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干部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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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幅画被摆在展馆里有一两天了，白天前来参观的游客这么多，却始终没有闹出把游客传送到馆外的新闻，显然证明它能够容忍周围存在轻微的声音，容忍的范围应该是正常美术馆的分贝标准。
不过，怪盗还是谨慎地使用魔力为自己制造了一层隔音屏障，足尖点地，像是夜猫那般轻巧无声地跃到油画跟前。
画上的少女对他的靠近毫无反应，魔力波动也趋于平稳，一切如常。
果然是因为芥川的威胁太大了吗？
丹羽几斗心想。
他按照父母的叮嘱，使用了一支黑羽。
没有想象中的激战，黑羽一贴上油画，周围四散的魔力立刻朝着中心收敛，美术馆内只起了一阵微风，随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不是脾气挺好的嘛？”怪盗笑了起来。
喜静、能容忍被摆在美术馆里展览、讨厌芥川这种野蛮人，这三个要素结合在一起，可以看出这幅油画乐意作为艺术品被人欣赏，且十分爱惜自身。
怪盗猜测，也许“封印”在艺术品看来不是限制自由，而是变相的珍存，是懂得它价值的收藏家才会做的事，因此没有激烈反抗的必要。
织田作之助站在外面观望，“这就结束了？”
“这只是暂时的。”怪盗忙着把画框从墙壁上卸下来，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道，“要想它不再继续捣乱，还得把油画带回去举行正式的封印仪式才行。”
尖啸的警报声终于能传进他们耳朵里了。
警察们已经发现了第七展厅缺少警卫，再加上中庭发生的命案，也只剩下了这里没有搜查。
织田作之助知道时间紧迫，一旦被抓住，别说是他和芥川面临牢狱之灾，整个港口黑手党都会受到犯罪指控。
他把昏迷的芥川扛到肩上，正打算询问怪盗要怎么离开，忽然听见了风声。
织田作之助扭头看去。
怪盗的背后不知何时展开了一双宽度惊人的黑翼，随意扑扇两下就能带起一阵风。
织田作之助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Dark使用了封印的能力，现在更是生出了常人没有的羽翼，就算解释成异能力也是闻所未闻的。
难道说怪盗Dark是什么非人类吗？
怪盗本人倒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内心的想法，他双指并拢压在额前，冲着新认识的黑手党朋友比了个再见的手势，脸上笑意张扬：“我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各自逃跑吧。”
“再见。”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怪盗振翅高飞。
离去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像来时那样躲躲藏藏。反而像是故意炫耀自身能力似的，在美术馆正上方的探照灯处暴露身形，让馆内无头苍蝇一般寻找凶手的警方、还有馆外聚集过来的媒体知道他已经拿到了目标。
随后，怪盗才甩开警用直升机和媒体们的长/枪短炮，像一只漆黑的鹰隼一般冲着更高的夜空飞去，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织田作之助背着芥川翻过美术馆的围墙，从后方小树林中穿过，来到更宽阔的公路上。
路旁停着一辆黑车，引擎盖前倚着一个年轻人。
他像是大多数黑手党那样身着西装，肩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出于个人兴趣爱好，他在身上缠满了雪白的绷带，甚至连一只眼睛都包裹上了，看起来有些古怪。
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百无聊赖地低着头把玩着手机，隽秀的脸庞笼上屏幕映出的蓝光，不带一丝表情。
织田作之助一出现，他立刻转移注意，露出明快的笑脸，十分夸张地大幅度招手道：“嗨！织田作，这里这里！”
“麻烦你了，太宰。”
织田作之助知道太宰是特地过来接应的，身为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太宰的地位很高，没必要深更半夜亲自过来做这种小事，可他还是来了。
太宰语气轻松：“说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他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弟子，眼里没有流露出一丝关切，甚至还有些厌烦。
太宰：“芥川他又惹出了什么麻烦？如果没有芥川的话，织田作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吧。再有下次，把他扔下就行了。”
这话织田作之助刚从另一个人那里听到过，这次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闭嘴不谈了。
织田作之助先是把芥川塞进车后座，之后便自觉坐上了驾驶位——太宰还没有到能考驾照的年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车开过来的。
太宰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想要避开危险，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再合适不过。
在回港口黑手党本部的路上，织田作之助向太宰简单叙述了与幽灵组织Mimic的遭遇。Mimic的首领在离去之时还和他说了一些话，这让织田作之助有些心神不宁，隐约觉得不久之后要发生大事。
太宰听完后反倒笑了起来：“你可真够倒霉的，居然刚见到敌方首领就接受了人家热烈的求爱，看来周末要举办婚礼了。”
织田作之助否认：“我没有接受求爱。”
“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这种话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是求爱，说是生死攸关的战书还差不多。
在织田作之助看来，Mimic首领只是一群为了战争而战争的怪人，被缠上了会很麻烦。如果不是接受了首领森鸥外的命令，这种差事怎么都不会轮到他这个底层人员。
“好啦，不说笑了。对方说不定会改变策略，我会安排好部下的，织田作最近也要当心。”太宰愉快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后，他话锋一转，又直言问道：“那个怪盗Dark是怎么回事？你们碰面了吧。”
太宰很聪明，织田作之助不意外太宰会知道，毕竟傍晚的遭遇战离深夜脱险的时间间隔太长了。
之前不说怪盗的事，是因为织田作之助觉得工作汇报中没有必要提到无关人员，既然太宰主动提起来了，织田作之助就用朋友的身份闲聊道：“我们撤离时被一幅油画困住了，是Dark解决了事件。”
太宰撇了撇嘴：“他的目标本来就是那副油画吧？不要说的好像欠了人家人情，会很吃亏的。”
“可我的确欠了一份人情。”织田作之助说道，“Dark看起来不喜欢招惹警察，最后却故意吸引走了警力，不然我没可能这么轻松地带着芥川出来。”
“你确定吗？不喜欢招惹警察？”太宰明知道织田作之助说的是对的，却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重复道，“那可是会提前向公众发送犯罪预告函的怪盗！他的行事作风要比我们黑手党都嚣张，毕竟我从没见过明目张胆挑衅警察的人。”
“啊，这个……”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还是觉得对方不是那种人，但实际上他们也没相处多久，隔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可能是别人发的吧。”
太宰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关闭了手机屏幕，几分钟之前它还在重复播放着怪盗离去的画面。媒体拍下了Dark的正脸，怪盗那无所顾忌、张扬随性的笑容总让太宰想起某条远在国外出差的蛞蝓。
啊，光是想想就觉得不爽。
太宰：“织田作，等会儿去一个地方。”
织田作之助把着方向盘：“去哪里？”
“还有别处吗？”太宰反问。
织田作之助明白了，但他没有偏离原定路线：“先把芥川送回去吧，他受了很重的伤。”
太宰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虽然他对芥川擅自行动有些不满，但人死了也不好办。芥川已经到了极限，没必要再折腾了，惩罚的事情之后再说。
把芥川交给医疗队之后，两人又转道前往另一处地点。
太宰要带织田作之助去的是老地方，一个叫Lupin的酒吧；要见的也是老朋友，一个叫坂口安吾的人。
不过，今夜之后可能就不是了。
“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太宰临下车前对织田作之助说道。
织田作之助闻言，脸上的神情依旧十分平静。他想了想近来调查的线索，以及前两天带走坂口安吾的黑色特殊部队，问道：“所以安吾是三重间谍？”
他接受首领森鸥外调查Mimic的命令，最开始是从“情报员坂口安吾有叛变迹象”开始的。织田作之助一开始认为坂口安吾是被Mimic挟持了，没想到这件事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看来国家公务员工薪不高呀，今晚来喝一杯吧。”太宰摇头晃脑地说道，像是完全不在意坂口安吾身份似的，只说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顺便还能问问安吾那个怪盗的事情，一个长翅膀的怪盗，哈！我有一种预感，异能业务科要开始头痛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搭话。
他也有一种预感，今晚喝完酒之后，他们这三人大概不会再碰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干部之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