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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墨灵河的歌声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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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灵河上，水流淌着。
绿玉为难地说道：“美人，我实在是想听你带来的琴声，毕竟像你这班的美人，带来什么我会不听呢？可我今日实在是难受，不如我就且先回去水宫歇息……”
赫灵蛟说道：“摆脱了，还请听一听吧。”
绿玉为难地看着她。
赫灵蛟看着绿玉那副模样，她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在这个游戏的里面，仅仅是满足对方的要求是不够的。
你要做出一些可以攻略到他们的事情。
而面前的绿玉，她并没有开始攻略。
赫灵蛟开始回想，她之前是如何攻略下每一个谋士的。
姜翼和温云是开场附送的，并没有如何攻略过。
邹静和金禁，虽然不是她攻略的，可确实是因为她打了胜仗，这才信服与她。
那她需要一些令人信服的东西。
赫灵蛟对那绿玉说道：“你若是难受，我请医生来为你看诊，你看如何？毕竟，你在这水中多年，也只能看到河畔的风光，即便是和世人有交集，也仅仅是看一眼船帆之上，不是么？”
“这人世间的繁华，你还没见过呢。”
“不如，趁着这个看诊的机会，和我一起上岸，见一见人世的繁华吧？”
赫灵蛟想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实在是太怕绿玉了。
正是因为如此，绿玉做的一切，他们都解读为怪物，从未有人真心对待过她，她也没有能够交过任何的朋友。
怕是唯一有交集，且不怕她的，就是这乱拉琴的乞丐杨破碗。
杨破碗整日坐在街边乞讨，对着世上，可真是什么都不怕。
既不怕自己饿死，又不怕别人嘲笑，那份从容和宁静，连赫灵蛟也佩服。
这时，景二也走过来，说道：“是啊，是啊！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总在河水里带着，那多无趣！来岸上走走，和我一起去吃小甜羹吧！”
两个人这一起劝她，绿玉就怔住了。
她看看赫灵蛟，又看看景二，半晌，才说道：“你……你也不怕我？”
她一开始就知道赫灵蛟气度不俗，是个胆子大的人。
她能率领千军万马，自然是胆子很大很大。
可是如今见景二也不怕她，还邀请她一起去吃东西，绿玉犹豫了。
绿玉捂着肚子，偷眼看了一眼景二，问道：“你……你不觉得我很吓人，很丑吗？”
景二诧异地说道：“像你这样的碧目美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丑？”
说着，景二捧着她的一缕发丝，说道：“这样月色一般银白的头发，应该是绝世佳人才有的吧？你同我一起回家吧，我家里的姐姐，做饭好吃得很。”
她一提到姐姐，杨破碗的神情，忽然有点不对。
她看了一眼赫灵蛟。
然而，赫灵蛟的注意力全在那妖怪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表情。
她又看了一眼姜翼。
姜大头早就注意到她的第一眼了。
这等八卦的好事，姜翼怎么可能会错过。
姜翼连忙凑到杨破碗身边来，压低了声音，好事地问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你看出什么玄机？”
“也无什么玄机。”杨破碗说道。
这街上的怪人都挺了解彼此。
谁还没听过彼此几句怪谈。
杨破碗说道：“只是景二是景家独女，她家就生她一个，再也没下过第二个崽儿。”
姜翼：？
姜翼奇怪地说道：“那她为何自称景二，还说自己有个姐姐，做饭好吃得紧。”
杨破碗噗嗤一声笑了：“她没姐姐。”
“但是这几年她话本子看多了，幻想自己有个姐姐，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不爱看书，爱弹琴作画，写诗赋词，贤惠得很。你知道吧，所有话本里的主角，都有个很造作的双胞胎，很完美。”
姜翼：……
杨破碗说道：“你不信？你去了景家就知道了。”
好吧，姜翼只得等着了。
水中的绿玉抬头看了一眼赫灵蛟，小声问道：“那你呢？你觉得我上岸会怎么样？”
赫灵蛟耐心地说道：“我觉得你在岸上会交到朋友。会有很好的体验。”
一向最厉害的妖怪，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她捂住了头发，不敢笑，不敢露出自己一对明显的虎牙。
妖怪小声地说道：“可是县民还是会觉得我奇怪。万一他们嘲笑我怎么办？万一他们嘲笑我的头发，嘲笑我的眼睛，怎么办？”
赫灵蛟耐心地说道：“那我为你找一块丝巾，把头发包上好吗？”
她的眼前闪过了字体：
【角色姓名：绿玉】
【角色属性：术士】
【忠心值上升15】
绿玉低着头，说道：“那我等下上了岸，你若是看到我的鱼尾，可不许笑我。”
赫灵蛟郑重地说道：“你的鱼尾很美，不必如此自卑。”
月色下，碧波河水之中，那如同白银一般的鳞片，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波光闪烁，如同美丽的银箔一般闪耀。
绿玉这才从水中撑起身子，修长的鱼尾摆动着，坐在了河岸边上，回头望着赫灵蛟，轻声说道：“那我……那我同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赫灵蛟想要扶她起来，可她好生沉重，扶也扶不动。
绿玉轻轻念动咒语，那美丽的鱼尾，竟变成女子的修长白皙的双腿，可以在人间行走。
赫灵蛟连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绿玉，说道：“人间事多，还是要穿衣服的。”
绿玉把她的衣服披在身上，行走在地面。
其实她从未同任何人说起过。
行走在人类的地面上，失去水面的托扶，就如同行走于刀刃。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对那人间的繁华动了心。
赫灵蛟见她走路不稳，便如同牵着一个小孩子一般，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
景二高兴地说道：“去我家去我家！让我姐姐给你做好吃的饭吃！”
姜翼远远地看着景二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一把抓住杨破碗，说道：“我懂了。”
杨破碗说道：“你懂什么？”
姜翼说道：“如果她姐姐做的饭好吃，她怎么可能天天在酒楼点菜吃？那当然是家里的饭难吃才出来的。你说的没错，你没有骗我，她确实是景家独女，没有姐姐。”
杨破碗：……
晨光中，一行人跟着景二，来到了她家中。
赫灵蛟已经两夜没有合眼。
可是若不能将慕莲和温云救出来，她不可能入睡。
一到景家门口，景家的老太婆就走出来，着急地说道：“小姐，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家里人找了你一晚上！”
景二回头对赫灵蛟说道：“看见了吧，我说的没错吧，我家里人不担心的。”
赫灵蛟：……
那老婆婆跟在她后头，没好气地说道：“整个墨县都找遍了，就差去河里捞你的尸体去了！就连你经常睡着的那几条街也去找了，都没找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景二把几个人带到前厅，对他们说道：：“你们等着啊，我去叫我姐姐给你们做饭！”
赫灵蛟说道：“可是这么早，你姐姐还没睡醒吧？”
姜翼拉了一把她，用神色示意她闭嘴。
赫灵蛟只好闭嘴。
可她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
景二说道：“没事儿，我去叫醒她！”
说完，她蹦蹦跳跳就走了。
赫灵蛟看着景二的背影，有点担心地说道：“这孩子，去叫醒了她姐姐，她姐姐生气，不给我们做饭怎么办？”
姜翼一连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
赫灵蛟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抽筋了？”
姜翼：……
绿玉始终裹着身子，裹着头发，低头小心谨慎坐在一边。
杨破碗见等着也没什么事情做，便要开始拉琴。
赫灵蛟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姜翼，说道：“去，县城里请个好点的大夫来。”
姜翼接过了银子，嘟着嘴说道：“可我还没吃过景二她姐的饭呢。”
杨破碗的手就是一抖，在二胡上拉出一个难听的音儿来。
难得，这次绿玉没有因为走音而生气，飞过大半条墨灵河来找她算账。
赫灵蛟赶她走：“快去！”
姜翼被她赶着走了几步，无辜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你就不嫌我把大夫吵醒了，他不肯为我们好好看诊了？”
即便是顶嘴，姜翼最后还是孤零零走出了景家，一个人走在墨县还没醒来的大街上。
可她怎么知道谁家是大夫？
长姐交给她的事情，她不做也得做。
无他，只得把整条街，都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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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又等，景二终于出来了。
只是这次，系着个围裙，穿着身灰衣，看起来像个厨娘似的。
赫灵蛟见她出来了，却没见她嘴里的姐姐，连忙问道：“景姑娘，你姐姐是不愿意为我们做饭吗？”
穿着灰衣服的厨娘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景二的姐姐啊！”
赫灵蛟登时一怔。
难道两个人是双胞胎？
厨娘把一畔黑乎乎的东西往饭桌上一丢，大勺子敲敲盘子边儿，直接敲碎了一块，说道：“吃吧。”
说完就走了，换衣服去了。
杨破碗这个时候，才笑了着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她‘姐姐’做的饭，比街上的泔水还难吃。”
赫灵蛟为难地拿起了筷子，递给了绿玉一双。
一出来人世间就吃这种东西，会不会留下阴影？
可是那能怎么办？毕竟这可是……
这可是景二的姐姐，凌晨被吵醒亲自下厨做的饭，不是？“
若是不吃，也太不给人家面子，白白浪费他人心血。
赫灵蛟不吃也得吃。
绿玉不会用那人类的东西，赫灵蛟给她筷子，她当是竹子杆儿，硬是往那食物上狠狠一叉。
她力气奇大，竟生生把盘子一戳两半。
黑乎乎的菜汤沿着桌子面往下流。
赫灵蛟扶住了头。
初来人间的第一次，未免也太心惊胆战了。
凝安拿筷子夹了一小块，刚吃一口，就恶心地吐了出来，赫灵蛟还得给她擦嘴。
这时，景二回来了，兴奋地说道：“好不好吃？”
赫灵蛟见她姐姐没跟出来，狐疑地问道：“景姑娘，你姐姐呢？”
景二说道：“她睡觉去了！”
等一下，不对。
赫灵蛟看着景二脸上的那一块黑污，这不正是方才那厨娘的黑污渍么？
这……
今天这顿饭，实在是吃得太惨烈了。
就在这时，绿玉把夹到的黑不溜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放入了嘴中……
众人齐齐望向她，仿佛她被人投毒了一般心疼。
赫灵蛟想拦，可惜已经太迟了。
那一瞬间，一瞬间。
绿玉的眼睛忽然亮了。
她高兴地说道：“好吃！”
景二颇为自得地说道：“对吧，我姐姐最是贤淑了，她做的饭好吃吧？”
杨破碗笑而不语。
绿玉依旧含着筷子，留恋品味着那味道，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个比人的执念好吃！好吃太多了！”
赫灵蛟扶住了头。
可怜的孩子。
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墨灵河饿坏了吧。
这时，她的眼前闪过了字体——
【谋士姓名：绿玉】
【谋士角色：术士】
【绿玉的忠心值上升70，现有忠心值：90】
【当谋士的忠心值达到100，谋士将完成归顺。】
赫灵蛟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小妖怪也太好养了吧！
她眼睁睁看着绿玉端着碎了的盘子，把那一盘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全都吃了个干净！
都不挑食儿！
，还差 