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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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一路如复读机，反复询问奚音书身体状况。
奚音书惜字如金，一毛不拔给他。
无可奈何，明辞作怪升级成作妖，想突袭奚音书，强行来个横抱。结果，奚音书先发制人一步跨三级台阶，站稳楼台迅疾转身，抬腿鞋底面向明辞。
奚音书站着不动，似笑不笑，将翻脸无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明辞瞬息顿悟，我说你之前怎么这么温良恭俭让，合着是怕自己回国不说，同虞崇礼的闲话以及踹人事件让我不高兴，先上来糖衣炮_弹轰炸啊。
风水轮流转，得了势就升天做仙人！
不过，真正让明辞颜面挂不住的、追悔莫及的，还是踏马手下留情，不然尝欢后对方还能对自己抬腿？还能跑的比自己还呲溜？
悔不当初，明辞问：“要不再回去较量较量？”
奚音书垂眸，睥睨物表似的，“你觉得我熬多少个通宵才能上火到口腔溃疡？”
甜头给完，诸事皆宜，相当无情。
明辞掐指一算，“一周？”不能再多了，最多提前一周回来不跟他说。
“三周半。”奚音书坦荡如砥，哪有前阵子热情似火柔情似水。
奚音书，踏马还是奚音书，除了阴险狡诈的更像白脸之外。明辞稳住呼吸，“你踏马通宵三周半？不活了？”
奚音书往上迈阶梯，一点儿明辞所担忧的迹象都没有。他走的顺畅，明辞就越踏马耻辱！
对方爬楼气都不带喘的说：“一半一半。”
明辞听着好像自己被钉在耻辱柱上，好一顿羞辱。
二人一路都只有明辞单方面挽尊，到门口的时候，奚音书实在受不了他，“你往前站站。”
明辞心说自己这么年轻，这么能干，怎么可能……没给他留点寸厘影响，反倒让他生出点奚音书在配合他演出的错觉。
他站稳，等后文。奚音书提膝抬腿，一脚踹出去。明辞腰上一股外力帮他开门，幸好他稳住，否则这会就得趴在谭宵彻寝室地板上。
“那个…”秦耀挠挠头，“…门都没插…不至于这么开门吧…？”
他本想去扶一把踉踉跄跄、磕磕绊绊的明辞，但见奚音书冷淡立在门前，心说应该用不到自个。
奚音书面色不如往常珠光白，透着指甲盖里肉的粉嫩，白里透红。
但是落秦耀眼里，可一点都不柔和清润，反倒有些漫不经心的煞气。他想起讲座那日奚音书遥送别人锋镝急厉的目光，然后聋哑盲残似的一动不动好比雕塑。
奚音书进门，顾及明辞朋友的存在，就编辑信息——我很记那句异国恋的仇，当年那一脚是想踹你的。
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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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宵彻口角有伤，双臂支在膝盖上面沉默不语。
奚音书走过去，放大手机截图，“看到旁边这个PPT翻页笔了吗，定制。”
谭宵彻缓缓聚焦目光，“不是我们学校的？”
奚音书说：“不是任何学校的，上课没必要买个定制翻页笔。”
又调出一组对比图，“你自己对比看看。”
谭宵彻接过手机，对比图片。
秦耀见状，胳膊肘捣了捣明辞，“你们gay谈恋爱挺累的吧？尤其是你……”一脸同情看着明辞，“兄弟，虽然我押错了你的位置，但是，对方这么强，也不算太丢人。”
明辞一脸问号，秦耀越发觉得他可怜巴巴，“这么凶，又这么牛，脑子又这么灵光，压你……不会也这么凶狠…吧…？”
吧字还是拖长音节，生怕词不达意似的，也好像生怕不能将人道主义的关怀表达到位。
明辞忍住让秦耀团成团离开的冲动，他努力镇定，“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异国恋？他本来就这么样，留身边也改造不了，倒不如放出去挨社会毒打。”
回来还知道对他好几天，也算值了。
秦耀：“……”藏的好严实的一对怨偶，瞒的他好苦！
二人插诨打科的间隙，谭宵彻已经恢复一半元气，他跟奚音书商量，好像他两才是绯闻受害人一般，浑然不顾正在被秦耀用好惨一gay的怜悯眼神关怀的明辞。
明辞如假包换的男性，所以谭宵彻和奚音书把目光放在政法那边。但是二人对那边不了解。
奚音书问：“你跟那边的实习生认识吧？联系一下，让对方好好看看。这个PPT翻页笔我跟植嘉往期宣传视频对比过，确实是植嘉人事培训部的律师事务所副主任。”
谭宵彻顿生为难，他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在场无一人能想象的到他谭宵彻居然会为一个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女生，跑到别的学校重拳出击。
秦耀觉得在场的除了奚音书，他们仨都是可怜人。遽然之间想起一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寻常杂牌，漆黑包装的纸巾。
“……”都这时候，你还忙着搞笑？
秦耀语速直追塞翁的那匹马，“不是啊，这是那个女生叫我给老谭的，我当时想给老谭的，谁知道老谭拂开我自己用衣拐子擦了血。”推出纸巾包，“这……留点纪念……？”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踏马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万幸都在一个地方上学能来处喜相逢，不然这辈子是不是就得牛郎织女了？
谭宵彻看着那包纸巾，眸光凝滞，情绪开闸，“她还记得我……她还记得我……”
缓抬一掌覆面，其他几人纷纷侧目不忍视。
有人说爱情如酒诱人，学步的孩子就要拿著尖沾舔——两小无猜，蹒跚的老人临终还要回味两口——白首不忘。
谭宵彻不言喜欢七年的人，还记得他。
纸包有拆开过的痕迹，谭宵彻抽出一张纸帕，上面马克笔的墨已经染泄指尖。
——能灭诸苦的不是菩萨，是与岁月同温的你。
——谭宵彻，期待再会。
按理说，任何一个男孩子接到这样的表白信都该欣喜发狂，尤其是暗恋七年之久的人来信。
谭宵彻却惶然紧张，他单纯的癫狂，“她一定是知道谁在操作这件事！她去找那个人了！”
张狂的抱住头，谭宵彻不再是谭宵彻，“我要怎么找到她？！”
明辞从未见过谭宵彻失态至此，他翻寻通讯录，打电话询问，在客气的言谈之间找出一串号码发给谭宵彻。
“第一个是跟我一块录入植嘉实习系统的女生联系方式。”
“后面这三个，是上次辩论赛那三个人的号码。”
谭宵彻略作思索，“中间两个是一辩和二辩的？”
明辞歉然地说：“是，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谭宵彻开始疯狂打电话，挨个打，不停地重复。直到二辩那个女生电话接通，对方紧张地说：“堂姐，你在哪呢？我在东直门呢，不在学校……”
对方絮絮叨叨说了一串话，最终才说道植嘉人事部主任和所谓堂姐的关系。
“在学校。”谭宵彻冷静放下电话，奋不顾身冲出门。一行人跟着，却没有跟进地方。
这种时候只需要谭宵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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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120救护车远去，听说有学生犯病了，一行人散去。
谭宵彻不让明辞他们跟着，打发他们回去，自己去医院陪着人。
奚音书和明辞没有打车回住处，他们并肩行在夜灯里。奚音书忽然抓住明辞的衣摆，说：“我累了，有点不舒服。”
明辞当即问：“哪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吗？”
“……”奚音书眼帘压低，“还能哪里不舒服…”
明辞一怔，转身单膝抵在地砖，“上来。”虽看着奚音书生龙活虎，可他从未放下悬着的心。
交叠的身影拖长在夜里，两个人速度不疾不徐。
明辞维持奚音书认同的舒坦姿势，不但偏移丝毫，“以后，能不能都跟我说，不要有今天这种类似情况。”
他说的是谭宵彻和别人，却是在暗示奚音书和自己。
奚音书困倦低眸，“我能处理，你不要担心，不会再有那种事情。”
明辞却说：“我养父是从英国伦敦遣送回来的。”
奚音书静默不言，明辞故意颠了下他，奚音书急促的抓了他头发，两个人一块嘶声。
分明都已长成人，却还残留着少年的稚气，奚音书并指点明辞太阳穴，“你信不信我毙了你？”
太坏了！
明辞向后仰颈，生怕奚音书不开-火，“Your grace，如果你不枪-决我，我一定会俘虏你。”
太嚣张！
奚音书指骨下移到明辞锁骨间凹陷处，他在那里留下欢愉的斑斓，“Your grace，我也将爱与灵魂全部出卖给你。”
俘虏一缕温柔的明辞十分惬意，除了他，无人再能让奚音书筋柔骨脆，“Your grace，good night，dream of me。 ”
“到家了，我叫你，安心睡。”
奚音书抿唇笑着，心浸泡在蜜语甜言。阔别三年之久，回到明辞身边的他这些日子看似火热，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忧恐，怕再也回不到年少，而他又不知道除了交-媾之外如何跟成年了的倾心之人回温熟稔。
此刻顿悟，他们都长成人，会稳重，会成熟，可爱情不会，犹然如少年时。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如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