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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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阳光给海面铺上一层金沙，连梅利号也沾上了这种光华。
由于与要让出船舱给乔巴为乌索普疗伤，众人都待在了甲板上，并且很有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帕尔站在船头的角落里，仿佛在眺望着远方的大海。由于这个方向是正好背对着众人，所以没有人能够留意到她此刻的神情。
从弗兰奇屋回来的途中，帕尔心心念念着的泰迪已经归来，此刻正安然地待在了帕尔腰间。
墨镜一直别在领口，没有再戴上的打算。湛蓝的眸子望向同色的海洋，眼中流露着及其复杂的情绪——悲伤，庆幸，了然，无奈……
手中紧握着一张纸条，是代替自己去搜集情报的泰迪带回来的唯一信息。其上也只有两个字——【回来。】
字迹是熟悉的，自己还小的时候，就用来识别、临摹每一个单词、句子，这是爸爸的字迹。
意思她自然也是懂的，就是回去。
水都很危险，CP9很危险，妮可•罗宾很危险……她周围的一切都很危险。而她自己，才是最危险——隐瞒着身份，也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力量，如此情况下还要在政府的眼皮低下干着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呵……也难怪爸爸不会给我资料……】这么想着，帕尔再度握紧了已经皱起来的字条，露出了苦涩的笑意。然后，在这种静谧得只听得见海浪声的环境下，放任自己的思绪随波逐流。
清楚记得自己决定要当个诗人的时候，爸爸非常支持，还将自己带到了师父面前，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学到了足够的知识。
然后，当自己得到了那小小的铜徽章时，最最高兴的人，是爸爸。
“小帕尔，无论你的理想是要做什么，爸爸都会很高兴地支持的。但是，要记住唯一的前提，你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爸爸……无论是对双红月，还是对CP9，我任何计划都不能说……有的甚至一点都不能让你知道……因为说出来，就不是让你担心那么简单了……】
【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多一个人惹上麻烦。惹上麻烦的人，怎么也不能是爸爸……而且，如果被爸爸你知道，一定会马上阻止我的。我不想反抗你，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
【可是，我有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事情……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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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驯鹿的蹄子敲在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舱门被“吱呀”地推开，小小的身影奔跑了出来，一把跃到了栏杆上。
“噢~~大家，乌索普醒过来了~~！”可爱的声音不仅打破了沉默，还为大家带来了一个比较让人愉快的消息。
得知这个可算是今天第一个喜讯，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路飞：“真的吗？！太好了！！啊哈哈！”
一直悬得老高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娜美也松了口气：“唉……！这下总算是放心了啊。”
“喂！乌索普！你还好吗？！”这么喊着，路飞率先冲进了船舱，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落在最后的山治抬头看了一下金黄色的天空，脸上是不能掩饰的担忧：“……罗宾小姐还是没有回来啊？”
“……山治先生，”帕尔的叫声从他身后传来，山治马上转过头，入目的是帕尔神色凝重的神情：“……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了，你知道罗宾姐姐到底上哪里去了吗？”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乔巴和我看到的，就是小罗宾在乔巴去书店的时候突然离开了，然后我看到她在水都的商店街附近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但是追上去的时候她就又突然不见了。”简略地说了一遍，山治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说起来，小罗宾身上好像有小桑思你给她的项链？我记得和娜美小姐的一模一样的？你可以找到她吗？”
可是帕尔立刻就摇摇头：“很遗憾，罗宾姐姐似乎把那条项链摘下了……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是这样啊……”山治点点头，马上又安慰道：“不过没关系的，小桑思你不用太在意！也许小罗宾只是一时间遇上了什么麻烦而已，她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看着山治关切的神情，帕尔顿时笑开了：“嗯，谢谢你的安慰，山治先生。不过，我们还是快点去看看乌索普吧？”
“嗨~~！小桑思~~~！”对于美人的要求百分百执行，山治马上就走向了船舱。
“……真的，不会有事吗？”走在最后的帕尔在山治离去的时候渐渐敛起了微笑，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中，握住了一颗棱形硬物——这是她当初交给罗宾的圣水结晶，泰迪回来的时候一同带回的物品，据说是在商店街的某处水道底下找到的。
她也不知道罗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即便是用言颂之力来标记地图时，她居然也没留意到——今天的第二个大失误，作为团队的诗人，竟没有时刻确认伙伴的安全。
在这之前，负责的都是和艾斯的配合战斗，参与的最大规模战斗时不过也就是指挥一个小队的人，而且更多时间还是独行……果然，作为一个团队的唯一诗人，自己差太多了。
有些沮丧地紧握住圣水晶石，帕尔不禁望向那个夕阳下越发精致华美的巨型喷泉——WATER 7……【罗宾姐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到底决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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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进来的帕尔顺手关上了舱门，里头大家正在对乌索普进行关怀的数落。
“真是的，别让我们这么操心啊~！”的确，当帕尔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娜美正在一大堆刀枪旁边守护着那装着一亿贝利的钱箱时，所有人都感觉到她到底经历多么紧张的一段时间。
“不是我说你啊，一个人冲过去也太乱来了吧？”山治有些庆幸地责备道：“不过还好，小命还留着。”
“稍微动一下大脑再行动吧。”索隆正直地道，可是让别人三思后行这种建议从某个路痴绿藻头属性的人口中说出来，就怎么都让人觉得别扭。果然，招来了厨师先生的一句大吼。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如果不是情况实在不对，这两人又该杠上了。
“哈哈哈哈哈！！”这是依然笑得很开朗的笨蛋船长，不过对于他而言，只要伙伴安全就没什么大事了。
面对着同伴们的关心，乌索普咬紧牙关，使劲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真是不中用，很对不起啊……！！”
“我真是……没脸见大家了…………！！”说着，还是忍不住了，上前抱着距离最近的索隆大腿，就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道：“大家将这么重要的钱交给我……我却，我却…………”
“等等！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剑客先生的劝解无效，也明白乌索普其实是在请求大家的原谅，于是只有选择先妥协：“我们明白了！你先放手！”
“可是……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大笔钱…………”
面对着还在哭泣的乌索普，乔巴也焦急起来了，连忙阻止道：“乌索普，你还得先躺着啊！”
“好啦！好好听乔巴的话！”航海士大人也赶紧帮忙。
又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乌索普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然后简单地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么说，钱果然是要不回来了……？”
“不是啦！那个叫弗兰奇的家伙没回来之前，一切都没准。”路飞大大咧咧地安慰着。
“……其实，该道歉的是我。”帕尔突然开口，神情全是内疚：“我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所以才失去了本来有可能追回来的钱……”
“不是桑思你的错啊！……”众人刚想开口劝，却被路飞打断了。
“好了大家都不用再说了，即使那两亿没有了，我们也还有4亿贝利嘛！这就行了！别太在意，哈哈哈哈哈哈！！”
娜美立刻上前举拳一敲，同时怒吼道：“是3亿啦！那1亿是给桑思的！”
“啊？！原来还有的？”
“是啊，全靠桑思我们才有5亿的收益呢！而且幸好她把其中的一半放在泰迪身上了，不然我们就得拮据地过日子了。”
“小桑思果然很聪明啊~~~”
扬起一个微笑，帕尔却将泰迪身上的三个钱箱全部取出，一一放到地上：“大家请接收吧~。还有那个一亿，也请一同收下，拿来当海贼团的储备金。”
看着帕尔坚定的神色，娜美却犹豫了：“……桑思，我们不是说好那一亿你留着？”
“请让我弥补我的过失。”帕尔淡淡地说着，眼神中透露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娜美小姐，你就收下吧，以后我会多给小桑思做珍贵的甜点的。”叼着烟吸了一口，山治也是笑着劝道。
“……我明白了。”娜美最终还是点下了头，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那么，现在就有4亿了，大家真的不必太担心了哦！”
这样一来，人人都露出了松一口气的微笑，连乌索普也不例外：“太好了！4亿的话，足够修梅利号了！”
这话一出，所有表情都在众人脸色凝固——终于，轮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了。可是乌索普完全没有留意到同伴们的反常神情，而是自顾自地兴奋地说下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这种一流的造船厂进行修理，为了今后能继续航海，也需要加固现在的船身！那些人一定能修好的吧？如何啊？路飞？”
“这个嘛，乌索普。”路飞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咧嘴一笑，居然马上回答了他的问题：“船嘛，我决定要换一艘了。”
“……啊？”
“十分抱歉，在你尚未醒来的时候就决定了。不过，的确决定了，黄金梅丽号的确帮了我们的大忙，不过这艘船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
沉默，不算十分宽敞的船舱里，完全被沉默笼罩。知情的众人都露出了不忍心神情，甚至看向了别处，或者压下了帽檐，以逃避这个让人难受的场景。
而乌索普，直到现在，才开始表现出惊讶，以及难以置信。
“还有呢，我从冰山大叔给的目录里看了看能够买得起的船，还真的有不少呢~！”只有路飞，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欢快地说着，还一边翻阅着冰山交给他的目录……不过，也只是仿佛而已。
“嘛，即使只有一亿贝利也能买艘比梅利号大的二手船……”
“等等，”乌索普制止了他的话题，露出了平常一样的笑，同时看向其他人：“等等，等等，你这玩笑啊，也开得太过分了吧？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嘛！你看，连乔巴都信以为真了，我们的船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也说句公道话啊，娜美！”
可是，众人脸色的凝重神色，告诉他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开玩笑。
“怎么了……难道果真是修理费不够？！不对，桑思不是说了有4亿吗？！怎么会不够……”冷汗一滴滴地冒出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这一切的一切压得乌索普喘不过气来：“……难道真的需要六亿吗？！！是因为我让那两亿贝利被抢走了，钱才会不够的吧？是这样吗？路飞！一流造船厂的修理费也是超高的吧？！”
“不是的！没有那回事！”路飞立刻否定了他的自责。
“那是为什么啊？！说清楚点啊！！”说到这里，乌索普终于失控地大喊起来：“……难道是在责怪我吗？！！”
一直在左顾言他地说话，这边的路飞也同样忍受不住了，大吼着回答：“这和钱被抢走了没有关系啊！！！”
“那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说换船这种没意义的话啊？！！！”
互瞪的两人简直就像两头红了眼的斗牛一般，但事实上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同伴。因此，索隆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道：“喂！你们俩给我停下来！靠那么近干嘛？！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这个家伙在说傻话啊！！”乌索普气喘吁吁地说着，重伤的身体不适合过于激动的情绪，否则会大幅度地透支体力。
“等一下！这是重要的事情！别那么激动！”娜美也看不过眼了，跑上来劝道。
作为医生的乔巴看到病人这个样子，更是左右为难：“是啊，乌索普，不要太激动！这样会伤到身体的。”
“身体算什么？！船长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要换船，我能不激动吗？！！”
“才不是轻描淡写！！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下定决心的！！！”
“什么叫‘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下定决心的’啊？！！”怒吼着，乌索普一把夺过路飞手中的购买目录，使劲丢到了远处的角落里：“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接口敷衍我啊！！”
“你在干什么？！！”看着被丢掉的目录，路飞也怒了。
“我现在很生气啊！！”乌索普怒吼道：“喂！！路飞！！不是因为钱被抢走了，那又是什么原因啊？！！路飞！！！快说啊！！说啊！！你干嘛一言不发？！！既然不是责怪我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吧？！！！说啊！！不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是不会同意的！！”
面对着这样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题，一直咬紧牙关的路飞终于忍不住了，失去了原来的气势，声音颤抖地道：“……梅利号已经！！！！……修不好了！！”
“你刚才……说什么……？”此时的乌索普，瞳孔猛地收缩起来，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在自言自语还比较恰当。
“……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路飞双拳紧握，全身抖得如同他那激动得有点变调的声音：“梅利号，已经修不好了！因为怎么修都修不好了……不然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乌索普，颓然地跪倒在地上，努力地一眨眼睛，然后激动地一拍那木质的地板：“这艘船啊！！现在我们乘着的这艘船啊！！”
“没错，这艘船就快要沉了。”路飞再度语气坚定地回答。
“你在说什么啊？！路飞……”
“是真的，是船厂的人对我说的！在造船厂里！……他们说梅利号已经无法航行到下一个岛了！！”
“……是吗？到不了了吗？”乌索普却冷笑了起来：“今天才认识的人和你这么说，你就信以为真地乖乖回来了吗？”
“你说什么？！”
“被那些所谓的一流修船工说它已经不行了……”低着头，压抑地说完这一句，乌索普再次怒吼了起来：“……你就信以为真地乖乖地回来了吗？！！这艘船陪着我们到现在，乘风破浪，出生入死，它是重要的伙伴啊！！！你想在这里将它置之不理吗？！！！”
绝望的哀嚎之后，乌索普死死盯着路飞，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这艘船对你来说，就只有这么点价值吗？！路飞！！”
大吼之后，重伤的身体作出了反应，乌索普忍不住咳了起来，马上招来乔巴的阻止：“乌索普，不可以这么大声叫啊！”
“咳咳……谢谢关心，不用管我……咳咳……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解决……”
“……那么，你能判断得了吗？”回瞪着他，路飞沉声问道：“正因为这船上没有修船工，所以我才请他们来鉴定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要再靠那些人了！如往常一样我来修理船吧！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么说完，乌索普真的想用那破损的身体站了起来，如往常一般对各人吩咐道：“好，现在就开始！你们来帮忙！”
“喂，等等，乌索普！”山治连忙阻止这个伤得几乎动不了的人。
可是，乌索普依旧用手支撑着，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对了，木材不够了，要去造船厂买些回来……要忙起来了！”
面对这种悲哀的自欺欺人，路飞实在看不下去了，理智开始一点一点消失：“……你不是修船工吧？！！乌索普！！！”
“等等！路飞！”娜美刚要阻止，可是一直沉默着的帕尔伸手拉住了她。
帕尔一字一句，说得非常认真：“……娜美，船长是路飞。”
“……没错！那又如何？！”一手按在了地板上，乌索普的手猛地紧握：“他们只站在有利于自己的立场，抱着‘反正这只是他人的船’而随便看一眼就作出鉴定，这种无责任感的修船工我才不相信！！”
“乌索普…………”
“这只是告诉我们，自己的船得自己来保护！我是绝对不会舍弃这艘船的！！你们都是傻瓜吗？！被那些修船工冠冕堂皇的话给欺骗了！！我认识的你们应该不是会轻易相信那些生意人的言词，而是更加信任梅利号的顽强才对！！你这种干脆地老气横秋的回答方式，只不过是你在摆船长的架子！算什么决断啊！！”
这么说着，乌索普终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路飞跟前，想要伸手去揪住他的衣领。可是，被帕尔快步上前的动作阻止了，而且，她直接挡在了路飞跟前。
“乌索普，在你指责路飞之前，我要告诉你几件事……”帕尔直直看着乌索普，认真地说道：“第一，请不要侮辱这里的船工，这里是为海贼王造船的地方，他们职业道德非常高尚，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利益就蒙骗顾客。”
“第二，路飞他没有骗你，他也没有轻信别人，他知道的时候和你一样激动。但是，梅利号已经真的修不好了，我去看过，龙骨完全断裂了。”
“第三，这里是海贼船，作为船员，服从船长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
完全是出于理智和客观的一番话，说得非常正确，却没有任何正面效果。因为听着她的话，乌索普低着头，最后还是冷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从来最讨厌你这种满口大道理的人，你以为你比较聪明就很了不起吧？！”
听到这样的责备，帕尔微微一愣，但是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诗人有什么了不起吗？！你凭什么来教育我？！每次都是脱队！脱队！脱队！！！每次都说是处理这样那样的事情，反正就是因为你不经常在这艘船上！才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残忍的话吧？！！反正你就不曾把这艘船当作同伴吧？！！”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没用，你才看不起我吧？！不止是你，你们其他人也是要将这艘没用的船，还有我这个没用的伙伴一起舍弃掉吧？！那么我能不能恳请无所不能的大诗人桑思阁下，用你那神奇的力量将这艘船修好啊？！！！！！要是不能，我们要你来当同伴做什么啊？！！我们要一个不负责任的诗人做什么啊？！！！！”
“乌索普！！！你闭嘴！！！！！”
山治和路飞的暴怒叫声同时出口，乌索普终于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话，但是为时已晚。语言之所以伤人最深，只因为一旦出口，覆水难收。
手中还紧握着一个传音贝，帕尔终于是缓缓地转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言颂法则之一，不得改变原来规则……”犹如在朗诵一般缓缓地念着，帕尔终于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谁也看不清那双往日清澈的蓝瞳里，此刻到底是何种神色，“所以对不起呢，乌索普先生，我拯救不了梅利号……说到底，我也是个无能的人呢。”
“……桑思！！我…………”
“……的确，在团队之前，我总是先为自己考虑，总是会以各种借口脱队，在危机前又屡次作出错误的判断……我的确很失职啊，但我还是要再失职一次……而且接下来的，我这个无关人员就不必参与了呢。呵……说不定，我这样失职的诗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自嘲地笑着，再没有给别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帕尔举了举手中震动着的传声贝，然后推开门，决断地走出了舱门，不曾回头。
夕阳的余晖从打开的舱门中洒进来，仿佛给整个船舱都贴上了金箔。在这种时刻，却没有一个，能够开口挽留他们的诗人。
夕阳下，被留在原地的三个钱箱，影子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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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一遍一遍地刷洗着巨大的岩石，金发的诗人坐在岩石的顶部，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这时，她手中贝壳终于传来一声轻声的叹息：【“唉……看来，是我联络的时间不对啊……非常抱歉，似乎也有我的过失，才将你推到了难堪的境地了，桑思小姐。”】
“哪里，该说抱歉的是我，刚刚太激动才会不小心按到了接听的键，让你也听到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啊，我果然应付不来，什么同伴反目……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能体会同伴爱的怪胎啊~~！”对着贝壳这么说着，帕尔的神情沮丧地自嘲着。
“而且，如果不是你联络的时机恰好，我不知道该怎么从那种场面脱身呢……我该感谢你的，特拉法尔加先生。”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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