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联络【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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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以后要成为他的模样，你要拦着我……”
“……”
夜不长，思绪却如絮纷飞。对于人生的不速之客，奚音书显得异常手足无措。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奚谨宁会再次以另一种方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他，仍旧可以拥抱明辞。
明辞仍旧可以挥去变故来的梦魇，成为前路的光辉。
他现在需要的一如当年明辞在出租车上需要的一样，亟待满怀。欢乐可以令人暂时忘记苦涩，却不能排遣闷在心底的辛酸苦味。
夜幕笼罩诸多的赧然与涩然，奚音书掌间的发微刺，“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长成他的模样，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像他说的，二十岁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成为五十岁的模样。”
明辞目光渗透夜色，那些他不愿问的他都将会从奚音书的世界扫去，“我们不会轻易改变。”
“……”奚音书顿了须臾，才问：“我没有变吗？”
“你变了。”明辞果断回答，但答案显然招惹对方不快，他捞起对方靠近、贴合，密不可分，“我们在一起啊。”
奚音书沉在夜里，觉着迷茫，“我说的不是这个……”
明辞温软的话语游离过他肩臂，“如果这里令你心烦，你就该早点回去。”
奚音书抬起手臂，吞咽对方舌尖的话语，“我不想走。”
“你这句话的意思，我理解了，”明辞弯唇在笑，与他一同倾倒在夜乡，“明天早上六点钟的太阳向你请假，也许月亮会出现在你第一眼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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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书难得长眠，第一眼见得不是月亮，而是十二点钟的太阳。手背遮住过于刺眼的光芒，虽然诸事皆毕，但酸痛仍旧难以祛除。
“你觉得我是买块板砖，还是买个棒球棍，又或者电棍的好？”
“那得看你的用途，如果是防我……那我建议你还是先把自己敲晕的比较好。”
“门在那边，你自己走吧。”
“……”
明辞移过来似是安抚的抱着他，“your grace，不是约定过吗，有事情要说，不要自己偷偷处理。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到不符合事实的传话。相信我，我能永远信任你。”
奚音书阖目，透过眼睑能见一片模糊之极的血肉红光，透着生命的颜色。
耳畔仍旧有年少那个少年的声音，他说：“你没有变。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变。时间和环境没改变过任何人。”
“你不像任何人，你独一无二。”
奚音书听着话语，眼睫压合，复又猛然抬眼看着明辞，“你戒荤吃素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会改变。”
明辞试探着说，“要不是你还是买个什么防一防我？”
奚音书言之凿凿，“根据你的经验，最难防的就是家贼。”
明辞顿默一息，“你可真会汲取经验。”
约一点时，明辞接了通电话，关期近来电。他才想起来说此事，“关期近的安排你知道吗？”
奚音书说：“他应该没跟任何人说。”
明辞了然，“那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他以后会去烦你，他跟公司的解约官司打完，就要从头来过，可能会继续进修。”
“……”奚音书微怔，“他可真是能冒险。他委托你们事务所了？”
明辞颔首，“我老板接了，说省事，能多拖两天的假期。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毕竟对方的行为已经触犯你的底线。”
奚音书似在思忖，“你觉得合适吗？”
明辞如实说：“这要看大环境，不是所有的父母子女对簿公堂都值得同情，也不是所有的都会被痛骂。”见奚音书迟疑，他补充句：“不要跟对方过多接触，不要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想法去尝试解决问题。这方面，你未婚夫是专业的。”
奚音书埋首在他鬓边，似在笑，“你怎么又换身份了？”
明辞认真予以回答，“因为……算了，保持纯洁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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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更加炽烈，两个人各自准备资料。
奚音书接到虞崇礼的语音会议。
他有些惊诧，“老师同意放你回来了？”
虞崇礼声音没什么意味，“德里克回去了，缺人，当然得让我回来。”
奚音书有疑，“不要跟我说还想让我能挂自己名，才让你回来。”
“你倒不高看自己。”虞崇礼那边有鼠标咔嚓声，“老师自己也违规操作过，次数，数不胜数。之前，只不过是在给别人机会，别人不珍惜，那只能再把人拎回去了。不过德里克回去如果能找到资金也不好说，说不定一战翻身。”
奚音书觉着有些好笑，“老师自己想坏规矩。”
虞崇礼赞言，“你也看出来了。这边最初就是因为学生从家里引资金才有的项目，之前的几个前辈对某种偏心行为意见太大，直接抽走资金，连人都转去偏理论的导师那去了。”
奚音书思忖后，“如果能从英国本土那边引入资金，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局了。”
“……”虞崇礼顾自耸肩，“说到底还是越亲近的人越好忽悠。我们这行，跟传-销差距不大。”
“……”奚音书突生惆怅，“投行和交易所什么的，也不认脸吧。”
虞崇礼嗤笑，“只有永远的利益。”
奚音书推门出去的时候，明辞那边还是满屏文字。奚音书烧开一壶水，泡两杯茶端过去。
明辞看的眼花，盯着笔记本旁边的绿球缓过劲来，“不觉得椅子硌人了？过来，给我充充电。”
奚音书应声递过去插电板，“你为什么还没近视？”屏幕上的页码三位数。
明辞叹气，单手推开插电板，滑动鼠标，“那你还不如问问关期近签合约的时候都不看看的吗，我在统览他东家往年的合同条款，他这个一期的年限定义是关键，偏偏还没在合同里标清楚。”
“这个一期的最终解释权在他东家那里？”奚音书皱眉，“这一期要是一百年，他岂不是给人打一辈子工。”
“所以啊，”明辞终于滑到尾页，“这合同他都敢签，还不是他一个人签这种有争议的合同。真为他们竖起大拇指。”
奚音书能理解，毕竟他也是过合同的人，“违约金多少？赔得起吗？”
明辞在给老板的聊天框里打出一长串数字，奚音书确定金额后问：“现在跟他绝交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明辞手掌摆了摆，“现在只来得及吃饭。”
奚音书看着他打字，“我不吃。”
明辞边打字汇报情况，边说：“那你吃什么？我还差点进度。”
“你不是能做吗？”奚音书见明辞停了打字，双目盯着他看，“……我意思的是你不是能做饭吗？”
键盘声再次噼里啪啦响起来，明辞理所应当地说：“力气都耗你身上，累，不想动。”
“我要买根棒球棍。”奚音书去摸到笔记本的电源键，冷声，“快买。”
明辞发了消息过去，那边很快回句：编号，发文档。
又来句——年轻人长点脑子。
明辞指着这句话，卖惨，“还要棒球棍吗？”
奚音书冷漠地说：“还要。”
明辞不好反驳，“那买吧。买一套，齐全。别打岔，今天真累了，外面吃，快点想想吃什么。”
“西贝的羊能吃吗？”奚音书实在受不了牛了。
明辞想了想，“那边冬季才上吧，夏天，你也不怕上火。好吧，要是可以订，你拿手机订。”
奚音书这边找号码，明辞这边就跳出一个视频，他不经意瞥一眼，是个陌生年长男子。有点眼熟，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猛然意识到可能是客户，还没来及挪走，就被明辞钳着后颈按住，“你干嘛？”
明辞解释，“不是客户。这我爸，你忘了？”
奚音书愣住，显然没能反应出他这声爸意指何人。缓了片息，才回想起高中看过的那张照片。但是，当务之急不是问明辞什么时候能跟生父视频的，而是先摆正坐姿。
奈何，座下该死的男朋友死不松手，拉拉扯扯坦然不知耻。
“怎么称呼？”他向明辞做口型。
明辞当场演绎不孝子，“能叫得出口就叫，叫不出口就装死，反正也没给你包——”
奚音书掐断他的话，“叔叔，好。”
视频那边挂断，显得十分识时务。来信息跟奚音书问好，顺带又说礼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到。
奚音书订餐去，让明辞跟对方聊。明辞这边说：“他本质上并没有什么错，他也没打算在那边待很久，你这边撤销就好，何阿姨等他太久了，不为以前那份恩情，我也得为何阿姨着想。”
对方对明维新的态度很鲜明，“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远离他，他最初帮你的目的并不是善良。”
明辞说：“我知道。”
两个人围绕这话题进行不下去，对方又说：“你托付的那件事，就是刚才那位……你的伴侣的事，我会尽力。”
明辞语气要比刚才清朗，“我想参与其中，能不能先别让他知道……还挺不好意思的……。”
“……”？看方才架势，不好意思的应该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联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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