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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界1:豪门大小姐*忠犬保镖 ...

  •   也许是怕她喝多了难受,池远的车子开得挺慢,也很稳。

      他低声说:“刚刚太太打电话来,让我转告您,希望您能到郑家过中秋。”

      林嫣的酒量其实很好,她头脑清醒得很。

      但有些话,还得借着醉意才能说。

      她于是往后座中间挪了挪,挪到一个能从后视镜看到他的位置。

      然后,语气有些重地抱怨:“太太、太太,你心里只有你们家太太,还有你们家少爷。”

      池远淡淡回答:“我是在郑家长大的,自然是郑家的人。”

      他故意将话说得这样绝情,就是希望断了这位大小姐有关“绿回去”的念想。

      可哪知,林嫣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倒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她说:“池远,你说这话,也就骗骗你自己罢了。”

      池远被她说中,表情僵了僵,不再多言。

      林嫣便望想窗外:“好,听你的,你去回你们家太太,就说中秋我会去的。”

      “嗯。”池远低低应了一声。

      林嫣收回目光,从后视镜看他:“怎么了?我顺着你们家太太的意思,怎么好像你还蛮不高兴的样子。”

      池远习惯了她的胡搅蛮缠,轻声说:“没有。”

      “没有吗?”林嫣笑意更盛:“所以我说,你那话,只能骗骗你自己。”

      几天后,是中秋佳节。

      京市处处可见大大的月亮与兔子雕像,节日氛围很是浓厚。

      林嫣早早挑好了衣服,下午就从家出发了。

      池远依旧开得很稳,只是,只有他们俩的车里,气氛有一些凝重。

      郑家的别墅在东郊半山腰,是当时最昂贵的地产项目,二十几年过去,别墅维护得依旧很好。随着电动铁门缓缓打开,黄铜门环上映着夕阳,被照得铮亮。

      只是,与林家“老钱风”的百年老宅相比,还是少了些传承的底蕴。

      这天下午,郑家的人来得很齐,郑栖梧的父亲郑培风,还有郑栖梧的叔叔、婶婶、堂兄、堂嫂,都在家里。

      一家人热情地把林嫣从玄关迎进门。

      昂贵的水晶吊灯在客厅洒下如细钻般的光芒。在沙发后的墙上,正中间挂着巨大的油画——画的是郑栖梧十七岁生日宴时,他们的全家福。闫秀春温柔地搂着儿子,而郑栖梧的头,也微微靠向母亲。

      林嫣便想到了池远……

      在那一天,恐怕还被锁在地下室的储藏间里,通过管道听着楼上传来的庆祝乐曲的声响,却连蛋糕的味道都闻不到。

      她看得正出神,闫秀春已经拉起她的手往客厅走。林嫣偏头看她,才注意到她颈间用来配货的爱马仕丝巾皱成一团,已有些许褪色。

      看来,郑家的日子真是不太好过了。

      会客厅,一群人围着林大小姐前呼后拥,一会儿上咖啡、一会儿端果盘、一会儿拿月饼。

      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很快到了晚宴时间。

      闫秀春从沙发站起身,吩咐佣人:“去酒窖拿两瓶红酒,先醒着。”

      林嫣也跟着站起身:“对了阿姨,我听栖梧说,您家酒窖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她眼波流转,状似无辜:“可以让我去拿吗?我也想见识见识。”

      闫秀春的笑容僵在脸上:“酒窖在地下室,又黑又潮的,你一个小女孩下去不合适。”

      “那就让池远带我去,他对这里应该了如指掌吧。”林嫣没等她拒绝,已经站起身往电梯间走,边走还要便问池远:“你住的地方也在地下室吗?离酒窖近不近?”

      池远听言,默了一默,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深褐色的瞳孔闪过复杂情绪。

      他没回答,只是替林嫣按下电梯。

      闫秀春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还没来得及想出阻止的理由,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

      林嫣带着池远迈步进电梯,还不忘与她摆了摆手。

      电梯缓缓下行,金属缆绳的摩擦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池远望着数字显示屏上跳动的“B1”,下颚微微紧绷,薄唇抿成冷硬的直线。

      这会儿,郑家的佣人基本上都在楼上忙活中秋晚宴的事情,地下室里安静得出奇。

      林嫣率先走出电梯。

      然后,转向右手边。

      池远顿住脚步,低声喊她:“大小姐,酒窖在左边。”

      她却回过身,偏着头对他说:“可我还不想去酒窖。”

      池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包臀裙的包裹下摇曳生姿,裸色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踏在地下室斑驳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停在右边第四个房间门口,顿了一顿,伸手推开门。

      池远的背肌瞬间绷紧,太阳穴也跟着凸起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他大步跟上去,在逐渐靠近那扇门时,也逐渐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潮湿气、尘土气、血腥气。

      这间储藏室里的陈设布局,一如十年前一样。

      森白的月光从采光窗照射进来,打在蒙着白布的旧家具上。整间储藏室被杂物堆得满满的,只有门口,有一小块地方,堪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席地而坐。

      在门口外露的管道上,缠着一段铁链,足有两根手指粗,管道下面,有深红色的一片斑驳的痕迹,像是血迹。

      林嫣站在那间阴森的储藏室门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远比记忆碎片里的描述更令人窒息。

      铁锈味混杂着血腥味窜进鼻腔,她瞬间有种生理不适,胃里阵阵翻涌。

      她先池远一步走进里面,便仿佛掉入了黑暗的深渊。

      这时,几个佣人走楼梯下来取餐具。

      池远便也跟着她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林嫣问他:“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轻描淡写地答:“储藏室。”

      “是吗?”林嫣伸手,指尖在管道上缠绕的铁链上划过。

      她说:“你手背上的伤,就是它弄的吧。”

      早在她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池远伸手替她按电梯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他的袖口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在手腕盘踞,像是被铁链、扎带之类捆绑,嵌进血肉留下的痕迹。

      良久,林嫣偏过身子,仰着头,借月光看他:“我知道,你十八岁那年,曾经为郑栖梧挡刀,还为他背了黑锅,被池叔关在这。”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袖口向上一提,那道疤便暴露在了月光之下:“他们就是用这条链子锁住你的,对么?”

      池远垂眸,避开她的目光。

      可他避不开她身上的香气。

      也避不开她甜软勾人的嗓音。

      她周身的气息缭绕在他周围,驱散了这里原本的阴森。

      压抑住了他的躁动和不安。

      却也滋养了他心底费力掩埋许久的欲念。

      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将涌到喉咙的腥甜硬生生咽回去,最终,只冷冷看着自己的手腕,淡淡说:“链子上的锁生了锈,钥匙也打不开,只能请工人用钳子剪开,剪的时候就留下了这道疤。”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不像是说着自己的过去,倒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林嫣将他的袖口抻平,指尖若有似无划过那道疤。

      然后,纤细的指尖微微蜷曲,落在他的西装扣子上。她指腹轻轻勾住纽扣边缘,仿佛在拆解一件精巧的工艺品。

      第二颗纽扣被解开时,他的西装下摆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黑色衬衫的布料。

      他愈发急促的呼吸便在胸膛起伏下,无所遁形。

      林嫣停下动作,只用右手食指轻轻一点——准确无误地,落在他侧腹的那道伤疤。

      她曾在自己的更衣室见过他那道狰狞如蛇的伤疤,那形状,现在她仍记忆犹新。

      被她指尖点过的地方如同接触到微弱的电流,微微增生的肌肤开始阵阵发痒。池远呼吸一滞,紧绷的腹肌几乎要克制不住地颤抖。

      她的手指偏偏要继续作乱,指甲顺着疤痕的纹理划过,像是在故意撩拨那片微微发烫的肌肤。她的指尖触感冰凉,却像一簇火苗,沿着伤疤的纹路烧进池远的心里。

      可她所有的动作都隔着他的衬衫完成。

      隔靴搔痒。

      池远无法抑制脊背窜上的战栗,合上眼睛,头皮都在微微发麻。

      她的手停在他的腰间:“疼吗?”

      他摇头,说:“不疼。”

      “撒谎。”

      那么长的伤口,没有缝合,没有消毒,怎么会不疼。

      池远再不能反驳。

      他突然想起那天她对他说过的话。

      她问他,是不是更喜欢狭窄的地方?

      池远想,也许是吧。

      也许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同她一同前往自己那泥泞不堪的过去。

      如果无法逃离,就永远锁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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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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