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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挟天子以令诸侯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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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灵蛟追在慕云升后面,焦急地说道:“云升云升,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又是要去哪儿?”
慕莲拎着隔壁家老母给的篮子,眼看着自家主君像是热锅上的跳蚤似的跟着自己,无奈地说道:“方才不是说了么,要给主君洗桃子吃。”
赫灵蛟哭丧着脸,说道:“我、我不吃桃子……”
慕莲本其实也觉得这些桃子寻常,不太拿得出手,但是这毕竟是隔壁人家热情送的,她尝过一个,觉得味道十分不错,这才想分给赫灵蛟一同品尝。
没想到的是,赫灵蛟却不吃。
慕莲的神色有些许黯然,心道她明明方才答应了要吃,这又忽然不吃了,为何要如此。
她垂下眸子,说道:“主君近日在帝都吃得都是皇家珍馐,不吃这些农家寻常的物件,也是正常的。”
赫灵蛟本说不吃那桃子,是因她想跟着慕莲,急于把貂蝉的事情解释清楚。
可慕莲方才说了要为她洗这些桃子分着吃,她也是答应了的人,这是一时情急,给忘了。
赫灵蛟又连忙说道:“我吃我吃,云升洗的,我可喜欢吃了!”
慕莲这才神色明亮了些许,说道:“那主君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洗干净了送来。”
她转身一走,赫灵蛟立刻屁颠屁颠跟上,说道:“云升,你且听我同你说,那个貂蝉,她确实是我招募进来的,事情是这样的,你看此番进京,那穆行童灼虎狼之辈,都带着上万军马入京,为的就是争夺势力,趁乱闹事好捞一笔油水,而我为了低调,只带五百军士前来,临危保命而已。”
“就是因为我带的兵少,那两个虎狼之辈都都盯着我的动向,我才想要出奇招,以牵制她二人。这世上英雄有不少,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二人身边有不少了得谋士,我寻思着若是硬碰硬,我的谋士对他们的谋士便要损伤,我舍不得,这才去招募一些美人,想以美人牵制英雄,这就把貂蝉招进来了。”
慕莲低着头,在厨房里洗桃子,说道:“主君的考量,我是知道的。”
赫灵蛟见她虽然说是如此说,头却还是不抬,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堂堂莲后在这破败厨房给她洗人家家里栽种的桃子,实在是也太委屈她了。
赫灵蛟又连忙说道:“而且我为了牵制敌军才将她招募进来,并非是我自己贪图她的美色。再说了,我是主君,她是谋士,我二人这,这泾渭分明,哪儿有主君和自己的谋士搞在一起的,那不乱了规矩,是以我唯一想的那就是把貂蝉招募——”
她说到这里忽然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是自己伸手打了自己的脸,打完之后发现脸疼,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亲手打的。
赫灵蛟捂着自己半边脸,忽然想起来,慕云升也是她的谋士。
这哪儿有主君和谋士搞到一起的那不乱了体统这都是什么屁话……
赫灵蛟说道:“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若是主君和谋士两情相悦,那两个人也有缘分,然后都对彼此好,是好事一件,但是公事就是公事不能乱动主君要对谋士有基本的,就是那个,哎呀……”
这时,温云走进来了,问道:“长姐,此次经商的事情,云升愿意去么?”
赫灵蛟被她这一问,这才想起正事来。
慕云升擦干净了手,抬起头来,优雅看向身后的温云,问道:“雪如,什么经商的事情?”
温云看看赫灵蛟,又看看慕莲,寻思两个人聊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未提起发船的事情?
温云清了清嗓子,说道:“长姐,那我……”
赫灵蛟无奈地瘫在一边,说道:“你说吧,你比我会讲话。”
温云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
赫灵蛟发愁道:“你是我义妹,怎么一夸你,把你夸成属下了。”
温云只得说道:“云升,此事说来简单。近日穆行那厮心狠手辣,因担任了皇宫采买一任,低价收购帝都的布匹,布商不愿赔本卖她,她便烧了人家的仓库,把布匹都夺走了。”
慕莲诧异道:“这京都的布,都是她烧的?这一烧连着十几家布行,这……”
温云连忙说道:“非也非也,只有第一家布行是穆行的毒手,她做事倒也也分寸,抢了自己需要的便放人一马,不像那童灼,抢完自己要的,要把自己不要的也抢过去,总归是一个略坏,一个极坏,略坏的在极坏面前,倒也不算什么了。”
“后面那十几家布行,是长姐派我去谈的生意。因穆行烧了一家布行,童灼又四处掠夺,整个京都人人自危,有不少布商生怕殃及池鱼,都想清空仓库,带钱跑路。京都的布价已经降价降到了接近原产地的成本价了,原本十贯钱一匹的良布,昂贵的面料子,竟降到了一贯钱一匹。我们都觉得这时进货的大好时机。”
“可长姐又说,若是我们有钱,在太平盛世,定能做一番好生意;若在这乱世,非但自己的生意做不得,连有的也要被人抢了去。因此我们没有出钱买,只是花钱在离帝都远的地方置办了一些房产,去和布商老板谈价,那些房产因在偏一些的地方,低价都极其便宜,我们最后以一贯钱两匹买下了不少原本售价非常昂贵的布,现在已经足足装了两只商船,想带到其他没有遭兵乱的地方去买,现在需要个合适的人。”
温云说到这里,上前一步,对慕莲说道:“你最会经商,这些东西若是在你手中,一定会有很好的出路,所以我想来问问,这一次你能否带着这两艘商船,去经营售卖?”
慕莲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貂蝉远远地从门外走过。
她似是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她回头看向赫灵蛟,说道:“主君有命,阿莲岂有不从的道理。这些布匹若是能售卖成功,那自然是一笔不小的军饷。”
赫灵蛟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故作正经说正事儿,说道:“是如此不错。我想的是,我们的布要早一些卖出去,因为天下最好的布匹都会卖到帝都煌城来,现如今煌城沦落了,这布匹不多久就要降价了,我们若是要赶,只能赶在价钱没有降下去之前全部出手。”
慕莲温顺地说道:“既然主君要做这笔生意,阿莲自然是愿意的。”
赫灵蛟还想把话题拉回来,就连忙说道:“好啊,还有那貂蝉的事情,其实我——”
慕莲说道:“主君做什么事情,阿莲都会支持,主君不必向我解释了。”
赫灵蛟苦着脸,说道:“要解释的,要解释的……”
慕莲问赫灵蛟道:“主君是觉得,我这两日总是不在,总是躲着你,是因为我对主君有怀疑吗?”
赫灵蛟一愣,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们一直是一起做决定的,你,我,雪如,大头和凝安,我们几个就像是一家人似的,哪儿有拆开来的道理。”
慕莲低着头,轻声说道:“即便是一家人,也总会有自己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无论主君做出的决定是什么,阿莲的忠心依旧,绝对不会有二话。”
说到这里,她眼眶微红,抬头看向赫灵蛟,轻声说道:“但是主君也千万不要顾及阿莲的感受,放弃自己最初的决定,日后若是悔恨,反倒为你我多生间隙。”
赫灵蛟本听她说忠心,心里头就觉得有些不对。
若是论忠心,她确实希望,绿玉或是貂蝉,能够忠心。
可若是换做温云和姜翼,她只希望她们开心就好。
而慕莲……
她也说不清,她心中为的是什么。
赫灵蛟说道:“云升,你事事总为我考虑,你就少替我考虑些,你若是想要什么,你同我说,好不好?”
慕莲说道:“云升是主君的谋士,是来听主君命令的,不是来这里为主君添麻烦的。”
她这话说完,旁边的温云叹息一声,仰头看天。
慕莲说完,把洗好的桃子递给赫灵蛟一个,又递给温云一个,说道:“我去给貂蝉妹妹分一个去,她虽然是新来的,不能冷落了她。”
慕莲说完,拿着篮子又出去了。
她一走,温云便看着赫灵蛟,说道:“长姐,这次布匹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要不算了,放着吧。”
那边的慕莲远远地回了一句:“为何不做?这么大一笔军饷,我们用得着的。雪如,我善于经商,你不用担心我。”
温云无可奈何地看向赫灵蛟,问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赫灵蛟愁眉苦脸地说道:“她不同我吵。”
温云:“……哦。”
赫灵蛟说道:“慕云升太过贤良,我想同她亲近,可总是困于礼节,无处施展。”
温云:“……哦。”
赫灵蛟无奈地看向她,说道:“你完全就不在乎,对吧?”
温云说道:“我是武将,我只懂打杀,不懂儿女情长。主君问我,问错人了,应该问绿玉去。”
赫灵蛟叹息一声:“罢了,那货吃的美人比我见过的都多,谁知道她会给出什么奇怪的建议来。此次慕莲去经商,多给她配些人手搬运,千万莫要累到她了。”
温云忽然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主君可以问问凝安。”
“她对此事十分精通,主君不妨请教一二,你二人是亲姐妹,她一定会不吝赐教的。”
赫灵蛟:???
她竟一时难以分辨,温雪如究竟是在严肃说话,还是在嘲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