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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写 ...

  •   石头是被一股奇异的香味给香醒的,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耳旁还传来一个婉转悠扬的女声唱着“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他不敢睁开眼睛,石头他害怕耳旁舒缓的音乐,以及自己躺着的温暖被窝都是一个梦。等梦醒了,他还是躺在那个寒冷结冰的河边。

      爷爷看着眼前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敢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石头说“孩子,醒了吧,没事儿,我不是坏人”

      石头听到有人说话,才猛地一下睁开双眼,这不是梦。可他看着眼前那个一头黑发,但因为脸上古怪笑容而堆起一脸褶子,瘦精精的奇怪老头时,还是忍不住警惕地拉了拉被子,很明显的往后躲了一下。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笑容爷爷觉得最和善,那样的黑发,爷爷还有两顶。

      爷爷住在大兴黄村一个带院子的平房里,房间虽然不大,也没有好好装修,还是最简单的水泥地,白色的墙面上甚至有些起泡泛黄,但房间里的东西却很多,房子中间甚至摆了一套八仙桌,角落里还零零散散的堆放着好些个小箱子。在靠近门口的窗户旁还摆了一张书桌,一把藤椅,桌上还颇有情调的摆了盆水仙花,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婉转悦耳的吴侬小曲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石头当时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张八仙桌上的青花大碗上,那就是奇异香味的来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呢?你为什么会在河边?”爷爷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摇了摇头,只是鼓起勇气看了爷爷一眼,又看了看八仙桌上的碗。

      顺着石头的目光,爷爷看到他正盯着八仙桌上的大碗,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把桌上的碗拿了过来,坐到石头身边说“孩子,你是饿了吗?”石头盯着爷爷,使劲点点头。

      爷爷把碗递给他说“你先喝点粥,咱们先吃饱再说”

      那是碗用聚集一只鸡所有精华的鸡汤熬成的糯米粥,汤色清亮却味道醇厚,糯米粒都在汤中炸开了花,轻轻一抿,绵软粘稠地糯米就在嘴中迸发出鲜甜的味道。爷爷在熬粥的时候还特意撇去浮油,就怕石头娇弱的肠胃经受不住突然的荤腥。

      粥还有点烫,但石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那个比脸还大的碗就往嘴里倒。那个味道他至今都难以忘怀,只是后来他在怎么做都无法复刻出爷爷那碗粥的味道。

      石头迅速的喝完一海碗的粥,他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干净地不剩一粒米的碗底,他还想吃。其实石头已经吃饱了,但是如果还能再吃一碗的话,即使之后两天不吃,也不会觉得那么饿了。

      爷爷看出了他还想再吃一碗的想法,拿过石头手里的碗,对石头说“你现在不能再吃了,再吃就会撑着,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先带你去洗个澡好吗?等洗完了澡,我再给你吃个鸡腿儿”

      其实石头没有听懂什么是“对身体不好”,但听到等会有鸡腿吃,他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一天,爷爷愣是给他洗了整整三个小时,用了六盆水才把小泥洼一般的石头洗得干干净净。因为头发长期没有打理,都已经打结,长了虱子,爷爷只能给石头剃了一个小光头。爷爷顺便还把他睡过的床单被罩枕头套给洗了,因为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黑黑的小人印儿。

      手里拿着已经吃完了的鸡腿骨,穿着爷爷旧衣服的石头,闻着衣服上洗衣粉混合着阳光的香气,他看着爷爷在院子里洗被套,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爷爷一回头就看着坐在炕上的小孩在哭,他赶紧放下手里的被套,跑到石头身边。

      可看着哭成泪人的石头,当下有些慌乱了“小孩你别哭,你别哭,是不是还想吃鸡腿?你有什么事儿你说”石头哭得更厉害了,他就这么一直指着自己的嗓子摇着头,哭的泪如雨下。

      “诶,乖,别哭,别哭,即使不能讲话也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天无绝人之路,你还可以写字,可以学手语,沟通的方式不止一种,没事的”爷爷搂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轻轻地拍着石头的背,想要安慰他。

      可石头就是哭的停不下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不能说话不是他的错,不能说话也没关系,他像是把这么长时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直到过去好久,他才缓和过来。

      爷爷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小人儿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如果表示肯定你就点点头,如果否定你就摇头。我现在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石头打着哭嗝。点了点头。

      “孩子,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石头翻身下炕,到院子里捡了一块小石头,跑到爷爷身边指了指石头又指了指自己。

      “好孩子,你是说你叫石头?”石头点了点头。

      “那石头你记得你爸妈,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石头摇头。

      “记得你是哪里人,有什么亲戚吗?”石头还是摇头。

      “石头你知道你自己多大吗?”石头任旧摇头。

      爷爷看着眼前聪慧的小孩,心向下一沉“你是走丢的吗?”石头眼里又蓄满了眼泪,仍然摇了摇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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