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树上醉后叶

20、第 20 章

　　“这……”水儿迷糊了，“相爷，他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家相爷身为一国之相，28年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我朝遭遇外敌18次，内乱3次，自然灾害15次，皆是化险为夷，”王沅略一停顿，“为何却要在此之际宁愿用莫须有的罪名自我污蔑？”
　　“相爷，他，他……”水儿说不出来。
　　“那我这么说吧，新皇登基两年，你认为这位君王如何？”
　　“成武帝是嘉义帝的十七子，母妃无权无势，当初嘉义帝仙逝之时，成武帝还是襁褓中的婴孩，嘉义帝没有传位于他的儿子们，而是不顾众议立了他的侄子——赵惠，也就是体弱多病的惠兴帝，惠兴帝没有子嗣，并把成武帝赵渊托付于惠兴帝。成武帝在位之前与众多的王爷相比，除了惠兴帝的支持，简直是处于孤立无援，腹背受敌的地步。”
　　“可是当时皇权之争，相爷并没有站队任何派系，他即位后，相爷也没有做什么让人诟病的事啊！”
　　“水儿，你可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新皇上位，为了稳固地位定会在朝廷安插自己的人，将权利逐步收回来，什么位置是最容易也是速度最快？”
　　“丞相是一身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要说也就这个了。那他可以拉拢相爷啊！”水儿想到此就是愤懑不平。
　　“不错，可是，成武帝你怕是了解不多，而且又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早前拉拢过相爷，不过没成功，这种情况下，他会潜意识的认为相爷如今亦不会帮他。还不如让自己的人上位。”王沅不急不缓的继续说着。“可是我朝律历规定，一品官员以上凡事有大功无大过者，65岁之前不得辞官罢官，就连皇帝也不能违反规则。”
　　“……”水儿明白了，有些不相信，“所以，他就要如此对待我家相爷？而且这天底下有谁比我家相爷德才兼备，博才多学？简直是没眼光！他会后悔的。”
　　“相爷今年才48岁，你觉得成武帝有那么多耐心去等？而且你别忘了你家少爷可是留着皇族的血脉，他可也是惠兴帝亲妹妹的儿子，就凭这个，他就有理由这样做。”见水儿沉默了。
　　“你家相爷是一命换一命，他自知劫数难逃，却把所有的一切一人承担，换的所有人的安稳，你家相爷可曾要你及少爷去报仇？”
　　“相爷说，要少爷一世平安。”
　　“这道理你家少爷必定也是懂得，所以他不愿见我，不愿医治眼睛，用自己父亲的命换来的苟且偷生是他心里的结，何况治好了眼睛却不能去报仇那才是最残忍的，”王沅转身，往外走去，“水儿，你记住你家相爷的话，你可是你家少爷的眼，他看到的世界可都是你描绘的。”
　　“你且记着，皇朝已经默许你们离开，今后需得隐姓埋名，前半生的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切不可再与朝廷有所瓜葛。”
　　“可是这和少爷给那人换药有什么关系？”水儿急切的问出声。
　　“闲来无事，让你家少爷别太闷……”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在风中飘荡，阳光耀眼的晃了水儿的眼。
　　兆翊在亭子里坐着，他可不喝那茶，一点都不好喝，看着这宅子还行，里面确实冷冷清清的，老弱病残的两个，还有一个呱噪的小麻雀。
　　此时刘老先生从厨房里拿出一些吃食出来，“少东家，先吃点垫垫肚子，饭还在热呢。”
　　“你也吃吧，老先生，我说了，叫我瞳就好了，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我有眼疾看不见，有所怠慢有劳了。”溯禾说着将老先生拉着坐下。
　　“少，呃，瞳儿，你可别这么说，我今后也是你的家人，又不是客人。我今年七十八岁了，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声爷爷。”刘老先生先前也听水儿详细说过这位少爷，然后相处了半日，也了解了溯禾的性情如何。
　　“呵——好不要脸的老头，乱认亲戚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兆翊的话让在场的氛围瞬间零下几度，煞风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