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侵略和救赎》废品儿

66、第二部分—背叛（13）心不在焉

　　吕教授教过的学生无数，这是他第一次要求何总帮他安排一个人，所以何总总是会那样地认为，认为这个叫付芊容的女孩是吕教授相当优秀的一个学生。
　　上班不到一个月后，何总就对芊容一目了然：这个女孩子实在没什么工作的能力，别说总经理助理了，连个秘书她也当不来。她丝毫没有控制人的能力，一个小文员甚至一个门卫也能把她支使得团团转，出去应酬的整个过程，她会窘得一言不发，把本来可以大说大笑的气氛弄得僵硬尴尬。就连最基本的，一篇公文也会写得不伦不类。
　　这个女孩子总是一脸漠然，作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实在让人无法信任，也无法喜欢。
　　而且她进了福诚公司后，吕教授虽然打过几次电话来向何总询问情况，却只是说了一些感激的语言，丝毫也没有要他在工作上重视芊容的意思，何总自然也没有借口向吕教授提拓展业务的事情。
　　何总本想把芊容降为一名只管打字和发传真等杂事的文员，她的能力仅限于此了，但又害怕因此损了吕教授的面子，因此他把芊容调入了公司的行政部当经理助理，
　　行政部助理的工作内容无非是随时听部门经理的命令，因为芊容的性格和能力问题，打字画表传真等这些重复性的工作就由她包揽了，而外出办事的工作反而交给了一个性格灵活的文员，所以实质上芊容只是行政部的一个文员。
　　她曾经感觉过屈辱，但是当她看到了新来的吴秘书在应酬的酒席上几句花言巧语就推掉了无数杯强硬塞来的酒，而同样的场景，她只会窘得脸通红说自己不会喝酒，把气氛弄僵，饱尝了各个老总们的不悦。吴秘书几个电话一个说法就会让工程部那帮顽固难缠的老员工乖乖听从了任务安排，而芊容的任务安排表格只会在工程部的办公桌抽屉里尘封，她打电话询问时的怯生生总是被对方的嚣张或敷衍打败。
　　芊容的屈辱就变成了羞愧，她憎恨自己的不争气和懦弱，这种憎恨让她每次在财务部领工资时都会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她知道公司里面也有一些员工像自己一样，因为没有能力只能当长年的文员，等到不再青春时就被调入后勤部打杂。她非常害怕自己到头来也成了这样，她一心要想与这些人区分开来，而偏偏她却无力改变自己的性格，所以她就把自己弄成那个总是心不在焉一脸茫然的人了。
　　这样看起来，她是与那些她不愿一样的人区分开来了。渐渐地，付芊容，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孩便被放置在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就连公司里那些嗜好做媒的妇女也没有把她放在名单里了。
　　她住在公司的宿舍里，每天走十分钟路去上班——干上一个早上枯躁无味的活——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回宿舍午休——再走十分钟路去上班——干一个下午枯躁无味的活——晚饭在公司食堂吃——走十分钟回宿舍——晚上在宿舍看书、看电视和发呆。
　　周末回家听父母的唠叨，过节去外公家看脸色，毕业后工作了的芊容看到的仍是外公的冷脸，母亲帮她买的礼物，外公总是看了看，就表无表情地叫舅妈放在一边。
　　因为她孤僻内向的性格，没有同学打过电话与她联系，也没有男同事来****挠她。
　　唯一让她舒心的事情就是，她毕业时那养活不了自己的恐慌没有了，现在她算是自力更生了，每个月一千四百多元的工资，她交给母亲一千，四百自己零用。事实上，有时候四百元的零用她也用不完，还可以存上一两百的。
　　就是芊容这一年来的生活了，平淡、无趣、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