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生长》赵小枳

5、第五章

　　期中临近，周姿然整日泡在教室里，珍惜每一分一秒地学习，陈佳却一天到头见不到人影。
　　对于陈佳这种性子，坐着上四十分钟的课就已经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她最近和张航帆走的比较近，高一和高二的教学楼在同一栋，但隔着几间老师的办公室。每个年级按照班级从上到下分布，一二班在最高的五楼，三四班则在三楼。陈佳一下课就冲出教室，往楼上跑，当她到了楼梯口，张航帆就已经站在那等她了。
　　那天课间，周姿然理完上节课的笔记，陈佳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左右压了压头，放下笔，拿着水杯出去接水。饮水机就在她们教室旁边，这是周姿然除了上厕所唯一的外出活动了。这会儿邻近中午，没什么人，她熟练地拧开瓶盖，放在水龙头下面，掰动开关，水落进瓶口，泛着白烟。
　　接完水，她抬头恰巧碰见了陈佳和张航帆。他俩趴在阳台的角落里，交谈甚欢，眉眼里只有对方。周姿然无奈的收回目光，她不反对陈佳找张航帆玩，但这都快要期中考试了，陈佳之前一段时间的学习可想而知，到现在也不收收心，临时抱抱佛脚，这不免让她担心。
　　很快，期中考试开始了。
　　周姿然和陈佳被分散在不同的班级考试。今天有两门要考，没门结束后，她回到教室，总是听见陈佳的哀怨。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安慰她，让她对自己有点信心。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说：“平时不努力，现在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了？”
　　“哎呀，周姿然你怎么能这么说陈佳呢，你考的难道就很好吗？”一个经常来找陈佳的女生反驳道。
　　“我不知道。”周姿然看了她一眼，“但起码我努力过了，结果怎么样我都接受。”
　　那个女生翻了翻白眼，轻蔑地说：“不是学霸还非得装，就你高尚。”
　　“够了，你少说两句，别没完没了的。”陈佳有点生气地看着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见讨了没趣，嘟囔着离开了。
　　陈佳和周姿然一整天都没有说过话。因为考试两人也都是独自去食堂吃的饭。
　　晚读的时候，周姿然明显的心不在焉，眼神总是往陈佳那边瞟。陈佳今天也格外认真，聚精会神地郎读着课本。
　　晚自修，老师让他们自己复习背诵接下来要考的科目。周姿然被了半节课什么都没记进去，就抱着政治书站在走廊上背。虽然效率还是不及之前，但至少能记住一点。
　　“姿然，你出来怎么不叫我一起啊。”陈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周姿然旁边看着她。
　　周姿然望着她愣住了，“啊......哦，我以为你在生气......”说完她转过脑袋，有点内疚地低下了头。
　　陈佳忍不住笑她，“所以你才不在状态？”
　　“嗯。”
　　“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陈佳放下手中的书，捏了捏周姿然的脸，“早上的那个凶劲哪里去了？”
　　周姿然没有躲开，“你没有生我的气？”
　　陈佳松开手，装作很生气地瞪着她，“气，我怎么不气。”
　　“对不......”
　　“气你怎么这么笨，人家这么说你，你也不知道骂她。”周姿然那边话还没说完，陈佳就抢着先说了。
　　周姿然望着陈佳，眼神里的疑惑渐渐消失，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是啊，我就是很笨嘛。”
　　陈佳也笑了，抬头望着天空，看着那轮皎月对她说：“我觉得早上你说的很对，从小我身边的人都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他们只会讨好我，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缺点。”陈佳的家境很优越，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耳边总是各种各样的人的阿谀谄媚，她们从来不会对她说真心话，除了周姿然。
　　“你很好，但我只是希望你更好。”陈佳也抬头看着天。
　　陈佳笑了笑，“我知道。”
　　那天的月亮格外的亮，星星也特别的多。夜空再怎么漆黑，也挡不住月亮和星光。
　　这节课周姿然什么也没背进去，她甚至觉得这种轻松的感觉也蛮好的。
　　回教室之后，周姿然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陈佳，这是她今天挤时间整理出来。因为今天的事，她不知道怎么给她，怕她不理会，怕她更加生气。
　　“哇，姿然，这是你特地给我整理的吗？”陈佳翻了几页笔记本，感动地看着周姿然。
　　周姿然咳了一声，撇过头说：“还不是怕你挂科。”
　　“我的小然然，我爱死你了。”陈佳熊抱住周姿然，脸在她身上蹭着。
　　周姿然嫌弃地推开了她，“快点复习吧，有不懂的就问我。”
　　“好的，好的。”陈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满脸认真的表情投入学习中去。
　　误会解开后，周姿然的状态突然就回来了，甚至比以往更高效了。期间陈佳也不时问她问题，她都耐心地帮她分析，一步步引导着她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