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白月光》墨羽寒

44、番外（一）叶承申

　　今天是叶承栩的一岁生日。

　　中午，大家聚集在餐桌前就餐。所谓的大家，也不过就五个人，爷爷叶锦融，爸爸叶翾晗，妈妈夏芊萤，大儿子叶承申，小儿子叶承栩。

　　“他过生日为什么不办个party，多请些人来玩不好么？是我们叶家没钱了么？”六岁的叶承申质问道。那个女人在爸爸的眼里也许是美丽无双的，但是在他的眼里，是丑陋无比的！还有那个口齿不清的家伙，也是个丑八怪！

　　在座的三个大人对叶承申带有敌意的质问都持包容态度，没有人责备他。

　　其实今天不光是给叶承栩过生日，也是为了庆祝叶翾晗与夏芊萤领证结婚。要不平时吃饭，都是叶锦融和叶承申在一个餐厅，剩下的一家三口在另一个餐厅。

　　叶翾晗道：“承申，送句祝福给承栩吧。”祝福他和芊萤就不指望了，祝福弟弟总可以吧。

　　“送祝福？！我没送他句诅咒就不错了！”

　　夏芊萤紧握住儿童座椅里孩子挥舞的小手。

　　叶翾晗的前妻去世已经一年半，家里压抑的气氛非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愈加紧张。

　　承申还小，他不希望他带着对家人的愤怒，在仇恨中度过一生。承栩更小，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来自兄长的伤害。

　　手心手背都是肉，叶翾晗当然希望两个儿子能团结有爱，不过看来希望是要落空了。

　　叶锦融赶紧打圆场道：“不说了，不说了，承申，吃饭吧。”

　　叶承申看着那一家三口，曾经，他也有个一家三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他知道爸爸很花心，总是令妈妈伤心，可是至少进了这个家门，爸爸是属于他和妈妈的。现在呢，他是多余的，他快要不属于这个家了。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没有哪个女人能让爸爸做到如此地步！为此，他失去了妈妈，啊，说到妈妈的死，除了那个女人，那个孩子也有份，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如果那个女人当初打掉那个孩子，妈妈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叶翾晗的前妻用她的死告诉全世界夏芊萤是小三，是小三使了手段怀了孕，把她逼死的。而她死了，叶承申作为叶家长孙，只会更得老爷子的宠爱，所以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痛苦，反倒是种解脱。

　　饭后，夏芊萤抱着孩子坐到叶承申旁边，“承申，抱抱承栩吧，他今天特别乖。”

　　抱他？恨不得掐死他！不过他还是接过孩子，心想如果他假装失手把孩子给摔了，会是怎样？爸爸会不会杀了他？

　　“哥……哥哥……”怀里的婴孩发出含糊的声音。

　　叶承申将扒着他衣领的小手扯下来，会叫哥哥了，是吗？是那个女人教的吧，想来讨好他？门都没有！

　　晚上。

　　叶翾晗合上书本，“承栩睡着了？”

　　夏芊萤钻进被窝，依偎在叶翾晗身旁，“嗯，终于睡了。”

　　“承栩太调皮了，不像承申小时候。”

　　“翾晗，承申今天抱了承栩！”

　　“是吗？！”

　　“他不但抱了承栩，还抓着承栩的小手不放呢！哦，还有，承栩会叫哥哥了！”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芊萤，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给你一个婚礼……”

　　叶锦融同意叶翾晗娶夏芊萤，但不允许举办婚礼，怕刺激到叶承申。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

　　“不过我们今天领证了，以后承栩的生日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夏芊萤困得打了个哈欠。

　　“早点睡吧。”叶翾晗希望小儿子能快快长大，早点懂事，不要让爱妻这么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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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翾晗开车，夏芊萤和叶承栩坐在后排。

　　叶承申坐在副驾驶，今天是叶承栩的两岁生日，也是爸爸和继母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真是的，才结婚一年而已，有什么好纪念的？！还非要拉上他！

　　一到别墅，叶翾晗就领着夏芊萤四处参观，把叶承栩丢给叶承申带。

　　相比去年，现在的叶承栩已经是口齿伶俐了，他能毫不含糊地喊出“哥哥”两个字。

　　两岁的叶承栩踏进这座别墅，以为是到了一个公园，那当然是要“游览”一番的。他小归小，可是体力好！于是，就看见叶承申追着叶承栩满园地跑……

　　“喂，停下！别跑了！”

　　“哥哥，花！”

　　叶承申追过去，把叶承栩从草丛里扒拉出来，拖回空地。

　　“我叫你别跑了，听见没？”

　　“……”

　　“喂，那边不要去，太危险了！”

　　“哥哥，鱼！”

　　叶承申追过去，把叶承栩从水池里拎出来，幸好水不深。

　　“衣服都湿了！还跑吗？！你再跑啊！”

　　“嘿嘿。”叶承栩拔腿跑向另一侧的儿童游泳池，那边摆放了很多玩具。“哥哥，枪！”

　　叶承申已经失去耐性，他跑到泳池边，拿起一把水枪，射向叶承栩。

　　叶承栩没料到哥哥对他先发起了攻击，愣在一旁。

　　“这下知道怕了吧！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叶承栩怎么可能会怕，他只是不知道水枪怎么玩，不过现在知道了。他挑了把水枪，学着叶承申的样子，给水枪吸足水，然后展开猛烈的反攻！“哥哥，打！！！”

　　这个弟弟完全就是个小疯子！叶承申有点招架不住了……

　　叶翾晗搂着夏芊萤站在窗口，“你看他们哥俩玩得多开心！芊萤，再给他们生个妹妹吧！”

　　“万一是个弟弟呢……”

　　“那就继续生！”

　　“我才不要。”

　　“我要！”

　　终于，终于，叶承栩玩累了，靠在叶承申身上开始犯困了。

　　叶承申把叶承栩抱坐在腿上，“我要去寄宿学校了。”

　　“你两岁，我七岁，我比你大。”

　　“我把爸爸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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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承栩七岁，叶承申十二岁。

　　葬礼过后，回到叶宅。夏芊萤被两个女佣架回房间，这几天，她已经不知道崩溃过多少次了，她已经习惯了。可是失去了叶翾晗，她还不习惯。

　　叶承申来到叶承栩的房间。

　　“哥哥。”叶承栩趴在窗台上发呆，他很害怕，但是他不知道怕的是什么……哥哥来了，哥哥会害怕么？

　　“你又长高了不少。”叶承申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窗户边的叶承栩。

　　“哥哥，你会留下来么？”

　　“我把爸爸让给你，你却把爸爸弄没了，你还要我留下来？”

　　“哥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叶承栩背过身，继续望向窗外。

　　第二天清晨。

　　叶承栩穿着睡衣，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向窗台，他看见楼下停了辆汽车，管家正指挥着佣人搬行李，等行李都搬运完毕，叶承申坐进了车里。

　　在管家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叶承申推开车门，望向叶承栩的窗台，看到了那个期待中的小脑袋。

　　“承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也可以打给我！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第三天清晨。

　　又是一辆汽车停在楼下，管家拉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叶承栩从窗台上望下去，看见爷爷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大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个小男孩就坐在叶承栩的旁边。

　　爷爷介绍道：“承栩，他叫欧文，比你小两岁，以后你就是哥哥了。他的房间还没收拾好，得先和你挤挤。”

　　“你以后住我们家啦？”叶承栩看向一旁的欧文。

　　“我不知道，承栩哥哥。”

　　爷爷又道：“承栩，吃完饭，把你的玩具都拿出来和弟弟一起玩，弟弟玩得开心了，没准就愿意留下来了。”

　　“好。”那还不容易，叶承栩心想，玩具他多得是，不够的话，再让管家去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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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叶承申十五岁，叶承栩十岁，欧文八岁。

　　夏芊萤油尽灯枯，弥留之际，“翾晗，我终于看到你了，对不起，我可能让你失望了，也让承栩失望了，但是，翾晗，我太想你了。”

　　叶承申和叶承栩又共同参加了一个葬礼，这次欧文也在。

　　晚上，叶承栩坐在地毯上翻相册。

　　欧文抱来一个长方形纸盒，盒子很大，都快到他的胸口了，所以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拖。他把盒子拖到地毯上，从里面拿出一包包零件，摆好图纸，然后按照图纸找零件。

　　他并不讨厌玩乐高这类玩具，但是他讨厌找零件。通常都是他和叶承栩分工协作，叶承栩负责找零件，他负责拼零件。叶承栩今天心情不好，他只能自己兼职找零件了。

　　找零件可是个技术活，直接影响到拼零件的速度。有些零件长得很相似，也许这一步能装上去，但是几步过后，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好拆掉，重新来过。还有些时候，零件找对了，但是数量找少了，那也不行。

　　这不，欧文又不知道哪个零件找错了还是找漏了，总之就是无法进行下一步。

　　叶承栩一页一页耐心地翻着相册，欧文一页一页烦躁地翻着图纸。

　　“哪里出错了？我看看。”

　　“承申哥哥……”也许是年龄差距，也许是见面不多，欧文对叶承申一直有点怕怕的。

　　叶承申接过图纸，仔细查看，找到了那个正确的零件，递给欧文。

　　叶承栩起身，把相册放进抽屉里，又坐回地毯，加入到找零件的队伍中。

　　有了叶承申和叶承栩的帮忙，欧文拼得顺畅多了。

　　叶承栩问叶承申：“你明天走吗？你不用管我们的，你可以早点去休息。”

　　叶承申：“明天不走，我今天可以陪你们通宵。”

　　叶承栩：“嗯。”

　　叶承申：“承栩，我打算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在国外待上几年，把兀零的海外市场拓展开来。这样，等你和欧文长大了，去兀零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点。”

　　欧文：“兀零是什么？”

　　叶承申：“兀零是一艘‘航母’，就像我们现在拼的。”

　　叶承栩：“未来几年你都不回来了么？”

　　叶承申：“你们寒暑假的时候我会抽空回来。”

　　欧文：“还可以打电话！”

　　叶承申：“对，还可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