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情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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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六点，奚音书就早起了。明辞毫无波动，甚至跟着起床，一块刷牙洗脸，然后给奚音书套上衣服。
月份入夏，明辞看着早亮的天，说：“套一身正装不热吗？”
奚音书微微抬首，让对方将颈间第一颗扣子系上。稍不留神，明辞手探到下裤拉链处，“什么时候自己拉上的？”
果断拍开他手，先说：“你太混蛋了。”然后说：“还得去CBD见几个人，正装不能不穿。”
明辞笑笑，送他出门。忽然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送啊。”
这是拐弯抹角的想查岗，也想看看他忙活什么国家机要。奚音书看破不说破，给了个地址，说：“中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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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明辞去的时候，透过门上矩形的玻璃看见奚音书正跟一个老外说话。
不是英语，中文交流的十分畅快。
老外笑的不怀好意，“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奚音书翻页，不出声，眉眼情态冷如冰霜，哪有跟明辞那会的多情热烈。
老外独角戏相当丰富，“偶尔也换换口味，这好几年吊死一棵树上多可惜。”已经有靠近奚音书的苗头，“又不告诉中国绿树——”
“滚。”
老外显然没有被恫吓到，反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大约是把这当成红尘追逐的情趣。
奚音书放下文件，捏着工作时才会带的眼镜中间一线银边，“学长，你不知道约我的代价吗？”
这位外国学长跟虞崇礼是同一批次，平时虞崇礼对奚音书照顾有加，他基本没有跟奚音书单独共事的机会。这回虞崇礼被停用，他自觉奚音书跟虞崇礼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怎么也该轮到他了。
但是奚音书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约奚音书的代价。脸上讪笑，他可没有虞崇礼那么敬业的精神。
脸上的笑未褪去，便被人揪着后衣领，踉跄几步之外。
外国学长一句谩骂还没出口，就看见人高足捷的身影双掌嗙一声砸在漆黑的桌面。来人隔着张桌，上半身欺压向奚音书，吻势迫人，一沓文件散落，奚音书顺势环上明辞的脖颈。
几步之外的外国学长目瞪口哆，不是没见过吻的蜂缠蝶恋的场面，是踏马没见过奚音书跟人这么悱恻缱绻，更踏马没见过奚音书竟如此热浪袭人。
灰溜溜开门，外国学长听见陌生声音，“把门带上。”
忍住回头看一看这踏马先他一步让虞崇礼长成中国绿树的人，又听见奚音书说：“百叶窗也麻烦学长拉一下。”
“……”
外国学长心谤腹非，我踏马是不是还得给你们放风？！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拂人家面子，说不定以后也需要人家帮把手呢？
拉窗关门，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行家。
功成身退之时透过百叶窗间隙瞥见内里情状，心殒胆破——一来是他那位出了名难约的学弟已经背身坐在人身上激情深吻，二是一手甩开他的那人侧首，边扣着怀里人缠吻不休边掀睑浮目，投来一道冷冽视线。
一阵激灵，来不及欣赏这位让奚音书颠寒作热的男人貌色如何，当即心说这不是什么好招惹之辈，抬步就走人。
明辞脸色冷厉，后仰着拉开距离，“这样的学长还有几个？”
第一天查岗就听见有人称呼他为中国绿树，赶明儿就得绿树成荫给别人乘凉了吧！？
奚音书似是认真思考，“不关心，不知道。”
说话的语气跟眼尾尖含着的嫩红俨然不是一个温度，语气冷淡，含红难耐。
留学生圈子有风尘肮脏，也有洁浊扬清，都是包罗万象间一点风景。既然踏入红尘，怎么可能没有见过洁污黑白。
明辞思及此重，嗓音沉淀，“我一直都后悔放你走。”
耳畔恍若有声，‘你怎么能保证喜欢我儿子一辈子？’‘你怎么能保证不委屈我儿子？’‘你怎么能保证不欺骗我儿子？’
年少受过的质问，青年时回想竟是如此难堪。明辞以为不将距离、矛盾所有统统摆在他与奚音书之间，就不会有阻碍路障，以为距离与时间能证明热情永不消逝。
可这种证明法还是会让用心喜爱的少年委屈。
奚音书哑然失笑，“是我的原因，以后不会走了。”
明辞坐直身，环紧奚音书的腰肢，缩短咫尺距离直至成空。他说：“你不是缺学分才回来找我办个结婚证明加分毕业吧？”眸中无笑，“回去也没关系，我以后直飞英国看你，一起去看西敏寺，那里面有你喜欢的诗人。”
“不许你去。”奚音书对上明辞眼眸，其间坚定不输于人。他解了西服扣，低声说：“我们在一起。”
西敏有明辞沉疴宿疾，他不会让明辞涉足一粒尘土。
解扣可见流着乳光的两线锁骨，形条延展出两片欲海，昨日未褪纤红仍旧引目。
明辞见奚音书又来这套，头疼，家规未立，倒先养出他这个要自己命的坏习惯。
当即攥着领口给扣的严丝合缝，语气压着火，“你通宵上火得的口腔溃疡还没好。”抚平衣服褶皱，“白天忙的耳鸣目眩，还想晚上一呼三颠？封建王朝的皇帝都没你这么敢想。”
家教完，一手托着人微起身，另一只手拿过便餐盒。一层是去火的龟苓膏，一层是鲜荷叶百合粥，还有两个透绿的莲蓬。
奚音书最近是真的上火，银行、企业谈不妥，还有糟心同门师兄碍事，不怎么想吃正餐。
这会看着这些败火的小食，胃口也不好。明辞也不像昨天强迫他吃肉喝水，就让奚音书把自己当自行车后座跨坐，伏在肩头看文件，有时还需得那张朋友看了感动的脸给奚音书做桌垫填写文件。
莲蓬剥完，才加入一项新任务——喂莲子。
桌上成垒的文件看了三分之二，明辞拿下奚音书的眼镜，“还没到一点，合眼，我今天有空等你忙活完。”
奚音书还未说话，明辞就伸手捂上他的眼睛，鼻尖还能嗅莲蓬清香，极其令人犯困。索性就枕在明辞肩头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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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看着手机，在趁着男朋友休憩时间跟何幼卿通视频，静音打字聊天。
何小姐：瘦了不少啊。
何小姐：高中那会看着跟你差不多。
何小姐：你大学是养了多少膘？？？幸好给你充健身卡了，不然你胖成球，他瘦成条，我都得拿张信用卡劝你离开人家儿子。
明辞：你擦亮眼睛看清楚，不是我胖，是他瘦脱相了！！！
怀里这人都赶上严格要求体重的模特了，哪哪都卡着风能吹起的最大限度重量。
异乡求学，人生地不熟，相思病与心病加身，学业压力大，奚音书还能长个儿已经是奇迹，还长这么高，真是人类逆生长。
何小姐：好吧。
肉眼可见的事实，不想跟明辞掰扯。看着奚音书倦态，她觉得有必要跟儿子提点意见。
何小姐：这你睡的？人都这样了，你还瞎折腾？！
何小姐：影响不说，身体健康注意点儿！
点到为止，不能多说。
明辞：你又跟那群油皮癞子上桌谈生意了？许晁然呢？不是叫他挡着的吗？！
何幼卿话不正经的时候都是跟那一群没皮没脸生意人来往后，才会短暂感染一阵子。
何小姐：……
明辞：你看看这一沓又一沓的文件，这要看电子版更伤眼。他这么忙，刚回来水土没适应，食欲不振，上火口腔溃疡，我能瞎折腾他吗？
最多就是门前落马，奚音书想要再多，他都不答应，败败火点到为止。
何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明辞：等他有空，你在家帮我看看这家公司什么情况。
何小姐：行。
然后一个红包，上面打着字——多出去晒晒太阳，他经不起你胡闹。
明辞啪叽挂了视频，收了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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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期近也留韩的人，还有很多留世界各地的朋友。留学生圈子里一顿转悠，就把奚音书那点事摸清楚了。
他给明辞发信息。
关期近：我寻思着老奚那个学长挺有名的了，没成想，还是奚音书最踏马有名。
明辞：说正事。
关期近：好嘞。
当即给明辞发了一连串的群聊记录截图，末了加句奚音书，我踏马真服。
群聊记录是好多天前的，截图里说英伦那边有个云容月貌修态的华裔留学生，那着重圈出来的外国学长积极发言，让他们别想了，口出狂言说自己预定了。
有同城的笑话他，说谁不知道前两年有个哥们霸王硬上弓，然后被主角一脚从二楼阳台踹下去了。
还有给外国学长出主意的，说你得像那个虞，去的了医院替主角道歉，跑的了局子把主角捞出来，掏的出英镑了后事，这一套流程绝壁能拿下主角滚床单。
关期近又发张截图，类似浏览器小报一样，这件事始末原委都写的清楚详实。
明辞看着里面那位被奚音书一脚踹下二楼阳台的人影，像素不算高糊，异色织带装饰的白色中袖，黑色长裤。
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人一如那年在百世万家留在奚音书手机里的自己。
漫长的异国恋间，曾有人想取代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是他们从未屈服，从未忘记。
有对方的岁月是青春，无对方的岁月是星期五的孤岛。
明辞跟关期近道谢，交代这事别告诉奚音书。奚音书不打算告诉他的事，他也作从不知晓。关期近也给他发了个红包，上面打字——感恩社会和谐，严打_黑_恶势力！潜台词冷静。
奚音书在他肩颈辗转一下，明辞偏头垂首亲拂他鬓边发，“不退项目咱就不退，再睡会。”
迷糊间闻声，奚音书又回到安心乡沉睡。
明辞给奚音书挂上无线耳机，放了首轻缓催眠曲。自己拨打多年前那个夸何小姐人间玫瑰的跳脚俄国佬的电话，对方惊诧的直在话筒里叽里呱啦。
直至明辞喊：“爸。”
对方猛然抽气，尽管知道明辞这一声事出有因，却仍旧心颤，老泪纵横。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情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