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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完结 ...

  •   等四个人讨论好,进到里面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跟着水树,他们花费了比蓝澜少的时间。
      不过当他们到里面时,蓝澜已经和一个金发男子对峙上了,而周围没有其他的绑匪。
      “段澈……”看到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跪在地上的段澈,夏沐婴下意识的呼出。幸亏喊的轻,机警的水树赶忙捂上他的嘴,夏沐婴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歉意的看了看他们。
      水树摇头,幸好离他们还比较远,他们慢慢的靠近。他示意夏沐婴他们就在这里待着,他去其他地方查看,夏沐婴三人点头蹲看局势的变化。
      “崔景胜呢?”眼睛先天的盲,可空旷的仓库里丝毫掩饰不住浓重的血腥气,耳朵后天的敏锐能够立即分辨出蓝守和段澈的声音。“阿守,澈澈,你们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他,蓝澜有些焦急,“你究竟想怎么样?先放了阿守和澈澈,还有崔景胜。”
      “崔老鬼已经拿着一百万跑了。”那个金发男子用有些妖柔的声音回答他,“被那老鬼出卖了还不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啊。想必你那只忠狗保护的你很好,只可惜现在却奄奄一息了。”
      “安德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什么?重新回到费力家族?你失去的地位?你的荣耀?你的财富?”蓝澜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听见了段澈的厚重的喘息声,但是蓝守的,他只听得到断续的,虚弱的。
      “费力家族?地位?荣耀?财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安德烈长的妖娆,丝毫看不出确切的年纪,可当他慢慢走到蓝澜身边,轻轻托起蓝澜的下巴时,看到了比他更为精致年轻的脸。“那么久,你还是这副温吞水的样子啊。头发倒是长了很多,看看,有白的了。”
      拉起一撮,细细的亲吻,然后猛一口咬在蓝澜的唇上,蓝澜颤抖的将他推开。
      安德烈丝毫不在意,挑衅的看向浑身是伤却仍然死死盯着自己看的蓝守。蓝守愤恨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撕裂一样,他也只是微笑带过。“看看你的忠犬恨不得立马在我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咬上一口,看着我动脉喷血而死。可惜,死的会是他,而你……”
      “你要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蓝澜的喉咙有些发颤,唇舌开始打结发麻,“你曾经拥有最后却弃之如草芥,而阿守笨笨的一直珍重守护着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再得到!”
      “你!”安德烈愤怒了,狠狠的甩了蓝澜一巴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安德烈恼羞成怒却带着微笑,“哼,你以为流放我那么久,被家族抛弃,摘去爵位,没收财产以后我还会在乎什么?我唯一在乎的是我要报复你和你的狗!”
      安德烈转身背对着他们,突然变换语调,有些无奈有些彷徨又有些惆怅和妒忌,“我以为我唯一在乎的是曾经失去的那些物质,回来后唯一在乎的是要报复你和你的狗。”
      慢慢的,他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一颗一颗的开始装子弹,九发子弹的枪却只装了两颗子弹。“可惜我错了,想尽一切办法,花了二十年的时间逃跑,赚钱,回来想要报复。直到在你们家门口打电话叫那个呆瓜木头人出来,看着他温柔笑着让你别担心时,我才真正的发觉到自己错了。二十年的时间却抵不过两秒钟温柔的笑。你居然,居然会那么,那么幸福的对着他说早点回家。”
      “你……”蓝澜对被监视的时刻表现出了不知所措。
      “他两秒钟的微笑让我知道了我真正失去的重要的东西,可惜花了二十年都没有想明白……现在终于是晚了,所以,蓝守,你下地狱去吧!”
      转身,枪眼明明指着蓝守的眉心,蓝澜只听见叮的一声,明白是枪的保险栓被打开,他来不及,也看不见蓝守的确切位置。他第一次那么恨,恨自己那一双看不见蓝守的双眼!第一次恨自己是个盲人,是个瞎子!
      “再见了,你这只让人厌恶的忠狗!”
      “砰!”
      蓝澜听见了蓝守的闷哼,开始疯狂的尖叫,“阿守!阿守!”
      他看不见,只能发疯一样的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被一团东西绊倒,摸到地板上的湿润,开始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不,不,阿守,阿守!”

      “你们!”安德烈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枪被人夺去,而自己被人制服。
      “叔叔,别叫啦,没事啦!歹势,嘿嘿,破坏你西归的进程了,没办法我喜欢多管闲事~”
      “?”蓝澜还是失声痛哭着,听不见蓝守的声音,听不见段澈的声音,仍旧恐惧。“那,那地上的是……”
      “小爹地……没事啦,那是水……不过你踹到我了,还真是疼……”
      “就知道你会那么冲动,樱樱,你真笨死了没看见我都已经回来跑出来了啊,你还跑出来干嘛?抢功啊?热血青年你还真不怕死,摔断腿活该!”水树得意的笑,其实手心里全部是冷汗。
      “你们以为我就只有一把破枪?哈哈哈哈,别得意!”趁水树不注意,安德烈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钮,“一起粉身碎骨的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半响,没有反映,安德烈害怕的开始乱按手表上的按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不会的,不,不会的!”
      “大叔,拜托你,这种狗血的绑架事件最后不都在肉票上按个炸弹或者在建筑物周围按炸弹的,你以为没把握我就敢出来?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活该你害他们得不偿失!”水树大力一拍安德烈的背脊,安德烈摔倒在地,“想了二十年都想不明白,活该你要活受罪!活着受罪!”
      “你刚刚去干嘛了?”夏沐婴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到。
      “你真笨,笨孩子,水树少爷我去拆电线啦,不然我敢丢你们在这里上西天呀?”说完水树朝雷霆和蒲晓点头,他们两迅速的绑上了安德烈,又去替另外受伤的两人松绑。
      “沐婴,到底,到底怎么回事,阿守,阿守他怎么样?还有澈澈,澈澈他没事吧?”蓝澜知道蓝守一定是中枪了,蓝守的血在他的怀抱中染上他的身,血腥味不会错的。
      “小爹地,爹地他肩部中枪,子弹擦着肩膀穿透了,没有打到骨头上。不过,爹地好像……”
      “澜,没事……我,我没事……”
      夏沐婴赶忙去看段澈的伤势,段澈靠着夏沐婴的肩膀,缓缓站起,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夏沐婴缩了缩脖子,没有敢接茬。
      “喂喂,你们该抬的抬,该扶的扶,外面接应的来了!动起来呀,想他们死在这里啊?”水树开始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夏沐婴和段澈互相扶着,水树和蒲晓一人头一人脚抬着蓝守,蓝澜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雷霆则抓着安德烈一起走出了仓库。
      果不其然,外面小郁一脸惨白的等着他们而身后赶来的五个陌生人也是一脸的不悦。
      “还傻站着,过来帮忙!”小郁见他们出来立即迎上也不忘对着后面的人一通大吼。
      “表哥,阿雨,先看蓝守先生,段澈伤的不重。”还未等他说完,被称为阿雨的人上来就给了水树一个毛栗子,咋呼的说等处理完了伤号就排队来收拾他。
      水树头皮一麻,心里直呼要倒大霉了,还没想完就被冲上来的支胤紧紧的抱住,“你这个混蛋,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你,一跑你就要闯祸!”
      感受到怀抱的失措,水树也满脸的湿润,“对不起,这次事发突然……以后一定先告诉你们。”
      “你哪次不是事发突然,以前做事就这样,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现在还这样!”古铜色皮肤高大的男人威吓道。
      “错了错了~~不敢了,回家随便罚!人家也是好心想做月饼给你们吃嘛……”
      “烧厨房吧!”支胤和高大男人一起道,水树摸摸头一幅,啊,被你们揭穿的表情。

      “段澈……”摔肿了脚,站不起来的夏沐婴坐在轮椅上被蒲晓推进了段澈的病房,段澈浑身是软组织挫伤,由于被捆时间过长,四肢僵硬肌肉拉伤并且有些萎缩。
      段澈并不理会夏沐婴胆怯的呼喊,扭过头不理他。
      蒲晓知趣的离开,离开前轻拍夏沐婴的肩膀以示鼓励,夏沐婴低着头,门被蒲晓带上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傻傻的坐在轮椅上。
      两人沉默了半天,段澈实在憋不住,他生气这傻傻的夏沐婴明明知道水树他们已经出来帮忙了,他居然还那么冲动。安德烈的那一枪,对段澈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无论是蓝守离开还是夏沐婴中枪抑或两人都受伤都是他不愿意看到,蓝澜更无法不自责的。
      “为什么要跑出来?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知道……就是知道,所以不希望爹地出事,我知道你尊敬他,如果,如果他……你一定会内疚死的,小爹地说,那个人绑架了你作为要挟爹地的筹码,把你爹地叫出去的……”夏沐婴慢慢的把轮椅推了过去,只是从来没坐过轮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那你知道如果你受伤或者死了我就会不内疚了?”段澈紧紧的攒着拳头,肌肉的麻木感又席卷而来。“你做事就不能不要那么冲动?”
      夏沐婴将轮椅停在段澈床前,抓起他攒紧拳头的手,依赖的揉捏,“对不起,但是,扑出去的那刻我不后悔,只是现在后怕。想到那个人说的用了二十年才想明白的事他追悔莫及,我真的才发现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坦然面对自己的真心才是真的。什么面子、自尊,什么家规协议,都见鬼去吧。我现在都害怕的不得了,如果,如果失去你……那一刻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段澈睁大眼睛看着夏沐婴,夏沐婴没有回避,同样的凝视,对着段澈说出了这一生唯一一次敢说的,那些后来让他自己都觉得太粘腻文绉绉的表白。
      “我喜欢你,深深的喜欢,爱着你。只是那些轻若羽毛有些飘渺的感觉实在让我抓不着摸不着,那一刻才明白,和你一起生活久了,天天做饭给你,最后每天都带给蒲晓,不是因为习惯,是希望有一天你真的会带走,会夸奖我,不会因为我只是一个没用的我而嘲笑我看不起我,会喜欢我,会想和我在一起继续生活下去。”
      段澈不知道该怎么表情,本来想对着夏沐婴教训一顿,然后告诉他真的害怕会失去他,现在倒好反倒被夏沐婴这样突袭。
      “其实蒲晓说的对,如果不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坚持的做着他不想要的饭。回避着这个问题的我才是最傻的,或许在那次我爸出事的时候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依靠和支柱了,只是心底深深的抗拒着,抗拒着有这么一个优秀却有些病态的人怎么会喜欢自己。”
      “你……你这是对我告白?你,你接受我了?”段澈思维有些混乱,记忆一会被夏沐婴带到每天在玄关处故意忽略饭盒的穿鞋,一会又被带到夏沐婴那无助时因为自己出手而感到安全的欣慰。
      “是的,我夏沐婴敢作敢当,既然喜欢你就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爱你了。那,这样我们算不算两情相悦?”夏沐婴有些胆怯,自己突然来的急刹车急转弯段澈会不会误会?
      “明明我先告白的……那你现在是同意我重新认识你,重新开始追你才对!”夏沐婴的手很温暖,那一次在噩梦中紧紧抓着自己和这一次深深依恋握着的是同一只手,而这一次,是开始,是幸福的开始。
      “那,那我们算谈恋爱还是算……”夏沐婴脑子转不过来,这下算什么情况?
      “管他算什么呢,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对了爹地他醒了么?”
      “恩,麻了药缝针的,才睡了一会就醒了,可能麻药对他的作用不是很大吧,那样肯定很疼……那个,你还疼不疼?”
      “酸,浑身酸,那个混蛋我小时候就不好好珍惜小爹地,小爹地掏心掏肺的给他,哎,还好有爹地在。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没断撞的厉害好像骨头有些裂开,固定好了,小郁说要两个礼拜以后才能走路。我给你揉揉,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好吗?”
      “我当然会告诉你了,只不过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有一辈子可以听……”
      “嘿,从前从前,有个小男孩……喂喂,你是不是该让我先亲一口啊?”
      “你不是有洁癖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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