糊弄不过去，立马变脸
　　“君公子，叫你一声公子是抬举你，可查验货物来往商货是归水陆发运司管。说句不好听你凭什么动我们的船？”
　　“是啊，君公子你并非官吏，查我们的货船这不合乎情理，即便是您有所怀疑也是由官府来搜查，现在你上下嘴皮一碰，空口白牙说我们运私盐，不是栽赃是什么？要我说，是你将私盐藏到我们的货船上的，是你贼喊捉贼！”

　　相比商人们的极力反驳，夏恒注意到领他来的县官急的额头冒汗，拿袖口不停的擦汗，却一句不敢开口，周围有点官职的没一个敢接受商人们的眼神。
　　商人们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却不看看把柄被人捏手里，如何逃脱的了？
　　商人做到这份上，连自家货仓被查了都不知道，至少讯息这块就不行，夏恒还有闲心品评，商人现在急红眼，当官的尽量缩小存在感，各个都成了哑巴。
　　“急什么，我可从来没说是我搜查你们的船，对吧发运司的卢大人？”
　　“下…下官，下官，是下官搜查的！”
　　可怜卢大人当地运司一把手，平日里趾高气昂，借着查验来往商船之便不知吃了多少贿赂，如今说句话都结巴。
　　场面一时寂静起来，平日里沆瀣一气现在都只顾着自己了。
　　此时商人们才见势不妙，平日里喂肥的官员站到对面去了，反应快的立即断腕自救。
　　“我这最近也是时疫闹得，被人换了货都不知，这定是下边人干的，当然我管理和用人方面定有疏忽……”
　　有一个低了头，其他人看着官员们的态度，知道栽了不管是官员做局还是者君公子想要讨点好处，他们被抓了把柄就得认栽，毕竟常年贩私盐，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踩着河边沙，谁不谨慎？连忙抄作业，宁愿舍小保大，要说有没有不服气的，那肯定是有，夏恒看着有那么两三个人后槽牙紧咬，言不由衷的将刚才的话推翻
　　“定是底下人做的，我们哪有功夫一个个去细看……”
　　“就是，就是我们监管不周也是认罚的该多少钱，一个子不少的交！”
　　很明显商人们见势不敌，想要破财消灾，从这些商人的妥协，夏恒看到了将来的自己，心中出现一个词久久不能散去
　　‘与虎谋皮！’
　　这个词的出现让他有种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宴会场的冲动，但是想到风险与机遇共存，又想挣一笔，毕竟药酒，大船这些广告都铺到位了。
　　赵清源似乎发现了夏恒的异常
　　“夏兄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有点，无碍。”
　　此时，夏恒的内心徘徊不定既想在赵，君两人身上挣一笔，又想怕沾麻烦想跑路，在大胆和谨慎之间纠结，举棋不定，眼前这场戏也到了尾声。
　　“既然是受人蒙蔽，船舱里的私盐是要缴的，至于其他的就看卢大人的了。”
　　官匪勾结的明目张胆，利益还划分的如此明确，夏恒勾起讽刺的笑，今日是这些商人被‘细水长流’，明日会是谁，我又是哪一天？
　　好好地宴会惨淡收场，众商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各个留了张‘皮’下来。
　　君公子冲着还缩着站的各个官员摆摆手道
　　“今日有客不便留诸位。”众人识趣的走了，临走还不忘带上夏恒仅有认识的几个医者，这场宴会名义上的‘主角’
　　那些时疫中真正出力的医官医匠。
　　夏恒想要站起身告辞，却被赵清源拉住
　　“夏兄，干什么去？”
　　“既然主家有贵客要招待，夏某就先告辞了……”
　　本来夏恒还没抉择好要不要跟这两人做生意，现在被人下了逐客令，也不用选了，溜之大吉。
　　“哈哈哈！想什么呢？夏兄，那贵客就是你~ ”
　　这话听到夏恒耳朵里，内心只有一句话‘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既然我躲不过，你们口袋里的小钱钱就是我！的！了！
　　呵，来就来，谁怕谁？这鸡也杀了，该猴上场了是吧？你怕是不知道你孙爷爷的厉害……
　　内心翻涌给自己打气一番的夏恒，面上表情没变，内心深处其实有些慌，官员商人全走了，门一打开进来不少壮汉，各个披甲扛枪，拎着长棍，提着大刀。
　　好家伙啊！好家伙，这要是刚才那帮商人死扛，谈不拢是打算直接动武吗？
　　准备的真是齐全，怪不得这么稳，原来是留有后手，胜券在握啊！
　　难怪那些当官的那么老实怕是提前被恐吓了吧？
　　赵清源手肘撞一下夏恒坏笑道
　　“如何？”
　　什么‘如何’？这场鸿门宴办的如何吗？
　　“佩服，学到了，两手准备，万无一失。”
　　“就这？没别的感受？”
　　“嗯？我应该还有什么感受？”
　　赵清源仿佛十分失望，领头几个披甲壮汉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起来，夏恒有些莫名其妙，往身边随侍的夏夜靠去，这要是打起来，夏夜保护，夏星从外突围，我活命几率……
　　“临阵不惧，稳如大山，老子喜欢！”
　　“三哥，是稳如泰山。”
　　“文绉绉的话老子讲不惯，反正这小白脸看着弱，见着哥几个过来没像刚才那几个出去的腿软没出息，瞅着顺眼！”
　　说着这络腮胡子黑脸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就要拍夏恒肩膀，颇为豪气，他动作快夏恒还未反应，傀儡夏夜早就接到保护指令，动作比大汉还要快，稳准狠抓住大汉手腕，同时伸腿踹膝，转瞬间直接将人制服。
　　“嘭！”的一声巨响，小山一般将近两米高的像是要参加相扑比赛的大汉横躺在地。
　　“呵呵，我说是误会，你们信吗？”夏恒赶紧制止傀儡接下来横扫千军。
　　本以为这算是打响战争第一枪了，可几个壮汉眼里燃烧起的斗志都是冲着夏夜，根本没人关注夏恒。
　　“哎呦！夏兄你这随从身手可以啊！走走走，这群莽夫要打架了，夏兄咱往那边让让，夏兄你有习武吗？”
　　习武？课间操算吗？军训时军体拳都打不下来，公园大爷的太极都没记住动作……
　　“没…没有！”
　　“那咱俩躲远点。”赵清源说着拉着夏恒往上首走去，可夏夜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夏恒，怎么能离开夏恒？
　　唰！唰！唰！
　　几个闪身，滑不溜手的躲避所有围攻，突破包围甩掉壮汉们，紧跟夏恒身后寸步不离。
　　夏恒刚才直面那些披甲壮汉，勾起曾经一人面对几个魁梧结实体育生小团体的回忆，看看自己并不壮硕的胳膊，自然不想多留，紧跟着赵清源拉他的力道巴不得快点离开，心里想着光靠装备和打手，自己实力提不上来走哪都要小心翼翼，一时没有看到周围人脸色全变的样子。
　　在场除了一样着急远离莽夫的赵清源，其余人看向夏夜的神色都从原本不在意的小侍，变成有点本事的侍从，又变成功夫不知深浅的护卫。
　　等赵清源找好位置拉着小伙伴夏恒坐下，众人敛下神色，眼神却都没离开夏夜，夏恒。
　　“哎，你这随从怎么没留下跟他们比划比划？”
　　“不行，他不能走！他是保护我的。”
　　面对底线，夏恒誓不放弃，抓着夏夜的胳膊不放，留他一个人在这，不可能的，他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拎，缺乏运动的青年在这群狼环伺，虎视眈眈的地方，本来就放弃一个傀儡夏星在外看马车，这个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你怕啥？我在这陪你，就让他们玩玩……”
　　“清源，不得无礼，夏兄弟初来，见到李兄弟他们自然不想远离护卫，人之常情。”
　　就在夏恒和赵清源僵持不下，有人忽然开口圆场，竟是上首位那位君公子，虽然话不怎么中听，怎么听都是在嘲笑夏恒胆小。
　　“就是，小清源，你当初见到我们哭嚎的嗓门大街上都能听到！”
　　原本夏恒顺坡下，这事就揭过去了，可夏恒瞅瞅身边只有一个傀儡觉得势单力薄，打算将外面候着的夏星拉进来，顺便露几手，挫挫这帮壮汉的锐气，涨涨自己这边的气势。
　　“我带了两个随从过来，还有一个在外面看马车，叫他进来陪几位弟兄练练，活动活动筋骨。”
　　在场几人尤其是那几个披甲壮汉颇为意动，很快夏星就被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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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西安封城第一天，蠢作者没有恐慌，反而感觉不错，除了排队做核酸，以及在家锻炼的时间以外，可以好好的构思码字，希望疫情结束，这本拖拖拉拉的书能完结，这也是我第一本书，不求能有多好的成绩，只希望将我的大纲写完，坑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